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他是故意的
鐘情以為,紀彥庭說會無時不刻的監督着自己是說着玩的,可是當自己身處在其中的時候,才發覺到了其中的恐怖。
紀彥庭簡直把這裏當成了另一個家,每天都會回到這裏,早晚睡在一起不說,就連紀彥庭的上班時間,他也會打幾個電話回來,問問鐘情是否在家。
鐘情覺得,再這樣下去,自己真的要瘋了。
每天都像是活在別人的監督之下一般。鐘情甚至連出門的激情都沒有。
可是,如果只是在別墅中待着的話,那種感覺更加奇怪……就好像……自己是在等着皇帝臨幸的妃嫔一般。
去他的妃嫔。
鐘情煩躁的揉了揉自己的頭發,忍不住擡頭看了一眼頭上的時間。
今天和以往是不同的。
今天除了上午,紀彥庭給別墅打了一個電話之外,下午一點動靜也沒有,而平常,紀彥庭往往會在六點左右到家,可是現在,時針已經指向了九點了。
會不會是路上發生了什麽事情?
想到這裏,鐘情心中忍不住一慌。
她擔心什麽!猛然意識到什麽,鐘情憤憤的坐在沙發上,自己本來就是被那個男人困在這裏的,哪裏也不能去。
如今那個男人出事了,自己幹嘛還要替他擔心,自己又沒有受虐傾向,再說……
再說,圍繞在紀彥庭身邊的女人那麽多,他根本沒有理由在自己身邊呆這麽長時間,指不定,在自己擔心着他的時候,人家正在某個軟玉溫香裏風流快活。
鐘情!你真是自作多情!
這麽想着,心中還是不斷的湧上來一陣陣的恐慌與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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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碧天酒店裏,紀彥庭一手拿着手機,一手推開門便要走出包廂。身後科技公司的王總一見他出門,匆忙跟上去說道:“紀總,技術型的問題已經解決了,還打電話回公司做什麽,不如小弟賣哥哥一個面子……”
說着,對着紀彥庭微微一笑。
行內的規矩,紀彥庭不用考慮都知道王總要帶自己去哪裏,頓時微微苦笑一聲:“王總,不是回公司,而是女人查的嚴,尤其是脾氣不怎麽好的女人。”
說着,紀彥庭揮了揮手中的手機,“今天早上,她還說超過十點不回家的話,就要把家拆了,我現在要快些趕回去才是。不如王總今天先去,全部算在我賬上。”
那王總也不糾纏,此時聽紀彥庭這麽說,也微微松口,只得點頭。
紀彥庭脫了身出來,馬上撥通了別墅裏的電話。
可是……
紀彥庭神色不善的看着手機屏幕,沒有人接,現在還不到十點,那個女人怎麽可能睡的這麽早!除非她根本就不接自己的電話。
心中微微深思,開車直奔着別墅的方向駛去,留下原地的王總,看着紀彥庭飛快消失的車子的身影,頓時驚嘆一聲,紀總……真是一個多情種子啊。
此時,別墅。
鐘情神色複雜的看着已經不再響起的電話,不是沒有聽見,她就是不想接。
她不知道自己這種隐隐翻湧上來的性子是怎麽回事,但是那種感覺,就好像自己是一個等着主人垂青的寵物一般,一旦主人對自己不聞不問,心中就會失落難安。
紀彥庭回到別墅的時候,正好看見鐘情盯着面前的電話默不作聲,一陣積郁在胸前的悶氣頓時噴發出來:“女人,你剛剛為什麽不接電話。”
“我沒聽見。”鐘情說着。
“是嗎?”紀彥庭懷疑的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鐘情,“我打電話之後,這個房間所有的分機都會有提示吧。”
說着,看向鐘情,果然看見鐘情的睫毛顫動了一下,心中的怒氣驀然消失了一些,不過紀彥庭卻也沒有再放松心情,款步朝着浴室的方向走去。
不多時,已經有水聲傳來。
鐘情神色複雜的看着浴室的門,越來越覺得,自己這裏像是紀彥庭的一個寝宮了。以後,她不要接他的電話了!
可是……沒有等到鐘情将自己心中的想法付諸實踐,第二天,當她醒過來的時候,發現已經有些不對勁了。
這裏……不是那個卧室……
而是在車裏……
心中頓時一驚,鐘情匆忙坐起身,一眼便看見前面正在淡定開車的某個男人。
“紀彥庭,你這是做什麽!”心中頓時一陣煩躁。
紀彥庭回頭,冷笑着看了鐘情一眼:“女人,你不是不想接我的電話嗎?沒關系,以後我都不會打了,你只要負責一直在我的視線範圍之內就好了!”
鐘情的眉心頓時緊緊皺着,看着面前霸道的男人:“你要帶我去紀氏?”
“不然呢?”
