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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喬偷偷地彎起嘴角笑。
心動的感覺,是怎麽都掩飾不了的。
當天晚上,休思回到家,看到夏喬端端正正的放好的行李袋和浴室裏排得整整齊齊的一系列洗漱用品,頓時感到十分無力。
夏喬早就吃定她了。
之後,夏喬經常就會過來,有時一個月兩次,有時一個月一次,每到周五下午,她都會在門口的樓道裏等着,短短的幾個月,休思的家裏就到處是夏喬的東西,她的簽字筆,她的外套,她的鞋子,她的耳機和襪子,零零碎碎的小東西霸道的占據了屋子裏一半的地方。對面的那間房子從十月份就開始裝修了,過了兩個月才裝修好,夏喬直接就把鑰匙拿了一份給休思。
休思沒有拒絕。
2008年對于中華民族注定是多災多難的一年。由于雪災的影響,休思沒有回B市,但是夏喬不能不回去。
“也不知道要什麽時候才能回來,我回來前會先給你打電話,你有什麽要我帶的?”夏喬一邊整理行李一邊說。
休思在一邊幫她疊衣服:“沒有。不用太急,多陪陪你媽媽爸爸。”她拿起一條羊毛的格子圍巾疊好,放進夏喬的手袋裏,“這個你到B市就圍上,那邊肯定很冷。”
“好。”夏喬答應。夏老爺子派來的人已經在樓下等着了,兩個人快速的整理好東西,休思送她到門口,夏喬在門前停頓了一下,期待的看着休思,想聽她說點關于不舍或允諾想念的話。休思仿佛沒有看到她眼中的期待,催促道:“快去吧。”
夏喬遮掩下小小的失落,對她揮揮手說:“要給我打電話。”
夏喬走後的第三天,休思接到了鄭士傑的電話。
“今年回不了B市了,就來和爸爸一起過年吧。”鄭士傑說,“到時候就讓人去接你。”
不等休思拒絕,鄭士傑就挂了電話。
除夕上午,果然就有人來敲她的門。
完全沒有給人選擇的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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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宅依舊是富麗堂皇中帶着莊嚴沉穆的樣子。這次人比上次要多。兩對中年男女坐在客廳裏陪穿着灰色中山裝的鄭老爺子說話,鄭士傑和鄭持胤在客廳的邊角指着一架黑色的三角鋼琴聊得正高興,見休思進來,所有人都靜了下來。
客廳裏有一瞬詭異的寂靜。
鄭士傑最先反應過來,大步走過來,高興的說:“休思來了,午飯過一會兒就好了。一路過來累不累?”
鄭老爺子重重的咳了一聲,鄭士傑恍然,拉着休思的手臂,往那邊走,說:“先叫爺爺。”
休思依然不明白每次鄭士傑見到她的那麽多熱情都是從哪來的,在國外呆久了,做了太多音樂,就不懂基本的人情世故了?
“鄭老先生,您好。”休思說。
那兩對男女頗為意外的對視了一眼就保持着沉默,只是淡淡的禮貌微笑着。鄭老爺子輕哼了一聲。鄭士傑嘆了口氣:“唉,你這孩子。來見見堂伯堂叔。”他側身示意了一下。
那對男女中年紀大一點的男子先從西裝口袋裏拿出一個紅包塞到休思的手裏,笑着說:“這就是休思了,長那麽大了,生得也好看,來,這是堂伯的一點心意。”接着剩下的人也紛紛笑着誇獎了休思幾句,拿出了紅包。
休思沒有接,迷惑的看着他們。
鄭士傑鼓勵地看着她:“堂伯給你就收下吧。”就像看着一個羞澀乖巧的小女孩。休思是越來越不明白這一家人到底是怎麽一個心态了。見她久久沒有動作,鄭老爺子給鄭士傑打了個眼色,鄭士傑會意,馬上說:“李嫂,你先收着,把給休思準備的禮物放到一起。”
李嫂在外面聽到,連忙走了進來,接過紅包收好,又出去了。
堂伯看着情況,站了起來,說:“我們也差不多該走了。”
鄭士傑也沒有挽留,叫來鄭持胤說:“來送送叔叔伯伯。”
鄭持胤走過來,黑色的西裝筆挺的在他身上,他溫文一笑,領着四位長輩出去。
客廳裏就只剩下了三個人。
鄭老爺子擡眼看了看休思,眼中滿是打量,他拿起手杖指了下一旁的椅子說:“坐。”休思沒有推辭。
鄭士傑坐到她的身邊,輕咳了一聲,開始詢問起日常生活來。
“聽說你搬了新房子,怎麽樣還好麽?”鄭士傑殷切的問她。
“還好。”休思答。
鄭持胤送完客回來,就坐到一邊聽他們說話。大半年沒見,他臉上的棱角分明了很多,從前眼中毫不掩飾的厭惡也都很好的掩飾起來。
“那個樓盤好像是顧家大小子公司開發的?”鄭老爺子側頭問鄭持胤。鄭持胤回答:“是顧伯伯公司開發的。”
“買房子這麽大的事就該和家裏商量一下,”鄭老爺子嚴肅的說:“你一個什麽都不懂的小姑娘,給人坑了怎麽好?”
