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裏面這厮是景照煜?
酷車配墨鏡, 襯衫搭校褲,加上這番恣意做作到十分欠扁的打招呼方式,不是景照煜還會是誰?!
可是, 江之河也顧不得那麽多, 打開車門,試圖要彎腰抱起大賀。
不需要!大賀已經自己上了車……他媽的, 疼死勞資了,但作為一條有尊嚴的狗勞資要自己上車!
Jeep車空間不小,可是上了一條大狗頓時逼仄了不少,王賽兒自認體型比較大選擇坐在了副駕駛上,江眠來到後座, 目光一直關切地落在哈哈身上。
大賀被江眠看得渾身不自主,恨不得吼一嗓子:“能不能不要這樣一直盯着勞資看啊!”給勞資留點面子好不好?勞資還是一個純潔的男孩子……
可是, 張大賀是真的疼, 狗嘴裏斷斷續續地發出了細碎的, 令人心疼的哼哼唧唧聲, 旁邊江眠附身不停地摸他的狗頭,眼神溫柔得令他心悸。
張大賀往江眠這邊貼了貼。
江之河沒發現張大賀的小動作,注意力來到景照煜開車這件事上, 眉心都快打結了, 想到景照煜可能已經考出了駕駛證,眉頭又是一舒;但是有證又如何?江之河眉頭又是一蹙。
這哪是高中生該有的樣子。
“煜哥,這車是你的嗎?”前面王賽兒已經問起來。
“噢……不是。”景照煜回答,聲音加重, 有意說給後座對他更好奇的那個人聽,爽利道,“是我朋友的,剛剛我和他在附近見面,他臨時有事,就把車丢我這裏了。”
話裏話外,景照煜解釋了為什麽他會那麽巧得剛好出現。
“你們在這附近見面?”江之河問。
景照煜沒回答,主要他該解釋都解釋了,然後也輪到他問話了:“你們怎麽都在一塊,還有哈哈這是怎麽了?”
“哈哈可能快要生了。”王賽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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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照煜哦了哦,腳下加了一把油門,他雖然不介意一條狗在自己的車裏生仔,但是如果可以避免,他還是希望哈哈不要生在他的車上。
畢竟這輛車,他買來還沒開過幾次。這次他回龍海,才從朋友這裏拿回來。
沒錯,他扯謊了。這車不僅是他的,他也不是湊巧經過這裏。就在前面江眠替王賽兒上青荷茶樓要錢的時候,他和朋友就在隔壁包廂。
全程,他聽到了隔壁包廂傳來的所有動靜,包括後面張大賀家的狗突然到場……聽到裏面茶具落地的響聲,他本要站起來,最後是他朋友探出身叫服務員。
這個餐廳真的很奇怪,服務員是兩個社會小青年,對裏面的情況根本不管不顧,然後,張大賀的狗就來了,氣勢洶洶地從樓梯沖上來,連服務員都攔不住。
太多奇怪的地方,他查了查這家茶餐廳的産權,正巧是江家名下的。
“所以這是要去寵物醫院嗎?”景照煜問,頓了下,輕笑着說出疑問,“不過狗不是一般自己就能生嗎?”