“我不去!”鐘情偏首,堅定的拒絕道。
“你以為你有選擇的餘地?!”冷冷的放下這句話,紀彥庭伸手微微轉動方向盤,車子已經快速的急轉,視線頓時一陣黑暗。
已經到了紀氏的停車場。
鐘情的眉心頓時皺的更緊了,低頭看了一眼身上,穿的依舊是昨天的睡衣,甚至頭發都沒有梳,就被紀彥庭擄到了這裏。
可是紀彥庭連給她收拾的時間都沒有,微微偏首看着她:“我想你已經清醒過來了,就不用我抱着,自己可以走了吧。”
“我不去紀氏。”鐘情依舊是那句話。
紀彥庭覺得自己的耐心已經快要告罄了,深吸了一口氣,看着面前的女人,竟然破天荒的露出一絲微笑:“很好,女人,看來你還是希望我抱着你,這套欲擒故縱的把戲,時隔五年,你還是用的爐火純青。”
說着,紀彥庭彎腰便要将鐘情抱起來,可是鐘情卻像是受到驚吓一般,躲避開了紀彥庭伸出的手。
紀彥庭動作頓時停住了,眼神看着自己已經落空的雙手,他可以容忍女人的拒絕,但是不代表可以一直容忍一個女人多次的拒絕。
“要麽自己下車,要麽我親自為你服務,你自己選擇。”紀彥庭也不着急了,雙手交叉在胸前,好整以暇的靠着車身,看着面色有些窘迫的鐘情。
鐘情憤憤的看了紀彥庭一眼,思索良久,終于還是微微理了理自己的頭發,轉身,從另一邊下車。
紀彥庭滿意的看着鐘情的選擇,走上前不由分說的攬着鐘情的肩膀便要朝着紀氏大樓走去。
鐘情想要将紀彥庭的胳膊從自己的減半上甩下去,可是每一次都是以失敗告終,最終,她頹然放棄了。
鐘情以為紀氏的人看見自己會皺眉,會詫異,可是,看紀氏員工詫異過後習以為常的樣子,卻讓鐘情的心中更加的難以忍受。
紀彥庭不是只有她一個女人,她從來都知道,可是,這不代表着鐘情就可以做到真正的不在意。
“這一次總裁的眼光不怎麽樣嘛?”
“是啊,還沒有上一次的楚小姐好呢。”
越朝着裏面走,閑言碎語就越發的多了起來,鐘情只覺得自己的腦袋一陣沉重,只想重重的低下去,不看那些人。
她自然知道自己此時的樣子有多麽的狼狽,披頭散發,穿着睡衣,甚至踢踏着一雙淺粉色的拖鞋,就這樣堂而皇之的出現在如此高大上的紀氏裏面。
不倫不類。
她更加窘迫了。
可是同時,鐘情也知道,紀彥庭是故意的。他明明可以帶着自己去走直梯的,可是他就是帶着她招搖過市,讓她在所有人面前丢人。
他在懲罰她。只是為了一通電話?鐘情看着身旁抿唇一臉嚴肅的紀彥庭,心中竟然不禁也冒上來一陣冷笑。
在那個別墅中找到的睡衣,是低胸的,因為披頭散發加上鐘情總是低垂着頭的關系,所以根本沒有人看見此刻鐘情頭發下的春光。
此時鐘情見紀彥庭根本就是故意給自己難堪,可是她偏偏不要如紀彥庭的願。
昂首挺胸,頭發随着紀彥庭快速的腳步,已經全部都跳到了後背,胸前的溝壑若隐若現。
鐘情從來不會為了自己的容貌自卑,她懂得自己的優勢在哪裏。冷清如裴承遠,在三年的婚姻生活中,總有幾次不小心撞見的誤會,那時的裴承遠眼神中的深意,鐘情自然是看在眼中的。
即便是現在,鐘情也能夠感受到身邊目光的變化。她要的從來都不是什麽驚豔,最起碼,她不要輕視。
當然,不只是鐘情和周圍的人,就連紀彥庭都感受到了周圍的變化。
紀彥庭承認,自己是故意的,故意讓這個女人在紀氏難堪,他就是想讓這個總是拒絕自己的女人知道,自己才是真正她可以依靠的後盾。
可是現在……當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觊觎這個女人的時候,紀彥庭知道,他憤怒了,甚至手上的力量都難以控制的加大,不意外的瞥見了鐘情微微皺起的眉。
知道痛了嗎?
知道痛就不該把自己的美好露出來。
從來,紀彥庭不吝啬自己的女伴展現自己的美,看見周圍驚豔的目光時,他的心中也會有一陣虛榮,可是當對象換成了面前的這個女人時,紀彥庭發現自己難以忍受。
明明……明明只是一個穿着睡衣,披頭散發的女人,一點女人味都沒有,可是該死的身上那點性感和慵懶的韻味,看在自己眼中,怎麽看怎麽惱火,竟然還吸引了這麽多人的眼球。
将周圍那些一直纏繞在身邊的視線微微瞪回,紀彥庭緊緊攬着鐘情的肩膀,将她塞入了最近的電梯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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