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完婚
顧濛捉摸不透自己的這位丈夫,明明看起來什麽都不在乎,卻又将每件事做到很認真。
所以她要去喜歡鐘先生嗎。
在這場婚事沒有出現前,她希望未來能在一起的人,會是個溫柔幽默的人。
鐘先生不幽默,也不溫柔,是個過分不茍言笑的男人。
這對腕表是三個月前訂制的,這次來瑞士也順便取了這對表,很精致高雅。
這天晚上回到酒店,顧濛琢磨這塊表很久,最後拍照發在微博留念。
她想了想,然後附上一句話:謝謝某位Z先生,以後我會好好過日子的,不給大佬添麻煩~
發完這句話後,顧濛便安心睡下,等到第二天醒來,微博裏的評論比平時多了一番。
大多的評論都是在問:“濛濛是談戀愛了嗎?”
顧濛經常發一些自己跳舞的動态,積累有幾千粉絲,平時也會有幾十個贊和評論。
瞧着提問的評論,顧濛微微沉思,回複道:“不,是有了個飼養員。”
***
在去過多處名地取景婚拍後,原想再游玩幾日,但婚期将近,他們也就順利回國了。
數日相處下來,她和鐘先生也沒有再像之前那樣生疏,他似乎并不是那種不好說話的人,很多時候都很尊重她的想法。
回到家,母親上來就很關心她和鐘先生的事,類似有沒有更親近一點呀的問題。
之後的時間裏都是開始籌備婚禮的事,期間顧濛偶爾在微信上和鐘先生聯系,大多時候顧濛都不好意思打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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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印象裏他總是有很多事情,應該也不會去聊天,而且顧濛自己也不擅長聊天。
關于二人的婚拍等了将近半月才得到,照片效果很好,竟絲毫看不出顧濛在那時的緊張。
那張親吻的照片,顧濛到現在看了都怪不好意思的,但是母親笑得合不攏嘴。
......
随着婚紗照的拍完,不久後婚禮也如期而至。
顧家和鐘家的聯姻動靜不小,京圈上層圈子基本都已耳聞,不過沒有向媒體公開的意思,全是比較悄無聲息完婚。
鐘家家風如此,素來不是張揚的門第,但其強勢的背景又不得不使京圈內外敬重。
婚禮是在法國教堂舉行,避免了在國內的一些不必要麻煩,到場的只是家族之間的親朋,即便是這樣,仍是滿廳賓客。
顧濛也沒參加過別人的婚禮,很多有流程和禮節不是很清楚,一旁的顧夫人一遍遍的給她交代。
顧濛有點心不在焉,沒能仔細聽進去,但很快鐘家的車便來接她了。
緊接着顧濛就被父親扶進車裏,不免心一顫,流程還沒記住。
就這樣,顧濛稀裏糊塗地了神聖莊嚴的教堂,在幽長寬敞的走道盡頭,鐘先生西裝革履,筆挺地站在臺階上,
顧濛不免緊張起來,挽着父親的纖手下意識微攥,暗暗告訴自己這只是個流程而已。
等緩緩走近,鐘沉憬從父親手裏将她的手接過去,兩人停在神父前。
待宣誓之後,他們交換婚戒。
顧濛微微抿唇,眼前的鐘沉憬英眉墨眸,她看不出他的情緒,依舊如幽深的潭水那般波瀾不驚。
沒有那麽深的愛意,但他們的婚姻不可避免。
***
巴黎文華東方酒店內,宴廳座無虛席,顧濛身着一襲旗袍式禮服,跟随鐘先生與各位賓客問好敬酒。
鐘家人顧濛見得少,除了已故的鐘老爺子,鮮少再有其他人。
不過顧濛知道鐘先生有兩位同父異母的兄長,但長兄在七年前因身患重症離世。
二哥比鐘先生年長十六歲,戴着金絲眼鏡,溫文爾雅,是名資歷深厚的醫生。
因此鐘家的企業如今由鐘先生執掌,在家族中他是輩分高,底下還有幾個和顧濛同齡的侄兒。
顧濛搖身一變就成了叔母,突然就有了當長輩的感覺,挺微妙的。
她奇奇怪怪地想到,以後是不是還得發壓歲錢?
除此之外,顧濛沒見過鐘先生的母親,聽聞在鐘老爺子尚在人世時就已改嫁。
鐘先生和母親的感情不深,且大多時候她都在國外,有自己的生活。
這次婚禮,顧濛第一次見到這位婆婆,身穿墨綠色禮裙,氣質極佳,只見靜靜站在宴廳中都能十分搶眼。
雖然年至五十,但皮膚保養得很好,見不到多少老态,她眉宇間隐隐帶着些許清傲,和鐘先生給人的氣質很相似,不茍言笑。
這位婆婆也的确是這樣的人,她端着香槟,将顧濛上下打量一番,淡淡道:“是個好孩子。”
顧濛禮貌的笑笑,同這位婆婆喝了杯酒,她言語不多,僅僅只有幾句寒暄。
鐘先生和她真的很像,兩個人交談起來不像母子,像各取所需的商業夥伴,過于理性。
等二人背過身離開,顧濛小心翼翼地扯了扯鐘先生的衣袖,細語問:“鐘先生的媽媽叫什麽呢?”