“對,寵物醫院!”江之河回道,急得都快忘了。對于景照煜第二個問題,他也選擇聽不到。一般狗是自己可以生,但是他的大賀不是一般的狗啊。
“哈哈,你可忍住啊!”江之河低下頭鼓勵道,将手放在大賀的狗腦袋,給予他愛的關懷和力量。對此,張大賀只想一口咬在江之河的腿上。
……
依舊選擇常青藤小區的寵物醫院,待車停穩,江之河抱上大賀,便不管不顧地跑進了寵物醫院,整個過程颠得張大賀心裏直罵江之河這老男人日了狗。
沒想到哈哈都快生了,還能那樣英勇地沖鋒上陣,替她和賽兒擋在那群混混前面。江眠心裏又急又愧疚,更多是難以言說的感動。
眼眶不經意間微微冒水,她視線一轉,觸碰到景照煜投來的視線,尴尬地撇過頭。
“別太急,張大賀那狗不一般,不會有事的。”景照煜安慰說,雙手放在口袋。
江眠點點頭,輕輕抿了一下唇,開口道:“我從來沒見過像哈哈那麽聰明的狗。”
這話景照煜也十分肯定,回道:“狗的智商本來就有差異,哈哈的确屬于很聰明的那種。”
……
張大賀在裏面疼得死去活來,外面江眠和景照煜居然還在讨論他的智商問題,如果他的智商在狗星人裏稱第二,還有哪只狗敢稱第一。
可是,作為智商第一的狗,張大賀也不知道怎麽生崽崽啊。如果說原本母狗還有生育的本能,可是換了芯之後,他沒有這個本能啊!
裏面江之河陪獸醫一塊進去,獸醫檢查之後說:“再觀察幾個小時,如果還生不出來,可能就要剖腹了。”
什麽,剖腹????
上個月張大賀決定不流産就是為了不剖腹,作為一個勇敢堅強的少年,流産和生育在他眼裏并沒有什麽本質區別,加上江之河一直給他洗腦,說他變成狗就是做兒子的時候太嚣張,結果才變成了狗兒子,如果變成狗之後還要殺掉自己的狗崽崽,更不可能重回原來的身份。
人變狗這事本來就玄得很,張大賀自然被江之河這老男人說動,可是誰他媽的知道狗生崽會那麽疼!
他還以為母雞下蛋一樣,咯咯噠噠蹲一蹲就冒出來了!
痛苦地伏在生産臺上,張大賀想起了自己的童年時光,小時候他爸媽由于一直在外面創業,就把他丢在爺爺奶奶的老家,他從小到大就是一枚皮孩子,各種調皮搗蛋;爸媽由于虧欠他,越發在物質上滿足他,爺爺奶奶更是将他寵上天。有時候,他也知道有些事好像不對,可是他就好奇又好勝啊。
記得小時候有一次他跟同學打賭,他把一只狗崽崽丢進河裏……原因就是想看看狗到底怎麽游泳的……
當身體虛弱到極致的時候,人就會回顧往昔,張大賀心底這番自我檢讨也是無意識的,他就是希望可以想點其他事,轉移一下注意力。
讓自己別那麽疼。
讓自己不要一直想着生崽崽這件事。
……
或許,他還可以想想外面的江眠,她那麽喜歡狗狗,他就生一只送給她好了……沒有比他親自生的狗狗更珍貴的禮物了。
張大賀腦裏浮現一個畫面,藍藍的天空飄着幾朵白雲,江眠穿着好看的裙子坐在草坪上,親密地依偎着他,他和她的旁邊是他生下的崽崽們,個個活蹦亂跳,伶俐又聰明,他和江眠摸都抱不過來。
“嘛嘛嘛……”張大賀又想到了自己的爸媽,淚水嘩嘩地狗眼裏冒出來。人疼喊媽,狗疼當然也喊媽了,江之河摸着大賀的腦袋,立馬明白地給吳女士打了電話。
吳女士接到兒子電話的時候正在做飯,聽到哈哈正在樓下寵物醫院生産,圍裙也沒有解,直接奔下了樓。
這狗怎麽跟人一樣,還玩早産呢。
時間不知不覺快到中午了,下午還要到學校補課。江眠接到了安莉打來的電話,她必須回家吃飯,吃完還要去學校;然而,作為張大賀暫時的“監護人”,江之河已經做好了請假的打算。
不管如何,他也要陪着大賀這孩子生下崽崽啊。
江眠雖然關心着哈哈,也不好留下來陪張大賀。作為學生,不僅時間不自由,想做事情也不自由。以前每當她這樣說,她爸江校長就反駁她,這世上根本沒有絕對的自由,如果想要更自由,必須更強大。
晚自習課間,江眠眼皮連續跳動了幾下;同時,景照煜手機進來兩張照,以及張大賀發來的一句話:“知道你手機開機,照片發給你了,那個你也給江眠看看。”
照片裏是兩只狗崽崽,一只偏黑,一只偏白,都十分得可愛。
莫名的,景照煜感覺自己的心坎也有些觸動,他難以區分是小生命帶來的美好,還是宗興的事讓他覺得遺憾,他将手機夾在一本書裏,站起來,來到前面江眠的課桌旁。
至于為什麽要把手機特意夾在書裏,原因是田長勝還坐在講臺上,他可以正大光明将手機遞給江眠,但是對江眠不太好。
視線之下,江眠塞着耳機,腦袋趴在課桌上,瞧樣子快操心一晚上了……景照煜彎下身,單手按在江眠的課桌邊邊,然後用另一只手輕輕地敲了一下她的肩膀。
江眠擡起頭,景照煜朝她一笑,然後比了一個手勢,對她說:“江眠,有道題我想找你讨論讨論。”
嗯?
