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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這章很白,非常白。 第一醫院的消化內科裏,趙溫酒已經被趙溫書和趙小哈圍住,林樂鋤聽醫生說的确是胃穿孔,趙溫酒這都第二回了,手術問題不大,已經把穿孔和胃潰瘍都解決掉了,眼下需要的就是靜養。
林樂鋤看着第一醫院白乎乎的高樓,心說自己才是和這家醫院犯沖的。幾天內來了三回!
她送趙溫酒進急診時,又見到那最賤的小醫生,“喲,咱們真有緣吶,這回是誰?”
小醫生踮起腳朝前面被運下車的趙溫酒看了眼,“嗬,這回終于輪到禦姐了。”
林樂鋤白了她一眼,什麽叫“終于”,小醫生就被人喊了,“李二梅!急診婦科來一下。”
小醫生變了臉,“別喊我名字。”她氣鼓鼓地轉向婦科,“婦科外科內科,哪一科不找我去?”林樂鋤瞪大眼,“你還是實習醫生?”小醫生“哼”了聲,“實習不也給你們看好了幾次?”她将手從口袋裏拿出來,戴上口罩轉去婦科。
趙溫酒已經清醒了在活動床上哼哼,“醫生,我這是第二回胃穿孔了,這回要住院幾天?”推車進內科的護士瞧着這滿身酒氣還抱着一瓶赤霞珠的漂亮女人,不禁搖了搖頭,“欸 ,那位是家屬吧,把病人懷裏的酒拿走。做完手術還再喝,就不是住院幾天的問題了,”護士看着趙溫酒快蹙成團的細長眉,“貓有九命也架不住這麽喝啊。”
林樂鋤從趙溫酒手裏把紅酒扒拉出來,随着活動車邊走邊安慰,“別怕啊,這都到醫院了。”趙溫酒想起了什麽事兒,“我包兒呢?”護士加快了步伐,林樂鋤舉着趙溫酒的包,“在我這兒,我一會兒通知小哈的媽媽啊。你別擔心,乖乖聽醫生的話啊。”林樂鋤哄着趙溫酒,覺得這會兒她比較像媽。
趙溫酒捂着肚子想要坐起來,被護士嚴嚴實實按在活動床上,“現在內科有人,算你運氣好。”半小時後趙溫書和趙小哈趕到,看見林樂鋤上前緊緊握着她的手,“林老師,真的謝謝你。”
林樂鋤忙說,“不用謝,剛剛手術簽名我代簽了,趙女士這才進去不到十分鐘。”她有些愧疚,“今晚要不是我非得拉她去吃飯,她也不會遇見一群朋友拉着她喝酒。”趙溫書眼裏都是淚了,她擦了眼睛,“天天這麽喝,早晚得出事兒。前年已經胃穿孔住院一個月了。”
趙小哈看着老尼姑班主任竟然送小姨到了醫院,還溫柔地勸慰着自己老娘,更貼心地囑咐自己先回家休息別耽誤功課,白天裏對于調換座位的怨氣都散得無影無蹤,她默默地去給趙溫酒倒了杯熱水,“謝謝你林老師,明天你也要上班的,你還是先回家休息吧,我小姨這兒有我和我媽,我作業也都寫好了。”
林樂鋤見趙小哈沒有了平時的吊兒郎當,想着她和趙溫酒的感情肯定非常好,孩子這會兒都像長大了十歲一樣。她接過水搖了搖頭,“那就一起等吧,不過手術結束,小哈你要回家。”
深夜,趙溫酒手術結束被轉到住院內科,林樂鋤送趙小哈先回家休息。中途還接到了王曉雨的短信,要她注意安全早點到家,想到王曉雨用僅剩的左手給她短信的糗樣,林樂鋤心裏才輕松了些。
送趙小哈回家的路上,林樂鋤問,“你小姨的胃一直不好?”
趙小哈耷拉着腦袋,“前年我高一的時候急性胃穿孔住過一次醫院,那會兒家裏只有我,吓了我一夜。”想起那次趙小哈就心有餘悸,“我小姨喝酒喝習慣了,每天都少喝還沒大事,一次喝多了胃就不行的。我真怕有天她的胃給喝成了篩子。”
“你小姨的職業也是需要很多應酬的。有時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林樂鋤沉聲嘆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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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兒?她自找的,剛畢業回家時是在大學裏上班的,後來要自己折騰出來創業。”趙小哈打了和哈欠說。
林樂鋤快速轉臉,“大學裏工作?”趙溫酒不是說自己被大學開除了沒學位證麽,“她學什麽專業的?”
