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折騰幾時

被翻紅浪, 一夜方消。

蕭弋盯着她的腰腹,定定地看了好一會兒, 方才又艱難地把心底那只猛獸給鎖了回去。

楊幺兒小小地打了個呵欠,抓着他的手臂,便緩緩睡了過去。

蕭弋:“……”

屋外, 端着飯菜的宮人們, 個個面紅耳赤,僵硬地立在那裏, 動也不敢動, 腦子裏只隐約有一個念頭閃過。

原來皇上年紀雖少, 但卻極是兇猛的。

第二日清晨。

楊幺兒腹中的饑鳴聲先一步響起, 她難耐地低吟一聲, 擡手揉了揉肚皮,然後慢半拍地睜開了眼。

她盯着帳頂,恍惚間還有些不知身在何處。

蕭弋被她的動靜驚醒, 他的面色微沉,猛地坐了起來。也是過了好一會兒,才隐約反應過來, 身邊多了個人。

他側過頭去看楊幺兒, 見她揪着被子, 肚子裏不停發出咕叽的聲音。蕭弋頓覺自己禽獸了些, 她昨日醉了酒, 本就想用飯卻沒能用上, 昨夜一番折騰, 這會兒必然餓得更難受了。

這會兒,楊幺兒見蕭弋坐起來,便也跟着想要一塊兒坐起來。

只是她軟綿綿地撐住了床榻,怎麽也使不上勁兒。

她便微微呆住了,不大明白為何會這樣……

蕭弋一手托住了她的腰,将她抱了起來,又給她披好衣裳,順勢揉了揉她的腰腹。他取過兩只龍鳳紋迎枕墊在她的腰後和腦後,好讓她倚着床柱,不會滑下去。

如此他方才起身,穿好了自己的衣裳,走到門邊去。門一開,外面幾乎守了一夜的宮人們,紛紛低頭轉身:“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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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備浴桶,打熱水來。”

“是。”

“再命禦膳房備下早膳。”

趙公公插聲道:“皇上,永安宮那裏……”

蕭弋面上展露了一絲冷意:“太後那裏便不必去了,今日還要頒诏,皇後自要随同朕前往。”

趙公公應道:“是。”

不多時,幾個強壯的粗使宮女擡着浴桶進了門,再往裏傾倒熱水。

她們嗅着室內殘留的氣息,臉頰泛着紅,都不敢朝床榻的方向看去。門外傳來蓮桂的聲音,她低聲問:“皇上,可要奴婢在此伺候皇後娘娘?”

蕭弋頓了頓,道:“不必。”

“是。”于是蓮桂帶着其餘宮人退下,還将門重新合上了。

蕭弋知曉這會兒楊幺兒應當渾身脫力,他便走過去,将人抱起來,又扒去了衣裳,放入了浴桶之中。

楊幺兒還未從那種饑餓與困倦的狀态中掙離出來,一時仍是呆呆的。她兩只手搭住了桶沿,然後身子軟綿綿地靠着桶壁,露出了脖頸上啃咬親吻過後的痕跡。她膚白,往日撞上一下,看上去都極為可怖。現下自然也是……那一身痕跡,看着像是被誰用力掐過了一般,看着驚心,可又說不出的情色味道。

蕭弋開口,嗓音便自覺地啞了,他問:“要朕給你擦一擦背嗎?”

楊幺兒暈乎乎的,只出自本能地“唔”了一聲。

蕭弋便真取過了一旁的澡巾,只着裏衣走到了楊幺兒的身後,他的手挾住她的肩,另一只手抓住澡巾,輕輕給她搓揉起來。

楊幺兒靠着桶壁,渾身被熱水包裹,身後又有一只手不輕不重地按壓着,實在舒服極了,她不知不覺便又閉上了眼。

“擡胳膊。”

“……”

“幺兒?”

“……”

蕭弋繞到了她的前面去,這才發覺她又睡過去了。

幸而浴桶足夠大,蕭弋便只好自己也跟着進去,這才好給她擦一擦其它的部位。

她睡得極香,鼻子微微翕動着,睫毛也跟着一顫一顫的,整個身子都被熱水烘得粉粉的。蕭弋的呼吸不自覺地重了重,他垂下眼眸,克制住了自己的欲望。

他更快地給她擦洗好了身體,然後抱着她出了浴桶,換上了新的裏衣。

楊幺兒被這樣一番折騰,總算是又醒了過來,她懵懵懂懂地看向蕭弋,道:“……用飯了?”

蕭弋給她擦了擦頭發,等擦幹後,将帕子随手扔到地上,他才淡淡道:“還要等一陣,朕還未沐浴,方才光顧着幫你了。”

楊幺兒點了下頭,遂乖乖等待起來。

一身粘膩洗去,這會兒她正舒服得緊,渾身都是暖洋洋的,自然不會有什麽挑剔的地方。

等二人都沐浴完,宮人進門來撤下浴桶,又送上新的禮服。

蕭弋瞥了一眼,道:“先用飯。”

宮人應“是”,忙呈上了膳食。蕭弋粗略一掃,最後目光定格在了一碗粥上,粥裏煮的是蓮子、花生等物。大抵是取喜慶的寓意。蕭弋便也就端起了那碗粥,就這麽坐在床榻邊上的,他問楊幺兒:“要朕喂你嗎?”