鄭士傑馬上響應:“就是。聽你爺爺的,以後有什麽事情就要來知會一聲。”
休思疑惑地眨了下眼,整個人都處于極度的迷茫中。難道他們大過年的把她找來就是為了關心她的日常生活?
“說一聲是必要的的,不過爺爺不用怕她吃什麽虧,我聽人說過了,那房子從建成後到內部裝修整整半年時間是阿喬全程關注的,連裝修圖紙都是阿喬找人畫的。”鄭持胤笑說,“當時阿遠跟我說我還不信,結果找顧伯伯公司的金先生問了一下,真是這樣。”
整個上層社會圈子裏能藏得住什麽秘密?夏帥的孫女看上了什麽東西,不知道有多少人争着搶着要送上來,偏生人家要親自動手。鄭持胤的眼中終于閃現出一絲嫉妒,夏喬從來就不看好他,不管他說什麽,夏喬都是連正眼都懶得擡一下。可是她卻為這個女人大張聲勢的做了這麽多。她是怕有一天,鄭家處于風尖浪口,尚休思的身份曝光後保護不了她,所以用這種方式提前诏告天下,尚休思是夏喬用心相交的人麽?
這個女人究竟有什麽好!
休思也是驚訝,半年,那麽沈阿姨建議她買房是出于夏喬的意思麽?她早就開始物色地段房型,也早就想好了她的喜好開始動作裝修。休思頓時不知是什麽感覺,酸甜苦辣都有,眼前卻還有三個人一致的盯着她,鄭持胤不可能會無緣無故說起這件事,休思一下子警惕了起來。
她“嗯。”了一聲,就不再多說一個字。
三個男人面面相觑,過了一會兒,鄭士傑說:“我知道你是要怪我不能把你的身份公開,但是這個事情不是那麽容易的,要慢慢來。剛才來是的堂伯堂叔,家裏的人先見見,家裏人接納你了,其他的還怕什麽。”
休思沒打算說什麽,不是她願意要來的,她一直在思考他們找她來有什麽目的。
作者有話要說: 夏喬和休思馬上就要确定關系了。
☆、chapter 24
客廳裏又一次陷入了詭異的安靜中。鄭老爺子對她的油鹽不進顯得有些動怒卻壓制着。鄭士傑是真的苦惱怎麽這個女兒就是和他親近不起來,他近兩年也想回國安定下來了,兒子雖然好,但他也想女兒能回自己身邊來,所以就算休思不待見他,鄭老爺子一說要把她叫回來過年,他還是很高興的就打電話了。他就不明白了,老爺子都松口了,這孩子怎麽還這麽倔強呢。鄭持胤則是若有所思的看着休思。
休思只想立刻離開,至少不用再猜測眼前這三個世界上僅存的與她有着最親近的血緣關系的人在企圖從她身上得到什麽。鄭老爺子和鄭持胤的前後态度讓她沒辦法對他們心存善意。
她如坐針氈。
這時,李嫂進來說,要開飯了。
四個人都像松了一口氣,鄭士傑忙招呼:“先吃飯,晚上還有好吃的。”
“不用了,我要先回去了。”休思說。
“那怎麽行!晚上的才是正餐,急什麽,吃了晚飯,我們還要一起守歲的。”鄭士傑笑說:“你在生在B市長在B市,可能不知道這邊的習俗,除夕夜是一定要一家人在一起守歲才行的。”說到一家人,鄭士傑感觸很深,多少年沒有一家團聚過了。他老婆死得早,女兒一直流落在外。喜歡的尚寧不肯見他,直到死都不肯見他,對他說的最後的話是休思畢竟是你女兒,我跟你沒有關系,但希望将來她有什麽為難的事,你可以幫一把。他滿口答應。打心底裏他都覺得是欠了她們母女的。要是可以,他也真心實意的想讓休思回家。
