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章節
問安。”
鐘玉靈也便微笑着點頭,領了将離在一旁的亭子候着。将離低頭,只覺得心浮氣躁,芳心亂跳,似乎有什麽事要發生一樣。
她不想看見風辄遠,便對鐘玉靈道:“姑娘,奴婢先回院子裏收拾收拾。”
鐘玉靈也就颔首道:“你去吧。”将離人大心大,竟似乎有了離意一樣。她也就不勉強,想着将離總有一天會想透的。
将離回到院子,守門的婆子睜着花眼看了看,才陪笑道:“喲,将離姑娘回來了,小姐呢?”
将離沒精打彩的道:“在後面。”
也不多說,徑直回了自己的屋子。
還是坐立難安,那種被壓迫被追趕的感覺如影随形,只等着她一旦繃不住的時候才會怦然暴發。
将離瞪大雙眼,盯着窗棂上的花紋出神,想着從前發生過的事。就似一場夢一樣,那些記憶越發的茫然和遙遠。
将離真的很怕,怕她會忘記一切,怕她會不可避免的重蹈覆轍。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門被推開,綠蘿進來道:“你這小蹄子,倒會享福,留我們在外凍着,自己倒先回來取暖了。”
不由分說在火盆上烤着手,一邊跺腳,好讓自己溫暖起來。
将離這才回神問她:“姑娘回來了?”
“你還知道惦記姑娘?不是我說你,我發現你最近做事總是心不在焉的,還一副恹恹之态,對姑娘也不盡心了,你到底在想什麽?”
将離只不吭聲,既不辯駁也不解釋。
綠蘿自己倒了杯溫水喝了,覺得渾身都暖和了起來才道:“姑娘叫你呢,快過去吧,也不知道你究竟哪輩子修來的福份,竟然能表少爺看中,連姑娘對你也格外的疼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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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離想問的,可是問不出來,只是麻木的站起身,朝着屋外走去。
她就知道,宿命是個很強大很可怕的東西,很多事,不是她想逃就能逃掉的,該來的還是要來。
她這一剎那是無比的茫然。
恐懼到了極致,反倒以另一種形式顯現出來:平靜。鐘玉靈說些什麽,将離根本沒聽懂,只是呆呆的看着鐘玉靈,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鐘玉靈笑着安慰她:“別怕,表哥不是個壞人,他對你……總要看在我的面子上。我叫綠蘿、丹若幫你收拾收拾,你一會就過去吧。”
将離挪了挪步子,道:“姑娘,換別人去吧,奴婢,舍不得離開你。”
“傻話,又不是一去就不回來了,我最信任的就是你,我相信你一定能聽從表哥的吩咐,把事情做的圓滿而又順利的。”
說什麽都是沒用的。
将離給鐘玉靈磕了個頭,道:“奴婢謹遵姑娘的吩咐。”
看她離去,鐘玉靈喝了口茶,臉上的笑意漸漸隐沒,露出一點傷感之态來。表哥張口要将離過去幫忙……
這麽點小事,他為什麽要興師動衆,如此正式的開口?是怕她不答應麽?才不是。就算她不答應,他也會跟鐘夫人開口,到時候只會顯得自己太過小氣,心胸狹窄。
他就是篤定她不會這樣,所以才有恃無恐的提要求的。
鐘玉靈縱然年輕,也知道這話裏話外的潛臺詞是什麽。
她不是舍不得将離。不過一個丫頭,她連自己都給了風辄遠了,還有什麽是舍不得給他的?可是一想到,将離要和風辄遠……
鮮明的記憶沖擊着鐘玉靈的心房,臉頰奇異的慢慢變紅,一片溫熱,就是身上也覺得燥熱不堪。
她很想念風辄遠的懷抱,她貪戀他時輕時重的撫摸、她迷戀他蹂躏中帶着甘甜的親吻、她享受他在她身上的勇猛,她害羞卻又想聽他在她耳邊肆意的話語。
只可惜,他不能夜夜得來,她亦不能夜夜得去。
每日裏獨守着孤衾冷枕,往日香豔的片斷就更讓鐘玉靈氣血難平。
鐘玉靈不由自主的咬緊了唇。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她不得不為自己以後打算。像現在這樣偷偷摸摸,縱然更刺激,可是,對于她來說當真是百害而無一利。
她不能夜夜獨得風辄遠的寵,就不得不給他身邊塞上自己的丫頭。盡管他說那些丫頭只是她的替身,她也不能容忍他的心和愛被旁人分去。
鐘玉靈慢悠悠的笑了,伸手去摸茶盞。很燙,燙到了她的指尖。她縮回手,放到唇上吮吸了一會兒,這才放開手。
鐘玉靈吩咐丹若進來,問:“你可還記得牽牛?”
