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回國

顧濛的撒嬌起了作用,旁邊的男人沒再折騰她,半夢半醒的她很快就沉睡過去。

待鐘沉憬從浴室中出來,床上的少女已經将自己藏進了被褥裏,他不禁嘆了一息。

不久後,房間內的燈光熄滅,這天夜裏顧濛睡得很沉,幾乎沒有做夢。

清晨,初升的陽光通過落地窗照耀入房間裏,绛紅的床上兩人側身而眠,親近且安靜。

顧濛靠在鐘沉憬身前懷中,衣帶已垂下白皙的肩頭,睡裙單薄,半掩着嬌盈雪胸。

她瑩白的指尖微動,似有轉醒的跡象,睡意尚朦胧間,男人橫在顧濛腰間的手臂将她身子摟近。

本想賴會兒床,但好像有什麽不對......

顧濛迷朦地揉揉眼,她轉過身子,緊接着撞上一堵男人的胸膛。

她心尖一顫,忙睜開雙眼,只見鐘沉憬線條分明的俊顏,他正閉目沉睡着,鼻梁高挺,面容英俊。

顧濛不禁驚呼一聲唔,低首看了眼自己衣裙松散,她頓時清醒了一大半,為什麽鐘先生在旁邊?!

還未來得及細想,顧濛便見鐘沉憬的眉間緊蹙起來,是被她的動靜驚擾到。

顧濛心慌慌地捂住嘴,只見鐘沉憬細長的深眸微啓,緊接着與她視線相對。

她精致的面容噌噌地泛紅起來,“鐘...鐘先生...”

鐘沉憬眼中掠過一抹淡色,沒有言語,僅是松開顧濛溫軟的身體。

他坐起身來,微微低首,兩指輕揉着鼻梁,墨藍睡衣下的身軀藏着修勁有力。

顧濛支起身子,輕聲問道:“鐘先生為什麽...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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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沉憬捏着鼻梁的手指頓住,側過首看她,眉眼有着一抹沉色。

片刻後,他幽幽開口:“我不在這裏,那應該在哪裏?”

嗓音裏帶着清晨醒來的低啞,還有幾許意味深長。

顧濛哽住喉嚨,低首試着思索,緊接着呆滞了片刻,昨晚的畫面一一浮現腦海......

她心一顫,連忙捂起發燙的面容,眼前的鐘沉憬已起身下床,走向浴室。

随着浴室的水聲響起,顧濛将臉撲進枕頭裏,恨不得把自己全藏起來。

待漸漸平複下來,顧濛偷偷擡眸,看向浴室裏的模糊身形,高大修長。

仔細想想,她像是松了口氣,暗自慶幸鐘先生沒有乘人之危。

顧濛微微蹙眉,紅着臉突然想到,這是不是變相的說明她沒吸引力?

......

良久之後,鐘先生換上幹淨衣物,扣着黑色襯衣的紐扣,顧濛則安靜地坐在床上。

直到他将領帶拿到她的眼前,兩人對視片刻,顧濛微愣,看向那條紋路內斂的男士領帶。

裝潢現代摩登的酒店套房內窗簾敞開,晨曦落在柔軟的床上,也落在顧濛白皙小巧的赤腳上。

她跪在床的邊緣,身上的睡裙未換,輕薄的布面貼合着曼妙姣好的身段。

鐘沉憬站在顧濛身前,她則系着他的領帶,顯然是頭一回幫男人系領帶,并不熟練。

鐘沉憬下颌輕擡,輕瞥那張精致的小臉,幾次弄錯後,她眸色裏有些着急。

他的目光有意無意地移向她白皙的頸側暧.昧可見的吻痕處,柔順蓬松的卷發順着這樣的頸側垂到腰間。

忽然溫熱的手掌扶上她的腰後,顧濛有所察覺,微微疑惑地看向鐘沉憬。

他則不疾不徐地開口:“昨晚誰教你的。”

