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章節
出息的想,就算是刺不到他,大不了自己了結了算了。
盡管兩世都沒活出個樣子來,前前後後加在一起也沒多少年紀,可是……屈辱的活着,真的是太難太難了。
她所謂的堅持,也不過是抵死不肯踏上自己的舊路。一旦被他欺了身,她只會覺得厭惡、惡心、憎惡、恥辱。
就算是活着,也是不幹不淨,時時刻刻提醒着她對自己的厭憎。
許久都不見風辄遠有撲上來的意思。耳邊水聲嘩嘩,漸漸的連成片,像是下起了瓢潑大雨,聽不清,卻只是嗡嗡一團。
她的肌肉在緊繃中酸疼,在這嗡嗡聲中混亂着不知道是要繼續酸疼還是放松。
忽然耳邊的嗡嗡聲被誰橫空劈開,就像一把閃電突然照亮了漆黑陰森的夜幕。那是鐘玉靈的聲音:“表哥,你在嗎?”
門的吱吜聲,細微的腳步聲,還有少女歡快中帶着俏皮的餘音回蕩。
将離突然清醒過來,想也不想的沖出去,正和鐘玉靈打了個照面。
四目相對,彼此都有些愕然。
鐘玉靈看着将離穿着一身紗衣,裙擺褶皺,到處都是水漬,臉上潮紅未褪,眼神躲閃,欲語還羞,分明是才承過春寵的芍藥花,妩媚中帶着風情,撩人的風姿讓她都不免心弦一動。
心頭劃過一絲痛楚,說不出來是酸亦是澀,說不出來是疼還是暢快。
眼神一如既往的溫柔,卻有什麽東西叮一聲脆響,接着是塵埃落地,似乎有那麽一縷歉疚和留戀消失的一幹二淨。
将離看着鐘玉靈,所有的委屈都湧上來,很想拉着鐘玉靈一訴衷腸。她想求鐘玉靈,把她從這裏帶走。
她很想求鐘玉靈,能不能大發慈悲,把她的賣身契還給她,讓她離開鐘府。
她很想求鐘玉靈,能不能別在用這樣的方式诠釋着愛情,能不能換一種方式争取她想要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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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想求鐘玉靈,別再沉迷執着于這樣一種恣意的情緒之中,就算是她的生命裏只有愛,也不只有這麽一個男人。
可是将離一個字都說不上來。委屈像潮水,打的她滿身滿臉都是水,她怕一開口,那水便灌進她的口鼻之中,讓她窒息。
将離更怕一開口就會哽咽失聲。她并沒有做下什麽,可是在鐘玉靈那雙美麗眸子的注視下,她就知道鐘玉靈誤會了,若果然自己再哭出來,只怕便會坐實了這份誤解。
天性使然,百口莫辯的将離選擇了跪下。咽下所有的委屈,朝着驚訝的鐘玉靈勉強笑笑道:“姑娘來了,表少爺在沐浴。姑娘坐,奴婢給您倒茶……”
鐘玉靈輕柔的一笑,少女的羞澀中帶了一點點的抹不開,拉着将離道:“将離,你別同我生分了。”
将離不由的淚盈于睫。小姐始終是那個善解人意,心地善良的小姐,她這是怕自己心底難堪,所以才為自己開脫。她從來都是這麽的溫柔,同她這樣一個奴婢說話都這麽體貼。
将離垂下頭道:“奴婢不敢,不論将離在何地何處,小奴婢始終感念小姐對奴婢的大恩大德。”沒有鐘玉靈,她在這府裏不過是個做粗活的丫頭。或者早就飽受別的主子的欺淩,雖不至死,卻也不知道要受多少折磨。
鐘玉靈便笑道:“傻丫頭,不用你說,我也懂得你的心思。你放心,我不會虧待你的。表哥這,就勞你多盡心服侍了。”
将離便道:“姑娘只管放心,奴婢就是為了姑娘,也會盡好奴婢的本份。”
鐘玉靈把将離拉了起來,道:“表哥一個大男人,不必非得人服侍,你陪我說說話。”
将離的手微微有些汢汗潮,可是還是那麽暖和。鐘玉靈最喜歡握着溫暖而幹燥的手,因此很是愉悅。她從沒想過,她到底是喜歡将離什麽,亦或是只是喜歡拉着她平常總是溫暖而幹燥的手。
将離很感激鐘玉靈主動解圍,打破了這尴尬的氣氛,兩人和從前一樣坐下來說話,又彼此端着茶碗喝茶,等鐘玉靈身上的寒氣落了,将離心裏的那點憤怨委屈也消失不見。
鐘玉靈壓低聲音,極輕的帶着笑的道:“表哥,他還溫柔吧。”
