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迎娶小魅魔
“啊!!”
尖厲的叫聲極為刺耳,猛地将陌影從睡夢中驚醒。
外面一陣兵荒馬亂,他以為出了什麽大事,趕緊下床推開窗朝外看。
客棧後方躺着一個人,是吓暈過去的宮女。她前方擺着一團紅呼呼的東西,定睛一看,竟是一個人的屍體。
幾個宮女吓得不敢上前,侍衛迅速拿來白布蓋上,将屍體運了出去。
陌影驚疑不定,正在想那人是誰時,聽見了侍衛小聲的讨論。
“王公公怕不是碰到惡鬼來索命了,死之前眼睛睜得那麽驚恐,像是活活被吓死的。”
“瞎說,他分明是被人虐殺的。”
死的竟是王喜,也不知誰下的手。
陌影忽然一陣後怕,還好昨夜沒被玄衣衛統領發現,還好子夕昏迷着沒醒來,要不然下頭放的可能是他的屍體。
王喜不是什麽好貨色,殘害了不少官員,死有餘辜,陌影并不同情。
可王喜遇害讓他意識到,流血事件就發生在他身邊,易叢洲那麽病弱,也時時有生命危險。
他已收到消息,池霖與池厚德父子都沒墜崖,自己是沒有實權的皇帝,遠比不過根基深厚的權臣。
遲則生變,他雖然收割了池霖的靈魂,在百官議事上将了對方一軍,但實力并未恢複,并不能時時刻刻掌控池霖。
若發生打狼不死反被狼咬的事,他和易叢洲都會陷入危險境地。
事不宜遲,他下令趕緊回京。來時為了确保舒适,一行人走走停停,陌影下令快馬加鞭,不過一日便趕回了皇宮。
夜晚,他想見易叢洲提醒他小心,但摸出皇宮太費周折,太消耗能量,只得作罷。
沒見到小魅魔,陌影怎麽都不能放心,生怕易叢洲半夜遭受刺殺,變成王喜同款,睡覺都不安穩。
第二日用了早飯,他立刻讓太監宣易叢洲進宮。
勤政殿已積壓了厚厚一沓奏折,他随手翻了翻,一大半是和易叢洲池霖之事有關的。他打開一張正看着,內侍監來人,說為皇帝選好了新的貼身太監。
陌影漫不經心一看,頓時傻眼,怎麽會是子夕!
他不控制着璇妃,來這幹嘛?
等等,由他來伺候最好不過。近水樓臺,子夕要是天天跟在身邊,和誰議事他都知道,會掌握多少一手信息。
不僅如此,要發動宮變都方便了很多,如果要自己死,分分鐘就能安排。
妙,太妙了!
陌影雙目放光,喜悅不已,連呼三聲好。
子夕看着他面具外那只眼角彎彎的右眼、因高興不自覺前傾的姿勢,露出毫無破綻的溫和笑容。
內侍監告退,餘子夕一人伺候,他上前道:“啓禀皇上,這次滇城肅王的進貢,其中有極珍貴的百年赤靈芝,給您補身最好。”
他标志性的斷眉下,唇色如紙。
作為魅魔,哪需要這些尋常之物進補,養好接班人的身體,讓他趕緊奪位才最重要。
“不,不可,賞給、給……”
除了在易叢洲面前,和別人相處還是讓陌影覺得強人鎖男,本想說賞給你,話到嘴邊半天說不出,低下頭攥着衣袖。
子夕看在眼裏,問道:“皇上可是要賞給長平将軍?”
陌影頓時警惕起來,暗想,這是什麽,真愛啊。
有什麽好東西都想着小魅魔,子夕的心意,在三位股票男中是最突出的。
但是不行,若傳出去,讓易叢洲知道這是子夕的手筆,對他産生不該有的關注就糟糕了。在純愛文裏,直男說彎就彎也不是沒可能。
在他陌影手上,子夕絕不會有借花獻佛的機會。
“給你,你身體欠佳。”
子夕微怔。
他的情緒三番幾次被眼前的昏君牽動,慣有的冷靜不複存在。
被營救回來之後立刻去看望他,知道他受傷,便賞給他最珍貴的靈芝。
作為奴才,應該時刻低頭,不得僭越。他早已僞裝得爐火純青,卻控制不住朝昏君看的目光。
忽然,他又聽對方說:“你、你過來,這奏折你、你說怎麽批?”