“經管啊,讀到碩士回來了,這會兒我外公說現在這學歷進大學沒門了。”趙小哈發現林樂鋤的臉色開始僵了。林樂鋤勉強扯出一絲笑,“難怪有經濟頭腦。到了家就好好睡覺,別想太多啊。”趙溫酒,你還真騙得我團團轉,林樂鋤心裏很懊惱自己還真二兮兮地信了趙溫酒的亂诹胡扯。
醫院裏插着胃管的趙溫酒在聽了趙溫書哭哭啼啼加數落半小時後,她痛苦地閉上了眼睛,“姐,我難受。”
“你活該!”趙溫書這回真被氣着了。
“姐,我好困。”趙溫酒這下子撒嬌不需要僞裝,柔弱氣質渾然天成。
“那你乖乖睡,麻藥還在不?疼不疼,姐看着你睡啊。”趙溫書立即吃這套,母愛洋溢。趙溫酒點點頭閉上眼睛似乎很快入睡,趙溫書這才趴着也休息起來。黑暗中的趙溫酒忽然睜開眼睛,從床頭包裏摸出手機發了短信,才安心睡着。明天開始去不了公司了,得通知那兩個野人趕緊回來。
九月清晨的陽光像紗像霧,似乎缺乏刺破窗簾的力道,趙溫酒麻藥退了,手術傷口隐隐作痛起來,胃管插着,還在輸液,趙溫書還趴在床頭睡着。
“姐,姐,”趙溫酒喊着,趙溫書驚醒忙看着她,“溫酒,是哪裏疼了?”趙溫酒心酸,“我不疼,姐你這麽睡對頸椎不好,還是別陪我了。這兒有護士呢。你回家好好休息好麽?”
趙溫書白了她一眼,“現在知道心疼姐了?”病房外響起了敲門聲,林樂鋤提着早餐在門前微笑。趙溫酒看着眼前換了粉紅條紋襯衫的小尼姑,臉上麻子又消失了很多,整個人水靈靈的精神,年輕真好!趙溫酒感嘆,她這三十六的老胃才四瓶就穿孔了,想她二十六時喝倒全桌無壓力啊。
趙溫書驚訝,“林老師,怎麽能又麻煩您來醫院呢?”林樂鋤把早餐遞給了趙溫書,“應該的。您還沒吃飯吧,我給您帶了早餐。”
趙溫書很過意不去,“我這還沒洗漱,先去下盥洗室。”病房裏只剩下隔壁床的病號和林樂鋤、趙溫酒。
“買了什麽早餐?”趙溫酒瞥着林樂鋤手裏的袋子問。
“哦,海鮮粥、油條和小煎包。”林樂鋤笑眯眯地回答,居高臨下看着趙溫酒。
趙溫酒覺得她似乎沒好事兒,“怎麽了?”
“沒怎麽,來看看酒媽媽,盡盡孝道。”林樂鋤坐在趙溫酒的床邊,見趙溫酒整個人似乎消瘦了一圈,眼睛下面都是黑影,頭發這會兒也有些雜亂。風情少了一半,憔悴值滿格。
趙溫酒臉上更難看起來,林樂鋤察覺到,“想去洗手間?”
趙溫酒害羞地點頭。林樂鋤扶起她,“我扶你去啊。”起身牽動了胃管,趙溫酒一陣惡心,林樂鋤忙扶着她站好,本來想好好數落數落這個女騙子,結果話到嘴旁不忍心說了,林樂鋤見她真是難受,扶着趙溫酒慢慢挪向洗手間。
到了門前,趙溫酒巴巴看着林樂鋤,林樂鋤問,“我幫你脫?”趙溫酒瞪大了眼睛,“你先出去。”林樂鋤仍然很嚴肅認真,“不行,我得陪着你,萬一有個萬一呢?”
趙溫酒強忍着反胃,“你在,我不習慣。”林樂鋤掏出随身的濕巾将洗手間的馬桶擦了幾遍,看得趙溫酒心頭融融暖意,林樂鋤擦好才說,“好,我在外面等你,你慢點不要着急。”
十分鐘後,趙溫酒扶着牆緩緩而出,再由林樂鋤扶着回了病房,病床前已經多了個男人,見了趙溫酒這模樣驚呼起來,“哎呀溫酒,你怎麽又穿孔了,我連夜飛機回來的。”
趙溫書板着張臉罵他,“你好歹也是合夥人之一,溫酒又是你表妹,你把公司推給她一個人逍遙快活去了,她天天多累啊?”