将離像是被蛇咬了一口,騰一下坐直了身子,臉上全是那種不可相信的驚駭。鐘玉靈卻又咯咯的笑起來,道:“他若對你不好,你只管對我說,你是從我那出來的,我就是你的娘家人,他敢欺負你,我便替你出頭找他算帳。”
将離一廂情願的想,小姐對自己真是好,她還惦記着自己在這裏會不會适應。嘴中便道:“奴婢當不得小姐這樣說,不過是盡個丫頭的本份,表少爺算是很好脾氣的主子了。”
鐘玉靈只是捧着茶杯笑,那笑容裏是另一種意思:她說再多也沒用,自己又不是瞎子,能看得出來,這将離就是一個嘴硬。
風辄遠只着一條褲子就踱了出來。雖然衣衫不整,卻氣度悠閑,滿面含笑,一雙眼睛更是多情,只盯着鐘玉靈一個人,不消片刻,便将鐘玉靈盯的面頸一片通紅。
将離如坐針氈,知道自己礙眼,便自動自發的退出去。她沒有資格,也沒有立場,更沒有那份影響力能夠改變鐘玉靈的任何決定。
風辄遠不等将離走遠,就伸長臂攬住了鐘玉靈。兩人額頭相抵,輕聲訴說着相思。鐘玉靈卻忽然朝着風辄遠笑笑,叫住将離:“将離——你等等。”
将離只得停下,鐘玉靈卻仰頭朝着風辄遠嬌聲相求:“表哥,就叫她留下來吧。”脈脈含情的大眼,紅潤如朱的紅唇,都讓風辄遠恨不能及時消受。
不耐煩的道:“留下就留下,靈兒,你……”迫不及待之情盡顯。
将離卻大駭。她才不要留在這。一邊往後退一邊道:“不不不,姑娘,奴婢,奴婢還有事要做……”
鐘玉靈便在風辄遠的懷裏扭動着身子,無聲的笑着躲着他不安份的手,一邊要去拉将離:“将離,你怕什麽?表哥又不是老虎,他還會吃了你不成?再者,當着我,你又有什麽可怕的?”
風辄遠輕輕的在鐘玉靈的頸下吹氣,低聲道:“我要把你一點兒一點兒的全部吞下去。”
鐘玉靈強忍了,白他一眼,幾不可聞的道:“別鬧。”
将離隐隐生出一點不祥的預感來,她看向鐘玉靈,鐘玉靈也正看着她。她便挪不動步子了。鐘玉靈提出的要求,她實在沒法拒絕。況且這個要求,又多半是為了自己着想。上一次自己凍僵,怕是把小姐吓壞了。
将離暗恨自己防心甚重,竟以小人之心猜度小姐的一番好意,又氣又愧,便垂首道:“姑娘體恤奴婢,奴婢就更應該遵守本份,奴婢不會像一次那麽迂……”
鐘玉靈一邊半推半就的偎在風辄遠的懷裏,趁将離不注意便暗暗的擰風辄遠一把,把唇貼在他的耳邊,輕聲道:“我送你一個更好,你到是吃還是不吃?”
風辄遠道:“有你就足夠了,幾天不見,我早就等不得了,你再作弄它,看它一會怎麽懲罰你。”說着便握住鐘玉靈的手只往身下探。
隔着薄薄的衣衫,鐘玉靈只覺得一根硬杵也似的東西直抵着她柔軟的手心,又是羞又是怕,又是氣又是恨,道:“送到嘴邊你都不要,卻要往外邊去偷腥……”
風辄遠便默了一默,道:“好靈兒,我錯了,實在是,夜夜難以安眠,我尋她們,不過是聊以慰藉罷了,我的心還是你的。”他背着鐘玉靈的事,她還是知道了。可看這情形,竟是如他所料,并沒有一點生氣的意思,竟然還主動的要替他找個替身。
不要白不要,卻不能要的這麽輕易,要鐘玉靈求着,他再接受,方會讓鐘玉靈覺得他接受也是不情不願,只是為着她才要的。
鐘玉靈何嘗不懂風辄遠的意思,可是身為女人,她有她的不得已。不把他的人牢牢拴在內院,就算她有三頭六臂,也不可能攔得住外頭女人對他的勾引。
況且風辄遠這麽直言不諱的承認他需要的只是女人的身體,心還是留給她的,她不若索性做得大方些。
斜昵一眼将離,那被春風吹動的少女芳心,只怕也已經有所情動,不過是火候未到罷了。
因此鐘玉靈輕聲道:“我只說一次,你若肯呢,就別辜負我的一片心。你若不肯,我就讓她走了,左右她也未必中意你。”
這最後一句話卻戳中了風辄遠的肺管子。他自诩禦人無數,又怎麽會承認他降服不了将離?
當下便将手探進鐘玉靈的懷裏,毫不客氣毫不憐惜的揉搓着,吃吃笑道:“你的心,我怎麽敢辜負呢。”
雖然粗暴蠻力,卻是別樣的刺激,鐘玉靈身子一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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