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第二天,從春城飛往帝都的航班上,三分之一都是參加電影節的各路明星。
江一葦和吉星小龐的座位挨着,都在經濟艙。
聽說歐文靜在商務艙,但江一葦絲毫不介意,短程航班,她喜歡和大部隊在一起說說笑笑,不要那無用的排場。
見小龐踮着腳尖夠行李艙,江一葦接過她手裏的登機箱,輕松地塞進了行李艙。
長得高,關鍵時刻還是能派用場的。
露娜隔她們三排,已經先登機,一看江一葦在塞行李,當即就坐不住了,站起身喊:“小龐,我跟你換個位置?”
江一葦轉頭一看,樂了:“你就不能安靜坐會兒。”
“不能!我要跟你說話。”露娜站起身就要往前走……
卻見章齊齊拖着登機箱,左顧右盼地往這邊走,嘴裏念念有辭:“19B,19B……”
露娜當即縮了回去:“那我就安靜一會兒吧,不換了!”
因為她是19A。
章齊齊絲毫沒注意19A上坐的是露娜。他擡手,想将登機箱放進行李艙。
但沒想到他來得晚,上面行李艙已經挺擠了,可憐的章導,掂着腳尖将其他乘客的行李理了理,這才理出一個空位來。
露娜就怔怔看着他。
章導還真舍不得放棄他的秋褲啊,這一挺胸、一掂腳、一擡手,襯衫就吊了上去,露出了一寸寬的秋褲腰,以及……
蒼白的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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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肚子居然比臉色更白,而且,他還有點兒腹肌?
露娜看呆了,沒想到看上去文弱的章齊齊,有點兒料啊。
就是為什麽非要穿秋褲呢?
章齊齊終于放好了他的登機箱,長舒一口氣,坐到了他的座位上。
“章導?”露娜笑嘻嘻,低聲喊他。
“嗯?”章齊齊回頭,愣了數秒,突然反應過來,“蓬蓬裙!”
“……”
“哦,露娜。不好意思。這回我認出來了。”章齊齊蒼白的臉又紅了。
露娜開心起來:“章導想起我了?昨天我還以為章導沒認出我。”
“咳……你試鏡時候素顏,昨天做了造型,我就真沒……呵呵……”
一轉頭,不好,蓬蓬裙臉色不太好看。章齊齊當即警覺:“這個……我只是說差別有點大,沒說你素顏不好看的意思。”
還不如不補充啊。
露娜哭笑不得,要不是看在你是條有前途的大腿,老娘就真的發飚了。
當了幾年小流量,露娜也挺會作狀了。當下按捺住了不快,笑吟吟繼續說笑:“看在今天章導認出了我的份上,原諒你啦!”
說完,還朝他擠了擠眼睛。
章齊齊頓時被電到。
他從導演助理到副導演,也蜇伏好幾年,見識過不少或妖豔或清純的女明星,願意投懷送抱的也不少。只是他天生膽怯,除了工作時間,很怕和異性接觸,一張蒼白的臉和一副身體虛的樣子是他最好的僞裝,擋去了不少麻煩。
但說來也奇怪,這個蓬蓬裙試鏡的時候讓他避之不及,但一離開鏡頭,卻有着某種特殊的誘惑力。
“你也回帝都啊。”章齊齊破天荒說了一句廢話。
廢話是搭讪必不可少的基本技能。
露娜心想,不回帝都我上這航班?但心裏翻白眼,嘴上還是塗了蜜:“不呢,我去魔都。”
“這是去帝都的航班啊。”章齊齊瞠目結舌。
露娜又抛了個媚眼:“呆會兒飛機經過魔都時,我跳傘下去。”
“……”
章齊齊這回聽明白了,露娜是在擠兌自己呢。
但他是個認真的人,就算聽出來露娜是在擠兌,也必須糾錯:“雖然是往北飛,但這個航班不經過魔都的。你還是別跳傘了。”
露娜被噎住。
欺負老娘地理沒學好?