男人忙撫着趙溫酒,“溫酒,我那邊的事兒不管了,公司先交給我打理啊。田蜜蜜說她過幾天也會回來。”
田蜜蜜是趙溫酒另外一個合夥的野人,眼前的男人見了林樂鋤眼睛一亮,忙伸出手,“你好,我叫溫小寶,是溫酒的表哥。”林樂鋤忍着神經抽搐笑着伸出手,“林樂鋤,我是溫酒的朋友。”
趙溫酒擡起頭,被“朋友”這個詞兒着實感動到了。林樂鋤看了表,“我還有事先走了,晚上再來看你,溫酒。”她皮卡丘小嘴翹起,笑得陽光溫和,一排小白牙讓溫寶寶眼睛又睜大了些。
趙溫書忙送她出門,溫小寶對林樂鋤招手再招手,看不見人影後馬上撐着手俯視着趙溫酒,“你的?”
趙溫酒無奈罵他,“滾。那是小哈的班主任。”
溫小寶眼珠子轉了轉,憧憬滿懷,“是個好姑娘,我喜歡!”
趙溫酒懶得搭理他,“人家比你小十一歲!你還想吃嫩草?”
溫小寶替趙溫酒整理了有些亂的劉海,“溫酒,你還不知道你表哥?牛老心不老,最喜歡這樣純真內斂的好姑娘了。給哥介紹下?”
趙溫酒火冒三丈,指着他鼻子罵,“人家不喜歡娘炮!把你身上那件粉紅的打底t恤脫了吧!”
趙溫書已經坐在趙溫酒身旁,将她深思熟慮的問題說了出來,“溫酒,林老師的大哥對你好像有意思,他除了離異,條件也不錯,你還是考慮考慮吧。姐實在不想你單身下去,萬一以後你有個什麽,身邊都沒人照顧。”
溫寶寶幸災樂禍地看着趙溫酒,“溫酒,是哦,老大不小了得考慮下人生大事了。你不喜歡那個人,哥給你介紹更好的,啥職業啥背景任你挑。”
趙溫酒反胃得更厲害起來,她現在沒力氣和趙溫書讨論這個,只是搖了搖頭,“姐,你讓我好好休息,等我好了再說。”
林樂鋤這早異常繁忙,五點起床後去看了趙溫酒,再打車去給王曉雨送早餐,回學校時離打鈴只差一分鐘。在教室門口一站,發現趙小哈已經捧着書坐在那裏看得還認真,隔壁的王卿涵死賴地趴桌子上睡回籠覺。
林樂鋤走過去,趙小哈發現忙敲了敲王卿涵的桌子,王卿涵一驚擦了口水開始強打精神看書,還感激地朝趙小哈瞧了眼。林樂鋤滿意地轉過身,這座位排對了。
今天學生很乖,但林樂鋤似乎不在狀态,她腦子裏輪番奔過王曉雨和趙溫酒,一會兒擔心王曉雨的傷口,還有這份工作的危險性,一會兒又替趙溫酒鳴不平,這麽優秀的一個女人,為了公司喝酒喝到住院,單憑着工作能力難道不夠?林樂鋤撐着頭咬着筆時,有同事敲了她桌子,“林老師,下班咯,小兔崽子們明天再操心啊。”
林樂鋤笑着點頭,“對,我這就走。”收拾好了包就去超市買菜,想着晚上再給王曉雨做點清淡又營養的。對于王曉雨手傷了要她來陪陪的問題,林樂鋤一直害羞地覺着這是曉雨在撒嬌,找着由頭接近自己。同時她腦子裏又冒出趙溫酒靠在車裏的虛弱模樣,心想禦姐的忍耐力的确超出常人很多,她還能冷靜地分析自己得了胃穿孔,如果昨晚她不去找趙溫酒,她會怎麽樣?趙溫酒絕對不會主動喊她去幫忙吧?林樂鋤晃了晃腦袋,沒注意自己的推車都差點出了結算區。
晚飯是按照王曉雨的口味來做的,她吃得歡快不已,連呼林樂鋤的手藝真棒。林樂鋤笑着看着王曉雨摸着肚皮,“這樣下去得長十斤肉。”
她邊收拾碗筷邊說,“你讀大學那會兒就是長肥了十斤,半個月就能瘦下來。”王曉雨點了點頭,飛快地說,“可不是,那會兒劉一寧常逼着我跑步減肥。”
“劉一寧”這個名字出了口,林樂鋤和王曉雨同時陷入了沉默。林樂鋤默默收拾了桌子和廚房,王曉雨緊緊跟在她身後忽然摟住了她的腰,膏藥碘酒的氣味傳來,王曉雨說,“樂樂,對不起,我和她結束了,我以後不提她了。”
林樂鋤眼裏早就是淚,她深吸口氣,從自己腰側推開王曉雨的手,轉身看着王曉雨,“曉雨,你提她時眼睛裏都有光。你還是喜歡她的,對不對?”