楊幺兒習慣了自己吃,便伸手去抓勺子。

只是她的胳膊才擡起來,便又軟綿綿地垂了下去。

蕭弋如此才不容拒絕地道:“朕喂你。”

室內宮人聞言,都抿了抿嘴角,悄悄垂下了頭。

也許是因為室內點了香的緣故,這會兒連氣氛都是帶着暖香味兒的。

楊幺兒慢吞吞地張嘴、吞咽,一口接一口,倒還真配合着蕭弋,将一碗粥吃了個精光。

終于吃了東西,楊幺兒的兩頰方也恢複了氣色,力氣也恢複了些,只是該酸痛的部位,到底還是酸痛的。

她不由湊近了蕭弋,似是想問點什麽,可湊近了,又覺得不大好,便又要乖乖坐回去。蕭弋見狀,一手托在了她的背後,然後仿佛漫不經心地将那粥碗交與旁邊的宮人,低聲道:“要同朕說什麽?”

楊幺兒低聲抱怨道:“昨日舒服的。今日,難受。”

蕭弋也不大了解此事,只隐約知曉,女子初次承歡後,定然會有種種不适。尤其他昨夜尤為過火,她難受也不奇怪。

他想了想,便道:“朕給你揉揉。”

楊幺兒聞言,便自個兒撤去了背後的迎枕,往那床榻上一躺,躺得可平整了。

就差沒自個兒把衣裳扒了,對蕭弋說上一句“快來”了。

蕭弋盯着她看了會兒,突地覺得她這樣嬌憨一面,也是戳人心的。他眸光動了動,随後也顧不上自己用膳了。他往楊幺兒的方向坐了坐,微微躬着身子,托過粥碗的手掌帶着一點炙熱的溫度,按上了她的腰。

蕭弋也不大懂得怎麽揉按,便只好來回打圈兒式地按。

她身上僅着裏衣,隔着一層薄薄裏衣,昨日的記憶好像又被勾動了起來。

蕭弋不自覺地加了些力道。

楊幺兒被揉得“啊”了一聲,尾音跟帶了鈎子一樣。

蕭弋緩緩喘了口氣,他的手掌挪動,放在了她的腿根:“這裏疼嗎?”他啞聲問。

楊幺兒自然是點頭了。

點完頭,她還将腿分得更開些,好讓蕭弋給她揉揉。

蕭弋的眼珠似乎都蒙上了一層赤色。

他緩緩加力,給她揉按起腿根。

不一會兒的功夫,楊幺兒的耳根就染上了一層薄紅,連目光都變得迷醉恍惚起來。

她大概并不懂得,這是什麽樣的反應,于是她依舊只是乖乖躺在那裏,而沒有別的動作。

蕭弋吐出一口氣,收了手:“還困不困?”

楊幺兒搖頭。

他也精神了。

只是精神的位置不大相同。

蕭弋直起腰,站起身,這才發覺後背又被汗水浸濕了。

無法,他只得留下楊幺兒繼續自個兒用早膳,而他便換了個屋子用水沐浴,随後便讓宮女伺候着換上了新的禮服。

蕭弋堪堪用了些食物。

等他再回到殿中時,楊幺兒身上的衣裳也換了一件。

“走罷。”

“嗯。”楊幺兒沒有問去哪裏,她只是默默跟在了他的後頭,這樣總是叫她覺得心安有所依的。

蕭弋先一步跨出了殿門,但他突地想到了什麽,然後便頓了頓腳步,回過頭去,等楊幺兒走上前來。

他神色淡淡地攥住了楊幺兒的手,道:“若是累了,便靠着朕走。”

楊幺兒大大松了一口氣,于是還真歪倒在了他的身上,就差沒整個兒都趴在他的身上了。

一時間,蕭弋倒也說不出是好笑還是生氣。

她比從前要強了,總算展露出點點主動的味道了,倒也懂得恃寵而驕了。

二人出了殿,乘上了龍辇,朝着太和殿而去。

此時文武百官已經等候在殿中。

其中不乏皇室宗親,蕭正廷、蕭光和等,自然也赫然在列。

這廂楊幺兒上了龍辇,便又覺困頓地眯了眯眼,她心下大約也覺得這樣不好,困一會兒,便費力地瞪大了眼。

一雙眸子瞪得如同兩顆黑黝黝的寶石。

蕭弋忽地有一種十分安寧,又十分惬意的滋味兒,連她的那雙眸子,瞧起來都是那樣的令人心下靜谧。

……

永安宮。

太後從昨日等到了今日。

按理說,昨日新後便要來拜見她了。

而有了皇上前頭交代她的話,她也以為皇上是在敲打她,莫要在這樣的時候為難新後。可誰曉得,這都日上三竿了,還沒見着人影?

她咬牙。

莫不是耍着她玩兒麽?

太後忙叫了個宮女到身邊來問:“昨日大婚洞房,皇上到幾時才歇下?”

她冷冷一撇嘴。

想說這位新後,莫不是剛冊立,便要蠱惑皇上纏綿床榻吧?可想想,又覺得這傻兒哪有這樣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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