老娘哪門都學得不太好,也就撒嬌賣萌成績優異。
她尴尬兩秒鐘,立刻就雀躍起來:“既然這樣,那我就陪章導一起回帝都吧。”
章齊齊:雖然知道她在胡說八道,但有點開心怎麽辦?
前面,江一葦她們已經坐定。小龐好奇:“怎麽露娜老師突然又不換了?”
吉星從包裏拿出一本書,聞言瞥了小龐一眼:“真八卦。”
“八卦?”小龐摸不着頭腦,心想自己也不能白擔個“八卦”的名聲,莫非後排真有八卦看?
于是小龐伸長脖子往後看……
一看,果然看到了八卦。露娜和章齊齊坐一起,而且還談笑風生!
龐明玉同學,也是很敏銳的同學啊。當即吐着舌頭,将腦袋縮了回來:“原來旁邊坐着大導演。”
江一葦和吉星同時泛起神秘莫測的微笑。
那是一種“老娘吃的鹽比你吃的米還多”的降維打擊式微笑。
飛機起飛。不一會兒,繁華的春城頓時變成連綿山脈中綠色的小舟,飛機直入雲霄,闖入一片金色光芒之中。
江一葦靠在窗口,思緒卻飄到了遠方。
最近常常會有一點一點的碎片闖進她腦海,原本不太豐滿的25年,在這些碎片的填充下,已經完整了好多。
窗口這片金色的光芒,在雲層之上、耀目明媚,與在地面上沐浴的陽光截然不同。
這場景,似乎很多年前也曾有過。
江一葦閉上眼睛,眼前卻并沒有天黑。強烈的光芒能讓眼皮也變得半透明,整個人都仿佛陷入淺金色的夢幻中。
是的,她想起來了。這是24年前,江一葦只身出國時的記憶。
那時的江一葦,也是這樣坐在窗前,雲層之上,金色光芒,她沐浴在一片金色之中,感覺陌生的他鄉将有一個巨大的美夢在等着她。
她想起來,歐文靜送她到機場,依依不舍,甚至擁抱她時,還掉下了眼淚。
“一葦,我真舍不得你。為什麽明明我先聯系的學校,最後成行的卻是你?我太倒黴了,為什麽我簽證就辦不下來,嗚嗚嗚……”
那時候的江一葦,真心地為好朋友難過。
她緊緊地抱着歐文靜,感覺到她瘦弱的肩膀在自己的懷裏輕輕抽動。
“沒事,我在那邊等着你。我們要一起念最好的學校,一起拍最好的電影。”
後來,江一葦一個人念了最好的學校,歐文靜一個人拍了最好的電影。
江一葦緩緩地睜開眼睛,恍若隔世。
這就是今天這片雲層之上的光芒,激發出的全部記憶。讓21歲靈魂的江一葦去看,顯得那麽諷刺,那麽可笑。
歐文靜從那時候起,就有了影後的潛質啊,連江一葦都絲毫沒看出來,歐文靜連離情都是演的。
想到歐文靜就在前方不遠處,江一葦暗暗掐了掐手指。
雖然我至今不能理解當年一心要出國的自己,但我知道,這事跟你脫不了關系。既然我來到這裏,之後的每一天,都注定會跟你纏鬥不休。
我準備好了。你呢?
