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1)
“她叫林秋, 你們不用怕,自己人。”
林秋聽葉蘭錦這麽說,猩紅的眼睛亮了亮, 随即笑彎了眼角, 說:“你們好。”
“你好。”
衆人相繼進了房間,和她打了招呼。
李曼妮走向葉蘭錦,好奇地問:“小葉子, 剛剛觸發情景再現的東西是什麽?”
葉蘭錦指了指桌上的硯臺, 說:“就是這個。”
林秋微微皺眉, 說:“硯臺?”衆人相繼走了過去,盯着硯臺看了一會兒。
徐可出聲說:“如果我沒看錯, 這應該是端硯, 看材質和做工都是上品,應該價值不菲。但……這有什麽特別的?”
“特別的不是硯臺本身,是裏面的墨。”
葉蘭錦将之前的發現和推斷,簡要地說了一遍。
衆人正消化葉蘭錦得到的信息,孔墨率先反應過來,說:“蘭錦, 你的意思是說,胡家有人中了屍毒,變成了僵屍?”
“如果變成僵屍,那他就會失去自我意識,而他顯然沒有,這些字就是證明。他應該是用某種方法壓制住了屍毒, 只是無法徹底清除, 還會有嗜血的沖動。”
孔墨接着問:“那他是半人半屍的狀态?”
葉蘭錦點點頭, 說:“也可以這麽說。”
徐可回過神來, 苦笑着說:“蘭錦,如果沒有你,就算我們找到了這個硯臺,也絕對想不到會這樣觸發。”
李曼妮湊到葉蘭錦身邊,探頭往下看了看,說:“這是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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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剛剛發現,還沒來得及下去,你們就來了。”
“那兩個房間沒有任何發現,而我們卻突然進入了情景再現,我們知道一定是你這邊找到了,所以就決定過來看看。”
葉蘭錦掃了一眼衆人,見所有人都到齊了,說:“留幾個人在上面找線索,其他人跟我下去。”
徐可看了看四周,說:“這上面還有什麽有價值的東西嗎?”
“林秋是新嫁娘,對胡家不了解,所以只能靠我們自己一點一點挖掘。我們剛剛只研究了硯臺,其他地方的東西還沒來得及搜索,我覺得應該還有遺漏的地方。”
徐可點點頭,說:“好,那我和明軒留下吧,其他人還有誰想留下的?”
王學進看了看其他人,說:“我也留下吧,我保護你們。”
“好,那就這麽決定,剩下的人跟我一起下去。”葉蘭錦拿着手電,率先進入了暗道,順着石階往下走,閻九君緊随其後,其他人也一個一個地跟了下去。
來到拐角處,葉蘭錦先探頭往裏看了看,發現一個大約五米的走廊,走廊的盡頭是一道石門。
葉蘭錦蹲下身,仔細查看地上鋪着的石磚,這種暗道一般都會有機關、陷阱,為了大家的安全,他必須小心謹慎,只是他并沒有看出什麽。
“我先過去,你們要記住我的落腳點,如果沒有意外發生,你們就按照我走的每一步落腳,明白了嗎?”
衆人紛紛應聲,說:“明白。”
“如果有人記不住,就不要過去,轉身走上去,去幫徐大哥搜索線索。”
“小葉子,你放心,我們不會拖你後腿。”
葉蘭錦點點頭,拿着手電踏入了這個狹窄的走廊,他每走一步,都會停上一會兒,方便衆人記憶,自己也有時間仔細看腳下的石板。
很快,他來到了石門前,随即轉身看了過去,說:“你們一個一個過來,我來開門。”
閻九君率先走進了走廊,閑庭信步一般,來到了葉蘭錦身邊。
葉蘭錦看得一怔,沒想到他竟然記得這麽清楚,說:“少爺的記憶力可以啊。”
閻九君挑挑眉,說:“若是這都記不住,怎麽掌控那麽多公司?”
