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章節
懷裏一扔,道:“你就當我是漂母好了,又不要你還,也不要你感恩,只把你自己照顧好,少給世人添些麻煩罷了。啰嗦。”
孟君澤被将離這麽一痛訓斥,倒是乖乖的閉了嘴,看着将離的背影,一時感念不已。有好事者就道:“這姑娘長的俊,心又善,真是難得。”
“你那呆書生,人家可是救了你的命,又給了你安身立命的銀錢,你怎麽也得給人家立個長生牌位吧。”
“不都說以身相許嗎?不如你也效仿前人好了……”
孟君澤恍若未聞,收回視線,只捏緊了手裏的荷包,把“将離”兩個字牢牢記在心裏。
他在城裏安頓下來。
将離給的錢,他舍不得用,放下身段,去文房四寶店賒了紙筆,在街給人代寫書信。因為臨近年末,他也時常替人代寫春聯。
生意倒還興隆,盡管賺的不多,但足以糊口。
這天将離上街,與他不期而遇。孟君澤短暫的怔忡之後,起身與将離見禮:“姑娘,自上次一別,不曾細問姑娘的身世,小生想報恩都無門可投,還請姑娘細說分詳,也好小生他日圖報……”
将離道:“我只是鐘家婢女,當日對你也不過是舉手之勞,這些報恩的話就不要再提了……”将離看着他桌上堆的紙筆,不由的問道:“你打算以此謀生,了了終老?”
孟君澤被她說的一怔,随即苦笑道:“百無一用是書生,我身無長物,也只好……”
将離道:“男兒志在四方,怎麽你就身無長物了?你既是讀書人,自該刻苦用功,準備科考。”
孟君澤眼睛裏閃過一抹亮光,随即又黯淡下去,道:“說者容易……”他既無外財,不能請得名士儒生,不能得到指點,又沒有錢財去打點京中諸位同鄉,求助無門。
下場容易,想要考中,千難萬難。
将離也知道他是沒能得中的,後來不過是投在了他人帳下,只混了個文書之職,最後她身死,也算與他有些牽連,究竟他如何收場,她便不得而知了。
此刻相遇,未為不晚,即使不能改變她的命運,可是把他的命運扭轉了,她和他不在那個時刻相遇,就不會給風辄遠捏造和陷害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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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是存着一點微薄的希望罷了。
将離道:“你若有什麽難處,不妨直說,我若能幫到,一定盡力。”
孟君澤難堪之極,道:“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在下貧寒,卻有着一雙手,能夠自己養活自己,豈有靠別人施舍過活的?況且在下與姑娘非親非故,實在當不得此大恩。就算他日發濟,也終究于心不安。”
将離嗤笑:“英雄不問出處,等到你他日發達了,誰管你是怎麽發達的呢?做人若都如你這般拘泥,活着還有什麽意思。”
被一個比自己還小的姑娘教訓,孟君澤又紅了臉。可是不管怎麽說,他堅決不接受将離的好意。
将離知他顧慮重重,便索性挑明了道:“沒有誰無緣無故的幫誰,我肯幫你,也是存着私心的。我是鐘家婢女,比你境遇強不到哪去,每日裏不說水深火熱,也不是長久之計,我想着你是讀書人,用心刻苦,總有發濟的一日。我不求你結草銜環,只希望他日你能幫我換得自由身,就于願足矣。”
交淺言深,她越是真心實意想幫他,這孟君澤越覺得古怪。試問哪有妙齡女子無緣無故的便肯幫他的道理?
再想下去,又該想到旁門左道上去了。
将離索性把自己的私心挑出來,孟君澤恍然大悟,道:“這個好辦,只要主家許了,你有家人接引,我現在就能幫你辦。”
将離垂了眸子,感傷的道:“我,早就沒有家人了。”
孟君澤一愣,随即又想到這些富人家的丫頭,一般都是買的死契。但凡家裏人疼愛兒女,也舍不得就賣的幹淨。
總有不得已的理由。
當下道:“如若姑娘不嫌,不如就算做在下的妹妹吧。”
将離擡頭,忽的一笑,道:“那好,大哥在上,受小妹一拜。”
兄妹名分既定,孟君澤對将離也就不再那麽戒備,語重心長的道:“你一人在外,定是受了許多苦楚,我雖沒什麽大的本事,可好歹也能與你有個照應,你若是受了委屈,不妨與我說。我縱不能替你出頭出氣,但好歹也能參考參考幫你出個主意……”
…………………………………………………………
心情就和這天氣一樣,什麽時候才會變成清涼的天氣啊,悶熱。
024、包藏
更新時間2012-7-16 10:00:53 字數:31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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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是天意弄人,還是将離的盤算終有誤差,明明風辄遠進了芙蓉居的,等到媽媽菖蒲帶人闖進芙蓉居時,卻一個人影都不曾見。
好在菖蒲早有準備,只說鐘夫人忽然犯了心口疼,帶着鐘玉靈過去看了一回。
等到鐘夫人無事,鐘玉靈才帶人回了自行休息。
将離一直站在窗下,百思不得其解。她就是不明白,又沒人給風辄遠通風報信,他怎麽就脫身了?