子夕驚異不已,當即彎腰,惶恐道:“奴才不……”
“讓你、你上來就上來。”
陌影裝作不耐,催促兩次,子夕終于頂不住壓力到了桌邊。
既然是未來皇帝,總得給個機會實習,讓他先體驗下批閱奏折的快樂。
讓他接觸權利,也能勾起他對皇位的渴望,加速奪位過程,可以說一箭雙雕。
子夕拿起最上面的奏折,瞥了眼陌影的側顏與不甚愉快的眼睛,低聲道:“這份奏折是彈劾池霖的,還說西北每年軍費太高,建議削減。”
陌影想說不用念,你自己決定怎麽處理就好,聽到這裏改了主意,“子、子夕覺得該、該如何批?”
子夕眼皮低垂,“池大人之事,有廷尉依法處置,抽絲剝繭地将有關人員一網打盡。至于西北軍費,奴才以為,戍邊乃守衛國家之根本,不但不能削減,還應該增加軍費。”
話裏話外都是對易叢洲的維護,時時刻刻考慮着心上人。
陌影不知怎的有些不爽快,想到他叫之前的太監宣了易叢洲,決不能讓他和子夕相見。
正欲找個理由将子夕打發出去,外頭通傳聲高高響起,“長平将軍到!”
怎麽回事,來得這麽快,這可咋整!
現在讓子夕出去,他和易叢洲擦肩而過,風險太大了。還不如讓子夕在後頭杵着,存在感可能沒那麽高。
子夕迅速候在一旁,陌影滿意點頭,“宣。”
易叢洲依舊穿着官服,挺拔如松地從外進來。
還未上前,他就低頭咳嗽起來。
聽得出他在刻意壓制,但根本壓不住。陌影頓時心疼,這才一天功夫沒見,小魅魔的病情又嚴重了嗎?
“叢……長平将軍,可是那夜在洞穴中,濕氣太重,你感染了風寒?”
易叢洲搖搖頭,“謝皇上體恤,并無大礙。”
怎麽這麽倔,在少主面前都不說實話。
若是此處只有陌影和易叢洲兩個人,他早就沖上去噓寒問暖,親自上手查看對方情況了,礙于子夕在場,不管多麽擔心,他都必須忍着。
平日與易叢洲有多親近,此刻就有多麽拘束,好些話到了嘴邊,又咽了下去,坐立難安。
易叢洲發覺了他的異常,掃過後方兩個毫無存在感的宮女,視線最後落在子夕身上。
完了,怎麽還看上了!
事不宜遲,得趕緊支開子夕。
“你、你去看看肅王的貢品中是否還有好物,匕首之類的兵器,有的話……”緊急關頭,在子夕面前說話并不利索的陌影以極快的語速說道。
可他話沒說完,關閉的漆紅木門倏地被推開了。
伴随着一陣爽朗的笑聲,元皎炎的聲音從外入裏,“小竹子,怎麽一大早就到了勤政殿?可讓皇叔好找。”
陌影還記得前夜他那發綠的吃人眼神,差點從龍椅上蹦起來。
活閻王只手遮天,進來不必通傳,根本不給他反應的機會,想藏易叢洲都來不及!
