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要貼貼
床尾的沙發上放着幹淨的衣服,顧濛漸漸出神,腦子裏複盤着昨晚事情的經過,面紅耳赤的夫妻義務。
她一個人在家是會感到害怕,但她可以去學校住宿,其實也并不是一定要鐘先生陪着。
顧濛出神之際,鐘沉憬見她不允話,便将手中的金融書放下,看向她。
剛睡醒的顧濛眉眼間還有些惺忪,脖頸處染着淡淡紅跡,卷發微亂。
一襲薄櫻色的綢緞睡衣,即便未穿內衣,但依舊胸型俏挺,因為學舞,身子是溫溫軟軟的,使人食髓知味。
鐘沉憬斂去眸光,道:“還想睡?”
顧濛回過神看他一眼,再次趴回被褥裏,她沒力氣,也不想和他說話。
鐘沉憬則沉默着,見她不理不睬,以為她是還惦記昨晚上的想法。
他起身緩緩走到床邊,手臂探入被褥裏,将她從裏面摟出來。
就這樣,顧濛被迫得面對他,半坐在鐘沉憬的腿上,衣口也因為被他摟出來而掉到肩角。
鐘沉憬似乎少了些淡漠和疏離,慢條斯理地将她的衣口整理好,神情自若:“昨晚的話,以後不準再說,我只讨一個老婆,不會離婚。”
顧濛試着暗暗推開他,眼前人卻紋絲不動,她面頰發燙,“你......”
那方面太兇,她一時害怕才說的。她也知道以他們的聯姻,不可能那麽容易離婚。
顧濛想反駁,但又不知反駁什麽,最後鼓了鼓臉,算了,不講。
鐘沉憬打量她的表情,松開手讓她好好坐在床上,緩緩說:“既然已經結婚,那不可能永遠疏遠對方,你應該思考怎麽和我增進感情,做一對合格的夫妻。”
“這是一種親密關系,希望你懂得,我會盡力配合你的所需,也請你盡力配合我,以達到最終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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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沉憬頓了頓,繼續道:“相守終生。”
顧濛老老實實地端坐在他身前,望着鐘先生自帶冷峻的眉目,感覺他下一秒就要說出家和萬事興之類的話。
明明是類似于情話那一挂的內容,卻顯得格外的理性,就像他們在談合作。
他給她定了個小目标,并且希望合格完成,最終的kpi績效是相守終生。
顧濛被他說的一愣一愣的,的确是有點道理,為了以後能和諧相處,所以她點了點頭。
真的是很傳統的人呢,婚姻觀也是如此。
鐘沉憬道:“還有問題嗎。”
開會似的口吻。
顧濛搖頭,似乎又想到什麽,小聲說道:“我不想太早生寶寶,我想跳舞。”
昨晚有了第一次,她就在想這個問題,鐘氏這麽大的家族,難免會要他們盡早有寶寶。
但對于她跳舞來說,需要保持良好身材,況且她還沒大學畢業。
鐘沉憬沒有多做思量,淡然道:“這個不是問題,放到以後,等你願意再說。”
聽此,顧濛揚唇一笑,醒來這麽久總算是高興一回,這時,她的手機響了起來。
顧濛看過去,正放在床頭櫃上,傾身将手機拿過來,是林雪兒的電話,有很多她打的未接電話。
一定是她沒回宿舍,林雪兒給着急的,昨晚忘記給她電話了。
顧濛看一眼鐘沉憬的神色,有點心虛地電話接起,“雪兒?”
“嗚嗚,你終于接電話了!”
林雪兒差點哭出來:“昨晚你都沒回宿舍,還不接電話,要不是今早你家司機來學校,我還得着急死。”
顧濛面露歉意:“對不起,我忘記給你電話了。”
林雪兒緩了口氣,才道:“你沒事就好,下次可不能了。”
顧濛:“嗯。”
鐘沉憬就在她身邊,溫熱的手掌覆在她腰後,他僅是等着她通完電話。
林雪兒接着道:“不過他給你辦了退宿,重要的東西已經搬走了,你要回家住了嗎。”
說到這,顧濛偷瞟一眼鐘沉憬,低眸只好回:“是的。”
林雪兒想了想,“是不是你老公回來了,诶嘿,難怪昨晚不接電話,騰不出手來吧。”
聽得顧濛一頓,加上被雪兒猜中,臉頰微微發燙,她看向鐘沉憬。
林雪兒則還在繼續道:“看來你們關系并不是不好嘛,連夜就接你回去了,這麽久沒見,那位先生是想老婆了吧,哎喲,要香香要貼貼。”
電話裏的聲音不大不小,但話語清晰,一句不落的入耳裏。
“嘿嘿,我要是男的把你娶回家,也要貼貼......”