王曉雨避開她的眼睛,卻拼命地搖着頭。林樂鋤咬着唇笑出了淚,“我就是不敢問你這個問題,不點破多好,我們倆都快快樂樂的。”她關了水龍頭擦了擦手,“我先回了,你好好休息。”
走到玄關王曉雨又抱住了林樂鋤不讓她走,林樂鋤鼻子早就堵住了,她帶着鼻音,“曉雨,如果我是替代品,那麽請你放我有尊嚴地離開。如果我不是,請你把自己的想法和過往理順了再來找我,那時候,分也好,合也罷,我都不怨。”
王曉雨哭着說,“樂樂,對不起,我是真的喜歡你,但我忘不了她。”林樂鋤的眼淚順着下巴砸到衣領上,“曉雨,對不起,我眼裏揉不進沙子,我林樂鋤不要勉強的感情,哪怕失戀也要坦坦蕩蕩。”她掙脫開王曉雨的手,強迫自己不要回頭。
不知道是從見到了王曉雨開始,還是得從遇見了趙溫酒起,林樂鋤覺得自己的生活沒了往常的規律,到處充滿了狗血的莫名其妙。莫名其妙地在趙溫酒面前出櫃,莫名其妙地開始和王曉雨談戀愛,莫名其妙地多了趙溫酒這個事兒媽,又莫名其妙地和王曉雨在幾天的時間內合合分分,過山車也不是這麽個坐法啊。林樂鋤沿着馬路走了一小時,眼淚走沒了,不知不覺竟然到了醫院旁,林樂鋤猶豫着要不要現在進去陪陪趙溫酒,畢竟自己的情緒還非常低落,被王曉雨那句無意中的話擊中了心裏,她實在難快速緩過勁兒來。
林樂鋤決定先讓自己冷靜冷靜,去超市買了一盒夢龍坐在醫院中心的噴水池旁吃了起來,吃到第四個時,身邊有個聲音,“都第四個了,吃多了胃痙攣加肥三斤。”小醫生李二梅手插着口袋站在面前,眼睛卻盯着林樂鋤手裏的冰激淩。
林樂鋤往嘴裏繼續塞着,李二梅推了推黑框眼鏡,馬尾辮甩了起來,“你不信?”林樂鋤頭也不擡,“想吃就自己拿呗。”李二梅笑了笑,從盒子裏拿出個冰激淩也坐在林樂鋤身邊吃了起來。
“肚子裏的蠟多了?要換換口味啊。”林樂鋤吃完四個,心情好了點兒,腦電波開始活躍跳動了。
“我都連續加班十幾天了,幾乎天天不能正點兒吃飯,科室裏那群老東西就知道壓榨新人,髒活兒累活兒都往新人頭上推。”小醫生吃得興起也話唠了。吃完了林樂鋤盒子裏剩餘的冰激淩,小醫生擦了擦嘴,“話說,你是個P吧?”
林樂鋤驚得差點栽倒在水池裏,“P什麽?”小醫生深邃地搖了搖頭,“前有禦姐,後有帥T,你夾在其中兩難吧?”
林樂鋤站起來指着小醫生的鼻子,“你好像叫李二梅是吧?你爹媽把名字取得太好了,你真二,還黴!瞎八卦什麽?吃我幾塊冰激淩就自來熟了是吧?”
李二梅抓了抓頭,“其實我想說,我也不錯的,要不你考慮考慮我?”林樂鋤站起來,“你不是待婦科了嗎?還缺姑娘?”
“盒子你給扔了啊。”林樂鋤邊走邊說,李二梅在身後委屈的,“進了婦科對女人就快完全沒幻想了!我要換科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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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