陌影恨得牙癢癢,忽而為子夕感到擔憂,元皎炎這樣無法無天,他能駕馭制衡嗎?若他們二人內鬥,引得天下大亂,便不能算進入盛世,他和易叢洲就脫不出小世界。
他的眉頭皺得能夾死蚊子,深深感覺到任務的棘手,他可沒忘長老們讓他來救小魅魔的緊迫。
這個小世界面臨崩盤風險,也許不安定因素就是元皎炎,他一不高興就會将整個王朝帶向覆滅。
或許王喜就是他殺的,虐殺什麽的,不要太符合元皎炎的做事風格。
“小竹子可是想本王了,就盯着本王不放。”元皎炎似真似假地說着,彎腰将懷裏的貓放在地上,“綠絲,去吧。”
胖胖的白貓認準了陌影,拿出了百米沖刺的勁頭,朝陌影一陣狂奔,一下蹿到他懷裏。
陌影想把貓甩開,又怕元皎炎覺得自己在嫌棄他的愛貓,抱也不對放也不對。進退兩難的他摸了兩下小貓的頭,貓咪立刻發出輕快的喵叫。
暗金紋翹頭履從後往前,緩緩經過易叢洲身邊,站在陌影桌下。
元皎炎盯着陌影能和貓毛融成一色的蔥白手指,笑了笑,“小竹子召長平将軍來,可是要下令讓他回西北?将領不可三日離兵,也是時候回營了。”
陌影震驚擡眸。
元皎炎雖私下針對易叢洲,可從不屑于在朝堂上為難,今日竟上來就火力全開,直沖易叢洲而去!
就算是相愛相殺,為啥要把人從京城推開,要搞異地單相思嗎?他真的不理解。
莫非元皎炎看出易叢洲身體不好,想埋伏在路上下手,将人劫持囚起來,為所欲為?
雖然這設想很變态,可別忘了,這本書标簽是純愛。買股純愛必然有個走反派頭子路線的,強制愛什麽的,不要太常見。
恐怖如斯,千萬不能讓自家小魅魔掉入變态手裏!
陌影不能激怒元皎炎,只能以商量的口吻道:“池霖陷、陷害将士一案還、還未了結,長平将軍怎能離開。”
“那簡單,既有周添榮的指正,讓池霖認罪之後殺了便結了,你說呢?”
他不是随便說說,作為攝政王,元皎炎真有讓池霖認罪的本事,也真能不留情面的殺他。當初先帝死後,他都能僞造遺旨讓後妃全部殉葬,殺個貪官對他來說又能算什麽。
急死個魔,陌影絞盡腦汁,又想出第二個理由,“不久便有胡月國的使臣前、前來,需、需要他。”
“外使觐見,禮官接待,要不然養着他們何用?”
完了,那還有什麽理由?按理來說,易叢洲此次是因打了敗戰才親自回來述職,述完之後就該回去。
但他既然找到了小魅魔,不把人放在眼皮底下怎麽安心。
陌影心中焦急,撸貓的動作都不自覺大了些,手上的綠絲又叫喚兩聲。
他看着靜立一旁的易叢洲,正不知如何是好,太監掐着嗓子喊出來的通傳又起。
“啓禀皇上,祭師大人求見!”
這句話對陌影來說不亞于天籁,他趕忙道:“快傳!”
不管是誰來,先把這個話題揭過再說。
藺如塵一襲純白祭服,衣袂飄飄,恰如獨立絕世的仙人,高冷不可攀折。
他進房行禮,目不斜視,“皇上,那日雷劈屋頂并非兇兆,反而是紫氣東來的吉兆。”
陌影對這些玄乎的東西不感興趣,點了點頭,問道:“皇叔提議讓長平将軍回、回西北,你、你怎麽看?”
讓他說這麽多話真是為難社恐魔,可易叢洲的事讓他顧不得膽怯。
藺如塵思索片刻,眼神依舊很冷,沒看易叢洲。
陌影暗道不好,他恐怕又不會幫忙。
然而,與上次不同,他拱手道:“臣以為不然,玄衣衛失職,讓皇上三番兩次遭遇危險,宮中或許有陰謀醞釀,需要人坐鎮。長平将軍忠心耿耿,是不二人選。”
果然是竹馬,關鍵時刻挺身而出。上次百官議事,藺如塵之所以說不議政,肯定有別的苦衷。
陌影心裏一喜,正想說「祭師所言甚是」,元皎炎忽然轉身,笑容寡淡,“皇城中有禁軍,讓鎮守西北的将軍回宮,恐怕是引狼入室。”
“禁軍若有用,怎會讓皇上受傷甚至墜崖。王爺覺得長平将軍不可,那讓誰來呢?您和您的荥州軍嗎?”