“行,你最厲害,成了吧。”葉蘭錦好笑地看着他,說:“我就多餘誇你。”
葉蘭錦不再搭理閻九君,而是将注意力放在了那道石門上。
閻九君見狀也将注意力放在了石門上,說:“這門上的斑斑點點,有點像血跡。”
葉蘭錦弄了點水,灑在較大的斑點上,随後在上面摸了摸,又放在鼻子上聞了聞,說:“确實是血跡。”
“這麽多都是嗎?”于揚也已經走了過來,說:“看來裏面應該是他吃東西的地方。”
“吃東西?”蘇然愣了愣,随即說:“吃……人?”
于揚回答道:“他是半人半屍的狀态,又在宅子底下弄這麽一個暗室,多半是你想的那樣。”
“那我不進去了。”蘇然向來膽小,一聽于揚這麽說,大抵能想象裏面的景象,臉色一下子就白了。
孔墨見狀抱了抱她的肩膀,說:“那我也不過去了,我們上去幫徐大哥找線索吧。”
“行,你們去吧。”葉蘭錦也不勉強,這麽點地方也站不了那麽多人。
李曼妮和周舟是葉蘭錦的死忠粉,對他是絕對信任,只要有他在,他們就什麽都不怕,壓根就沒考慮過裏面有什麽。
葉蘭錦伸手推了推石門,并沒有推動,他後退了幾步,仔細查看着門上的痕跡,發現右邊的牆上有一塊牆磚有松動的跡象,說:“你們靠牆站,最好是抱頭蹲下。”
“好。”
葉蘭錦一個指令,他們一個動作,乖乖抱頭蹲在地上,唯有閻九君還站着。
葉蘭錦看着他眉頭緊皺,說:“你……”
閻九君乃是堂堂閻君,怎麽可能向他們一樣不顧形象,說:“我站你身後。”
葉蘭錦剛想說話,卻被他拉住了衣角,說:“你做什麽,我做什麽。”
看着他的眼底的信賴,葉蘭錦深呼吸再深呼吸,終究沒再多說什麽,主動擋在他身前,伸手去按那塊松動的牆磚。
李曼妮擡頭看向兩人,嘴角忍不住勾起,心中萬分欣慰,心道:“這榆木疙瘩開竅了!”
周舟看看李曼妮,又看看葉蘭錦和閻九君,像是明白了什麽,不知怎麽心情有些複雜。
葉蘭錦伸手按動那塊石磚,石磚慢慢陷進去,緊接着便聽到機關啓動的聲音,石門則應聲而開。
就在石門打開時,三只利箭突然射了出來,葉蘭錦急忙護住閻九君,一起靠到了牆上,三只利箭擦着葉蘭錦的身體,直直地插進了對面的牆壁上。
李曼妮心有餘悸地轉頭看了過去,好在有葉蘭錦提醒,不然他們幾個都得被插個透心涼。
“媽呀,吓死我了!”李曼妮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說:“剛才那只箭擦着我的頭皮過去,差一點點我就涼了。”
周舟也被吓得不輕,說:“好在有蘭錦提醒,不然咱們幾個都活不了。”
閻九君看着近在咫尺的葉蘭錦,感受着他呼出的溫熱氣息,沉寂的心怦然而動,白皙的耳尖染上緋紅。
平安度過,葉蘭錦不禁長出一口氣,低頭看向懷裏的閻九君,皺着眉頭說:“閻九君,我最後再說一次,我不是神仙,不能做到面面俱到,以後我說什麽,你必須照做,聽到沒?”
兩人靠得太近,閻九君一擡頭就能碰到他的唇,突然感覺有些緊張,不自在地移開視線,輕輕應了一聲。
葉蘭錦怔了怔,沒想到閻九君竟然這麽輕易就答應了,不過很快就反應了過來,說:“君子言而有信,既然你答應了,就不能出爾反爾。”
閻九君忍不住看向他的唇,又不自在地移開視線,提醒道:“門開了。”
葉蘭錦看過去,自然而然地松開了閻九君,絲毫看不出異樣。
李曼妮無奈地搖搖頭,忍不住在心裏吐槽:“榆木腦袋開竅了,奈何小葉子的腦袋是鋼板做的,看來閻先生的情路不好走啊!”
