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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劍傷
入夜。
我看着烏少義一件一件脫下衣服,還是有些略微的不自然。
烏少義的上衣完全脫了下來,我看見的,是一副很好的身材,但是,這副身材在燈光下,卻白得晃眼。不應該啊……怎麽會是這種顏色……這麽白……身材好的人皮膚不都應該是偏黑的嗎我這種身材也都是小麥色皮膚啊……
“昝赴?”烏少義的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我這才回過神來,“好小子,身材不錯呀!有料!”我拍了拍烏少義的肩,嘆道。
“快去脫衣睡覺了。”烏少義眨眨眼,對我道。我應聲,就去脫衣服,邊脫,邊想,不由恍然大悟,古代人穿衣裳不都是把自己裹得跟粽子一樣嗎裏面的皮膚見不到陽光,所以就很白了!
“睡吧。”我和烏少義都躺上床,不得不說,這個床很小,兩個大男人睡在一起還真有點擠,我盡量把自己的身體往裏靠,這樣兩個人就可以保持一點距離。
“昝赴,你在怕我?“烏少義在我身後悶悶道,“沒有啊,我沒有怕你啊。”你有什麽好怕的?難不成還能吃了我?
“那你為什麽要往那邊擠?”烏少義好像靠近了些,我的背後傳來了他的溫度。“我怕把你擠下床去……”我哈哈道。
“沒事。”這回他倒是整個身子都貼了上來,我只感覺到背上的皮膚很滑,很細膩,很舒服,但是,也很尴尬,我是第一次離一個同性這麽近,當然,不包括小孩兒。
“昝赴,我可以抱着你嗎”烏少義的聲音在耳邊幽幽響起,我還沒有作出反應,他的手臂就已經環了上來,動作行雲流水,不帶一絲試探,就好像這是理所因當,我也懶得推據了,就任他去吧。
“昝赴……”“嗯?””你別走好不好……”烏少義的呼吸在我頸後游蕩,有點癢,但我的心不好受,就像是被千萬斤的棉花堵住了一樣,難受,悶得難受。
“我不知道我能不能……”烏少義的力道在加緊,好像是在試圖抱住什麽,他的心很脆弱,這點我知道,但我不能就這麽輕易地許下誓言,因為我不知道我能不能留在這裏,如果我失言了呢那對烏少義是一個多麽沉痛的打擊……
“……知道了。”烏少義頭埋在我的的背後,手緩緩放開,他一定失望透了……
我轉過身,抱住了他,告訴他:“如果我消失,你是找不到我的。”
“怎麽也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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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怎麽也找不到”
“……”
“但是,我再次出現的話,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直到我再次消失……”
“……好,那我等你。”他說。
“……好”
烏少義轉過身,背對着我,我上前去抱住他,“烏少義?”“……”
第二天醒來,烏少義告訴我,要去試探一下吳掩,我在心裏暗自納悶,為什麽不叫他的本名吳涵,而偏要叫他的假名字吳掩,烏少義看着我,笑了,對我說:“到時候你就知道了。”說完,就出了營帳,留給我一個潇灑的背影。
我當然也不會在這裏呆着,因為我還有事情要做,我要去找到蔣一來,把社河留給他的木釵交給他。
一出營帳,太陽光便撒在了我的臉上,暖洋洋的,我深吸了一口氣,這幾天所有的陰霾在一瞬間一掃而空,我好久都沒有這麽放松過了。
“喂!昝赴!你站在那不甩人是個什麽意思啊!”聽見有人喊我的名字,我應聲向那邊看去,來人是武瑀,我下意識往後退,這小子昨天的幾拳我可還記着,要現在他又忽然來一拳把我打個底朝天,那我可就虧大了。
武瑀見我這個架式,也知道是為什麽,他撇撇嘴,對我道:“昨天我太沖動,對不起。”那三個字“對不起”,說得極為理直氣壯,好像是在命令我原諒他。
我也不是一個嗤之必報的小人,人家都道了歉,我也不會再斤斤計較,擺擺手示意我沒有放在心上,又一邊問武瑀蔣一來在哪裏。
當武瑀把我引到蔣一來那裏去的時候,我正看到蔣一來在……練劍,雖然我看不清他到底在練什麽劍法,但是我知道那個劍法肯定很厲害,蔣一來的劍好像已經化做無形,變成白光在他身邊環繞,看上去有一種百劍環身的感覺,也算得上是英武不凡了,看來社河那麽喜歡這個人也不是沒有道理,這樣強大的男人,無論放在哪個地方,都是女孩子競相争奪的香饽饽。
蔣一來見我們來了,收了招式,臉上還挂着汗珠,頭發豎起,有些随意地散在肩上,誰說長頭發就一定是娘炮?這一看叫是個鐵铮铮的漢子!