景照煜要跟她讨論題目?江眠見景照煜拿在手裏的書是一本語文書,心裏更疑惑了。那個語文就不要找她讨論……
只是,景照煜輕聲說話嘴角還帶着笑的樣子真的很溫柔,令人難以拒絕。江眠雖然不明所以,還是懵懵地點了一下頭。
景照煜這才把書遞過去,然後,将語文書在她面前攤開。
景照煜個高肩寬,微微躬身站在江眠課桌旁便能擋住前面田長勝的視線,何況他攤開書的時候還用撐在課桌上的手肘擋了擋。不管從哪個方位看,他都是在跟江眠讨論題目的樣子。
除了阮南溪,可以窺到兩人的不正常。
江眠這裏,當她看到景照煜遞過來的書裏還放着手機,也就配合地側了側身。手機屏幕亮着,直對着她眼睛便是一張兩只崽崽的照片。
瞬間,江眠什麽都明白了,伸手捂住了嘴。
嗚嗚嗚……哈哈終于生了!
江眠的确習慣一來學校就關掉手機,但是今天她沒有關機,就是為了等哈哈的消息。終于得到哈哈母子平安的好消息,江眠紅了紅眼眶,同時不自覺地伸手摸了摸腦袋,然後将語文書還給景照煜,開口說:“謝謝。”
景照煜不客氣地一聳肩,想了想說:“等會放學,我們可以買點禮物送給哈哈。”
嗯!江眠同意地點頭,可是要送什麽呢?以前安莉帶她看那些剛生下娃娃的阿姨們,都會買一些娃娃用的東西做禮物。
可是哈哈需要嗎?小狗狗要用紙尿褲嗎?奶粉?還是小毯子?
呵呵噠噠,江眠咧嘴笑起來,完全沒主意的樣子。
景照煜也沒什麽主意,就說:“等放學我們一塊去寵物店看看。”
江眠點頭,輕嗯了聲。
這世上有一種不安全感,就是身邊兩人在說話,而自己完全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麽事,阮南溪歪過頭,試圖進入話題:“江眠,你們在說什麽啊?”
然後,不等江眠回答,景照煜微微一擡頭,打住了阮南溪的問話:“沒什麽。”
說完,走回了自己座位。
作者有話要說: 張大賀:報告作者,通過我的觀察,我覺得景照煜這厮如果是女生,就是那種很會來事的心機婊綠茶婊……哼!
呃,可是小景不是女的诶,他不僅是男的,而且還是一個比你帥比你聰明的男孩子,最關鍵他還是你的情敵,你要怎麽辦啊?
張大賀:……
ps:理想很飽滿,現實很骨幹,哈哈雖然覺得自己能生一窩,但只是生了一對龍鳳胎。
然而,這就是人(狗)森啊。
摳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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