葉蘭錦拿着手電往裏照了照,說:“我先進去,你們留在原地不要動,聽明白了嗎?”
“好。”李曼妮、周舟、于揚相繼應了聲。
葉蘭錦轉頭看向閻九君,說:“聽到了?”
閻九君看了看他,說:“知道了。”
葉蘭錦滿意地點點頭,拿着手電就走了進去。
裏面的空間不算大,只有三十平左右,正中央的位置放着一張石床,床上有一具幹屍,床下還有幾具屍骨,也都已經風幹。葉蘭錦彎腰看了看,他們的脖頸處都有兩個牙齒咬傷的空洞。除了這幾具屍骨外,還有幾個褐色的陶罐,一條很粗的鐵鏈。
葉蘭錦點燃石臺上的蠟燭,石室頓時亮了起來,他轉身說:“你們進來吧。”
閻九君率先走了進來,走到正要查看陶罐的葉蘭錦身邊,說:“這是什麽?”
“如果我沒猜錯,應該是他儲存血液用的。”
于揚微微皺眉,說:“用這東西儲存?血一旦離開身體,大約十五分鐘就會凝結。”
葉蘭錦打開陶罐,濃重的血腥味傳來,拿着手電照了照,裏面是刺目的鮮紅。
“他既然選擇用這個保存,那就是有不讓血液凝結的辦法。”
葉蘭錦一一打開陶罐,五個陶罐裏有四個是滿的,只有一個是半罐。他看了看四周,找了個不知道做什麽的鐵棍,在陶罐裏攪了攪,裏面除了血液外,并沒有其他東西。
閻九君拿着手電來到石床上的幹屍身上,說:“看這人的打扮,應該是胡府的家丁。”
葉蘭錦轉身看過去,說:“你是怎麽判斷的?”
“看衣服款式,窮苦人家不會有這種衣服穿。”
葉蘭錦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說:“看來他是把府上的家丁當成了自己的糧食。”
閻九君猜測道:“這大概就是那個人出賣胡家的原因。”
“你的意思是這人是覺得自己的生命受到了威脅,所以為了自保才找上山匪?”
“也不排除這種可能。”
葉蘭錦眉頭皺緊,說:“我不這麽認為。”
閻九君轉頭看向他,問:“為什麽?”
“這個中了屍毒的人無論是誰,都不是普通人能夠匹敵的,可結果卻是山匪洗劫了胡家,還将所有人殺害,這就說明那人有能力讓中了屍毒的人沒有反抗之力。既然是這樣,他完全可以自行離開,為什麽還要聯合山匪?将胡家上下全部殺光,就連剛進門的林秋都不放過。”
于揚點了點頭,說:“我覺得蘭錦說的有道理。”
李曼妮也跟着應和道:“我怎麽聽着這個內奸跟胡家有仇,而且不是一般的仇,難不成胡家的人滅了他滿門?”
周舟點點頭,說:“我覺得曼妮姐的這種猜測有很大可能。”
李曼妮皺緊了眉,說:“如果真是這樣,林秋死得也太冤了。”
葉蘭錦感應到了什麽,擡頭看向門口,只見林秋飄了進來,說:“林秋,據你所知一共有幾個情景再現?”
“三個。不過我只知道觸發第一個情景再現的是那個硯臺,其他的并不清楚。”
“三個啊。”
葉蘭錦點點頭,拿着手電轉身出了石室,徑直來到拐角處,仔細地看着那面牆。發現牆面上除了剛才射進去的箭外,幾乎同樣的位置,還有相同的孔洞,只是那些箭都是削斷的。
“小葉子,你發現了什麽?”