“做什麽”說話還是一如既往的簡短,我掏出衣襟裏的桐木釵,遞給他,問他:“知道是誰托我送給你的嗎”
蔣一來垂眼看着木釵,出乎我的意料,他點頭了。
“你知道這是用什麽木雕刻的嗎”我繼續問他道。
蔣一來點頭,他其實什麽都知道:“桐樹亦無心,此生無需情。”他看着木釵緩緩念道,“社河的意思我明了,她說我就像桐樹一樣,無情,無心,她說得對,我此生,的确無心,無情……”
“但是,她還是只中意你一人,她說,她還是只願為你一人,披上嫁衣。”我道出了社河的原話,我也想為社河的感情努把力,這姑娘,明明用盡了全力去愛一個人,可是到最後,還是沒有收獲到愛情。
“我知道。”蔣一來閉上眼,握住那支木釵,取出原本頭上帶着的那一支,随意扔在地上,把這支木釵緩緩嵌入他高豎起的頭冠……
蔣一來轉身走了,我不知道他會去哪裏,我問武瑀:“蔣一來在意社河嗎”武瑀答道:“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他從來都沒有在意過任何一個人。”“……”
到了晌午,我看見了吳涵,還有譚子曲,他們站在這軍營中最大的高臺上,面對着烏少義,所以士兵都在下面觀望,我預感到,有什麽事情會發生。
武瑀也在下面看着,臉色很不好看,我找了幾轉,沒有看到蔣一來,我想,他應該是在想一些事情吧。
“烏将軍,如果我做到了,你就會遵守承諾吧。”吳掩在上面,笑着,對烏少義道。
“吳掩,你這麽做,不怕你烏江國皇帝會尋你們到天涯海角,用最殘忍的方式,把你們給結果了嗎”烏少義看着吳涵,對他道。
“哈哈!”吳涵發出爽朗的笑聲,好像正在與一位知己,舉杯共飲,“我已經什麽都不怕了,吳涵早想殺我,就因為我和他那張相同的臉,我回去,就如同落網之魚,也只能等死,那我吳掩為什麽不能賭一把?脫離他吳涵的魔掌?”他說的語氣有些狂放,沒了以前的溫文爾雅,而我卻被他說話的內容給震住了。
他不是吳涵?他說他和吳涵有一張相同的臉?他的話讓我想到了一種可能,那就是雙胞胎,他和吳涵是雙胞胎?吳掩是吳掩,吳涵是吳涵?吳涵現在當了烏江國的皇帝?
來不及讓我多想,吳涵……不,現在應該叫他吳掩,吳掩已經擺好了姿勢,烏少義扔給他一把劍,“若你能傷到我,我就給你們錢財,放你們走。”他說。
譚子曲已經從高臺上下來,在與我擦肩而過的那一瞬間,我聽見了他若有若無的笑聲,還參雜着兩個字:謝謝。
我回頭,譚子曲已經不在,而臺上的兩個人,已經開始了他們的戰鬥。
我看不清楚他們兩個的身影,我只聽見劍器碰撞發出的兵兵聲,白光夾雜着人影在高臺之上肆意糾纏着,兩個人影在上方跳躍着……
忽然,烏少義放慢步伐,吳掩的劍剛好在他眼睛處劃過,吳掩收了招,烏少義則閉着一只眼睛,對他笑了,從眼角緩緩流出的紅色液體分外刺眼。
“你走吧。”烏少義把劍扔給吳掩,“這兩把劍的價格加起來,銀兩剛剛好,我想殺的是吳涵,不是你。”
吳掩笑了:“烏将軍,你終是故意輸我了一次,謝烏将軍,那麽……後會有期。”說完,一個縱身跳下了高臺,一轉眼,人已經無影無蹤。
烏少義跳了下來,我一看他閉着的眼睛,不禁有些憤怒,這比武,都把眼睛給比出去了,這故意輸的也太不值了吧!
也許是烏少義看見了我的臉色,他笑了,睜開了他受了傷的那只眼,原來沒瞎……只是眼角被劃了一道傷痕。
我給烏少義清洗眼角的傷口,發現那道劍傷的傷痕,不是很長,從眼角一直到鬓發,大概十厘米長,但傷口有些深,我看着烏少義這張臉,越來越擔心會不會留條傷疤在臉上。
烏少義倒是看得不是很重,好像還挺高興的樣子,我問他你難道就不怕留條傷疤在臉上?這麽好看一張臉,真是可惜了。他回答我說:沒事,留條紅色的疤痕在眼角不影響美觀。
我扳着他的臉,左看看,右看看,才發現,還真是,眼角留的紅色疤痕襯着烏少義的臉,還真平添了那麽幾分……妖異。
可是……我又想到了一個問題,等傷疤好了以後疤痕就不是紅色的了,而是片棕色的了,那多難看……
誰知烏少義還是表示不在意,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哪個人這麽不在意自己的外貌的,不過,既然臉的主人不在意自己的外貌,那我還在意什麽
我問烏少義吳涵和吳掩到底是怎麽一會事兒,烏少義表示他也是才知道吳涵和吳掩是雙胞胎,吳涵成了烏江國的皇帝,而吳掩,這個和吳涵長得相同的兄弟自然就成了吳涵不得拔的一個利刺,所以他處處想方設法陷害吳掩,置吳掩于死地,而吳掩也不會這麽慫就人栽,他這次故意輸給烏少義,然後自己和烏少義達成協議,落跑,給吳涵留下一個爛攤子。
但是我随即又想到,吳掩不是不認識我嗎為什麽他會知道我?烏少義解釋,其實四年前我第一次打的那場戰役,裏面的吳涵,就是吳掩,因為他們長的相同所以,很難辨認出來。
正因為吳掩認識我,他知道我想要回去,于是就利用了這一點,我就成了他與烏少義達成協議的籌碼……
當我聽完這些,頓時覺得世界太強大,腦子也有點暈。
等等!我一個骨祿爬起身,問烏少義,不會社河嫁給的人是吳涵吧!烏少義點頭,我又一個跟頭栽到了床上去,吳涵是個gay的傳聞看來也不假,要不然怎麽聽社河說烏江國的皇帝沒碰過她呢還真是可惜了社河這麽一個大美女……
随後,這邊的人馬又要回國了,回到羅勳國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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