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義務
車裏某人隐隐散發的低氣壓讓顧濛沒敢再接話,她又開始思考他為什麽提前從陵城回來了,不是要出差兩個月嗎。
沒有重逢的感覺,反而讓人覺得緊張,顧濛不禁在心裏輕嘆,這樣的日子以後得怎麽過吶。
初落的雪沒下多久,等車開到家時已經轉停,深沉的夜裏,地面上有着一層潮濕。
下車後,顧濛瞧了瞧偌大的別墅,真是應了雪兒的話,她還真是被鐘先生逮回來的,什麽東西都沒拿。
顧濛安靜地跟在鐘沉憬的身旁,別墅門前闌珊的燈光落在他面龐上,顯得五官更為深邃神秘,讓人覺得有距離感。
顧濛低着眼眸,忽然輕聲道:“我不可以用哥哥的理由跟別人掩飾我們的關系嗎。”
她不清楚他是不是因為這個才不高興。
鐘沉憬略微側身,并沒有馬上回答,而是輕睨她的面容,片刻後才道:“掩飾?”
顧濛歪了歪頭,有什麽問題嗎……
他的眼裏像是掠過一抹不滿和冷漠,這使得顧濛覺得自己是不是說錯話了。
鐘沉憬沒有再将話題繼續下去,則是推開門進了別墅,顧濛在原地頓了頓,沒想明白。
等進門後,客廳裏的燈光自動打開,恒溫的室內比外面暖和,顧濛則自動離鐘先生遠了些。
客廳的陳設沒多大變化,還是和之前一樣,暖和的室內讓顧濛很快緩和了心情。
脫下較厚的外衣後,她只想倒一杯熱水暖暖身子,于是便走向水吧區,将某個男人抛之身後。
顧濛倒着熱水,心裏想到要是能有一杯奶茶就好了,這樣她就不會因為鐘先生而煩惱了。
想罷,她捧起杯子喝熱水,不燙但暖身子,今天都下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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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濛還沒來得及放下水杯,便覺得心裏毛毛的,轉過身只見鐘沉憬已來到她身後,兩人四目相對。
客廳的水吧區很寬敞,平時鐘先生會在這裏放一些紅酒之類的,但他很少喝酒。
他的忽然靠近,讓顧濛有點手足無措,鐘沉憬則低眸瞥了一眼她手裏的水杯。
她緊張地笑笑,“要...要喝點熱水嗎?”
鐘沉憬眸色漸淡,顯然并不是為了喝水,對于剛才提到的掩飾兩個字,他是不滿的。
她像是一點沒有他們已成為夫妻的覺悟。
鐘沉憬微微蹙眉,便将身軀前傾,使得顧濛連忙後退兩步,但身後是水吧的桌臺,很快就抵到了腰。
鐘沉憬低眸看了一眼,順勢将手臂撐在桌旁,開口道:“履行一下夫妻間的義務吧。”
他語氣鎮定,就像在陳述自己的權益。
顧濛輕咽唾沫,瞧一眼他擋住她去路的手臂,才輕聲問:“義務?”
鐘沉憬看着她不動,間隔了幾秒,才緩緩道:“客廳還是卧室,我都可以。”
顧濛則呆了一下,怔怔望着鐘沉憬一本正經的神情,逐漸理解他的意思後,嬌麗的臉一點點紅起來。
雖然在此之前她就有做心理準備,畢竟是不可避免的,但當下還是會怯場啊。
因為有和鐘先生的婚約存在,她也沒交過男朋友之類的。
顧濛抿着嘴,別開面容,選擇拒絕回答:“......”
見此,鐘沉憬輕擡眉梢,松開襯衣領扣,沒等顧濛反應過來,便俯身将她抱起來,放在桌臺上。
鐘沉憬身量本身就不俗,她坐在桌上的高度,正好可以和他平視。
顧濛心間一抖,望着眼前的人,她捧着瓷制水杯的纖手,指尖緊按。
鐘沉憬眉眼低垂,睨着她瑩潤的唇瓣,理所應當地道:“這是你應該履行的義務。”
言罷,他端捏起她的下颌,覆唇吻上去,從容不迫,且不容拒絕。
顧濛身子緊繃起來,唇口間下意識回避他的闖入,但卻被專橫地纏住,使得愈發深吻。
漸漸的,她微阖的眸底泛起霧氣,纖白的手指有些拿不住瓷杯,溫熱的水灑了出來。
打濕顧濛單薄的上衣,鐘沉憬這時端穩她的手,順勢将杯子放在桌上。
待松開這個吻,顧濛面頰紅得厲害,上衣濕了一片,鐘沉憬将手臂一攬,她不得不貼上去,抱住他。
這樣的舉動,顧濛心裏慌得不行,精致的桃花眼緊張地環視客廳,最終軟着聲音道:“去卧室...”