“你們看這裏。”葉蘭錦指着利箭旁邊的孔洞,說:“暗室應該被闖入過,這牆裏有被斬斷的箭。”
閻九君看了看,說:“如果是闖入者,應該不會有人将箭削斷吧,這應該是暗室的主人自己弄的。”
“如果單憑這一點,确實不足以支撐我說的。”葉蘭錦拿手電照了照走廊,說:“你看看地上大片血污,應該是有人在闖入的時候中了箭。”
說到這兒,葉蘭錦怔了怔,快步走回了暗室,仔細查看地上的幹屍,發現其中兩人身上有被利箭射中的傷口,說:“你們看。”
于揚出聲說:“看來蘭錦猜的沒錯,這裏确實有人闖入,而且還是胡府的家丁,這四個人應該是闖入這裏後,被暗室的主人咬死,并把他們吸成了幹屍。”
葉蘭錦想了想,說:“我推測當時的情況,應該是暗室的主人受了傷,想要逃進暗室躲藏,沒想到被人追上,他打開暗室的門,用箭傷了兩個,然後将他們引到暗室,咬死了他們。”
話音剛落,一陣能量波動後,他們進入了情景再現。
還不等葉蘭錦反應過來,突然一只僵屍撲了過來,他下意識地想要動手,卻發現身體完全不受控,這才想起他正處在情景再現中。
他附身的人此時正被僵屍壓制,尖利的獠牙慢慢靠近,他仿佛能聞到僵屍嘴裏的臭氣。
“大哥!”
一聲大喊在耳邊響起,男人轉頭看了過去,一個虎背熊腰的男人拎着大砍刀跑了過來,一下砍在了僵屍身上,砍掉了僵屍一只手臂。
男人趁機用力推開僵屍,大口地喘着粗氣。
壯漢急忙跑了過來,關心地問:“大哥,你沒事吧?”
“我沒事。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我們趕緊離開這兒!”
壯漢點頭,扶起男人,便朝着通道跑了出去。
那只斷臂的僵屍緊随其後,窮追不舍,兩個人慌不擇路,跌跌撞撞快速逃進了一間墓室,合力關上墓門,卻在即将關合的時候,被僵屍的手卡住。
“大哥,你撐住!”
“好!”
壯漢松手,揮起砍刀,将僵屍的手臂砍斷,墓門這才得以關上。
兩人靠在門上大口喘着粗氣,相視一笑。
“大哥,沒想到咱們這次點背,居然起了屍。”
“起屍的不是咱們,是先咱們一步來的半吊子。”
“他娘的,‘沒有金剛鑽,別攬瓷器活’,真是害人害己,活該他們被吸成人幹!”
男人松了口氣,這才有功夫打量這間墓室。
墓室裏有大小三個棺材,牆邊整整齊齊地擺放着陪葬品,看數量和品質,就算這墓室不是主墓室,也一定是大有來頭。
兩人見外面沒了動靜,走向墓室中央的三個棺材。
“大哥,這裏的陪葬品保存完整,而且品質也屬上層,墓主人的身份應該不一般,咱們不會是找到主墓室了吧。”
男人沒有說話,而是來到了中間的大棺材前,突然發現棺材倒着一個人,因為方位的原因,兩人并沒有看見。
“大哥,這裏有死人,還是新鮮的,應該是和那些人一起的。”
“嗯。”男人小心地走到屍體前,查看他的情況,發現他的脖頸處有兩個血淋淋的洞,不由心裏一緊,汗毛立即豎了起來。
不等他出聲提醒,棺材板突然飛了出去,一直慘白中帶青的手,從棺材裏伸了出來,一把抓住了男人的衣領。
葉蘭錦也跟着心裏一驚,卻清楚此時是情景再現,他只能當個看客。
突如其來的一幕,讓壯漢愣了愣,連忙揮舞着砍刀,照着僵屍的手就要砍下去,卻被一個棺材蓋拍飛了出去。
男人見狀心裏一急,拿出匕首割破了衣領,一扭身掙脫了束縛。
“虎子,你怎麽樣?”