顧濛只見身旁鐘先生的眉峰明顯且緩慢地漸挑起來,她心頭一慌,忙低聲道:“你...你別說了,我還有事,得挂電話了。”
說完,沒等林雪兒反應過來,顧濛就将電話挂斷,頓時安靜了。
她小心翼翼地和身旁的人相視。
鐘沉憬眼眸裏似有一抹的沉凝,很快,他斂去眸色,轉開話:“晚上有場商業宴會,你和我去。”
似乎并不計較林雪兒在電話裏的胡說八道。
顧濛放下心,低眸思索,好不容易有個休息的假日,她想在家,況且鐘先生的商業圈子,她不懂。
顧濛試探道:“一定要我去嗎,我想休息。”
鐘沉憬則看着她,像是在找什麽說辭,不得不說他的眼神永遠是這麽沉靜的。
靜默幾秒,他開口:“旁人都有太太陪着去,且都曉得我剛完婚不到兩個月,到時被人看着我單零,私下會說我們貌合神離,感情不和。”
顧濛眨眨眼,怎麽一股子怨味,一定是她的錯覺,這京圈誰敢說鐘先生的不是?
鐘沉憬淡定自如地攬住她的腰,高大的身軀漸漸靠近,繼續‘理性分析’:“若是傳出我遭太太冷落,處理家事無能,面子往哪裏放。”
“怎麽可能會傳出這種流言?”顧濛反駁。
他認真回答:“有可能。”
顧濛哽住,忽發覺自己已被他雙臂桎梏起來,只好連忙道:“我去還不成嘛。”
鐘沉憬這才滿意颌首,緊接着她便被他壓倒在床上,顧濛心都怦怦起來,有不好的感覺。
剛掙脫的手,又被他五指緊緊扣住,高挺的鼻子蹭着她的細頸,氣息燙熱。
這男人又高又壯,力氣還大。
顧濛本就不經人事,哪裏遭得住撩撥,很快就軟了身子,緊張道:“不可以了......”
鐘沉憬的手指修長,指腹有着薄薄的繭,暧.昧輕揉着她的手心,他嗓音清冷且低磁:“身體接觸是感情升溫的方式之一。”
“什麽感情升溫的方式!”顧濛剛還嘴,下一秒:“唔...太多惹......”
鐘先生是個表裏不一的男人!
****
良久後,窗外落雪已停,卧室裏沾滿欲熱的氣氛卻還未散去。
顧濛俯身趴在鐘沉憬的胸膛上歇息,白皙的身子微微顫栗,她額角上染着細汗,唇色殷紅,雙眸也霧濛濛的。
這樣的周末下雪天,就應該窩在溫暖的沙發上,吃零食看電影,而不是這樣。
片刻後,鐘沉憬将她攬下來,從容自如地攬進懷中,顧濛則乏倦地擡起水眸,微嗔般的看他一眼,才閉眼小憩。
她真應該去看點某類型的小說或者視頻,不然也不會被欺負得那麽厲害。
顧濛這一覺睡了好久好久,迷糊間還被某位先生拉起來吃午飯,連連打哈欠,成了軟骨頭,還得叫他攙着。
讓廚房的李嫂都出姨母笑說:“哎喲,先生和太太感情真好。”
顧濛那可真是謝謝鐘先生了。
下午五點,顧濛才睡清醒,記着鐘先生說晚宴的,只能忍痛起來沐浴梳妝。
因為顧濛跳舞,上舞臺的次數多,所以化妝技術并不差,她只是很多時候喜歡清爽些而已。
準備的禮服是一件羅制茶紅色旗袍,開叉不高,僅僅只到膝腕處,保守卻不失優雅。
顧濛瞧着鏡子裏頸側被某人吮出的痕跡,心頭羞得緊,旗袍的衣領将好遮得住,但為了保險,還是用擦了點遮瑕液掩蓋。
顧濛這一折騰就是一多個小時,也讓鐘先生等了這麽久,她平時都是很快的!
下樓來時,鐘先生姿态從容地正坐在沙發看着新聞聯播,手裏正倒着茶,比她爸爸還要爸爸。
傭人說鐘先生喜歡慢節奏的生活,除了工作幾乎不依賴手機,喜好馬術,在京都有個園林馬場,閑暇時就會去跑馬。
還有一點他喜歡觀賞古典舞。
顧濛遲了這麽久,鐘先生什麽也沒說,只是叫人拿來貂絨披肩給她穿上,說:“外頭冷。”
顧濛看着他給她整理披肩的手,一種說不出來的微妙感,對于感情,他是認真的嗎。
她鬼使神差道:“我們算是在交往嗎。”
忽來的一句讓鐘沉憬微挑眉稍,若有若無地勾唇,語氣平和:“奇怪的話。”
言罷,便攬着她出門,外面的景物浸染着薄雪,冬色十足。
晚宴8點開始,希望來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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