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章節
雙腿,将濕潤的臉頰靠過去,輕聲道:“娘,對不起。”她不能聽母親的,她違逆母親,她給母親丢了顏面,所以,對不起。
鐘夫人一陣心酸,冷冷一笑道:“你何必說這三個字?我也不過是盡一份母親的職責罷了。”不管她聽與不聽,自己不能由着她胡鬧。
一想到自己捧在手心裏的明珠,為了一個男人而和自己反目,母女情分竟是如此的微弱和淡漠,她就滿心的疼痛和疲乏。
是她平日疏于教導嗎?可她哪樣不是請來最好的教養嬷嬷,何嘗對她有過一點放松?為什麽總是事與願違?一向聽話溫順的孩子,怎麽就變成了這樣?
因此越發恨上了鐘玉靈身邊的這丫頭,尤其是将離。不是那丫頭,這些事就不會發生。就說這此狐媚子的奴才人大心大,勾着小姐做下那等事,她也好從中平白得點好處……
鐘玉靈見母親如此冷酷,一時思緒萬千,她不想再坐以待斃下去,她想見表哥。可是母親如今拿她當囚犯,只怕她根本跨不出這牢籠一步。
一時又痛又委屈,心裏 卻慢慢有了計較,垂頭應是,不再辯駁。
鐘玉靈忍了幾日,不見母親再過來,只得打發綠蘿去請:“多日不見母親,心裏甚是想念,我給母親新做的衣服,還請母親過來試試。”
綠蘿去了,一時回來,道:“夫人說姑娘的心意她領了,不管做的如何她都喜歡,叫奴婢送過去。”
鐘玉靈無耐,母親是真的動了怒,連面都不想見。又打發綠蘿去說:“女兒閑坐無聊,想出去散散心。”
綠蘿去了好長時間,回來道:“夫人,允了。”
鐘夫人打定主意要棒打鴛鴦,因此從鐘玉靈那裏回來就打發人去請了城中最有名的幾家官媒,打算就在本城或是附近給鐘玉靈尋個門當戶對的人家。
官媒雖然知道鐘家有女,可是卻并不熱心,實在是鐘玉靈少有出來露面的機會。別家的姑娘,不是相貌好,就是性子溫柔,再不就是茶藝出名,或者是笛子吹的出神入化,總有一兩樣拿得出手的。
像鐘家這樣,想吹籲都不知道怎麽吹籲。
一連幾個上門,都遮遮掩掩,吱吱唔唔的,弄的鐘夫人一頭霧水。後來還是菖莆拿了一錠銀子,從一個看起來極精明的媒婆嘴裏套出話來。
鐘夫人氣的手腳冰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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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到這會才意識到,也許這幾年自己對女兒的嚴苛真的害了她。也許她見過的男人多了,就不會被随随便便的男人迷惑,也許她見的世面多了,就不會只往一條黑道裏鑽了。
從前只知道把她養在深閨,怕她行差踏錯,如今卻出了這麽大個纰漏,鐘夫人苦不堪言。若是再這樣下去,沒有媒人上門,沒有夫人們知道鐘玉靈的好,她豈不就嫁不出去了?
菖莆見夫人面色青白,痛恨之意明顯,便開解道:“夫人不必過于憂心,這城中也不是沒有名門望族,等到冬至的時候互通往來,夫人帶着姑娘過去赴宴,一來二去,姑娘的名聲不就傳出去了麽?”
鐘夫人深以為然。可是她從前不願意跟人往來,現下臨時抱佛腳,難免吃力,好不容易陪着笑臉,才算拿到了朱家冬至的暖爐會貼。
正巧鐘玉靈說要出去散心,鐘夫人這才沒有二話的答應了。
鐘玉靈弄清了來龍去脈,一顆心就涼了冷,冷了涼,看來母親是打定主意要把自己和表哥拆開。可是思來想去,又轉怒為喜,當下興頭頭的要置辦首飾,裁制新衣。
鐘夫人見她興致頗高,一時也安慰,她有事忙,總不會再整天想着風辄遠,當下有求必應。鐘玉靈總也挑不着好的首飾,這日便磨了鐘夫人去街上挑挑看看。
鐘夫人初時還不同意,後來一想,也的确是該出去看看的,如今京城裏流行什麽款式,這裏也就有什麽款式,鐘玉靈久不去街上,難免落伍,到時候和其他小姐們相比,難免落了下風。
因此竟痛快應了,親自帶鐘玉靈出府上街。
鐘玉靈興奮異常,帶了面幕,興沖沖的坐上了馬車,一路上雖然規規矩矩,可是眸子裏掩飾不住的興奮,那奪目的神采,讓鐘夫人心下一軟,直覺自己這招下對了。
她哪裏知道鐘玉靈的想法。她有張良計,鐘玉靈自有過牆梯。她和風辄遠在某種時刻,已經有了極深的默契。
鐘夫人和小姐要出門,府中雖不是刻意宣揚,卻也盡人皆知,風辄遠便知道這是個極好的機會。他一大早給鐘夫人請了安,便假說要和士子們一起讀書論經,早早的就走了。
鐘家馬車停在最大的首飾店,早有菖莆進去将閑雜人等清場,這才扶着鐘夫人和鐘玉靈下車,母女相攜進了首飾店。
老板親自迎出來,殷勤問候,誇下海口,他這店便成了天上難尋,地上僅有的鋪子。鐘夫人一言不發的坐了,道:“你把如今最流行的款式拿出來我看看。”
鐘玉靈就在附近走走看看,就見一個梳着雙丫髻的小丫頭匆匆跑過來,差點撞上鐘玉靈,忙不疊的道歉,而後捧着首飾盒子去給鐘夫人看。
鐘玉靈就覺得手心一刮,有什麽物事塞進了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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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都第三本了,成績咋還這麽差泥。撞牆啊……
049、相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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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夫人在那邊叫着:“靈兒,過來看看,你可有中意的?”
