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現實的殘酷

藍暮一身無力，帶着一顆悲痛的心，漫無目的的回到自己病房。

心裏面亂成了一團，該如何是好，白血病呀，明稀得的是白血病呀！機會是多麽的渺小，20萬也未能治好呀！不行，一定得想辦法才行，可是……到哪去弄那麽多錢？

心裏又是一陣心酸，到這份上了這些老輩們仍打算瞞着不想告訴自己，如此大的事，怎麽如此自私，怎能不讓我知道。我才是最應該知道真相的人不是嗎？

擱在一旁的手機響了好幾次都未曾聽道，等她發現時對方卻已挂斷。打開一看，原來是小娴打過來的。正想要不要回電話時手機又響起來了，看着上面顯示的是小娴的號碼，沉思了片刻終于還是按下了接聽鍵。

“喂，沒有…”猶豫了一下，“我感冒了聲音所以有點嘶啞，是的我手機沒電了，不是我故意不想接你電話。嗯，明稀他還在醫院，小娴……你別問了…電話裏面也一時說不清楚，什麽時候我找時間再跟你說。”藍暮顯然不想把真相告訴自己的好友。

“真的沒事……你真的不用來醫院，公司那……你再幫我請幾天假吧！我想留下來照顧他。”聲音停頓了一下，還是忍不住問道：“小娴…你……有錢嗎？不是……是明稀啦，也不是很嚴重只是一些外傷然後就是動了下刀子，現在沒事了。我就是想跟你再借點，怕萬一有什麽…你若不方便那……就算了，其實說實話我真不想麻煩你。”藍暮顯然有點沮喪。

“什麽……沒關系多少都沒問題，嗯……好！呆會我去你那取，不用麻煩你送過來了，真的不用……好，那我就先謝啦，拜拜！”聽到對方已答應幫忙，臉上的沮喪之色已悄然退去。

挂掉對方的電話，心裏默默暗自思量。這麽一大筆錢到哪裏去弄！就算把小娴借我的幾千塊再加上自己的積蓄也才一萬左右呀！差得太遠了，不行，有什麽辦法能籌到這麽一大筆錢？

有些渺茫的眼神穿過透明的玻璃幕牆，直直射向對面那棵已有上百年歷史的參天古樹。明稀……我該拿你怎麽辦？當我知道真相後我真不敢再次見你，不是不願意見你，而是怕見到你。正如媽說的，怕你……看到我時，我的臉上不再擁有往日的笑容，這樣的我更會引起你的猜疑吧！你是那麽的聰明，肯定一眼就會看穿吧！

拿在手裏的手機又響了起來，藍暮并沒有查看號碼便直接按了接聽鍵放到耳邊。有些沒精打彩，“喂…”聽到電話那頭沒聲音，又加重了語氣：“說話呀？”

接着又看了看手機裏面的陌生號碼，心裏更是納悶。“你再不出聲那我就挂斷了！”本來現在的狀況就很糟糕，所以說話的語氣不是很好，真準備挂斷時電話那頭卻總算有了回應。

“藍暮小姐，仍是那麽甘脆，不猜猜我是誰嗎？”

藍暮一聽這戲虞聲音，拿着手機的手也跟着抖了抖，心裏一沉！慌亂的想，他是怎麽知道自己電話的。絕對不能讓他知道是我！情急之下，趕忙捏住自己的鼻子扯了扯嗓子尖聲說道：“你是誰呀！我不認識你，先生你打錯了。”

說完連自己都覺得渾身起了雞皮疙瘩。電話那頭的人并未說話，只是傳來一連串的笑聲，藍暮更是氣得咬牙砌齒，事情一遭跟着一遭來，現在連電話都打上門來了。心裏更是狠狠的鄙視，你就笑吧！最好是把你的下颚笑掉。

終于，忍無可忍沖着電話那頭大聲吼道：“你笑夠了沒有？”

黑衣則是嫌惡一樣趕忙拿開放在耳旁的電話，捂住自己的耳朵。暗忖：這小丫頭片子，聲音真有夠尖銳的。如果不拿遠點今天自己非變成聾子不成，嘴角慢慢扯出一絲連自己都未發覺的笑意。

“小姐，你的脾氣還是如此暴燥如雷呀！怎麽……就這麽不想聽到我的聲音嗎？我還以為你會很想聽到呢！”

“你胡說！你的聲音就像是從地獄傳來一樣，就像是我的催命符，我怎麽會想聽到。”藍暮正在氣頭上，不經意間承認了。

“這麽說來，小姐你這是……承認了喽！”黑衣嘴角慢慢劃出弧度。

聽到這話，藍暮趕忙捂住自己的嘴。自己真是氣糊塗了，怎麽這麽快就露餡了！揉了揉微微有些作疼大陽穴，深呼一口氣，平息掉自己的怒火才緩緩說道：“說吧，你找我什麽事？”