…
帝都,荊玉婷正在豪華別墅的沙發上跟一個小狼狗擁吻。
雪白的小腿高高翹起,高跟鞋應勢而落,跳出塗着鮮紅趾甲的腳趾,盡情地張開着,格外投入。
一個中年女人走進來:“小姐,那邊來人了。”
荊玉婷的小腿悻悻地落下,人也從沙發上起了身,推開小狼狗:“上樓去等我,乖。”
小狼狗一頭長發,棱角分明一張足以出道的臉,卻嬌嗔着,在荊玉婷的手臂上蹭了蹭:“快點啊。”
“知道啦。”荊玉婷毫不避嫌,又在他腮邊印下一枚紅唇,一把拍在他結實的臀部,咯咯地笑了。
小狼狗跑上樓,荊玉婷臉色立時沉了下來。
“帶他去書房。”
荊玉婷是分了謝高原一半身家的女人。再怎麽謝高原手段高明,左欺右瞞,也還是脫了一層皮才和荊玉婷離婚。
用荊玉婷的話說,凡人最慘的,就是以為女人不敢離婚,他們根本不知道,女人離婚了有多快樂。
這樣的豪宅,她分了好幾套,不過是因為這套風水最好,她才選擇住在這裏。
鐵打的荊玉婷,流水的小狼狗。
她最愛看的,就是被玩膩的小狼狗苦苦哀求,不願意從豪宅搬走的模樣。
中年女人是她的管家,早就對女主人的作派見怪不怪。片刻後,她就帶着一個年輕的男人進了荊玉婷的書房。
荊玉婷鮮紅的腳趾早就藏了起來,又變成了通身名牌、氣質高雅的名媛模樣。
她一揮手,管家退了出去,屋子裏只剩了年輕男人和她。
“老板打算給歐文靜工作室注資,接下來有可能會成立以歐文靜工作室為主體的影視公司。”年輕男人道。
荊玉婷不屑:“舊聞了,不奇怪。有沒有新鮮的?”
“歐文靜前天剛從羅國回來。”
荊玉婷立時來了興趣,脊背已經挺了起來:“何時去的?”
“六天前。原本訂的當晚返程,因羅國遭遇臺風,航班取消,滞留了三天。”
六天前……
荊玉婷冷笑:“她每年都會去羅國,二十多年,從不間斷,但今年似乎提前了?”
“是,而且是臨時訂的機票。”
“知道她去見誰嗎?”荊玉婷眼神變得忽閃起來。
“她每年去羅國都是一個人,連老板說陪她去度假,她也拒絕。說在那裏供了神佛,不是信徒不能同行。”
“呵呵,說得玄乎,怕是見不得人。”
荊玉婷笑道:“這個信息不錯,值五萬。”轉身從書架上随意拿了五疊現金,扔到了書桌上。
“謝謝荊小姐。”年輕男人也不客氣,當即收進背包裏。
“最近如果她對江一葦有什麽舉動,你要立刻告訴我。”荊玉婷望他,嘴角挂着莫測的笑意,“別問為什麽,凡是和江一葦有關的信息,我都要。”
“好的,荊小姐。”年輕男人戴上帽子,“要沒什麽事,我先走了。”
管事送年輕男人出去,荊玉婷則從書房邊的電梯直接上了二樓。
卧室裏,小狼狗已經嗷嗷待哺,一見荊玉婷就撲上來,将她抱到床上。
荊玉婷雙手抱住小狼狗的臉,看了又看。
“乖崽,你是不是謝高原派來的?”她咯咯地笑。
小狼狗順勢親她的手,含混道:“我是上天派來的……”
荊玉婷另一只手一下子滑到他的浴袍下,邪笑道:“你要是背叛我,我劃花你的臉。”
“不要嘛……”小狼狗扭着身子,滾燙的呼吸已經湊近了荊玉婷的胸口。
荊玉婷拽住他的頭發,往自己胸口狠狠一按,低吼道:“乖崽,我也舍不得啊!”
…
飛機平穩降落在帝都郊外的機場。
露娜已經成功打聽到章齊齊的住處離自己不太遠,很殷勤地說自己已經約了車來接,可以送章導回家。
這麽熱情邪惡的美女,章齊齊很難拒絕啊。
連出關時和江一葦相遇,江一葦問:“章導怎麽回去?”