“聽你爸爸的。”鄭老爺子一錘定音。
飯廳裏已經擺好了碗筷。鄭家人吃飯連碗筷的聲音都聽不太到的,除了拘謹還是拘謹。休思越來越覺得一刻都不想待下去,可她的教養讓她畢竟做不來轉身就走的事。
終于,老爺子放下碗筷,擦了擦嘴,說:“夏帥還在南邊的時候,阿喬和我們家也是常走動的,時不時的也會來坐坐。休思,你和她關系好,她願意和你親近,你以後就經常領着她到家裏來坐坐,就算不在一個軍區,親朋老友間也不該疏遠了。”
難道這就是他們的目的,讓夏喬經常到這裏來?為什麽?休思說:“她現在在HK上學,還要抽時間去B市,來的也不多。”
算是拒絕了。鄭持胤從剛才開始就聚精會神的聽了,見她這樣說,不由的望向老爺子。老爺子一皺眉,大手一揮:“她不怎麽來你就打電話讓她來嘛。”說着又喃喃道:“夏帥就這麽一個孫女,也不知道會怎麽打算,她和阿胤可以說是從小一起長大了。”
原來是想撮合兩個人!
“哦?”鄭士傑一下子就來了興趣,“說起來也是,阿胤比阿喬大兩歲,要是喜歡那不是正好。咱們家和夏家這兩年可少了些走動了。”
這個在狀态外的人,他是真的不知道,老爺子沒告訴他。
“這是一舉多得的好事。休思,你也上點心,對家裏有好處就是對你有好處。”老爺子看向兒子的眼神帶點無力,不過立刻又精神飽滿的對休思發號施令。
看來這就是他們的目的了。休思雖然不知道他所謂的一舉多得是哪幾多得,但并不妨礙她拒絕:“夏喬有自己的想法,我幹預不了。”
見她再一次拒絕,鄭持胤冷冷的說:“你就說你想要什麽吧。”這個半路冒出來的姐姐在他眼裏就是一個很不好對付的人,她必定是想要得到什麽好處。休思沒管他想什麽,他怎麽看都不影響她,休思松了口氣,正好提出來:“飯也吃了,我想走了,你們說的事兒我幫不上忙。”
又是這樣!鄭持胤對她是越來越讨厭,越來越看不順眼了,他還不信就非得求着她,不等老爺子和他爹說話,立刻對李嫂說:“叫外面準備車子送尚小姐回去。”
這下好了,老爺子和鄭士傑什麽都不用說了,兩個人大眼瞪小眼的對視一會兒,老爺子揮揮手,去備車。這個孫子真是太沉不住氣了,別的地方使不上勁兒才把休思叫來的,這下好了,連一半的目的都沒達到。老爺子有點愁。
回到家,休思就給夏喬去了一個電話。
夏喬很開心:“你找我?是不是想我啦?”
“我是要告訴你,我到鄭家去了一趟。”
“哦,那然後?”夏喬的興奮少了一點。
“他們勸我讓你經常過去,鄭持胤好像對你很有好感。”休思意簡言赅的把過程說了一遍。
“就這點破事兒你還給我打電話了,不過也好,快要十天了,這是你第一次主動打給我的吧?”夏喬有些不高興的說:“你怎麽拒絕他們的?”
“你怎麽知道我一定拒絕呢?說不定我就答應了。”
“要是這樣你還敢給我打電話?”夏喬冷笑着說,“休思,我比你想象的要了解你,你遇到事情只會逃避。要是你答應了,你只會不接我電話,只會想着怎麽避開我。就像,你明明喜歡我,卻一直冷着我,又舍不得我真的離開,就給我一點希望,維持一個安全的平衡點,不進不退。我問你,你究竟,有沒有把我放進心裏?”
