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尹笑然和何清承到的時候,那邊已經喝了快一個小時,正是酒勁兒起了,不管不顧的時候。
今天杜松子客人爆滿,杜聰還專門請了一個小樂隊,酒吧裏面不喊着說話就什麽都聽不見了。工作室同事們坐在靠近吧臺拼起來的大長桌上,這也是杜聰一早就安排好的。
周墨和季白在桌子長邊的盡頭面對面坐着,衣服散了一地,身上只剩一件短袖。兩人都紅着眼看向對方,也不說話,一杯杯龍舌蘭,仰頭悶酒給自己灌。
“他們怎麽了?”何清承進來一頭霧水。
“老板,尹哥,你倆總算來了!”一位女同事趕忙起身招呼兩個人坐過來。
“大家喝酒的時候玩真心話大冒險,結果周哥輸了,跟隔壁桌的客人親上了……然後季總……”
小姑娘斜眼瞄了一下季白,确定他的注意力還在周墨身上才小心翼翼開口:“周哥正親着呢,季總就跑過去把客人給打了,打完還不算,趴在地上又把客人按住親了好幾秒……嘴裏還說什麽要他把周哥的口水都還回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尹笑然看熱鬧不嫌事大,拍着桌子樂不可支:“那衣服怎麽回事?”
“周哥見季總,內個,發狂,倆人又打起來了,一邊打一邊脫衣服……後來也不打了,就這麽坐着咣咣喝酒,已經喝了十分鐘了……”
尹笑然颠颠兒地走過去,攬住周墨脖子,手在他頭發上狠狠蹭了幾把:“墨哥可以啊!沒給爺爺丢人,随便喝,我買單!”
何清承臉上可是一點笑都沒有,手裏一大束花也不知扔到哪兒去了。“你還撺掇他們!”他壓住尹笑然的肩膀,讓他老實坐在卡坐上,又把人往裏一推,自己坐到尹笑然身邊。
季白又舉起一個shot,杯子還沒碰到嘴唇,就被何清承給搶下了。“你瘋了!有話不好好說,在尹先生朋友的店裏鬧什麽?”
季白眉毛耷着,滿眼都是血絲,像是喝醉了,又像是哭過一樣,手指着周墨說:“是他先親別人的!”
周墨那杯喝完,直接把酒杯砸到桌子上。“我就親了,關你鳥事?!”
“你再說一遍?”
“關!你!鳥!事!”周墨這次一個字一個字蹦着說,好讓季白聽個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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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愛親誰親誰,跟你丫的有什麽關系?!我就是把這酒吧裏所有人都親了,睡了,也不會碰你一下!”說完,周墨攬過尹笑然肩膀,迅雷不及掩耳地在他嘴上親了一下。
尹笑然本來都笑抽抽了,結果被平白無故地當了靶子,頓時也愣了。他還沒來得及反抗,一個黑影撲了上來,抱着他的頭又是一口。
“你親誰我就把他親回來!!”季白一肚子火,親完尹笑然就順手把他往後一推,何清承在一片混亂之中護了一下尹笑然的頭,才沒讓他磕在牆上。
“都給我坐下!”何清承從來都是好脾氣的,這次是真的怒了,這聲吼得整個酒吧都安靜了。樂隊的音符還沒唱完,架子鼓上的吊镲還有嗡嗡的餘韻。
“對不住,對不住。”尹笑然站起來趕緊和大家道歉。“朋友醉了,鬧着玩的。我請大家一人一杯酒,新年快樂!新年快樂!”
尹笑然賠了不是,心裏卻哭笑不得。
這幾天雷打不動地塗了唇膏,嘴巴養的嫩嫩的,可不是讓這兩個狗東西啃的。本意是叫這兩個電燈泡過來助攻的,現在卻只能頭疼地想着怎樣收拾這個爛攤子。
杜松子重新尋回了歡樂,場子裏又鬧騰起來。尹笑然坐下,聽到何清承在他耳邊小聲問了一句:“沒事吧?”
