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二十四:粉紅(含入v公告)
◎我最喜歡的粉,就在你身上。◎
斑駁的月躲在烏桕樹後,黑魆魆的天漸漸吞噬了四周的光亮。
浮雲卿掇來條杌子,抱着一瓯阿驿,窩在廊檐下坐着。一邊啃着阿驿,一邊仰頭望天。
如今麥婆子身子好了些,不再幹重活兒,便操心着浮雲卿的起居吃穿。
乜見她只披了件薄衫子,鎖骨至胸前大片肌膚袒露在外,麥婆子掀來件薄毯,披到她身上。
“現下已經亥時了,公主怎麽還不去歇息呢?”
浮雲卿打着哈欠,可她并不困。
“睡不着,婆子先去歇息罷,不用時刻操心着我。”
麥婆子噢了聲,仍放心不下,俯身問:“要不給您把安神香點上?方才我進屋踅摸一圈,見香爐裏沒燃香。這一月來,您每晚睡前都要點那塊香,今晚怕不是忘了嚜。”
浮雲卿擺擺手,說不用,“那香以後都不用點了。沒有這香,我也能入睡。”
麥婆子見她興致不高,不敢多問。
“熬夜傷身,您記得早點睡。”
話落便歸了側屋。病隙間,她想通了許多事。到底是要盡心盡力做婆子的,旁的事,不要過多肖想。
未幾,浮雲卿起身回了卧寝。
正側躺在床榻上,想着明日要做的事,便見尾犯踅步來報。
“卓先生那頭剛傳來消息,明早他要出府處理些私事。吩咐我來給您說一聲,明早他給您請不成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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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要出去?”浮雲卿坐起身來,悻悻說道:“打他來府裏住,告了多少次假了,數都數不清。敬先生與他同為夫子,他比敬先生差遠了。人家每日都待在府裏,随叫随到。他呢,是整日見不到個人影。”
尾犯觑着她的臉色,回道:“卓先生是武将嚜,武将坐不住,實在再正常不過。敬先生的确一天到晚都待在賬房裏算賬,旁的時候,都是跟公主您在一起的。”
“府裏攏共二三十口人,我也是去年才建府的,府裏的賬不過一年,哪裏需要他每日都去算。再說,在敬先生接手之前,賬房就沒人管了麽?”
尾犯赧然道:“的确沒人細管。先前府裏的事由兩位婆子管着,後來麥婆子抱病,成了禪婆子與敬先生來管。半月前,禪婆子也問過敬先生賬房的事。他的意思約莫是,賬不多,但記錄得潦草,大幾項支出對不上,這才耽誤許久。”
“确實不是件輕松事。”浮雲卿倏地揿住尾犯的手腕,把她按到身邊坐下,說道:“明早我去慰問一番。敬先生為公主府操勞許久,我總得有個表示才行。”
尾犯點頭說是,“為甚要在清早?吃過午膳去慰問,不行麽?”
卻見浮雲卿只是意味深長地笑着,“我自有打算。”
這晚她睡得不甚安穩。
平時是心浮氣躁,今晚卻是激動得恨不能把嗓子叫破。
她看過不少情情愛愛的話本子。那裏面都寫過,才子佳子要确認彼此的心意,需得尋個意外,叫小娘子羞紅了臉,小官人臊得支支吾吾,不消說,這對有情人就成了。
想了一晚的意外邂逅,次日卯時一刻便纏着女使梳妝打扮。
浮雲卿不欲聲張,穿衣裳洗漱的動靜窸窸窣窣。越暨岑寂的小院,她才放松地呼了口氣。
院裏冷清,不似她那進花木繁茂的院,這裏沒有一個花哨的物件。
只圍出一塊地,灑下菜籽,今下冒出了綠苗,給這冷清的院添了份煙火氣。
卓旸不在,倒遂了浮雲卿的意。不在正好,她與敬亭頤相處,亦不受拘束。
想及平日卯時,敬亭頤已經起來準備給她上早課。眼下浮雲卿并未多想,敲了敲戶牖,輕聲道:“敬先生,你在裏面麽?要是在,那我就進去了,我有話對你說。”
她的話院裏來回轉悠,又空蕩蕩地折了回來,沒被及時接住。
浮雲卿又敲了下,稍擡高些聲音,再問:“敬先生,你在麽?”