眼淚一下子就充斥滿了休思的眼眶。夏喬說得沒錯,她就是這樣,膽小,還沒開始就害怕結果,她已經把她看的這麽透徹了,而她還自以為掩飾得很好,可以就一直這樣模模糊糊的下去。夏喬毫無保留的揭穿她,休思只覺得自己那麽不堪。她努力的平靜下來喉嚨間突如其來的哽咽,冷冷的說:“既然你都知道,以後就不要來了。”話還沒說完,眼淚就先滑下來了。
“休思,”夏喬說完就後悔了,“對不起,我沒有控制住,沒有下次了。”
“你的心裏就是這樣想的,說出來和放心裏有什麽區別?就這樣吧,夏喬。”
“休思……”夏喬低低的叫她,帶着祈求。
她總是沒有辦法對夏喬真的狠下心的,休思擦幹眼淚,嘆了口氣說:“你情緒不太好,我們明天再說吧,先挂了。”
手裏的手機滑到床上,夏喬的雙眼濕潤,眼底聚起了迷蒙的霧氣,她閉上眼,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不知過了多久,直到顧幸來電話 問她到哪了,她才坐起來,換了件衣服出去。
顧幸聖誕的時候回來的,看見夏喬的寶藍色跑車,就笑她:“大過年的無證駕駛,說不定不小心就被哪個愣頭青攔下扣走了。”
夏喬懶得搭理她,兩人一塊兒往包間裏走去。裏面到了不少人了,一群差不多大小的男孩女孩已經拿着酒瓶鬧開了。
“阿喬來了!”一個長相清秀、穿着金色宮廷風襯衫的男孩先發現了夏喬,舉着水晶高腳杯大聲叫了起來,“酒已經叫好了,阿喬,今兒本少非要把你喝趴下不可!”
另一個洋娃娃似的小女孩嗤笑道:“說大話你最行了,誰趴下還說不定呢。阿喬,別讓他。”
夏老爺子貪杯,夏喬剛生出來才一個月,夏老爺子就拿着筷子蘸白酒給她了,家學淵源。顧幸笑說:“別讓阿遠輸得太難看就好,加上今年,就是五連敗了。”
衆人都笑了起來,邵遠被調侃了也不生氣,嚷嚷道:“本少輸的是酒量,贏得是氣度,你們大爺的懂個球!”
拼酒是保留節目,夏喬先和他喝了幾杯,讓他過過瘾。
一年年的長大,好幾個已經快要大學畢業了,話題每年都在變,永遠都有新鮮事說,永遠都不會覺得膩味無聊。
鬧到晚飯後,顧幸走出來透透氣,卻遇到了米揚。
米揚想去洗手間補個妝,看到迎面走過來的顧幸,一時有點呆,半晌才反應過來:“好巧。”
“明星也這麽忙?除夕夜都不回家?”顧幸說。
米揚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抿了抿唇,有些羞澀的說:“公司安排的工作。你怎麽也在這?”
啧,臉皮那麽薄,怎麽做演員的?顧幸暗暗搖了搖頭:“家裏人沒空,就在外面和幾個朋友聚聚。”見她穿得很單薄,就提醒了一句:“裏面有暖氣,外面還是很冷的,出去的時候多穿點。”
“嗯?”米揚愣了一下,忙說:“哦,你也是。”
顧幸笑,正準備走,又聽米揚問她:“嗯,我們應該是認識了,那,可不可以交換號碼?”她有點局促,顯然是很不擅長做跟人要號碼的事,平時都是別人問她要簽名,請她合照,送她禮物,她還真的沒有做過這麽主動的事情,幸好顧幸是個女孩子,否則肯定會讓人誤會。
顧幸想了一下,見她的衣服沒有口袋,手裏也沒有拿手機,這裏離服務臺有點遠不好取紙筆,就拿出了一張名片給她。極有質感順滑的質感,白底鉛字,米揚叫不出這是什麽字體,筆畫流暢,看起來很舒服。
“這是我的號碼,回頭你發個短信給我備注一下名字就是交換了。”
“嗯,好,謝謝。”米揚笑眯眯的說。
很可愛的女孩子。顧幸心裏想着。
小的時候,大人們連除夕夜都沒空在家裏吃頓年夜飯,這些住在一個大院裏的小孩就聚在一起過年,時間過去了很多年,雖然來來去去的那麽些人有些已經不住一個大院了,習慣卻保留了下來。聲色犬馬、紙醉金迷了大半夜,一群人鬧騰完,要散的時候已經接近子夜了,各家都派了人來把自己家的孩子領回去。邵遠照例趴下,睡得不省人事,他帶來的女伴在一旁盡心的照顧他。
“你今天喝的有點多。”顧幸和夏喬坐在車後座,兩個人都喝了酒,不适合再開車。
夏喬從一邊的儲物箱裏倒了一杯水,又加了幾塊冰:“還好,反正不會醉。”
“也是。”顧幸也倒了一杯。
夏喬一口氣喝光了杯裏的冰水,吐出一口氣,澄澈的眼眸清明極了。快要十二點了,她拿出手機,編輯好內容,在淩晨剛好到來的那一刻發送了出去,她閉眼靠着,跟顧幸閑聊了幾句。
作者有話要說:
☆、chapter 25
“休思,新年快樂。”夏喬的短信出現在手機屏幕上那一刻,窗外漫天煙花絢爛。
又是新的一年了。
安然說,既然你也是有感覺的,為什麽還非要這樣冷着人家,休思,你到底在怕什麽?