“啧啧！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就是這麽對救命恩人嗎？”黑衣兩眼微眯。

“廢話少說！有什麽事你就快說，我還有事。”藍暮有些嫌惡的說。

“小姐，語氣好不友善喔！難道…你不想要回你的東西了嗎？”黑衣故意停頓了一下，問道。

“那算了，反正你也不打算要回，我等會就把它傳到網上去你應該也不會介意吧！”壞壞的說道。

“你……！你敢……”藍暮握得拳頭更緊了，雙腿險些有點站不穩。

黑衣還是一味壞壞的說：“我怎麽不敢，反正你都不要了，擱着也是擱着。”

“你……到底想怎樣？”藍暮的臉已越顯蒼白。

“我想怎樣，不是兩天前就說好了嗎？怎麽，你可別告訴我，你把這事給忘了。”

“我……”藍暮顯然有些理虧。

“怎麽，被我說中了。啧啧……無語了嗎？”

“我沒有，只是……”藍暮緩了緩語氣，低聲說道：“算我求你好嗎？你就放過我吧！我不能就這麽走了，我還有好多事等着我去做，包括現在還躺在病床上的未婚夫。”藍暮哀求。

“我從不認為這事與我有何幹。而且我的最終目的就是你，而且只是你。所以這話根本就不應該對我說！”黑衣冷冷的說。

“你……”藍暮氣得很想摔掉拿在耳邊的手機，險些喪失理智。

“你到底還有沒有人性，你怎能這麽對待一個手無寸鐵的女孩子。”這句話算是藍暮吼出來的。

“我真的不能跟你離開，我未婚夫還躺在病床上等着我呢！他現在這樣我更沒有理由離開他。”藍暮聲音低低的，悲切起來。

“要麽，等他病好後，我再跟你一起走可以嗎？”藍暮抱着最後一絲希望祈求。

“不可以！”黑衣立馬打斷她的話。

“藍暮小姐，我能理解你苦衷，但我有我的職責。什麽也別說了，你的私人問題你自己好好解決一下，明天我就帶你離開，今天呢！只是打電話過來知會你一聲。忘了提醒你，你可別讓我久等啊！我在上次那地方等你，不要想着可以不來，你知道後果的。哦！對了，你可以什麽都不用帶。反正你帶的那些東西到那裏也用不上，反而帶在身邊吃力。得，我話說完了，你自已好好想想。別忘了，是早上七點喲。”說完不等藍暮說半個字“不”字，對方就已挂斷。

藍暮看着手上的電話發呆，一臉的不知所措，心情極糟。

藍媽媽推門而進，看藍暮靠着窗臺兩眼無神的盯着外面，還以為她是為了之前的不快而心情不好。上前牽上藍暮早已冰涼的小手，拉着她坐回床前，自己則坐在女兒旁邊。“還在生媽媽的氣呀！別生媽媽的氣了好嗎？都是媽媽不好，媽媽不應該瞞着你。媽媽沒有考慮過你的感受，是媽媽不對！這次你就原諒媽媽好嗎？”

藍暮轉過身來盯着媽媽滿臉憔悴的容顏，心中一澀：“媽，我不怪你了。我語氣當時也不好，是我太沖動了。”

“這麽說你不生氣了？”

“是的，……我不生氣了。”藍暮搖了搖頭，扯出一絲笑容。

“那就好，那就好！我自己的女兒我心裏還是有底的，我知道你會諒解我們的。”摸着藍暮柔嫩的小手心疼的說道：“你看你，手這麽冰涼！一點都不懂得照顧自己。”說完拿過床頭的一件外套給藍暮披上。“現在氣候有仍是點涼，多添件衣服。”

“媽，我沒事！不用陪我了，您還是先回去吧。家裏面還有事情等着你呢，明稀那……我會去照顧的。”藍暮雖然不敢面對明稀，但是知道不面對卻是不行的，只能希望自己能在明稀面前能僞裝得更好一點。

“你不用擔心媽，你自己身體都還沒好，我怎能放心回去，反正家裏面也沒什麽大事，多呆幾天沒關系的，再說我也答應了親家要照顧好明稀。你也別為明稀的事擔心了，總之我們會想出辦法來的。現在大家都在湊錢，用不了多久明稀他就可以轉到省醫院去了。放心吧！我們一定會治好他的。”藍媽媽給予肯定的目光。

“媽，小娴剛剛打電話過來了，她答應借錢給我，我們倆人的加起來差不多一萬。呆會我就去她那裏拿錢。”

“是嗎？小娴這孩子還真不錯，挺愛幫助人的！這樣，你身體不好還是媽催人去拿吧！呆會你也還要挂點滴。聽媽的話，這事讓媽去辦就行了。”藍媽媽溫柔的拍了拍握在自己手中冰涼的小手說道。

“嗯，那…您就催人去取吧。”

藍媽媽接着又安慰道：“別想那麽多了，錢上面你也已經盡力了。你只要好好照顧他，記得不要讓他起任何疑心，其它的你就甭管了，我們大人一切都會安排妥當的。”

“嗯……”藍暮突然擡頭望向她：“媽……我想一個人呆會……”

“那…好吧，別坐得太久，不舒服就躺到床上去。”藍媽媽一臉關切之意。

“嗯！”藍暮點點頭。

“有什麽想吃的沒有，媽媽呆會幫你帶過來。”藍媽媽和藹一笑。

“不了，我現在沒味口。”

“好吧！”藍媽媽略帶惆悵的轉身離開病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