丹若點頭:“她是表少爺院子裏的,前些日子才去了外院。合歡,已經沒了。”
鐘玉靈一臉遺憾:“可惜了,你把牽牛叫進來,我有話要問她。”
丹若便應了,不一會果然把牽牛叫了進來。牽牛溫順的給鐘玉靈磕了頭,便跪在一邊低頭不敢吭聲。鐘玉靈叫她起來:“坐吧,別生分拘禮,我聽将離提到過你……”
牽牛果然擡起頭來,一臉期待。
鐘玉靈笑道:“你也難得,不如就到我這芙蓉居裏來如何?”
牽牛磕頭:“奴婢多謝姑娘的大恩大德。”
“聽說你和将離感情不錯?這丫頭倒是個熱心腸,為人又善良……”鐘玉靈含笑着,語氣輕柔,沒有一點輕視牽牛的意思,竟然和她拉起了家常。
……………………………………………………
說句題外話,關于鐘玉靈的人物設定,就是一個帶有浪漫的悲劇色彩的人物,為了愛情是不惜飛蛾撲火的。肯定有不盡人意之處,但畢竟她不是女主,請大家體諒着看。
025、用強
更新時間2012-7-17 10:00:11 字數:3103
将離只身去了日上閣。
每一步都走的不快不慢,不像赴死,只像是閑逛散游。
日上閣裏靜悄悄的,就連魏楠都懶洋洋的似睡非睡。只撩起眼皮看了一眼将離,又阖上了眼睛,道:“少爺在書房。”
将離已經恢複了平靜。盡管她知道這是決定她命運的時刻,卻還是不再驚惶、恐懼。再壞,也不過是重新來過,把上一次的命運重新再經歷一回。
風辄遠淡淡的看着将離,沒有好惡,也沒有喜怒,連客套都免了,只吩咐着:“把我的書拿到院子裏曬曬。”
将離便沉默的把書往院子裏搬。分明不是曬書的時候,不過他是主子,他怎麽吩咐,她就怎麽做。書很多,也很重,将離就一遍遍的進出。冬日的暖陽曬到她的身上,厚重的棉衣底下竟然滲出了汗跡。
将離待在院子的一隅,用手遮了額看看天上的太陽。
藍天,暖陽,這是一個惬意的午後。
起風了,吹起書頁,嘩啦啦作響,每一本書都像長了翅膀的鳥兒,奮力的想要飛到天空中去。只是才張開又落下,發出沉重的哀鳴。
将離一直沉默的盯着那些滿地飛舞的書頁,似乎她也化身中其中的一本,在冬日的冷風裏努力着,掙紮着。
風辄遠踱步而出,看着那站在一邊因為失神而變的有些彷徨迷離的将離,問:“将離,你在表妹身邊多久了?”
将離并沒回頭,這一剎那,某些記憶與當前重合,她清晰的記得自己的回答:“兩年。”
“不知道家裏還有何人?”
将離答:“不記得了。”
耳邊便傳來風辄遠的嘆息:“你原也是個可憐人。”
那會将離是怎麽回答的?她眼角一酸,定定心神道:“什麽可憐人,這是奴婢的命罷了。”
風辄遠則溫和的笑,聲音如同美妙的音樂:“這是你的命,卻和我同病相憐呢。”
……
将離猛的回神。問她看向風辄遠,道:“表少爺有什麽吩咐只管說。”
她不再是從前的她,因為主子的一點垂憐,就覺得渾身都洋溢着喜悅。她更不是那個天真無知,情窦初開的懷春少女,對着風辄遠含笑含情的雙眼,就如同被磁石牢牢吸住,無法脫身。
這顆心,經歷了滄桑,早就百孔千瘡。面前的還是那個溫文儒雅的俊秀公子,她卻再也沒法心跳的像小兔亂撞。
風辄遠像是大變了性子,往日的陰狠深沉一點都不得見,仿佛前些日子的威脅只是一場幻夢。他道:“你很得表妹的眼緣,于我也是,我一直在想,是不是我們曾經……”他露出了一個深思的表情。
将離垂下眸子,道:“奴婢不敢。”
“呵。”風辄遠笑了一聲,道:“同是天涯淪落人,你何必這麽急着推脫,将離,我該謝謝你呢。不是你,我和表妹也不能……”
将離只覺得滿口血腥,風辄遠這話,在她聽來尤其的諷刺,将離道:“那是小姐與表少爺的夙世緣份,與奴婢何幹?”
“你不領情是你的事,可是我不能不謝。”風辄遠看着被風吹亂了的書冊,道:“你不怕我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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