我就是擔心不知什麽時候,又是我一個人了。
那你到底喜不喜歡她?
喜歡。
多喜歡?
休思沉默了一下,過了一會兒,才像下定了決心一般,說:“比我能想象到的所有的喜歡程度都要多。”
安然松了口氣,那不就好了,何必瞻前顧後呢?感情本來就是自由的而盲目的。休思,你該勇敢一點,不管怎麽樣,我始終都是在的。而且……安然促狹的笑,你再不答應人家,也許她就要不喜歡你了。
不行不行,休思慌忙說,那我怎麽辦?
安然就大聲的笑了起來,既然這樣,你就不要猶豫了。
“我問你,你究竟,有沒有把我放進心裏?”
“既然這樣,你就不要猶豫了。”
兩個聲音交雜着回響在耳邊,休思合上手機,輕輕的說 :“夏喬,你快回來。”
夏喬回來的要比休思預想的早很多很多。正月初一早上,休思打開門,就看到夏喬站在了門口,她什麽都沒有帶,手臂上還搭着脫下來黑格子呢大衣和圍巾——是休思放在她包裏的那條——盡管這樣,她還是憋得滿臉通紅,鬓發上都汗濕了。一見着休思就開始嘟哝着抱怨:“就一個中國,北邊兒冰都結的不知道多少厚了,怎麽這裏還那麽熱呢。”她說着又松了松領子。
“你怎麽來了?”休思比較驚訝這個。
“讓人連夜找機票過來的。”夏喬把衣服挂好,還捋了捋上面的皺起的褶子後,一臉鄭重的說,“電話裏說不清,昨天是我不對,我想應該跟你面對面道歉。”
休思已經想通了,也不想再否認其實她也是喜歡夏喬的。昨天夏喬說的話很過分,但是,夏喬來了就是要和她深入的溝通,這樣的做法和重視已經讓足夠休思消氣。
“你怎麽又長高了?”都快和她一樣了,休思摸了摸夏喬的頭發,個子高了,頭發也長長了一點。一說到身高的問題,夏喬就很得意,得意着得意着就不怎麽低調的嘚瑟起來:“每個人發育的時間不一樣,我又不會一直那麽矮——肯定還能再長的,就要比你高啦。”
“是是是,你一定會長得比我高。”休思笑着看她。
夏喬得到肯定的回答,小小的得瑟心裏得到了滿足,歡樂的跑到她的房間拿了睡衣,輕車熟路的去浴室洗澡了。
休思猜想既然是連夜定的機票,她一定還沒吃早飯,就趁她出來前,到廚房煮了碗面條。
夏喬原本以為休思一定是很不開心的,她一個人在這裏,過年的時候家家都團圓,就算沒有一家人一起,也沒落單的。她卻是一個人,夏喬一想起這點就恨自己怎麽那麽沉不住氣說了那些混賬話,她是想休思能下定決心接受她,明明白白的在一起,但是她絕對不想讓休思難過傷心。
她都想好了,要好好認錯,态度一定要端正,再不行就撒撒嬌賣賣萌,休思對她這麽好,肯定舍不得真的不理她。
連夜往這邊趕。
結果卻要和她預料的完全不一樣。休思情緒很不錯,不僅能承認她真的長高了(休思就從來沒否認過),還煮面條給她。
“飽了——我昨晚上開始就沒怎麽吃過東西,光喝酒了。”夏喬摸摸肚子,餍足的雙眼眯眼來,像只吃飽喝足的小貍貓。休思看了眼她碗裏,只剩了一點,計算了一下夏喬的食量,差不多是這麽多,就沒讓她再吃點。
然後,一個人洗碗,一個人在房間裏溜達消食,過了一會兒,兩個人都閑下來了。
休思沏了一壺玫瑰紅茶出來。大年初一也沒什麽好看的節目,她開電視就是想讓空間裏有別的聲音,能讓接下去的談話氛圍輕松一點。
“你就這麽跑來了,有沒有跟家裏說一聲?”