顧濛系着領帶的指間停頓下來,一時間不知如何解釋,好不容易平複下來的面容又開始緊張。

她經常和爸媽撒嬌,骨子裏是有點嬌氣的,只是在他面前,她沒那麽輕松。

鐘沉憬眸色愈發的淡,不再執念這個問題,低首親吻那欲啓微合的唇,手指輕輕鉗住她的下颌。

随着牙關的打開,他吻了進去。

顧濛頓時身子僵住,眼眸裏很快便泛起水氣,她跪在床上的雙腿被他單膝別開。

未等她意識過來,便被鐘沉憬壓倒至床上,雙手被他按到發頂上方,指間交纏。

盡管他并不是很粗魯,但那迎面而來緊迫的氣息,讓顧濛有些缺氧,還有些害怕起來。

直到鐘沉憬結束這個吻,顧濛白皙的面容上透着紅雲,衣帶寬松,雪脯随着呼吸起伏難平,看起來既純又欲。

正在此時,放在桌上的手機鈴聲響起,打斷了房間內愈發興起的暧.昧。

是他的電話。

片刻沉凝後,鐘沉憬只能溫柔地松開顧濛的雙手,起身将手機拿起,是助理小周打來的。

顧濛微微發愣,側過首只見鐘先生已接着電話走向套房的陽臺,黑襯搭配筆直的西裝褲,身形高大修長。

顧濛撫了撫發燙的面龐,停頓片刻,她起身便鑽進浴室中。

...

晨曦微弱的陽臺上,清風徐徐。

鐘沉憬的神情已恢複平靜,視線卻關注着房間裏的身姿入了浴室。

電話裏的助理話語恭敬:“鐘總,回程的飛機已安排好,陵城董事會那邊還等着您完婚回去。”

鐘沉憬的手搭在欄杆上,指尖不耐地輕敲,冷淡地回了個單字。

“嗯。”

***

婚禮結束幾天後,顧濛便和鐘沉憬回了國,帝都城裏下着雨,深秋時節,多雨。

車輛裏顧濛倚躺着座位,看着車窗上布滿的雨珠,雨聲滴答。

剛下飛機她有些慵懶,但想到接下來要去鐘先生的別墅那裏,便有些局促。

顧濛透過車窗的倒影看身旁的人,他正看着手中的書本,手指修長拈着書頁,清冷肅沉。

鐘先生明明還未滿三十歲,卻處處體現着老成,比起咖啡,他更愛好清茶,很少關注網絡,有看書的習慣。

恐怕在他的微信裏就她一人。

顧濛輕輕托腮,因為婚禮,她沒能按時返校,已請了一個月的假期。

此前為了方便,她是在學校住宿,以後可能得從學校搬出來了。

雨水綿綿,京都的路上堵車,花了将近一個小時的時間才開到郊外別墅。

這一帶是京圈著名的富人區,偌大的城區也就寥寥十幾位住戶而已。

車輛在大門前停下,別墅的傭人便上前來将行李拿進去,顧濛的大部分東西,婚禮前就被送到了這裏。

顧濛環顧着客廳偏淡雅的裝潢,文雅不失現代氣息,大有鐘先生的風格。

鐘先生接了個電話,顧濛便只好跟着小周在別墅走走,和在她自己家裏一樣,三樓有一間習舞室。

看到這,顧濛心頭微喜,來之前她就在想這個問題,憂心忡忡了一路。

小周見她笑起,迎合道:“鐘總知道太太對舞蹈的熱衷,所以在布置前特意提到這個。”

等将房間參觀完,鐘先生似乎還未挂斷通話,坐在書房裏的電腦前。

書房的門未關,顧濛瞥見他的身影後不禁微頓,身旁的小周解釋道:“陵城的地産企業出了點問題,等着鐘先生回去解決。”

顧濛微微沉思,問道:“他平時應該很忙吧。”

婚期的一個月裏,沒見鐘先生處理過工作,想必擱置了很久。

小周頓了下神色,嘿嘿一笑:“過了這兩個月就好了,以前是還沒有太太您,所以将大部分是放在工作上。”

顧濛擡眸看了小周一眼,沒有回話,轉身走向客廳,倒也不必如此,她早就預見了結婚後的情形。

或許他不在,她要更加自在點。

小周輕輕聳肩,跟在顧濛身後,“以後太太有什麽需要,打我的電話就行。”

顧濛在客廳的沙發坐下,端起桌上的暖茶品茗,屋外雨水未停,天氣顯得陰沉。

她神色淡然,平靜地開口:“他要過去多久。”

走過來的小周步伐微頓,瞧了眼顧濛的容顏,俨然一副早就猜到的神情,似乎很平靜。

小周如實道:“兩個月吧。”

顧濛輕輕颌首,便不在過問,雙手捧着茶喝,清香怡人。

婚禮結束,她也該回學校上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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