如果非得選,她還是選卧室好了......
鐘沉憬停頓,不禁閃過一抹淡笑,有力的手臂攬到她的臀下,抱起來便往主卧去。
顧濛微微緊張,面頰貼着男人的寬肩,很奇怪的感覺,他像抱小女孩似的。
...
主卧寬敞舒适,左側正面落地窗,燈光如燭火般的色調,略顯昏暗。
顧濛落在柔軟床上後,心中又萌生退意,企圖蒙混過關,緊接着便被鐘沉憬桎梏住細腰。
顧濛一擡眸便對上他深邃的墨眼,不禁喉間微哽,鐘沉憬低首,氣息燙熱地抵着她的頸側。
衣口漸開,白皙的肌膚漸漸透起粉紅來。
顧濛迷迷糊糊的,攥着鐘沉憬的衣袖,指尖卻越發乏力,氣息間滿是他的味道,淡淡木香。
最後的最後,她的雙腕被一條深色的領帶纏住。
顧濛才稍微清醒,望着眼前的鐘沉憬摘下婚戒,墨藍的襯衣隐隐勾勒着修勁的身軀。
他越是衣着不茍,她便越是狼狽不堪。
忽然那危險的感覺傳來,顧濛心裏咯噔地一下,低眸瞥見,頓時便感到害怕,後悔了。
不想履行義務,那......
她怯懦懦地說:“我們可以離婚嗎。”
氣氛微微沉凝。
“......”
夜色撩人,落地窗外似乎又下起了細雪,室內卻熱意不減。
鐘沉憬沉着眉目,俯身親吻她的耳畔,溫熱的大手握住細腰,氣息纏繞着。
恍惚間,她聽見他嗓音低啞:“乖,不會傷到你。”
隐忍且克制,是慢慢的,溫柔卻緊迫至極。
随着,顧濛漂亮的秀眉漸漸緊蹙起來,登時淚水溢滿眼眶,惹人憐愛,他覆唇靠近,将她的輕泣皆咽了下去。
鐘先生和想象中的不一樣,被那清冷禁欲的外表給欺騙了。
如果再給一次機會,她哪都不選,客廳和卧室哪都不選!
......
結束後,顧濛腿酥得一塌糊塗,愣是沒給他抱進浴室,期間不太合作。
奈何自己又沒力氣從浴室裏出來,最後委委屈屈的還是要靠鐘先生給抱回床上,好像害羞的只是她一個人。
柔軟的床裏,顧濛披着絲綢睡衣,白皙的秀肩沾染齒印,身姿姣好,慵懶的姿态盡顯嬌妩。
她睡意朦胧,迷迷糊糊想着:不僅不是性冷淡,而且還很要命。
不知過了多久,再次被鐘沉憬抱入懷中,溫軟如酥,迷朦間她聽見他低沉說道:“離婚,你再想想。”
鐘沉憬身軀燙熱,膝蓋嵌進她的兩腿,顧濛一下子清醒,卻一眼望進他隐晦的深.欲裏。
不久後,她便已俯着身子,瑩白的指尖撐在枕間,有一下沒一下的嬌泣。
他這難道...不是威脅嗎......
****
清晨,雪如鵝毛。
溫暖的主卧微暗,深色窗簾半掩着那片落地窗,透出一片光線。
窗旁圓桌上放着暖茶和書本,寧靜致遠。
淡金色的床上少女睡得深沉,卷發柔順,被褥藏着姣好柔軟的身子。
良久之後,顧濛才惺忪地睡醒過來,滿身的酸痛讓她呆滞了幾秒,床側男人的位置已空。
沒有多想,顧濛再次埋進被褥裏,想再繼續睡,但似乎察覺到什麽......
她輕緩地撐起身子,懵懵懂懂地望向落地窗外的落雪,肌膚白嫩,睡衣領口從肩角滑落。
豐盈半掩,點點嬌痕。
顧濛眸色流轉,只見落地窗旁,清冷儒雅的鐘先生正坐在單人沙發上,身着墨色睡袍,随性且自然。
他神情自若,指節修長的手中端着一本書,與她的疲乏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鐘沉憬擡眸與她對視,氣氛微妙。
顧濛最後的睡意頓時一消而散,怔了怔,反應過來連忙将衣口攏好。
她面頰紅撲撲的,低首嘀囔道:“怎麽還在啊?”
鐘沉憬翻動書頁,從容平靜道:“不是說不想一個人在家嗎,往後我盡可能都在。”
顧濛輕輕癟嘴,之前為了去學校住宿找的借口,他給補回來了。
盡可能都在...是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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