“讓司機帶了個口信,差不多中午的時候再打個電話回去就好了。”夏喬回答。聽她很有規劃,休思就沒再問了。
其實,夏喬再怎麽早熟,再怎麽聰明,休思都覺得,她總還是一個連十八周歲都沒有滿的小孩兒,會任性會耍賴也會丢三落四。過了年,她就二十五了,接下去,二十五歲的她就要對這個她一直以為小孩坦白心事了。
“休思……”
“夏喬……”
兩人不約而同的一起開口。夏喬低頭笑了一下:“你先說。”
光線透過巨大的落地窗照進來,客廳光明的沒有一點死角。牆角的大魚缸裏,休思養的幾尾色彩斑斓的熱帶魚在恒溫的環境下歡快的游動。茶注入杯中,霧蒙蒙的蒸汽袅袅而上。
“好的,我先說。”
現在的環境很安寧很美好,夏喬似乎預料到了什麽,心跳驟然變快,她坐正身姿,有些緊張的看着休思。千萬,要跟她想的一樣!她難得一見的緊張成功逗笑了休思:“夏喬,放松,別緊張。”
夏喬有些羞澀的點點頭,盡量保持淡定:“我不緊張了。”
好像有的時候,她會特別的呆,休思心情好到極點,她把夏喬的手放到自己的手心,認真地看着她:“對于你昨天說的,我很抱歉,一直讓你有這樣不好的感覺。”夏喬忙不疊的搖頭,她想說點什麽否認,愛情的本身就是一種享受,不論它是怎樣的形式,喜歡休思這件事就讓她很快樂很幸福,也前所未有的熨帖溫馨。但是休思用眼神制止了她:“你問我,有沒有把你放進心裏,現在,我回答你,有。”
夏喬立刻屏住了呼吸,明亮的雙眼大大的睜開。
“我也喜歡你。”休思眼帶着溫柔的笑意,“我想和你在一起,你願意麽?”
夏喬抑制不住狂喜和興奮,開心的跳了起來:“願意!當然願意!”她用力的反握住休思的手,眼睛明亮的不可思議,降低聲音,确認般的問:“所以,現在開始,你是我的了,是麽?”
“對,我是你的了。”休思雙眸染上層層淺淺的笑意。
夏喬彎下身,一手覆在休思的腦後,一手輕搭在她的肩膀,以唇封住了她的呼吸。休思只有片刻的意外,就立刻專心的回應起她的吻。
她的紅唇帶着玫瑰的清香,還有Z市秋雨時節淡淡的潮意。盛放在細雨蒙蒙中的玫瑰,夏喬以為她壓抑的足夠好了,卻在觸碰到她的唇的那一刻把所有壓抑隐藏對她的愛的時光全部爆發瘋長,沒有什麽可以阻止她想要陪伴她保護她的決心。
作者有話要說: 少了一點,将就的看吧。
☆、chapter 26
五天後,顧幸的手機上才出現米揚的短信,她按照她們說好的,把號碼備注上名字。剛做完這個事,米揚的電話緊接着過來。
“對不起,”米揚先為她的遲到道歉,“這兩天公司安排了個很多活動,我到現在才空下來。”
顧幸笑了笑:“沒關系。”她停頓了一下,繼續說:“你一直都那麽羞澀麽?動不動就臉紅道歉?”
米揚馬上又變得害羞起來,磕磕巴巴的說:“沒,沒有啊,你知道,我是演員。”演員這個職業就是要膽大敢做敢演,觀衆可不喜歡扭捏放不開的電影。說完後,米揚更羞惱了,她這句話沒有半點說服性。顧幸卻挺贊同的點點頭,說:“你是演員,不過銀幕上和現實中往往有點差別。”
米揚覺得她是真的不好意思再繼續這個話題了,連忙說:“公司給了我兩天假期,我想約你喝茶,你有時間麽?”
