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章節
去。
可誰知命運如此強大,她竟是不能逃脫的麽?
還有小姐,她也必然的要做命運齒輪下的犧牲品麽?如果她此番回來,對命運的擺布無能為力,又何必要再回來呢?
将離忽然迸發出一聲慘痛的呻吟:“不——”
別去,別去啊。
那人看上去儀表堂堂,風流倜傥,卻是個人面獸心的,小姐此一去,就是羊入狼口。
将離手裏的銅盆骨碌碌落地,發出怦的一聲響,水早就污了她的裙子和鞋面。她卻猶不自知,只是緊緊的盯着鐘玉靈,迫切希望聽她說出一句“那我就不去了”之類的話。
002、不避
更新時間2012-6-17 13:06:12 字數:29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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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玉靈這會兒卻沒當回事,盯着滾落到地上的銅盆,也只是小小的吃了一驚,很快的醒過神,笑道:“将離,我一直說你比我成熟比我懂事,原來你也有怕的啊。這回我算知道你的弱點了……別怕,不過是見見表哥,他又不吃人,那可是江洲有名的俊俏子弟,包你一見就喜歡……”
說到後來,只見将離臉色雪白,只剩下一雙驚恐失神的眼睛,鐘玉靈才住了口,笑道:“不過跟你開個玩笑,看你吓成這樣。你要是不願意去,我就叫綠蘿、丹若陪着好了。哈,你也真是,剛才就說手軟,差點摔了銅盆,這回真的摔了。”
将離也不顧地上洇濕,撲通一聲跪下去,道:“奴婢憊懶,手腳笨拙,請姑娘責罰。”
地上又濕又涼,那水初時還是溫的,很快就洇透了衣服,直抵膝蓋,将離忍不住打了個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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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冷又讓她想起了隆冬之下的冰水。
命運以它不可抵擋的強勢洶湧而至,而她,不過是個雖知後事,卻百無一用的丫頭、奴婢。逃不能逃,進不能進,就被生活硬生生卡在狹縫裏,呼吸不能,求救不能。
她不能阻止風辄遠進府,也不能攔着鐘玉靈不去見他,更沒資格對鐘玉靈即将要做的事指手劃腳。
她能做的,只能是這樣眼睜睜無力而又無助的看着一切舊事重演。
鐘玉靈扶她起來,嗔道:“罰什麽罰,誰沒有失手的時候?”
将離倒福至心靈:是啊,誰沒有失手的時候?風辄遠終究只是個人,不是神,他在這府裏恣意橫行,并不是沒有一點破綻,只不過沒有人刻意的關注罷了。
如今卻不同,她既有了防心,難不成還抓不住一點破綻不成?
只要一次機會,就可以将他的劣行暴露出來,以夫人的性子,不把他驅逐出府才怪。輕則身敗名裂,重則前程盡毀,看他還怎麽害她。
将離緩緩的站起身,鎮定了下心神,對鐘玉靈道:“姑娘,你年紀也到了該說親的年紀了,雖說表少爺不是外人,但畢竟是男子,您還是不去的好。”
她還是抱着一點奢望。
只要不見這第一面,小姐就不會替他說話要将他留在府裏,那麽,也許就能避免以後的一切。
鐘玉靈好笑的看着将離,說道:“怎麽可能?我若是不去,娘就第一個不會饒我。你平時最愛講什麽規矩啦女誡什麽的,怎麽今天倒要挑唆我不遵守這些規矩了?若是傳出去,豈不要被人笑話?”
将離無耐的洩氣。也是,越是到了鐘玉靈這個年紀,越該行事磊落大方,進退有據,将來傳出去也才能立個好名聲,為以後說媒出嫁做準備。
她若連至親骨肉都不敢見,一味的躲在自己房裏,只能被人譏笑成膽小怕事,羞澀扭捏,一派小家子氣。
這面不能不見,那麽,她也跟着一起吧,萬一哪裏不對,她還能提醒着小姐些。
将離剛要開口,鐘玉靈卻已經道:“将離,你回去換衣服吧,這身裙子都濕透了,小心別受了寒,你身子才好,可千萬要仔細了。”
不等将離說話,鐘玉靈叫人:“綠蘿、丹若,跟我一起去給娘請安,今兒的早飯也一起過去用吧。”
綠蘿和丹若應聲,兩個嬌俏的丫頭已經走了進來。
将離只得後退,将路讓開,眼看着主仆三人出了屋。
将離很快的換好了衣服,坐在自己的小床上發了半天呆。一時只覺得心口都是滿滿的,那種窒息的冷痛又回來了。睜着眼,全是黑亮亮的水,閉上眼,全是耳邊人聲的喧嘩,中間夾雜着一個悠遠的男聲:“将離,你既然不肯替我做事,那就別怪我心狠。”
她猶自記得自己狼狽的哀懇,把他當成一個人一樣的去求他。早知道他是那樣一個狠心的狼,自己注定要死,就不該流一滴淚,不該吭一聲,當時就該拿着剪刀紮死那個畜牲。
将離大口的喘着氣,豁的睜開眼睛。她就是太軟善了,活該被人欺負。
她總以為,別人打夠了罵夠了總有休止的時候,那麽她又可以自欺欺人的活着了。卻沒想到,別人的何止是要以她的死為前提的。
柔順和乖巧不是她活着的唯一方式,甚至是促成她早早橫死的理由,那麽她為什麽還要這樣的任人拿捏和擺布?
