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舞臺(二更合一)

這星期的天氣都很好,前幾天下的雪差不多都已消融,對于校慶來說是好事,熱鬧的場地讓冬日的寒冷都消散不少。

滿校園的同學都在笑談将在校慶上出席的嘉賓,對于大部分人來說這次機會難得,有機會在藝術圈裏有資歷的大佬面前露臉,運氣好被資本看中,前程就能順暢很多。

獨獨顧濛有點心不在焉,她是沒想到鐘沉憬也會出席,還弄得滿校風雨,畢竟他很少出席活動。

熱搜裏除了各路明星争奇鬥豔,還多了一條有關于鐘先生的新聞,底下評論區頂得最高的。

「鐘沉憬出席京藝校慶,不是要投資文藝行業吧?」

顧濛微微抿唇,似乎大家都很意外,不過他也沒和她提過要來,以鐘先生的身份早在一個月前就受到邀請了吧,居然能跟沒事人似的。

想到這裏,顧濛将新聞截圖發給某人的微信。

小濛:「聽說有位鐘老板會出席學校晚會诶,哼,我居然今天才知道!」

發完,顧濛又猶豫起來,似乎他也沒有義務将這種事告訴她,她這種怄氣的語氣是不是不太好。

指尖在屏幕輕點着,顧濛默默将照片和消息按了撤回,鐘先生在工作,應該沒注意。

誰知間隔幾秒後,那深色的頭像彈出消息:「嗯?」

顧濛指尖一抖,沒想到他在,連忙回複:「沒,我發錯了。」

接着界面平靜着,鐘先生像是不會再回消息,顧濛想再提他出席校慶的話,卻見他回複過來。

Z:「以前拒過多次京藝的邀請,這次不好再婉拒。」

吶,還是被他看到了。

看着他冷淡平和的消息,顧濛感到了一絲窘迫,巧就巧在剛好她在京藝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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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只是這樣嗎,也許她想多了。

小濛:「那好吧。」

***

傍晚時分,會場裏密密麻麻都是人,娛樂圈近半數的明星都會到場,不少媒體記者聚集在會場外。

畢竟是藝術學院,京藝校慶的舉辦陣容堪比頒獎典禮,極為盛大。

顧濛在後臺化妝準備造型弄了一下午,這樣的舞臺倒讓她想起以前參加桃李杯比賽的場景,難免會緊張。

觀衆入席時,林雪兒一臉的興奮激動,拽着顧濛往化妝間外頭走,透過高大的門簾,她偷偷指着觀衆席前排。

“看,秦褚!真人比電視裏還帥,聽說他演的懸疑電影《謎蹤》要上映了。”

顧濛順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見一個身着咖色正裝的男人站在席位旁,五官周正,溫潤如玉,身旁還圍簇着幾人交談。

顧濛不追星,對于什麽演員之類的都只是基于好感和無感而已。

環顧左右會場,沒有看到那個人後,顧濛才漫不經心道:“他在裏面演的什麽?”

林雪兒開心道:“瘋批的反派。”

顧濛側眸看雪兒,人家演到反派她還這麽開心...

這在此時,吵鬧聲忽然安靜不少,兩人回首偷望過去。

寬敞繁鬧的會場中噤聲不少,衆人紛紛看去的方向,只見衣裝矜貴的男士從容入場,身形颀長,五官深邃,帶着清冷儒雅的氣宇。

他步伐沉穩,緩緩走進來,在助理的指引下尋在席位坐下,一旁的陳校長滿面微笑,同他介紹。

顧濛瞳眸微動,看着那位引起衆人矚目的人,鐘先生的容貌一直都很出色,很多男藝人都比不了。

林雪兒忽來的聲音打斷了顧濛的思緒:“诶诶,那個就是傳言中的商業巨鱷鐘沉憬嗎,卧槽,好高的顏值,簡直天神下凡。”

商業巨鱷?哪來的新詞彙。

顧濛回過眸來,只見林雪兒幾乎趴在了門上,幾分無奈,便拉了拉雪兒。

“沒你說的那麽誇張啦。”

林雪兒回身道:“真的有,你看嘛!”