李虎從地上爬了起來,踉跄了兩步,才算穩住了身形,擦了擦嘴角的鮮血,說:“大哥,我沒事。”
男人和李虎彙合,抽出身上的武器,警惕地看着對面一大兩小三只僵屍。
李虎苦笑地說:“大哥,我們這是掉進僵屍窩了。”
一只僵屍已經讓他們狼狽逃竄,更何況是三只,如果糾纏下去,他們兩個都得交代在這兒。
“虎子,待會兒我攔住他們,你快跑,不要回頭,一定要跑出去!”
“不行!大哥,咱們一起來的,就得一起出去!”
不給兩人多話的機會,三只僵屍縱身一跳,朝着他們撲了過來。
兩人連忙揮動手裏的武器,與三只僵屍打在了一處。只可惜兩人只有招架之力,沒過多一會兒,兩人相繼被抓傷,力氣漸漸小了,身上的傷也越來越多。
“不行,我們不能坐以待斃,必須沖出去。我去開門,你撐着點!”
“好。大哥,你快去開門!”
男人沖到門前,使勁力氣打開了大門,剛想回頭,身子突然被推了一下,一個前沖沖了出去。
男人穩住腳步,轉身看了過去,只見李虎把住了門口,笑着說:“大哥,下輩子咱們還做兄弟!”
“虎子,快出來!”
“大哥,照顧我老娘!”
李虎還沒說完,那只小僵屍便跳上了他的背,張嘴咬住了他的脖頸。
“虎子!”
李虎吐出一口鮮血,用盡全身力氣關上了墓門。
“虎子!”
男人沖到墓門前,想要推門進去,可身後突然有了動靜,他警惕地回頭,發現之前的斷臂僵屍。他看了看墓門,又看了看僵屍,一咬牙朝着墓道跑了出去。
畫面轉換,他們出現在暗室,男人站起身,‘嘩啦嘩啦’鐵鏈聲響起,男人将自己用鎖鏈捆了起來。
“啊!”痛苦的嘶吼聲響起,他蜷縮在地上,忍受着屍毒所帶來的折磨。
“轟隆!”
石門被打開,從外面走進來一個女人,懷裏抱着個罐子。
她來到男人近前,将罐子放到了地上,心疼地說:“老爺,你別硬撐了,快喝點吧。”
男人猛得擡頭,猙獰的面孔吓了女人一跳。
女人紅了眼眶,說:“老爺,妾身求您,別再撐了,喝了吧。道長說這屍毒已入骨髓,清除不了,只能壓制。”
男人想要說話,嘴裏卻發出一聲嘶吼,就想野獸一樣。
女人雖然害怕,卻沒有後退,将壇子打開,濃重的血腥味傳來,男人黝黑的眼睛漸漸染成血色,突然沖上前抱住了壇子,‘咕咚咕咚’地喝了起來。
喝了血的男人恢複了神智,看着自己滿身血污,心裏十分難受,卻不得不接受自己變成怪物的現實。
“李大娘可安頓好了?”
“回老爺,已經安頓好了。”
“橋兒的病怎麽樣了?”
“橋兒的身體越發不好,直嚷嚷着要見爹。”女人聞言忍不住落下淚來,說:“老爺,若不是因為橋兒的病,您就不會去冒險,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男人嘆了口氣,說:“幫我準備水,我要梳洗。”
“是,老爺。”女人擦了擦眼淚,起身走出了暗室。
沒過一會兒,暗室的石門被人推開,一個男人走了進來,随後又跟進來兩個男人,搬來了浴桶,又往裏倒了水。
“老爺,水準備好了。”
“你們都下去吧。”
“是,老爺。”
男人脫掉身上的衣服,直接邁進了浴桶。
畫面戛然而止,葉蘭錦重新回到游戲中。
李曼妮心有餘悸地拍了拍胸口,說:“媽呀,剛才僵屍朝我撲過來的時候,我差點被吓死。”
周舟也是擦了擦額角的冷汗,說:“之前也見過僵屍,可這麽近距離還是第一次。”
李曼妮接着說:“那個虎子看起來兇神惡煞的,沒想到竟然這麽有情有義,是條漢子!”