依舊沒有回應。
浮雲卿無奈地嘆聲,“看來是不在,真是可惜。”
哪知甫一轉身,便清晰聽見,屋裏傳來“咚”地一聲。聲音沉悶急促,似是重物落地。
“敬先生!”
再顧不上什麽禮節,浮雲卿乍然推開戶牖,提着衣裙沖了進去。
然而鞋履剛踅進屋,便猛地剎住。
浮雲卿登時瞪大了雙眸,只看見——
金絲細箴竹簾高低垂落,與驟然投來的光束交雜,朦朦胧胧地勾勒着一道跌落在地的身影。
那光束竄來竄去,引她睐見敬亭頤未挽起的墨絲傾斜一地。他身上披着一件螺青外袍,堪堪挂在肩頭,腰間松垮地套着絲縧,似是匆忙拽了件衣裳披上。
他慘白的胸膛,他起伏有力的小腹,一覽無餘。小腹以下,恰好被竹簾擋住,叫人看不清。
敬亭頤低着頭,眼神惺忪,恍似是被她叫醒的。
只是他面前翻滾一圈的茶盞又在提醒着浮雲卿,方才那重物原是掉落的茶盞。
敬亭頤又像是被茶盞墜地聲驚醒的。
興許手忙腳亂的收拾之間,他一慌,就滑倒在地上。
“敬先生,你還好麽?”浮雲卿試探問道。
“別……別過來。”
也許是他拒絕的聲音太小,也許是他側首阖眸,而長發擋住了他難堪的神色。總之浮雲卿并未接收到他的回應,于是慢慢踱步過去。
眼下她與敬亭頤之間,只隔着一道竹簾。
浮雲卿毫無猶豫地掀開竹簾,幾乎在同時,聽及敬亭頤顫聲乞求了句:“不要看。”
可他的話終究是晚了一步。
那物直頂着他的小腹,她曾在避火圖上見過的,也在一些不入流的話本子上見過的。
可再精湛的畫技,再生動的語言,都無法描述出這匆忙一瞥。
粉粉嫩嫩,似一樹搖曳的櫻花。
敬亭頤不知道事情為甚會發展到這般叫他難堪的地步。
睡意朦胧間,他隐約聽及浮雲卿呼喚的聲音。他歇息時不好着衣,今下屋前站着他最在意的人,忙披了件外袍,想着先說句“稍等”,誰知床頭幾上的茶盞突然掉落在地。
他也似睡懵般,遲遲做不出個反應。他不知自己是怎麽跌落在地的,也不知浮雲卿是什麽時候走近。
更不知,該如何向浮雲卿解釋自己身子的異樣。
她是不谙世事的少女,如何知曉男人晨起身子的異樣。
“別……別看。”
敬亭頤支支吾吾的話,把浮雲卿飛走的神給勾了回來。
“我……我并非無意……”浮雲卿羞紅了臉,連連後退,“說錯了,我并非有意窺見你……”
那幾個字怎麽都說不出口。浮雲卿飛快跑出屋去,“砰”一聲合上戶牖。
她背靠着戶牖,按着慌張起伏的胸口,一聲一聲呼着氣。
“你,你收拾好再說。”
浮雲卿臉頰紅意遲遲未能消退,她一遍一遍地告訴自己,不能回想方才那一瞥。可腦子卻不聽使喚地,一遍一遍回放着那些細節。
“中通外直,不蔓不枝。”
不知怎的,就嘟囔出這麽一句。
大抵是對那物最好的形容。
“還……還是粉粉的。”浮雲卿驀地捋起衣袖,對着自己的小臂來回比劃。
待意識到自己在做甚麽荒唐事時,她羞地直跺腳。
“就不該聽緩緩的,回頭得找她好好說道說道。”浮雲卿低聲嘟囔道。
“聽什麽?”
戶牖倏地朝內打開,浮雲卿“哎唷”一聲,身子失了倚靠,直愣愣地往後躺去。
她怕極了,阖目顫睫,料想中的栽倒并未到來,反而跌進一個溫暖的懷抱。
敬亭頤輕輕拽住她撲騰地手腕,另一手摟緊她那搦細腰,從背後把她環住。
他彎腰低頭,看見浮雲卿燒紅的臉頰,不禁笑了起來。
原來,她比他想象中,更在意他一些。
那些難堪與羞恥在此刻都成了莫大的喜悅。能引起她心底半分波瀾,那一瞥,也算值當。
她心裏,多少還是有他半點位置的。
敬亭頤俯到她耳邊,輕聲哄道:“別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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