“沒事。就是讓人非禮了,不打緊。”這是句玩笑話,但尹笑然聲音卻黏黏膩膩的,連笑容都是委屈的樣子。
何清承剛想說話,就聽見旁邊的季白吸了一下鼻子,啞着聲音說:
“墨墨,我錯了,我們和好吧……”
季白這一句話,就像是給整張桌子按了暫停。明明他說話聲音不大,可所有同事都還是聽見了。說八卦的靜了聲看過來,喝莫吉托的叼着吸管,擡手碰杯的胳膊還懸在半空,就連何清承和尹笑然都沒動。
“墨墨,我想你了,我們和好吧……”
季白又說了一遍,在所有人震驚的情緒中又說了一遍。酒吧的燈光變換着,耳邊是躁動的旋律,但他的眼睛卻忽然失焦了,周邊朦胧,只看得見對面人。然後,他眨了下眼,兩行眼淚劃過。
周墨又何嘗不震驚呢?他手裏的杯子被攥得緊,渾身都脫了力,像是低血糖,很冷,頭暈,要坐不住了。
“季總監怕不是真的喝醉了?你錯了?哪錯了?我們之前發生過什麽嗎?和好又從何說起?”周墨是缽蘭街扛把子,就算是低血糖也不可能松口的,一個問題接一個問題地逼着你。
季白嘆了口,從地上撿起自己的衣服,一句話沒再說就走了。
尹笑然在這邊給周墨使着眼色,意思是讓他去追,別讓季白在這麽一大幫人面前下不來臺。
可季白沒走出五步,又氣勢洶洶地回來了。他傾身越過尹笑然和何清承,一把抓上周墨的手腕,硬是把他從兩個人身上拉過來。
“幹嘛!”周墨幾乎是從尹笑然和何清承身上爬過去的,他只穿了一件白T,也沒拿衣服,一路踉踉跄跄地跟着季白走。他們穿過格外擁擠的桌椅,兩邊的客人讓了又讓。經過唱着情歌的樂隊,季白把電線踢到一邊,不讓周墨被絆着。光斑和牆壁缱绻留戀,電吉他突然一陣急切的甩音,季白渾身發燙,他們十指交握,關節都被壓得生疼……
砰——
一切忽然安靜了。
周墨又被季白帶進了洗手間。
怎麽又是這兒?倆人都快成公共廁所看門的了!
周墨無語,可心卻跳的極快。是因為剛才那一段急促的貝斯,還是因為季白?
季白高高握住周墨的手腕,反身把人壓在門上。粗魯的動作瞬間停了,傾身在他耳邊低聲下氣:“墨墨,我錯了。”睫毛上應該是挂了淚的,蹭在周墨的臉頰上濕噠噠。
這話說完,季白的頭已經埋在周墨的脖頸,雙手控制人的力氣也都沒了,滑下來,圈在周墨的腰間。
“墨墨,我好想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
這一次,施力的一方換成了周墨。
杜松子的衛生間幹淨整潔,昏黃色的燈光也突然裹了浪漫,鼻尖還有鈴蘭的清香。
周墨一邊把季白的衣服往上撸,一邊把人往後推,直到腳後跟打在牆上,擡頭看見窗戶外的月光,才又拽着人帶進角落的隔間。
“我衣服……”季白在狂吻的間隙大口吸氣地說了一句。剛才手裏拿着的那些衣服,被周墨這麽一折騰全都散在地上。
“等着!”周墨把季白按在馬桶蓋上,回頭看了一眼,不滿地說。
古惑仔紅着眼在外面一下下彎腰撿他的衣服,回來把它們很随意地挂在挂鈎上,壓在季白剛剛脫下的T恤上面。
季白還在大口地喘着粗氣,無論是心理上還是生理上都沒緩過勁來,只看見周墨留了一件大衣鋪在地上。
周墨咬着嘴唇說:“讓我欺負你一次,我就原諒你。”說完便捏了季白一把,逼他站起身來。
周墨把自己身上的那件白T也脫了,團成團放到季白嘴邊,沉聲道:“咬着……”。
季白勾起嘴角笑了一下,一聲沒吭就咬了上去。。
怎麽着,小墨墨是打算反攻嗎?沒關系,只要能複合,什麽都讓着你。
不過反攻是不可能的,周墨很享受當零,可是一場讓人□□的□□卻不成問題。
季白有些等不及了,伸手去解自己的皮帶,扣子剛松,胳膊就被周墨反手別到身後。
季白這次是真的有點痛,可叫不出聲來,只能哼哼幾下。
“不聽話嗎……”周墨的聲音很啞,就跟剛剛抽過煙似的,他知道季白最喜歡他這樣說話。周墨的鼻子貼近季白,在他的臉頰上蹭着,鼻息噴在這人的耳間、脖間,順勢又伸舌頭把這幾個地方都舔了一遍。“老實呆着,再動我就把你綁起來。”
(……)
再出來的時候,都是衣服穿好了的。只是周墨沒穿剛才那件白T,反而套了季白的一件黑色毛衣。
兩個人剛才幹什麽去了,不言而喻。
“和好了?速度還挺快呀!”尹笑然看着兩個人的樣,賤兮兮地問了一句。
“操心操心自己吧!”季白笑着哼了一聲。他現在身心都被滿足了,又有野馬在懷,懶得和大金毛打嘴炮。無所謂別人怎麽想,剛才只是個前菜,晚上回家才是正餐。
季白往凳子上一坐,身邊的同事也挨個移了位子,硬是給周墨空出一片地方。
“老板,送你個禮物。”季白伸進大衣口袋裏掏了個圓柱體,從桌子下面塞到何清承手裏。
這東西何先生多少年沒用過了,可看一眼便知道是什麽,熟悉的很。
何清承紅着臉把東西藏在身後,眼神裏全是慌亂。
可這一幕還是被尹笑然看到了。
“送你用過的?季總監也真不害臊。”尹笑然打趣着說,可手卻伸到何清承背後把潤滑油裝進自己羽絨服口袋裏。
季白:“新年禮物,這瓶沒拆。”
作者有話要說: ticket自取。
我拿黑白cp先練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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