于揚接話道:“胡家老爺雖然僥幸逃了出來,卻不幸感染了屍毒,變成了半人半屍的怪物。”
“聽那個夫人說,胡家老爺去盜墓,是為了給她兒子治病,該不會那墓裏有什麽長生不老藥吧。”
周舟笑着說:“長生不老?我看是曼妮姐想要的吧。他就算想去尋藥,也還是起死回生,包治百病的藥才對。”
李曼妮絲毫不覺得難為情,說:“哈哈,女人嘛,都想青春永駐。”
葉蘭錦出聲說:“現在我們已經清楚了,中屍毒的是胡家老爺,除了他的夫人外,至少還有三個人知道胡家老爺的情況,以及暗室的存在。”
閻九君接話道:“第一個進暗室的男人,應該就是林秋所說的管家。”
“他是胡家的管家,知道這些不奇怪。”葉蘭錦點點頭,說:“這裏的情景再現已經觸發,應該沒有什麽再值得搜索的地方,我們上去吧。”
“好。”
衆人應聲,相繼離開了暗室,重新回到了書房。
徐可見他們出來,說:“蘭錦,你們出來了。”
葉蘭錦點點頭,說:“這裏有什麽發現嗎?”
“胡家老爺叫胡志,其祖上還出過将軍,不過到他祖父時,家道中落,且子嗣艱難,到他這兒已經是三代單傳。
他和妻子成親五年,才有了一個兒子,名叫胡橋,卻自幼體弱多病,很多大夫都說他活不到成年。
十年前,胡志帶着妻子搬到了這裏。五年前,胡志的妻子生下第二個兒子,名叫胡楠。”
李曼妮笑着說:“行啊,徐可,你這是找到了胡家的家譜了。”
“沒錯,确實找到了族譜。不過比起你們來,我們還是差點。”
“好了,這裏的東西搜得差不多了,我們去後院吧,找到最後一個情景再現,咱們就知道當年的真相了。”
“走走走。看來這次的任務馬上就要完成了。”
衆人興沖沖地走出書房,沿着抄手游廊,來到了正房的門口。
葉蘭錦站在院子裏看了看,說:“這裏有五間房,我們分成五隊,兩個人一隊,自由組合,分別搜索。”
“那就我和周舟、徐可和高明軒、孔墨和蘇然、王學進和于揚、小葉子和閻先生,怎麽樣?”
李曼妮看了看衆人,不給他們說話的機會,說:“成,那就這麽定了。周舟,我們走。”
李曼妮說完,拉着周舟就走,徑直去了東邊的廂房。
葉蘭錦看了一眼衆人,說:“行,那我們就各自行事,到全部搜索完畢,咱們再彙總線索。”
見葉蘭錦發了話,衆人便沒再多說什麽,和各自組隊的人選了一個房間進行搜索。
葉蘭錦轉頭看向閻九君,說:“走吧,咱們也開始。”
閻九君點點頭,跟着葉蘭錦去了正房。
葉蘭錦點燃房間裏的蠟燭,打量着房間裏布置,雖然簡單,可每樣東西都價值不菲。除了卧房外,還有一個小書房,房間不大,只有一個書架,一張桌案,桌案上放着筆墨紙硯。
“這裏應該是胡志和他夫人的卧房。”
“以胡志的情況,他不可能還和夫人同房。”
葉蘭錦一怔,随即點點頭,說:“倒也是。他處于半人半屍的狀态,說不準什麽時候就壓制不住體內的屍毒,那第一個遭殃的,一定是身邊人。如果我變成這樣,也不會和家裏人在一起。”
“你?”閻九君轉頭看向他,說:“那你會怎麽做?”
