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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開始練劍之後,撒嬌就沒用了。”何争說道。

林漓對此十分嗤之以鼻。

什麽撒嬌,她怎麽可能撒嬌。

連脊椎骨都冒着火星子的女人,和撒嬌怎麽會沾上半點關系。

練劍,使她快樂。

鯊,她亂鯊!

抱着這種自信,林漓哼了一聲,“大師兄別累着才是。”

三個時辰之後,林漓無比後悔自己當時的口出狂言。

她擡頭望望天上的一輪圓月,再看看月下更顯清冷出塵如谪仙的青年。

開始思考裝暈的可行性。

何争,一個說一不二的實幹派,說要帶她練劍,于是當天下午就開始訓練。

“首先平揮劍三千下,上挑劍三千下,下劈劍三千下。”

這話說得好像這個“千”字是口誤一樣,輕描淡寫。

林漓當時還以為自己好歹也算個煉氣期皮糙肉厚,揮個九千下豈不是灑灑水。

誰知道何争給她的訓練用木劍看似平凡無奇,拿在手中卻越來越重,直到穩定在一個讓她有些吃力卻不至于真的拎不起來的程度。

現在已經月上中天,她才堪堪揮完這九千下,胳膊重得像灌了鉛一樣。

然而,聽何争這個口氣,好像這只是熱身運動。

這誰頂得住啊。

林漓看了看何争半阖着眼打坐的身形,悄悄放下劍,就往地上一坐。

屁股剛挨到地上,小腿就輕輕一痛,被一道清涼的靈氣打中。

林漓苦着臉看着睜開眼看過來的何争,拉長了聲音,“大師兄——”

何争板着一張臉,“起來。”

林漓索性往地上一攤,一副鹹魚的樣子,“我累了,我是病號。”

何争眼神帶了點無奈,走到她身邊蹲下,“起來,這樣像什麽樣子。”

“如果我不是我的樣子,那我一定是我的樣子,”林漓無賴道,“不被定義的,才是風格。”

何争一挑眉。

片刻之後,林漓哭唧唧地繞着天霜峰的盤山路開始跑步。

只要她速度一慢下來,就有靈氣抽打在她的小腿上,恍惚間,她覺得自己是一頭被迫拉磨的懶驢。

怪不得原女主對他又愛又怕!!

這換誰不怕啊!

這簡直就是高中教數學的班主任的青春pro版!

林漓一開始看劇情的時候還在納悶,這男主雖然看上去臉臭了點,但勝在長得帥,說話不好聽但是出手大方。

唯一的缺點大概就是過于守序善良了些,那女主為何總是一副對男主又敬又畏的模樣。

如果系統在的話,就會吐槽說這僅僅單純是因為林漓這個人腦回路不一樣,不畏尊長慣了,又把叛逆當作一種生活常态,才對何争沒有任何畏懼之心。

總而言之,原劇情虐戀的虐,是我愛你你不愛我我不愛你你愛我你愛我但我不确定所以我不敢愛你這種翻來覆去的虐。

而不是林漓現在這種“拼搏三百天,我要晉階築基期”的虐。

可惜現在系統不在,只有讓林漓自己一個人的思路自由奔放。

等熱身運動的一大圈跑完,林漓幹脆利落就往地上一攤,眼睛一閉,“何老師——”

何争:?

他無可奈何地看着少女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嘆口氣,“快起來。地上涼。”

林漓像煎餅一樣把自己翻了一面,耍賴道,“我太累了何老師,我不行了,我要身死道...”

她的嘴被捂住了。

男人指腹微涼,帶着點劍繭的摩擦感,按在唇上存在感十足。

林漓僵住了。

她擡眸,看見何争也蹲在她身邊,一雙鳳眼含着點無奈,自上而下望着她。

“修士每句話都有因果,可別亂說了。”他嘆息道。

林漓拼命眨眼睛,表示自己懂了。

看着小姑娘一言不發,只瘋狂眨巴一雙眼睛,何争略有疑惑,“你眼睛不舒服?”

夢回他們剛認識沒多久的時候,林漓裝可愛朝他眨眼睛然後被關心是不是眼睛進了沙子。

何争,萬劍宗首席弟子。

不忘初心,在直男的路上大步向前,一條路走到黑。

他不撞南牆,他自己就是牆,把別人創得頭暈眼花,眼前一黑。

林漓用力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知道了。”

話一出口,卻看何争像摸到什麽燙手的東西一樣猛然撒開了手。

林漓:?

我尋思着我也沒咬他?

她艱難爬起來,看着青年臉頰和耳尖上泛起可疑的紅暈。

林漓:???

發生甚麽事了?

何争把手背在身後,極其忽略掉幾秒前如羽毛般掠過指腹的柔軟濕潤的觸感。

他不自然地咳嗽一聲,別開視線,“既然起來了,就接着練罷。”

林漓當機立斷,垮着一張小貓批臉就要往後倒,被何争眼疾手快一把抓住肩膀。

少女雖然休養後長了些肉,但肩膀還是有些硌人。

太瘦了。

何争下意識摩挲了一下她的肩頭,卻被林漓反客為主握住了手臂。

何争一僵。

這又是第一次有人這麽直接地觸碰他。

要知道,連他受傷去杏林峰治療的時候,弟子也都是小心翼翼,包紮時每摸到他一下都要道一聲“得罪”。

搞得他像是塑了金身一樣,不可冒犯。

還是親手帶大的小孩貼心啊!

怪不得都說小棉襖小棉襖,果然誠不我欺!

大師兄一顆老父親的心都要軟化了,瞬間忽略之前心底一閃而過的異樣情愫。

他放柔了聲音,用一只手揉揉林漓的頭,“怎麽?”

林漓杏眼突然睜大。

說不清道不明的既視感突然湧向心頭,卻又找不到頭緒,只模糊地徘徊着。

在她看不見的身體深處,劍骨火焰灼灼躍動,上面冰霜符文亮起,壓住險些被沖破的記憶封印。

于是那回憶的靈光像游魚一樣逃離了她的指尖,消失了。

“嗯?”何争輕聲催問道。

“啊。”林漓回過神,擡頭望向何争。

青年眸光難得的溫柔,連眼尾冰碴子似的冷意都化為了夏夜裏潺潺的溪水,修長有力握慣了劍的手輕輕按着她的發頂。

這是往日能夠一爪捏碎別人頭顱的,對她這種小菜鳥生殺予奪的元嬰期修士的手,此刻正笨拙地替她撫平頭頂淩亂的碎發。

鬼使神差一般的,林漓開口問道,“大師兄,我過兩天給你做月餅,你喜歡蓮蓉還是豆沙?”

不是你要不要月餅,也不是你想不想吃我做的月餅。

而是一種近乎篤定的,無比自然地詢問。

何争眸光微動,随後擡頭看向天空中一輪圓月。

“再過幾天就是中秋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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