顧濛望一眼遠處會場裏的鐘沉憬,輕嘆一息,轉開話:“好了,晚會要開始了。”

說完,她便這提着裙擺,往後臺走,林雪兒哼唧兩句,依依不舍地跟上。

顧濛低着眉,心間除了要上臺前的緊張,還有些許深沉,鐘先生無疑是優秀的,突然讓她有了一些自卑。

他是鐘氏的掌舵人,商業上取得的成就足以讓所有人仰望,而她只是個舞蹈生涯才剛剛開始的學生。

這就是差距,優秀的人才能站在一起。

和鐘先生聯姻到完婚,都在無形中給着她壓力,婚禮若是公衆,以現在的她很容易成為網絡上口誅筆伐的對象。

顧濛沉了沉心緒,在舞蹈上她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不該自艾自怨。

如果有天公開她和鐘先生的關系,她希望是在她功成名遂的時候,夢想成為享譽盛名的舞蹈家。

***

待開場時間到來,觀衆席的燈光關閉,是一片昏暗,唯有舞臺上的燈光宛如星空。

顧濛透過後臺的隔角已看不清觀衆席裏的人,只能依稀找到鐘沉憬席位的方面。

退回來,顧濛呼了口氣,她本來是不緊張的。

與此同時,陳建校長正在站在臺上發表演講,出席活動的名人都會有一段慶詞,校長是作為壓軸上場的。

等陳校長賀詞結束,場內響起鼓掌,他從臺上下來,開場節目随之開始。

暗淡朦胧的席位中,鐘沉憬姿态從容,黑襯西裝矜持不茍,合襯筆直的褲型勾勒着長腿。

陳校長坐下後,微笑道:“作為學校的大股東,鐘先生不上臺祝詞,太可惜了。”

席位左側的男人眼底藏着淡然,不徐不疾地回道:“陳校長,我只是個商人,不懂演藝圈的行道,就不露這個面了。”

陳校長也只能尴尬笑笑,“那就不勉強,鐘先生能出席活動,就已經是京藝的榮幸了。”

鐘沉憬嗓音低淡:“客氣了。”

舞臺上的主持五官俊氣,衣着得體,幾天前有過一面之緣。

陳校長順着鐘沉憬的視線看去,程逾,作為新生演員,以主持的身份面對着觀衆,他已經游刃有餘。

陳校長繼續淺笑開口:“顧濛舞蹈天賦極佳,年輕尚小就在桃李杯上獲得兩次獎項,因此是保送進的京藝。

陳校長的話語頓了一下,“不知前程可會有進娛樂圈的打算?”

聽此,鐘沉憬眼神冷漠,開口:“娛樂圈和舞蹈有什麽關系。”

見他變了臉色,陳校長便連忙道:“誤會,我擔憂顧濛走錯路,這種事太多學生貪戀娛樂圈的浮華了。”

娛樂圈魚龍混雜,但凡有錢有勢的都對這圈子不屑一顧,輕視為多。

“她是成年人了,會有自己的選擇。”鐘沉憬收回目光,平和道:“各人自掃檐前雪,陳校長問得有點多了。”

陳校長尴尬賠笑,道了幾句不是,便不再生硬拉話。

...