“我會怎麽做?”葉蘭錦認真地想了想,說:“我應該會找個與世隔絕的地方,一個人自生自滅吧。”
閻九君眉頭皺緊,說:“那你可有想過,你這麽做會讓那些愛你的人心痛?”
“就是因為他們愛我,我才不想讓他們因為我,置身于危險當中。”葉蘭錦見閻九君滿臉的不贊同,說:“行了行了,你就盼我點好吧,這都只是假設,不會有那一天的,趕緊找線索。”
閻九君看着他,腦海裏不斷地回想着那句話,忍不住會去想象,如果葉蘭錦真的變成這副模樣,他會怎麽做。
見閻九君看着他發呆,葉蘭錦好笑地說:“你不會在想我半人半屍什麽模樣吧?”
閻九君沒有否認,沉默地看着他。
“你還真這麽想?”葉蘭錦見狀不禁有些哭笑不得,說:“就算我平時偶爾會惹你生氣,你也不至于這麽咒我吧。”
閻九君見葉蘭錦誤會,連忙說:“我不是那個意思。”
葉蘭錦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說:“現在在做任務,你還是收收心,趕緊找線索吧。”
閻九君眉頭皺緊,說:“你不信我?”
“我信!”葉蘭錦無奈地說:“少爺,咱們找線索,行嗎?我想早點出去,好好吃好好睡。”
閻九君看了葉蘭錦一會兒,沒再多說,轉身走向別處。
葉蘭錦見狀愣了愣,小聲嘀咕道:“真是少爺脾氣,說生氣就生氣。”
閻九君轉頭看了他一眼,心裏有些不悅,卻沒有解釋。
葉蘭錦也不在意,轉身走向了小書房,來到書桌前,看了看桌上的硯臺,拿起來自己聞了聞,濃濃的墨香裏裹挾着淡淡的血腥味,果然裏面也摻了人血。
桌案上的宣紙上寫着兩行字,依舊是葉蘭錦他們在書房看到的那首詩,只是并沒有寫完。
“這字是楷體,與之前書房裏的隸書不同。”葉蘭錦看得眉頭微皺,說:“應該不是同一個人寫的。”
“這字的橫、豎、撇、捺用力輕浮,雖然形似,卻沒有魂。”
葉蘭錦猜測道:“像是女子寫的字,難道是胡夫人寫的?”
閻九君點點頭,說:“也有可能是胡家小少爺寫的。”
“為什麽只寫了兩句?你看這兒的痕跡。”葉蘭錦指了指宣紙上的痕跡,接着說:“當時應該有突發事件,讓他受到了驚訝,毛筆從手中滑落所致。”
閻九君點點頭,說:“這紙筆并未收起,說明寫字的人沒再回來過。很有可能是山匪突襲,他聽到動靜後,被吓了一跳,手中的筆滑落,然後急匆匆地離開房間,之後被山匪所殺。”
“嗯,十有八九就是你說的這樣。不過我很好奇,為什麽胡家人練字都寫這首詩,這首詩對他們有什麽特殊含義嗎?”
閻九君想了想,說:“胡家的祖上做過将軍,守過邊疆,或許對這首詩特別鐘情吧。”
“倒也有可能,就像我師父,最鐘情的就是那首《蔔算子》。”
葉蘭錦從桌案上移開視線,轉頭看向旁邊的書架,嚴格說來,這不是書架,算是一個博古架,上面除了放了幾本書外,還放了一些花瓶之類的裝飾物。
有了之前的經驗,葉蘭錦将上面所有的東西都挪動了一遍,不過沒有任何發現。
“這裏都找過了,沒什麽發現,我出去看看。”
葉蘭錦出了小書房,徑直來到卧房內,走向床榻。
床上的被褥整齊的鋪着,紅色的背面,白色的背底,甚至連床單和枕頭都是紅色,完全不像是一個中年男人該用的床上用品,這都是他變成半人半屍所致。
葉蘭錦彎腰在床上摸索,仔仔細細地摸了個遍,沒有任何發現。
“怎麽樣,有什麽發現嗎?”
