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夜逃相爺府

收回打量着的眼光,眼神看向遙遠的莫名處,淡淡地說道“你現在就去告訴古澤,就說我張冬兒沒那個福分。”柳兒聽冬兒如是說,不但沒有按話去找古澤,反而一下跪倒在冬兒面前,低頭慌慌地解釋道“小姐息怒,您就接受少主的安排吧,如果這時您把奴婢退了回去,奴婢就沒有活路了。”聲音中還略帶顫抖,不像是裝出來的。冬兒覺得很奇怪,就是不想接受一個丫頭嗎?有那麽嚴重嗎?好奇地看着在地上求她的丫頭,問道“這話什麽意思?”柳兒擡頭,眼中盡是慌亂。

“小姐,少主定的規矩,若是服侍不周,一律杖責五十趕出相爺府。”柳兒怯怯的說道,時不時用眼角看看冬兒的反應,上天保佑這位張小姐可以回心轉意!但冬兒卻越發奇怪了,這是什麽規矩?這個古澤怎麽會定出這麽無聊的規矩?想了想低頭對柳兒說道“不是你服侍不周,知我不用你服侍,聽見了沒?就這樣告訴你家少主。”柳兒還是跪在地上沒有起身的意思,只是一直在顫顫地忍着淚,随後吸了口氣,平靜了一下內心,才擡頭看着冬兒說道“少主認為只有丫鬟服侍不周,客人才會回絕。

而且,”“而且什麽,說下去”冬兒見她猶猶豫豫,催促道。柳兒低下頭不敢看冬兒,小心地說道“而且,之前來相爺府留宿的都是各家少爺,習慣了有人伺候。”冬兒聽後在心裏冷笑:哼,原來是這樣。再看看跪在地上的柳兒,也不是她的錯。死,誰都怕,何況她還是個小丫頭,杖責五十,多半是要了她的命。想着伸手扶她起來說道“那你就留在這吧。”柳兒站起身連連對冬兒鞠躬“謝謝小姐,謝謝小姐,”一邊退到一邊等着冬兒的吩咐。

入夜,冬兒在房內來回踱步,進相爺府已經兩天了,那個古澤到底什麽時候打算放自己出去?把自己關在竹樓裏,卻不見他有要怎麽為難她的意思。只是傍晚時分偶爾聽柳兒提及,說相爺府中好像有重要的人要出遠門的樣子。冬兒在心裏想,應該是老王爺要出門了吧,在相爺府中,最重要的不就是王爺王妃和他們的孩子嗎?雖說在相爺府已有兩天,但她對相爺府的情況一無所知,除了見過古澤外和幾個家仆外,沒見過任何人。更別說老相爺了,就連相爺府中有沒有其他小王爺小郡主她也不知道。也難怪冬兒不知道是古澤要被送走。

柳兒已經被冬兒打發下去休息了,現在冬兒要好好想想接下來該怎麽辦。拿出随身攜帶的玉佩,将它躺在手心,晶瑩剔透的材質,閃着罕見的寒光,玉面上那個“棋越”,刺得冬兒雙眼泛紅,如今被困在相爺府,雖說司徒揚曾承諾自己會放人,但是,冬兒心裏還是忍不住地心急,只想立刻查清楚這中間的原委,不是因為好奇古澤能帶給自己什麽,而是那是爹爹臨終前的遺願。冬兒握緊玉佩,她覺得自己等不了那麽久了,雙眼泛出堅定地目光,暗暗在心裏打定主意行動必須抓緊進行。

冬兒吹熄房內的蠟燭,偷偷摸出房門,來到平日竹樓的丫鬟幹活的偏院。這要得益于早上冬兒在竹樓瞎逛的功勞,要不然也不會那麽輕易就能找到這個地方。冬兒來到院中竹架旁,上面零星挂着幾件丫鬟的衣服。冬兒顧不得那麽多,随手扯下幾件,胡亂卷了卷抱在胸前。擡頭看看四處,以防有人,見一切安靜如常,冬兒才又偷偷回到房內。

關上房門,冬兒不敢點火燭,直接小跑到床邊,放下懷中的衣物,仔細摸索着一件一件地換在身上,穿戴完畢,摸到頭上的發髻,幹淨利索地解開,任一頭長發随意落下,接着趕緊将原先的法繩撕成兩節,胡亂把頭發綁成柳兒的樣子。一切準備完畢,将自己的衣物和枕頭悉數塞進尚未展開的被褥裏,裝成有人在裏面熟睡一般,準備好一切,才悄悄再次回到門口,小心打開一條縫,見門外星光點點,正好可以看見隐隐約約看見泛白的石子路。冬兒偷偷走出房門,輕輕把門掩上,輕手輕腳地來到竹樓院口。冬兒隐身在拱門的內側,悄悄露出一雙黑亮的眼睛仔細打量着院外的情況。見沒人把手,于是小心翼翼地走出院外。但是難題又來了,她對王府根本一無所知,就算走出了司徒揚的竹樓,但要怎麽走出偌大一個相爺府邸?

冬兒邊躲邊走,仔細瞧着院內的布置,希望可以摸索到王府後門之類的地方。但寧王府實在太大,光假山流瀉就晃得冬兒眼花,加上天色又黑,整整一個時辰,冬兒只覺得在原地打轉。到後來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什麽地方,只覺得周圍巨石林立,就像在一個迷宮中,走哪條路都可能是死路。冬兒不禁在心中想道:如今一個王府都快比平民百姓組成的一個村莊都要大了,老天真是不公平啊!王府中日日錦衣玉食,卻不想外面的百姓日日活在水深火熱的日子裏。

也許是走得累了,冬兒懶懶地靠着一塊巨石,擡頭望着星空:爹,娘,你們在上面還好嗎?對于走出王府的念想,冬兒突然覺得那是不可能的。別說自己不認識路,就算認識,堂堂寧王府,是自己想出就出得了的?

想到這,冬兒不禁苦笑,現在是出也出不去,回也回不去。明早等司徒揚發現自己偷跑,那後果…。

“姥姥…冬兒好想您!”

冬兒只是看看天,苦笑了幾聲,搖搖頭,幹脆一屁股坐下。反正都是出不去,幹脆休息一下,忙活了大半夜,實在是累了,還是乖乖等到天亮,總會有人發現她的。在坐的過程中,她又不禁想起了姥姥,眼裏含着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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