藺如塵語氣冷淡至極,話語更是直戳靶心。
陌影立刻對他刮目相看,要知道,元皎炎氣場極強,封地荥州就在京城旁邊,又有權又有兵,朝中無人敢得罪。
在這樣的雄獅面前,看起來斯斯文文的祭師竟敢當面開怼,與他分庭抗禮,不落下風。
他倆的視線在半空中交彙,争鋒相對,毫不相讓!
這局面讓陌影一陣緊張,眼角暗影一閃,子夕竟從旁邊走出。
他倒了三杯茶,拿着托盤緩步走下,在劍拔弩張的氛圍中,和顏悅色地将茶盤舉在頭頂之上,“三位大人,天熱心煩,喝杯禦膳房特制的涼茶解解暑吧。”
子夕竟敢在這種時候上前,對外他還是太監,被元皎炎殺了都有可能!怎麽偏偏這麽頭鐵,硬往槍口上撞!
他可是未來皇帝,羽翼未豐之前怎能以身涉險?
此人思維缜密,做事謹慎,這樣冒着危險,只能是為了易叢洲。
三人無一人接茶,又尴尬又沉悶,陌影趕緊叫子夕回來。
他挺直背時,目光落在易叢洲身上。
元皎炎、藺如塵也是一樣。
他們三人呈三足鼎立之勢,将易叢洲圍在中間,眼神各不相同。
元皎炎穿着绛紫蟒袍,雖是笑面虎,眼底卻陰郁暴烈;藺如塵白衣盛雪,冰冷如霜,眼神冷冽又暗含擔憂;子夕穿着太監服,看似不值一提,可他蟄伏多年,斷眉下的鷹眼,寫着野心與觊觎。
陌影眼皮直跳,自家小魅魔面對的這是什麽修羅場!
漩渦中心的易叢洲擡眼望他,那樣平靜,卻讓陌影的心揪到了極點。
心狂亂地跳着,緊張讓他的呼吸都有些滞澀,他緊緊握着拳頭,忽而想起,那日在山洞中,藺雪問,長平将軍是你的心上人嗎?
豁然開朗。
既然小魅魔的處境如此艱難,不如納入羽翼保護,反正是耽美文,娶了算了!
“皇、皇叔。”陌影縱然覺得難為情,可救魔的心思壓過一切,他深吸兩口氣,“叢洲不能走,我、我鐘情于他,要娶他。”
滿座皆驚,四人齊齊望着陌影。
被三個股票男同時看着,空氣凝固如泥,被盯住的陌影如坐針氈,呼吸困難,冷汗直流。
他當面說要搶這幾人的心上人,他們估計想把自己生吞活剝,烹煮油炸。
“小竹子,你說什麽?”元皎炎擡腳往他的方向而來。
他的腳步無聲,可一步一步,仿若閻王收命。
原主對攝政王有心理陰影,陌影又何嘗不是?剛穿來差點被元皎炎淹死,那可怕窒息的感覺記憶猶新。
陌影緊張到胃痛,後背有種快要痙攣的預兆,他額頭上都是汗,心跳快得不得了,恐慌快要發作。
不行,頂住!
「不畏強權,保護魅魔」八個字在他腦中反複滾動,他結結巴巴,聲音也顫抖微弱,可語氣卻很堅定,“朕要娶易叢洲。”
氣氛再度微妙,滞悶無比。
子夕率先動作,回到陌影身邊,很快沒了存在感。
元皎炎一步步往前,笑意全無。
藺如塵并沒有什麽反應,冷然發問:“長平将軍是正三品将軍,皇上可要封他為正三品婕妤?”
要給就給最好的,什麽昭儀婕妤,怎麽配得上自家魅魔?
“他、他會是朕的皇後。”
說這話時,陌影低着頭,因此沒看到其他幾人異樣的神色。
雖被群獅環伺,可陌影在高壓下堅持了一會兒,發現并沒有那麽困難,好像能開始思考。
越想越覺得,他這一計真是一箭雙雕。
本朝歷史上從未出現過皇帝娶男妻的先例,更別說男妻為後。此舉必将引起軒然大波,讓朝堂上下不滿。
那敢情好,讓聲浪來得更猛烈些吧,一鼓作氣讓他這個昏君下臺指日可待!