葉蘭錦搖搖頭,說:“沒有任何發現。走吧,去其他房間看看。”
兩人一起出了房門,正巧撞上同樣出門的徐可和高明軒。
葉蘭錦出聲問:“徐大哥,有什麽發現嗎?”
“沒有,我們去的是個客房,裏面很幹淨,沒什麽發現。”
李曼妮和周舟也走了出來,說:“我們這邊也是客房,沒什麽發現。”
葉蘭錦點點頭,說:“那這麽說這東西廂房都是客房。行吧,看來正房沒有觸發情景再現的物件,咱們直接去後院吧。”
衆人自然沒有意見,跟着葉蘭錦直接去了後院。
葉蘭錦站在院子裏看了看,說:“這裏的房間很多,大家還是保持兩人一隊,挨個房間查找。”
“好。”衆人紛紛應聲。
葉蘭錦轉頭看向閻九君,說:“對了,這宅子我們也搜的差不多了,為什麽沒看到下人房,那些家丁都住在哪兒?”
“他們一般都住在宅子的最前面,大門左右各有幾間小房,也就是所謂的門房,方便他們值守。”
葉蘭錦點點頭,說:“原來是這樣。那府中的管家住在哪兒?也住最前面的門房?”
“管家雖然身份高一些,卻也是下人,一般也是住前院,不過他的房間要好一些。只是這一路走來,并沒有發現他的住所。”
“難道他不住在這個宅子裏?”
“如果前面沒有他的房間,那就只能這麽猜測。”
“先搜後院吧,如果搜不到,那就只能再去前院看看了。”
葉蘭錦轉頭看向林秋,問:“林秋,你的房間在哪兒?”
“是那一間。”林秋指了指東邊的廂房。
葉蘭錦點點頭,和閻九君一起走了過去,見林秋也跟了過來,說:“林秋,你幫我們去前院看看,找找哪裏是管家的房間。”
林秋怔了怔,随即反應過來,笑着說:“好,我這就去。”
看着林秋出了後院,葉蘭錦這才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閻九君出聲說:“你是故意支開她的?”
雖然是疑問句,卻用的肯定的語氣。
“你又知道了。”葉蘭錦回頭看了他一眼,徑直走到桌前,将蠟燭點燃。
昏黃的燭光亮起,整個房間映入眼底,房間各處都是紅色,本該喜氣洋洋的顏色,卻因為有了那段過往,變得格外刺目。
房間的供桌上放着一個牌位,上面寫着胡橋的名字。
“這供桌上的牌位和這滿屋子的紅格格不入,足以說明這場婚禮是多麽諷刺。”想起林秋的遭遇,葉蘭錦就難免氣憤。
“封建社會女性的地位很低,更何況她家中又沒了頂梁柱,能嫁進地主家當少奶奶,有口飯吃,已經算不錯了。”
“唉。”葉蘭錦明白閻九君說得是實話,說:“算了,還是找線索吧,說再多,也無法改變已經發生的事。”
葉蘭錦來到床邊,仔細摸索了一遍,并沒有發現什麽特別的東西,随後又将視線放在了供桌上。牌位的前面放置着香爐,裏面插着三根香,并沒有點燃。一邊還放着一把香,一把蠟燭。香爐的前面放着貢品,有水果,有點心,還有些肉食。
閻九君見他一直待在供桌前,忍不住出聲問:“哪裏不對?”
“上供為什麽不點蠟燭和香?”
“這裏所有房間的蠟燭都沒點,應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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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