這時場內一靜,舞臺上的燈光忽然暗下,片刻之後,微暗中一盞明燈透射而下,如同月光。

舞臺中央出現一支舞團,緊接着樂調響起,衆人起舞,舞衣缥缈,清靈且朦胧。

舞蹈化成語言,講述白鷺化仙的故事,待一衆群舞消失在昏暗裏,僅留雪白一人。

随着星河般的背景臺展開,其中的少女身姿婀娜,如羽般的長裙将身子化作白鷺,赤着雙足輕盈舞動。

婉轉的音律忽然落下重音,只見舞臺上她驚鴻一躍,宛如白鷺于飛的畫面,在場觀衆皆不敢重喘氣,只怕壞了舞美。

昏暗朦胧,燈光闌珊,觀衆席中的鐘沉憬身軀輕靠座背,端方如常,他眉眼深長,墨邃的眼眸內映着一抹雪白身姿。

就像五年前的舞臺,少女腰如束素,翩然飛舞,如同懸崖處高挂的潔月,不可方物,且不可觸碰。

望着臺上的她,鐘沉憬眼底挾過一抹若有似無的深凝,手掌随意地搭于椅柄,指尖意味深長地輕點着。

他素來喜愛幹淨的東西,一眼便是見色起意,隐忍克制,占為己有的見色起意。

像這樣清寒的皎月,就想擁有她沾滿情.欲,顫栗不已的模樣。

...

曲終舞落,觀衆回神後響起熱烈的鼓掌聲,甚至有學生輕呼。

顧濛随舞團一同謝禮,一曲舞下來,她呼吸微粗,精致的面容上帶着薄汗。

作為主持的程逾上臺,擦肩時他順手遞來紙巾,溫和微笑,節目的進程讓她沒來得及說聲謝。

一下場,秦施老師便迎了上來,興奮不已道:“太好了,跳得很完美,完全契合,果然這樣皎潔清靈的風格是最适合你的。”

顧濛跳得有些氣息難平,笑着道:“我只是盡我所能的完成老師的作品。”

秦施老師笑意盈盈,不再打擾她下臺休息。

回到後臺,顧濛接過同學遞過來的水,潤潤嗓子,這個舞跳完後,她心身都感到了輕松。

林雪兒也氣喘籲籲的,往她身邊一坐,說道:“臺上我可太怕你沒跳好,當着這麽多前輩和資深大佬面前。”

她一下子喝了半瓶水,繼續道:“你看見沒有,程逾都看直了眼,他是不是對你有點意思。”

對于雪兒的問題,顧濛面露着漫不經心,她全心投入舞臺,并不注意臺下觀衆的反應是如何。

觀衆席裏一片暗黑,從表演開始到下場,她都沒找到鐘先生的位置。

顧濛漠然道:“程逾有自己的粉絲群體,這種事不能瞎說。”

林雪兒笑回道:“知道,還有咱濛濛是已婚人士。”

顧濛輕睨她一眼,後臺裏的人在準備接下來的節目,并不會注意到她們的對話。

活動節目裏除了她們的舞蹈,還有不少已出道的藝人有回校表演,要持續到夜深才能結束。

顧濛的舞反響都不錯,除了幾位同學尋上來探問,還收到了幾張演藝圈大佬的名片。

等到晚會最後的節目,還需随全體演出人員歌頌校園,慶賀校慶之類的朗誦。

結束後,會場裏的人開始陸陸續續的退場,不少明星在退場時,還得接受媒體的采訪。

下場之後,顧濛将雪白輕紗般的舞服換回自己寬松厚實的衣服,頓時暖和不少。

更換好衣物,顧濛從後臺出來,卻發現司機老羅已等候,他道:“先生還有應酬,讓我提前送太太回去。”

聽完,顧濛下意識瞥望一眼會場的觀衆席,顯然已不見鐘沉憬的身影。

顧濛颌首,也不知他什麽時候走的,活動沒結束前,亦或者是她還沒上臺跳舞前。

回京郊黎園的車裏,老羅誇到:“太太的舞很美,驚豔得場內的觀衆都移不開眼睛。”

校慶活動,顧濛除了欣慰還有一身輕松,慵懶地問道:“你也在會場裏吶?”

老羅嘿嘿一笑:“站在角落,正好看了您的表演。”

顧濛微斂心緒,此刻慵懶得手指都不願動,側首看向車窗完的夜色。

活動會場中,程逾陪同完幾位導演,匆匆趕去表演人員的後臺,已不見那身着白裙的少女。

正好遇見秦施老師,笑道:“濛濛已經離開了。”