他忍不住給子夕投去一個鼓勵的眼神,暗示他好好加油,一舉奪位。
子夕與他對視一眼,心中有了猜測。
看上了自己的皮相,卻要迎娶易叢洲,莫非昏君是想給自己鋪平道路,知道易叢洲是一個不可控的瘋子,牽制于他?
他在思索時,元皎炎已來到陌影身邊。
活閻王給人的壓迫感太強,陌影生怕他發瘋在這裏殺人,趕緊放開小貓,起身躲在子夕後頭。
雖然有點沒種,但他只是個冒牌的昏君,還是讓未來皇帝和大反派對線吧,他先茍着。
陌影抓了抓頭發,從子夕身後探出半個腦袋,“皇、皇叔也可早日娶親的。”這世界上那麽多花草,幹嘛在小魅魔一個人身上吊死?子夕和藺如塵都很不錯,你們三支股票內部消化一下簡直不要更棒。
“哦?”有子夕擋着,元皎炎停住了,“本王想娶皇上,皇上嫁嗎?”
這話太過大逆不道,不僅易叢洲臉色一沉,藺如塵低垂的眼皮都掀了起來。
陌影也氣得發抖,太過分了!
虎口搶肉果然難,元皎炎定已徹底把他當成假想敵。
“才、才不娶你!那、那是亂/倫!”
元皎炎皮笑肉不笑地扯了下嘴角,諷刺道:“那不正合小竹子的心意?”
這話讓陌影心驚,元皎炎已看穿了他的想法。
如果和攝政王成親,叔侄什麽的,簡直于天理不容,群臣的唾沫都能把他淹死。世人也會覺得他是個淫/魔,讓昏君形象更深入人心。
這樣能更快讓位。
可他怎麽可能和活閻王成親?太恐怖了!
“聽、聽不懂你在說什麽!”陌影連頭都不伸了,完全縮在子夕身後,“我心匪石,不可轉也!”
小皇帝藏着臉,其他幾人無一人說話。
元皎炎斜睨着易叢洲,又看了看腰杆挺直的子夕,冷如堅冰的藺如塵。
“是嗎?我倒要看看能不能轉。”他戲谑一笑,彎腰将綠絲抱起,大踏步走出房內。
藺如塵也跟着告辭。
陌影重重呼出一口氣,将子夕打發出去,癱坐在椅子上,好一會兒才擡頭。
四目相對。
易叢洲的眸子深沉如夜。
陌影都給吓了一跳,快步行至易叢洲身邊,“叢洲,你聽我解釋,事急從權,我也是不得已而為之。那三個股票,不是,那三人對你虎視眈眈,他們齊刷刷地盯着你,分分鐘都能掀起腥風血雨,好可怕。”
易叢洲沉默不語。
“我娶了你,就能把他們對你的邪惡想法扼殺在搖籃裏!”雖說如此,先斬後奏總是不尊重人,小魅魔又是直男,內心說不準多麽抗拒。
“我發四,不對,我發誓,我絕對不會對你做什麽的!”陌影急得都嘴瓢了,抓住易叢洲的衣袖,“咱倆就睡一個床,中間楚河漢界,或者我睡美人榻都可以!”
對方久不回答,只顧着看人,陌影又道:“外人肯定會用異樣的眼光看你,你不要覺得受侮辱,不是那回事。這是緩兵之計,等時機到了,咱倆就可以跑路了。”
易叢洲忽然擡手。
宮女已被陌影支走,房內只有他二人。
陌影條件反射地縮了一下,易叢洲卻堅定地捧住他的頭,解開了他的面具。
他從衣袖裏拿出帕子,認真将陌影臉上的汗擦去,又将面具也細細擦了,重新給他戴上。
他眸子漆黑,低頭俯視的目光那樣專注,挨得近,極盛容貌帶來的沖擊有如海嘯。
陌影在自家小魅魔面前從不社恐,這會兒竟不能和他對視,心熱臉也熱。
哎,剛和元皎炎剛的時候他還覺得社恐被他克服了些,原來完全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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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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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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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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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