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章節

蒙了塵的美玉,讓人好生不忍。

大眼睛裏已經含了淚,卻是欲泣不泣,一時看的鐘玉人心下不忍,道:“不然,你自己去?”

此話正中下懷,鐘玉靈卻不接,只是搖頭:“罷了,娘沒空,還是不去了。”可是眼睛裏分明寫着“讓我去吧,讓我去吧”,連鐘夫人都被逗笑了,道:“罷了,我叫菖莆和連翹陪你去。”

這兩人是她身邊的老人了,形同左膀右臂,如果她倆都不可信,那鐘夫人就實在沒有再能相信的人了。

鐘玉靈心下着急,有一個就已經難甩難纏的了,這倒好,送她兩個。這兩人就是兩尊門神,有她二人在,她還能做什麽?

當下笑靥如花,嬌聲道:“娘,您這麽忙,女兒怎麽好給你添亂?不能分憂就已經心下難安了,可實在不敢再從您這要人,這樣吧,不如就叫媽媽菖莆随我去?”

鐘夫人一想也是,便點點頭,囑咐了她兩句早去早回,這才罷了。

鐘玉靈滿面應承,心都要飛了,還是中規中矩的施了禮,這才在菖莆的陪同下去了二門,坐上了馬車。

一上車,鐘玉靈便道:“去本城最大最好的裁縫鋪子。”

和昨天一樣,菖莆先下車,看裁縫鋪子裏只有幾位女眷,這才把鐘玉靈扶下車。一進店裏,就看見好多上等的布匹綢緞,還有許多樣式新穎的衣服。

不要說鐘玉靈,就是菖莆也早都看花了眼。鐘家家風甚嚴,她雖是鐘夫人手下最得力的幹将,也少有出門閑逛的時候。

鐘玉靈挑了一件天青色的衣服塞到菖莆的懷裏:“媽媽喜歡,只管去換了試試,就當是靈兒孝敬您的。”

菖莆一怔,臉上笑開了花,卻推辭道:“姑娘的孝心,奴婢可不敢領。”

鐘玉靈嬌俏的道:“媽媽可別見外,我拿您當娘一樣呢,您若是不收,靈兒可要傷心了。”

菖莆這才接了。

鐘玉靈也挑了十幾件衣服,自有這店裏專門接待女眷的小丫頭帶她二人去後邊換衣服。菖莆一直跟着鐘玉靈進了房間,四下打量,見倒也簡潔清爽幹淨,這才放下心來,囑咐綠蘿丹若守在門口,這才自己去換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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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鐘玉靈進到房裏,手裏捧着一堆衣服,不急着換,卻只是呆呆的坐在椅子上發愣。她一點都沒看到風辄遠來過的影子,那麽他又為何叫她來這?想見卻不能見,這無疑是更大的打擊。

她甚至懷疑昨天那絹帕只是一場夢,她更懷疑自己會錯了風辄遠的意,她還懷疑風辄遠已經走出了她的生命,早就忘記了她是誰。

一時間又急又氣又惶又怕,六神無主,忍不住拿出昨天那絹帕來,看了又看,捂到胸口,低聲道:“表哥,你到底在哪呢?”

淚滴落在潔白的絹帕上,點點斑斑,就像梧桐落雨。

鐘玉靈正在傷春悲秋,就聽的身後一響,原本是一副挂着的美人圖忽然由下往上的升起,接着露出一道石門來,石門後面站着一個風流俊俏的男子,正是她是思夜想的風辄遠。

鐘玉靈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一步步走近,只覺得身在天堂,耳邊響着細細的美妙的音樂,如在夢中。

直到風辄遠大力把她抱在懷裏,不安分的手肆虐着在她的身上竄起一簇簇火苗,她才後知後覺的呻吟一聲,軟倒在了風辄遠的懷裏。

來不及說話,也顧不上說話,兩人肢體交纏,以此一解相思。

風辄遠把鐘玉靈抱起來放到了椅子上,讓她坐靠着椅背,近乎粗魯的扯下彼此的小衣,拉高鐘玉靈的雙腿,直搗黃龍。

鐘玉靈悶哼一聲,突如其來的充塞讓她促不及防的震顫,只覺得心也飛了,魂也沒了,眼前金光閃閃,腦中桃花紛紛,只把這簡陋的房間當成了世外天源。

或被抛高,或被堕谷,快樂如潮,一波才去,一波又湧,骨軟筋酸,不能自持。

她早就化成了一灘春水,軟軟的靠在椅背,迷蒙着雙眼,随着兩人身下的水聲,咿咿呀呀的一聲高一聲低,似痛苦又似極樂,似哭似泣。

風辄遠越發動的快,他粗重的喘息都打在鐘玉靈的臉上。

鐘玉靈軟軟的委頓着,弱不勝衣,那種媚态從骨子裏往外散發,只看的風辄遠血脈卉張,恨不能把她碾碎了,揉成一地豔紅。

直折騰了一盞茶的功夫,風辄遠才意猶未盡的從鐘玉靈的身體裏抽出來,随便的抹了抹就系好了衣服。這一刻雖然短暫,卻似極樂天堂。

與鐘玉靈相隔日久,這短暫的**一刻竟比從前都要爽快舒服。

他平日雖能在薄荷和紫藤身上稍得纾解,可是鐘玉靈這媚骨帶給他的自是非同一般的感受。眼見得鐘玉靈媚眼如絲,一動都不能動,兩條修長的腿無力的垂到地面,雪白上是絲線蜿蜒,看上去別外的妖嬈媚惑。