她不明白問題究竟出在哪,這讓她覺得風辄遠尤其的可怕。她打定主意要找機會問問牽牛……
喝了杯熱水,将離緩緩的轉身,想回小床上休息。
近日她久不在鐘玉靈跟前服侍,便搬離了正房,只在後院較為偏僻的一間廂房裏居住。也許正因為此,所以才消息不靈通。
都說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将離想,也許,她應該離着鐘玉靈和風辄遠再近些,再近些,以身做餌,才能讓他上鈎的機率更大些。
燭火閃了閃,熄了,屋子裏頓時陷入了一片黑暗。
莫名的,将離嗅到了危險,可還不等她做出任何反應,脖子便被人勒住了。手臂結實有力,柔軟的布料滑過她的肌膚,有一種淡淡的和着汗水的香氣直刺入将離的口鼻。
這是個男人。
将離下着結論,慌亂的用手去掰他的手臂。
可是那手臂就像一道沉重而炙熱的枷鎖,勒的将離呼延困難,連發聲都發不出來了。
将離臉漲的青紫,身子軟軟的被來人拖到床上。那人手臂忽然一松,将離便跌到床沿,毫無自制力的跌落下去,軟軟的靠着,大口大口的喘氣,像一只狼狽的狗。
那人蹲下來,緩緩的低低的開口:“将離,是你,對不對?”
風辄遠?
将離心中駭跳,卻連逃開的力氣都沒有,只能拼命的捂住胸口,想讓自己的呼吸平穩下來,別這麽狼狽。
風辄遠笑道:“你還真是狗膽包天,你以為抓住我,就會有你的好日子過嗎?你信不信,我很輕易的就能置你于死地。”
風辄遠的大手又摸上了将離的頸子。
将離閉上眼,一動不動,嘶啞着道:“那你就扼死我。”她受夠了現在這樣的局面。總也沒有好的時機,因此總也不能出手,才稍稍一動,又處處失手。
“死?”風辄遠低聲的笑,那手并未使力,只改為虛虛的撫摸着将離的鎖骨。
将離猛的睜開眼,斥道:“你放手。”
風辄遠怎麽肯就範,嘲弄的道:“将離,你很怕我?”
将離抿緊唇,不吭聲。笑話,她怎麽會怕他?
風辄遠只是有一下沒一下的在将離的頸前撫着,與其說是在安撫一只乍刺的貓,不如說是在故意撩撥。他的手溫暖而略微有些粗糙,指腹間是經常用筆留下的繭,帶給将離的觸感就變的越發真實和刺激。
将離的身子緊繃成一團,竭力的要縮起來躲開他那只帶着暧昧帶着威脅的手。
風辄遠笑道:“別再費盡心機了,我頭一次對女人這麽仁慈,再有下次,将離……你想不想試試惹怒我的下場?”
将離搖頭,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道:“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你,你怎麽會在我的屋子?”
風辄遠道:“你這裏隐蔽,真是個好地方,我喜歡。”
将離猛的一震。他竟然一直都藏在她的屋子裏?
風辄遠站起身,留給将離一個可以自由呼吸的空間,居高臨下的盯着她看了好一會,才一言不發的轉身離開。
天光晴朗,這個冬日的午後很是溫暖。
鐘玉靈帶着将離給鐘夫人請了安,沿着小路往回走,正遇見風辄遠從日上閣回來。兩下裏見禮,風辄遠道:“表妹能否稍等?我有事要求表妹。”
鐘玉靈便帶了狐疑的表情。有什麽事,是他二人私下相見不能說的?
風辄遠只是安撫的一笑,道:“等我先去給姑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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