“恐怕不行,”顧幸抱歉的說:“我兩小時後的飛機,要去新西蘭了。”
“啊,”米揚遺憾的沒有絲毫掩飾,“那,只好下次了,你下次回國一定要告訴我。”
顧幸半點沒猶豫的答應了:“好。”她對娛樂圈不是很感冒,她聽聞過許多秘事,那圈子又黑又亂。不過這個米揚卻讓人很有好感,她清純的像一個涉世未深的小女孩。邊上有人開始催促,顧幸笑說:“你們公司似乎有點剝削的嫌疑,你多照顧自己的身體。”
米揚很開心和顧幸又近了一點的關系,不知道為什麽,她就是對顧幸很有好感,她開始計算中國和新西蘭的時差,開始考慮下一回該用什麽樣的理由給她再打電話,近段時間公司是不是有新西蘭那邊的工作,她可以主動争取一下。
想到這裏,米揚開始陷入深思,她面前的桌子上擺着一份續約合同,公司昨天給經紀人媛姐的。
媛姐是一個優秀盡責的經紀人,可是公司卻不是好公司。她想起剛才顧幸說的“你們公司似乎有點剝削的嫌疑”,雖然是一種玩笑的口氣,但明顯是她真實的感覺。米揚覺得自己腦海深處的一個打算慢慢的成形成熟。
顧幸聽說影後米揚脫離其原來的經紀公司不再續約,成立了自己的工作室已經是三個月後一切都成定局的時候,期間她們多多少少或長或短的聯系過很多次,也見過一次面,但一直沒聽她露過口風。保密工作做的真好,也不是個簡單的人。顧幸想。
夏喬陷入了美妙而熱烈的熱戀期,并且她覺得永遠不會結束。休思對她完全就和以前一樣,關心她的生活,關心她的心情,她溫柔的神情,清淺的微笑也和以前別無二致,但夏喬就是知道她們不一樣了。
從前休思送她去HK的時候會說要注意按時睡覺別熬太晚,但現在她會說晚上十二點必須睡覺,我會打電話檢查;從前聽說她周末不過來要去B市,她會說路上注意安全,看看B市的天氣預報,但現在她會問去幹嗎,什麽時候回來,也會說B市下雨,你要帶好雨傘。
從前休思關心她,但她藏了一半的關心,現在,她不再隐藏了,什麽都展現到夏喬的面前,毫無保留。
休思下班,回到家卻看到門口蹲着的夏喬,驚訝的問:“你怎麽在這,今天不是周五吧?”
“不是周五,”夏喬站起來,接過休思的手袋從裏面摸出一串鑰匙,“不過我想來就來了。”上周五她因為公司的事情跑去了B市,剛解決了問題回來,原本應該去學校,但想到一個多星期沒有見到休思就想念的不得了。
休思笑了起來,有些費勁的摸了摸夏喬的腦袋,她現在已經和她一樣高了,說:“那你怎麽不到你自己的屋子裏去坐會兒?非要蹲門口等我。”
“我就想在這裏等你,讓你一回來就能看到我。”夏喬固執的說。
休思不說話了,只是笑着,然後去打開電視下的一個抽屜,從裏面拿出一串鑰匙來給她。夏喬接過來看了看,是這裏的鑰匙,她挑了挑眉,揶揄的說:“哦喲,待遇明顯提高了。”休思佯怒的點了下她的鼻尖,說:“貧嘴。”然後到廚房去煮了一碗粥給兩個人做夜宵,喝完粥,是夏喬洗的碗。
她現在也很樂意做一點力所能及的家務。雖然她做的并不好,開始的時候還經常打碎碗,但這是一個良好的開端,只要她願意。休思就會在一邊鼓勵她指導她。
夏喬洗好碗出來,發現休思已經去了書房。書房的書桌很大,兩個人通常是一人占一邊,在臺燈下做各自的事情。夏喬從她的包裏拿出一大疊的報表,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全神貫注的看了起來。
再有兩個月就要高考了,已經進入了複習的關鍵時期,這一年多來,雖然四班的語文成績在休思和同學們的努力下提高了許多,但總的來說,和平均分還是有一點微小的差距。也不知道是不是壓力的緣故,幾個冒尖的同學最近有疲怠的現象,是不是要找個機會談談。
夏喬看了桌上一半的報表,不禁有些頭痛,當初她評價嚴一馳過分仁弱真是一點錯都沒有,怎麽才兩個月,公司的情況就變成這樣了,幸好有幾個從別的地方挖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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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