風辄遠才消褪的欲,望又有漸漸升起的趨勢,強自忍住了,隔着衣服狠狠的咬了下鐘玉靈的豐盈,這才簡短而急促的道:“我在街後巷置了座宅子,以後你只管出來,我們在那相見。”

鐘玉靈攬着他的脖頸,整個人都垂挂在他的身上,不住的點頭:“表哥,表哥——”一聲聲叫的怨尤無比,一聲聲叫的媚入骨髓。

風辄遠掐着她的腰,道:“來日方長,你在姑母面前只管越柔順越好,方便我們相見。”

鐘玉靈恨不得此刻就随了他去,一聲一聲顫悠着道:“表哥,你現在就帶我走。”

風辄遠笑笑,撫摸着她柔軟的腰肢,道:“我不能久留,相見有期,我等你。”

鐘玉靈戀戀不舍的看他走了,這才撐起酸疼卻又爽快到極致的身子,勉強擦拭就換上了衣服。門口綠蘿的聲音問:“姑娘,衣服換好了麽?”

鐘玉靈照照銅鏡,只見鏡子裏一張白裏透紅的容顏,媚情入骨,豔若桃花,眼睛晶亮,神彩飛揚,一時也不禁莞爾一笑。

為着這銷,魂一刻,她做什麽都值了。

050、禍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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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玉靈拉開門,綠蘿和丹若上來幫她打量,都不禁誇贊道:“姑娘生的好看,穿什麽都好看,倒比的這衣服少了幾分顏色。”

鐘玉靈只淡笑不語,一掃從前的陰郁滿懷。

綠蘿和丹若只當姑娘心情好,也自開懷,簇擁着她下樓,正巧媽媽菖莆也換好了衣服。倆人挑定了衣服和布匹,由菖莆付了帳,兩人便準備回府。

鐘玉靈卻看見櫃臺旁放着一撂的香囊香袋、荷包等小物件,不由的折回身來問掌櫃的:“這些東西可賣麽?”

掌櫃知道這是大主顧,不敢怠慢,陪着笑道:“自然是賣的,這是剛送過來的,姑娘有中意的只管拿。”

鐘玉靈挑了一個香袋,翻來覆去的看了好久,臉色越發慘白,沉吟許久才問:“可知這香袋是哪裏來的?倒像是……”一位故人的手筆。

掌櫃道:“哦,是一位精工刺繡的小娘子,她在我們店裏接了活,定期往這送。”

鐘玉靈緊緊的攥着這香袋,道:“哦,不知這位姑娘家住哪裏,姓甚名誰?我很喜歡她的繡工,想勞煩她幫我做些活計。”

掌櫃道:“這個,我也不知道她叫什麽,這小娘子是這一帶保長娘子介紹過來的,人很本分,不愛說話,大都是交了活計拿了錢就走,既然小姐有意,我下次留心問問就是了。”

菖莆湊過來,也拿起一個香袋看了看,不得其解。對鐘玉靈道:“姑娘若是想要,針線坊有許多巧手繡娘……”何必對着這樣一個還算工整的繡活出神這麽半天?

鐘玉靈并沒看她,仍然隔着面幕問掌櫃:“她送繡活。自然有工錢,帳上一定有支出往來,勞煩幫我查查她叫什麽名字。”

掌櫃一拍腦袋:“瞧我這腦子。小姐請稍等。”

叫了帳房把帳冊拿來,用唾沫蘸了手指。一張張翻看,嘴中還念念有詞,終于大喜過望道:“有了,在這呢,小娘子叫将離。”

話一出口,菖莆驚了個愣怔,一時拿不準鐘玉靈是什麽意思。一時又暗暗氣将離這丫呆傻笨蠢。得了活路還不趕緊逃,你在這城裏厮混什麽?鐘家不是強龍,卻也財大勢大,是你能對抗得了的嗎?

菖莆不等鐘玉靈開口,就倚老賣老的上前扯着她往外走,低聲道:“姑娘,不早了,我們快回去吧。”

等到離了衆人,這才小聲道:“天下重名的人多了,未必就是那沒良心的丫頭。姑娘也不必同那丫頭計較,只等慢慢察訪也就是了。”

郵見鐘玉靈沒有異議,這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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