不行,她不能在這坐以待斃。就算她這會免了和他見面,可如果小姐不可避免的走上過去的必亡之路,她也逃不過的。
将離快步出門,很快出了鐘玉靈的墨蘭院,朝着鐘夫人的怡心院而去。
一路上遇到夫人身邊的兩個大丫頭雛菊、木棉,手裏捧着新鮮的葡萄和桃子,邊走邊說着悄悄話。
将離便知道她倆這是要拿給那人的。他果然還是和上一世一樣,只一見面,就憑借上乖的相貌和出衆的口才博得了夫人的喜愛。
開始一樣,結局呢?
将離的手忽然不可控制的顫抖起來,她緊緊握起拳頭,指甲深深的紮進手心,她已經覺不出疼來了。将離,将離,你還是這般軟弱。如果再這樣下去,結局是不言而喻的,那你豈不是白死一次又白活一遭?
雛菊和木棉已經走到了将離近前,看都不看她一眼,徑自往前走。
這個叫将離的不過是從外邊買的丫頭,又沒靠山又沒個爹娘兄弟,偏生得小姐的青眼,她們都不憤,所以平時能欺負就欺負,可今天事多,誰耐煩理她?
若是從前,将離見別人露出輕視怠慢之态,早就低頭蔫蔫的過去了。
可是現在不行。
将離鼓起勇氣,朝着二人略略福了福,道:“兩位姐姐好。”
她的聲音有點啞,也不太大,但好在能讓兩個人聽清楚。她說出來了,這個世界并沒有像怪物一樣将她吞噬,她從前害怕的也并沒出現。
原來,真的只是自己給自己畫地為牢啊。
雛菊和木棉停下步子,奇怪的望向将離。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這丫頭一向眼高于頂,卻裝的乖巧柔順,從來見面都不打聲招呼的,今兒這是怎麽了?
将離面對這樣奇怪的如同看着怪物的審視,心下不由的就跳的如同擂鼓,她真想掉頭就走,也不願意接受這樣有如剝了衣服般的羞辱。
可是她不能走。如果連這些眼光都接受不了,還怎麽抵抗那人的種種欺淩。
将離便又大聲了些,陪笑道:“兩位姐姐好,要不要将離幫忙?”只要對方肯看着自己,說話就有勇氣,即使這看向自己的眼神帶着不善。
雛菊和木棉對視一眼,心照不宣的達成了默契。
木棉便笑道:“喲,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将離妹妹。誰都知道你是大小姐身邊的紅人兒,我們哪敢随便使喚啊?你在前面走,我們後面跟着就成了。”
将離聽得出來她語氣中的諷刺。若是她脾氣強硬倒也罷了,能拿的起擔的起這“紅人”的身份,可偏生她是個軟善的,這話就多少帶了點惡意。
将離垂頭道:“我知道以前對姐姐們多有怠慢,倒不是為別的,是将離初初進府,不懂規矩,因此少說少做,只怕犯了錯,今天一并将離給姐姐們陪不是了。”
雛菊連着往後退,道:“喲喲喲,這可不敢當,誰受得起将離妹妹的大禮?我們又不是小姐、夫人,沒的折了福分,将離妹妹可千萬別折殺了我們。”
伸手不打笑臉人,她都已經放低姿态了,她們還要不依不饒嗎?
将離道:“姐姐們不肯受,就是不肯原諒将離了,将離自知不會做事,又不會做人,白白的給小姐丢了臉,再沒顏面在這府中待下去,也罷,今日将離就去夫人面前求個恩典,不拘是哪兒,把将離打發了吧。”
說着将離起身做勢要往夫人的院中去。
木棉一把拽住将離的胳膊,笑道:“妹妹好大的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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