章齊齊也含混其詞:“有車。有車。”
露娜一把攬過江一葦:“一葦姐,哪天有空再約啊。”随即耳語道,“我來搞定章導,老娘一定要上他的戲。”
江一葦:你這樣子,更像要上他的人。
不管上戲還是上人,反正章齊齊已經心甘情願被露娜“挾持”走了。
吉星在接電話:“好的,還有五分鐘到門口,對,六號門啊。”
江一葦的手機一震,影迷先生的信息已經進來了。
“五號門,車牌號XXXXXX”
江一葦心尖兒一顫,拖着行李箱的手不由緊了緊。
“一葦姐,走吧,車在六號門等了。”吉星喊她。
江一葦鼓起勇氣:“我朋友來接我了,我不跟你們一路啦。”
“哦……”吉星很是意外,視線不由落在江一葦的行李箱上。
行李箱裏,可有一個億啊。
像是看透了她的想法,江一葦解釋道:“我朋友很安全。”
“好吧。那回頭見。”吉星也不多問,都是成年人了,雖說工作中合作愉快,私生活還是不好多幹涉的。
又關照:“明天好好休息一天,別忘了後天就要進組。”
“好。知道啦。”江一葦笑着跟她們揮手,自己拖着行李箱向五號出口走去。
望着她的背景,吉星突然道:“小龐,你怎麽不八卦了?”
小龐懵逼:“啊,八卦什麽?”
“一葦姐的朋友啊!”
吉星立刻拖着行李箱,遠遠地跟了上去。
自從江一葦昨日戴了天價龍鳳呈祥,“江一葦的朋友”在吉星心裏就有了一個非常偉岸的形象。
兩米八都不止。得二十八米。
…
淩萬頃是自己開車來的。司機此刻又名“電燈泡”,淩萬頃十分不需要。
他坐在車裏,腦袋已經伸了半天,望眼欲穿,終于把江一葦給盼來了。
一見江一葦的身影出現在五號門口,淩萬頃立即下車,沖過去,接過了江一葦手裏的行李箱。
江一葦目瞪口呆。
這是“接”嗎?這是“搶”啊。
現在她覺得這首飾真的值上億了,不然影迷先生搶這麽快呢。
“坐前面。”淩萬頃命令式的語氣。
自己拖着行李箱,往後備箱去了。
車,還是那個豪車,其實淩萬頃根本不用說車牌,江一葦也記住了,這車牌太晃眼,太好記。
但乍一見面,說的第一句話是“坐前面”,這位影迷先生的開場白也是很獨特了。
放好行李箱,淩萬頃回到駕駛室,見到江一葦的确乖乖坐在副駕駛座,不知怎的,心裏就有點小小的得意。
“送你回家?”淩萬頃問。
江一葦心想:難道送你回家?
當然現在跟影迷先生還是有點暧昧的羞澀,內心的吐槽不好意思表露出來,江一葦點點頭:“麻煩你了。”
車子緩緩駛出機場,向江一葦家的方向駛去。淩萬頃看了看時間,下午四點半。
嗯,好尴尬的時間,但……好像也可以發揮一下?
“不是欠我一頓,要不,晚上就執行了?”淩萬頃問。
江一葦轉頭,偷偷看了他一眼。影迷先生的側臉也挺迷人的,害,怎麽就是個單身禍害呢?
“你……要不要先把一個億放回家?”
想起自己回來這一路上提心吊膽,恨不得在行李箱上系一只老虎,江一葦還是心有餘悸。
淩萬頃想了想:“也行。要不,我送你回家,你也換身衣服,我把石頭放回去,再來找你?”
“你想吃什麽?說好你選地方的。”
淩萬頃眼中閃爍着光芒:“我選哪裏都行,這是你答應的,不能反悔?”
“當然不反悔。”
江一葦橫下一條心,已經在心裏默默地劃了兩千塊,心想,這預算大概可能也夠了吧?影迷先生好像也不像敲詐勒索之人哇。
影迷先生只說了兩個字。
“你家。”
“我……我家?”江一葦懵了,随後開始結巴起來,“我家……我家冰箱只有幾個雞蛋,還有幾片面包。我……我後天要進組了,家裏沒囤什麽東西。”
最主要,人家舟車勞頓一天,根本不想做飯好吧!