顧濛雙眸帶着幾許水氣,不知是妝容還是酒水的原因,面容微紅。
鐘沉憬看着她沉頓片刻,用手指捏了捏顧濛的臉頰,語氣平淡道:“你可以叫她孟宛若女士。”
顧濛絲毫沒有意識到他的行為有什麽不對,只是低首念着婆婆的名字。
......
夜幕低垂,巴黎的夜景燈火璀璨,彰顯着這個城市的浪漫與夢幻。
宴會持續到晚上的11點才結束,顧濛有些不勝酒力,早早就表露了醉意,在學校時她很少喝酒的。
好在鐘先生提前讓她回酒店套房休息,顧濛在服務生的領路下,進了房間。
酒店的皇家套房很寬敞,裝潢有着濃濃的摩登簡約氣息,且配有露天陽臺,從陽臺處看去,城市的夜景盡收眼底。
不過現在顧濛沒有賞景的心思,将高跟鞋踢掉後,赤腳走入浴室把浴缸水打開。
以後她一定好好練酒量,再也不拖鐘先生後退,今天有好幾次都是他為她擋酒。
想罷,顧濛将脫下的旗袍禮服扔在床上,安心地躺入浴缸中,溫熱的水讓人感到舒緩。
她意識迷糊地想道:累了一整天,今晚得好好休息。
等洗完澡,顧濛非但沒感到清醒,反而更加困倦,換上備好的薄金睡裙,便一頭倒進床裏。
因為醉意上頭,以至于房間的燈都沒關。
直到不久後,再次傳來打開房門的聲響,恒溫的房間內燈光溫暖。
身軀高大的男人緩緩走進來,姿态從容沉穩,卻在卧房前停頓住步伐。
只見床上的少女睡得深沉,靜靜地躺在在床榻上,身段越顯玲珑有致,深紅的床被襯得肌膚白皙如雪。
一襲淡金的睡裙掩不住修長纖細的雙腿,若翻身便隐約可見裙底的純白蕾絲,在這樣深紅的床裏顯得又純又欲。
鐘沉憬沉頓片刻,才略移步伐,将房間內的燈光換成較為暗淡的色調。
他不用想也知道以顧濛的性格一定是當成此前在瑞士時,他們同住套房卻各自分房的情形了,所以沒有絲毫防備。
可是今日他們剛完婚。
鐘沉憬将外裝脫下,和顧濛的旗袍同放在一起,他将領帶扯松,在床邊坐下。
顧濛面容上帶着微醺的紅暈,鼻尖的淡痣極其嬌媚,胸口随着平穩的呼吸輕輕起伏。
他曾見過她在舞臺上驚鴻一舞,如明月穿雲而出,腰如束素,動人心弦。
鐘沉憬微微俯身,墨色短發垂在前額,收斂心神後,沉聲:“濛濛。”
顧濛則慵懶地側身,沒有蘇醒的跡象,似乎還有些嫌他吵。
骨節分明的大手握上她的細腰,他俯身靠近,嗓音低啞磁性,“今晚不能這麽早睡。”
顧濛則沒有什麽回應,鐘沉憬只好低首吻上去,輕柔細膩地吻入口齒。
顧濛正迷迷糊糊的,只知莫名地被撬開了牙關,溫熱又緊迫的吻将她從睡夢中拉回來,皆是男人身上獨有雪松木香。
她意識并不清晰,微啓的桃花眼裏含着水氣,只曉得有人打擾她睡覺了,纖手攥上他的衣衫。
輕柔的睡裙沒有一點作用,反而讓男人得手,恍惚中,顧濛呓語道:“好累...要睡覺。”
她推了推他堅.挺的胸膛,鐘沉憬卻紋絲不動,顧濛醉意未減,被他抱在懷裏又熱又困,似乎有萬分委屈。
于是在醉意朦胧的作用下,她貼面蹭蹭男人的俊臉,下意識試着撒嬌:“老公...”
鐘沉憬身軀頓住,擡首看向顧濛,眸色迷糊,雙唇被吻得紅潤水氣,睡裙的吊帶已滑落到肩膀,嬌媚橫生。
“累了...”她聲音軟糯,帶着幾許求饒。
鐘沉憬眉眼深沉,最終心軟,低首靠在顧濛秀肩處,難得的感到無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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