鐘玉靈身子一凜,不可控制的渾身輕顫,她死死的攥着手裏的物事,急忙應道:“哎,娘,來了……”
心如油焚,恨不得即刻就看看手心裏邊是什麽。只恨這會到處都是眼睛,被鐘夫人這麽一叫,她就成了衆矢之的。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過去的,只覺得渾身發燙,心口和手心的地方更是暖融融的,連眼裏都是淚融融,似乎欣喜控制不住要流出來一樣。
鐘夫人詫異的看她一眼,問:“怎麽了?”
鐘玉靈帶着面幕,鐘夫人看不見她的神情,只是覺得女兒似乎在微微輕顫。鐘玉靈婉轉一笑,道:“沒事,娘。”
鐘玉靈的心思壓根不在這些首飾上,一副乖巧溫順的模樣,但憑鐘夫人做主。鐘夫人雖然年紀略長,但是女人就沒有不喜歡首飾珠寶的,當下左挑右選,又不時的戴在手上或是腕上,翻來覆去的欣賞。
鐘玉靈的沉默,只被鐘夫人當成了溫良,是大家閨秀本該有的賢淑。因此并不在意,偶爾問她一聲可好,鐘玉靈心不在焉,只說都好。
挑了一個時辰,母女倆收獲頗豐,這才高高興興的出了首飾鋪子。趁亂無人注意,鐘玉靈才看了一眼手裏的絹帕,那上面只有一行字:回家,明日裁縫鋪。
鐘玉靈抑制不住激動的心情。
他來了,他就在這附近。
多日不見的渴念讓她激動無比,下意識的回頭去看。除了府裏的丫頭婆子和垂頭的小厮,哪有別人?
一時又是失望,又是惆悵。鐘玉靈真不想回家。她多想現在就能撲進風辄遠的懷裏,好好的跟他一訴相思之苦?
可是母親寸步不離的守着,她連一丁點的機會都沒有。手心裏的絹帕就成了唯一溫暖的慰藉。鐘玉靈死命的攥着,恨不能握着的是風辄遠的手臂。腰身。
真希望他能夠帶她走,離開這個沉悶的叫家的籠子,他們去到一個沒人認識的世界,過着雙宿雙栖的生活。
鐘玉靈的這個念頭越發強烈,她恨不得現在就把這個主意同表哥說。表哥一定會同意的……
鐘夫人看見鐘玉靈回頭,便問:“靈兒,怎麽了。可是落下了什麽東西?”
是啊,落下的是她百般不能落定的心。鐘玉靈的心幾乎都在風辄遠的身上,聞聽母親問,也只是澀然的一笑,道:“沒有,娘,我只是初次上街,很想再逛逛。”
鐘夫人心下不忍,道:“好,再逛逛。你想去哪兒?”
鐘玉靈卻垂下頭道:“不了,改天再來,我有點累了。”
素來知道女兒嬌怯,鐘夫人便改了主意:“也罷。我們先回去。”她安慰的拍拍鐘玉靈的頭,鐘玉靈便俯在鐘夫人的肩上,熱淚盈眶。她要等,等着下次見面的機會。
第二天一大早,鐘玉靈便又纏磨着鐘夫人出門。恰巧臨近年底,莊子上的管事來了,鐘夫人一時抽不開身,便撫額嘆道:“靈兒,娘怕是要失言了,今日不成,改天好不好?”
鐘玉靈滿心的失望,立時耷拉了雙肩,那張光彩照人的小臉也如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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