影迷先生卻望了望她:“後天進組了?又是豎店嗎?”
“不是。這回就在京郊的影視基地,後天在同慶山莊開機。”江一葦解釋,”都市犯罪題材,取景都在帝都。“
“那還好,應該可以經常回家。”
影迷先生像是看透了她的心思,笑道:“咱們小區對面就有超市,我直接買菜過來,我來做飯,不用勞動你,行吧?”
江一葦目瞪口呆,張了張嘴:“這……這……”
說好自己請客的啊!
怎麽變成別人買菜別人做飯,難道自己就出個廚房?
好像沒誠意哎。人家可贊助了一個億……的首飾。
想了想,江一葦道:“要不這樣吧。你送我回家,我換好衣服,去超市門口等你?菜總得我結賬吧?”
淩萬頃看她認真的樣子,差點笑出聲。
這就是以前那個憨憨的江一葦啊。不占別人便宜、獨立、自信、卻不失天真。
“好,說定。”
江一葦暗暗舒了口氣,從心裏又劃走了一千七。
美滋滋,這要買菜自己做飯,三百塊吃到撐啊。又省錢了。
影迷先生怎麽就這麽體貼呢?
江一葦家離機場也就半個小時的路程,兩人一讨論晚上吃什麽,頓時沒了隔閡,你來我往的,不一會兒竟然到家了。
還是在那臨時車位上,淩萬頃從後備箱取出了江一葦的行李箱,江一葦取出首飾盒子,鄭重地交還給淩萬頃。
沉甸甸的。壓手,也壓心。
江一葦回家,換了一身很家常的薄毛衣和運動褲。雖然家裏已經很整潔了,想到馬上影迷先生要來吃飯,還是趕緊收拾了一下。
突然想到,這間小公寓到目前為止,迎來的第一位、也是唯一一位客人,就是影迷先生啊。
而且是兩次。
出門時,江一葦想了想,自己終究是個明星,雖然不是流量明星,沒有不能談戀愛不能結婚那些規矩,但跟一個男人逛超市,要是被拍到,還是容易引起風波。
于是往頭上扣了一頂鴨舌帽,又戴上了口罩。
超市就在江一葦小區大門的斜對面,和淩萬頃家小區大門大約離了三百米。但淩萬頃卻到得比江一葦早。
望見江一葦遠遠跑來,一件淺藍毛衣,一條白色運動褲,說不出的清新可人,淩萬頃瞬間覺得自己老了。
嫌棄。
嫌棄自己鬓角的白發。
嫌棄自己灰色的休閑服。
嫌棄自己蒼老的心境。
嫌棄自己……反正,各種嫌棄。
“嗨,進去吧?”江一葦揮手。
看似一派活潑天真,其實江一葦心裏也在嘀咕。
影迷先生真的太精英了。跟他一比,自己就像個小孩。
其實他這打扮,這氣質,才符合四十多歲的年齡吧?我是不是思維還停留在21歲呢?
我以後要不要端莊一點?
兩個心理上差輩的人,誰也不好意思明說,樂呵呵地去超市門口拿小推車。
淩萬頃推着小推車,江一葦像護駕似的,跟在旁邊,不斷地掃視着貨架上的食材。
“你愛吃魚不?”江一葦問。
“喜歡啊。”
“那我們先去生鮮區。咱買條鲫魚炖湯?”
淩萬頃笑了:“你是故意考驗我手藝吧。我炖魚可好了,魚湯奶白奶白的。”
“呃……沒有啦。”江一葦不好意思,“我就是……自己不會炖,但又想吃。”
淩萬頃心中一疼。
江一葦的廚藝真的不行啊,這些年她是怎麽照顧自己的?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在2020-09-07 23:58:51~2020-09-08 23:58:2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青木瓜沙律5瓶;松暢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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