他頓在原地,略微失神。

***

顧濛回到家裏将鞋脫下便直奔主卧,赤腳踩着柔軟的地毯,嬌玉的足尖上有着因跳舞磨出薄繭。

最後她倚趴在沙發上,歇息片刻,不禁打了個噴嚏,今天一天都穿着單薄的裙子,像是有點着涼。

顧濛翻出手機,給鐘先生發消息:「什麽時候回來?」

來的時候不動聲色,走的時候也見不到人,他還真是來走個過場的,好歹是百年校慶,一點誠意的都沒。

顧濛等了幾分鐘,深色頭像始終沒有回複,只好将手機放下,起身走進浴室卸妝。

卻在她離開後,手機屏幕亮起。

Z:「在路上。」

燈光熾亮的浴室,幹淨的半身寬鏡上起了點淡霧,顧濛卸去濃妝後,鏡面裏露出清雅精致的容顏。

她褪去衣裳後,用绛紅的大蝴蝶結發夾将長發高高挽起,順手打開了花灑的水。

夜色深沉,微寒,黎園的別墅已亮起燈。

片刻後,颀長挺拔的男人回到別墅,客廳的陳設一如往常,淡雅端方。

活動結束後見了幾個商人,沾了些許酒氣。

鐘沉憬将西裝脫下,随性地搭在手臂上,步伐沉着地走向三樓主卧。

只見房間裏燈光舒适,浴室傳出淅淅瀝瀝的水聲,昭示着她的存在。

鐘沉憬将外套和領帶在沙發上,淡漠地睨向顧濛放在桌上的手機,沒來得及回他的消息。

浴室的門微啓,散出熱霧和熾橙的光,裏面的人絲毫沒有察覺他的到來。

顧濛輕輕小嚏,溫熱的水流順着細頸滑落下來,白皙的肌膚被暈染得泛起粉雲,身姿窈窕,豐盈飽滿。

順着小腿流到地面的水,有幾點泡沫,玫瑰香的沐浴露。

片刻後,顧濛将花灑的水關好,準備拿過浴巾擦拭身子,浴室的門輕響。

顧濛微微一頓,轉過身只見身形高大的男人推開門,室內朦胧的霧氣都散了出去。

見來人,顧濛心尖一顫,連忙将浴巾取過來,擋在身前,她渾身濕噠噠的,纖手捂着柔軟胸脯。

“你怎麽...!”

鐘沉憬依舊神情沉隽,就像他不覺得自己有什麽不對,他們本就是親密關系,便提步向她走過來。

顧濛不禁後退,通紅着臉蛋:“我在洗澡。”

她沒有反鎖浴室的習慣,也不知道他什麽時候回來的。

“我知道。”

鐘沉憬走到她身前,行徑從容地解開衣扣,顧濛緊張地按住他的手,本意想要他離開,便脫口道:“你...你不要脫衣服。”

聽此,鐘沉憬輕挑眉梢,微微思量後,答應了她的要求:“好。”

說完,手臂便攬上她的腰肢,顧濛登時身體緊繃起來,只聽他帶着誘哄的口吻:“來做。”

聽言,顧濛呼吸微屏,眼睫上還沾有水潤,看向鐘沉憬的眉眼,他卻扯着她手裏的浴巾。

“別...”

“舞跳得很好。”

他嗓音溫和低沉,是誇獎。

言罷,鐘沉憬低首親吻顧濛的雙唇,今晚他依舊在臺下,她看不清他,但他将她看得清楚深刻。

她的每次比賽和舞臺,他都在。

浴室的半身鏡沾染霧水,朦胧地映照着兩人的身影,有種說不出來的溫熱。

漂亮的蝴蝶結發夾被他扯落,顧濛被挽起的卷發一下子散落,披搭着秀肩,發絲落在鎖骨上。

顧濛還未來得及思考,便被他按到浴壁上,白色浴巾随即掉在地面上,被水浸得潮濕。

鐘沉憬緊貼着她的後背,顧濛不得不單手撐着浴壁,心也在此刻猶如鹿撞的亂跳。

輕盈的腰肢被他往上托了托,使得嬌嫩的腳尖頓時踮不到地面,只能輕踩鐘沉憬的鞋。

在男人身軀的映襯下,顧濛顯得愈發雪白嬌小,顫栗着抓住他的手腕,這樣很沒有安全感。

鐘沉憬靠着她的耳畔,指尖漸漸沾染水珠,嗓音低沉:“說說你那個同學?”

溫熱的呼吸在逐漸升溫,這種情愫纏繞的氛圍讓顧濛愈發招架不住,撐在浴壁的手輕栗着。

顧濛腦子恍恍惚惚的,哪裏分得清鐘沉憬說是什麽同學,只聽他複述道:“你那個男性同學。”

鐘沉憬低斂情緒,藏着不動聲色的醋味,親眼看着那人遞水遞紙巾,跑得殷情,倒挺關心她。

上次撞見那人送她宿舍樓,鐘沉憬沒問,現在總能問問了吧。

顧濛輕溢着柔聲,在僅存的思緒裏找他說的人,淺聲道:“...就只是同學......”

鐘沉憬眸色深沉,輕緩地退出那水潤的長指,倒也沒關系,他不會放在眼裏。

...

夜色如夢,從浴室裏出來,主卧換成了微弱的床燈。

昏暗的視線裏,顧濛被某人按進床褥間,眉眼間不知不覺中已帶着媚态,眯着雙眸輕歇。

對于鐘先生的質問,她這種情況下的解釋都迷迷糊糊的,也不知他是随口一提,還是故意折騰她。

卻在此刻,放在不遠處的手機震動起來,有人打她的電話。

鐘沉憬修長分明的大手拿起她的手機,顧濛被按着腰肢,難以動彈,不知所以的望着他。

男人的短發微微汗潮,素來沉隽的眉眼在此刻沾染着難得一見的濃情。

只見他淡睨手機屏幕上的名字後,掠過一抹不悅,他俯身下來,細汗滴在她的鎖骨處。

意味深長的口吻:“正好,你同學的電話。”

顧濛尚在懵然,他便已為她接通電話,放在耳邊,夜色偏靜,除了燙熱的氣息聲。

顧濛捏着手機的指尖微軟,頸側處是鐘沉憬的熱息,心間不禁慌亂。

“睡了嗎。”手機裏傳來程逾的聲音。

久久才接電話,他有些歉意。

“嗯...”

俨然沒想到是程逾的電話。

“你今天的舞很漂亮,我都看傻了,很多制片人問你電話來着。”

不知怎的,顧濛眼角已攜着淚,面容緋紅,心被高高懸起,在此刻,根本沒法聽清程逾在說什麽。

嬌軟的身子微顫着,她捂住殷紅的雙唇,将聲音咽進喉嚨裏。

聽沒有回應的程逾微微停頓,終于忐忑的說道:“...顧濛,有些話埋在我心裏很久了,今天看到你跳舞,更堅定了我的想法。”

他像是準備了很久,躊躇着開口:“其實我喜歡你,我怕以後就沒機會說了,你可以答應我嗎。”

這樣的話讓人始料不及,燙熱的氣氛有些凝固,明顯感到某人的不悅。

忽然,她細微的一聲:“唔...”

昏暗潮熱的視線裏,顧濛纖手連忙按住鐘沉憬的勁腰,可憐巴巴地望着他頗兇的眼眸。

她大氣不敢喘,緊張和興奮的狀态讓她只想将電話挂斷。

“我...我...”

男人的氣勢變得尤為威迫,他将動作停頓,讓她得以緩緩身子,微粝的指腹揉着她的唇瓣,用極低的聲線道:好好說。

電話裏的對話停頓着,久久後:“...不好意思...我已經結婚了......”

她極力的讓自己的聲音正常,卻依舊透着幾許軟意。

匆匆說完,未等對方反應過來便已按下挂斷。

緊接着,在躁動的感官裏,只聽手機掉到床底,發出一道不平靜的聲響。

直到良久,聲響結束。

滿身汗意的顧濛倚着鐘沉憬的肩膀,眼睫上還帶着水氣,眉心間滿是乏倦,就連手指都是柔軟無力的。

顧濛額頭微燙,頭腦昏昏沉沉的,只想一覺睡到天明,明天她可能去不了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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