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別賭氣(三更)
果不其然顧濛發了高燒,白天彩排舞蹈衣裳單薄,被寒風吹得厲害。
到第二天顧濛額頭燙得厲害,渾身泛軟,清早,家庭醫生便急匆匆趕到黎園別墅,給她輸液退燒。
床邊的鐘先生表情沉冷得厲害,醫生說話都比以往謹慎許多,應該輸幾天液就能轉好。
顧濛則拉聳着腦袋,病恹恹的發愣,對于鐘沉憬的關心,回答都無精打采的,不一會兒她便阖眼睡着,這個藥水的确容易讓人犯困。
鐘沉憬在卧室陪她一上午,不過顧濛渾渾噩噩睡到下午才轉醒,身邊只有李嫂陪着,吊瓶也已經撤下。
顧濛沒什麽胃口,就只喝了點肉粥,聽李嫂說學校已經請假了。
翻開手機,界面裏有程逾的消息,沒有過多的追問,只是簡單的一句:「對不起,以後不會打擾你了。」
看着這條信息,顧濛心緒微妙,但想到昨晚鐘沉憬幹的事,她就面紅耳赤的。
沒想到會在這樣尴尬的局面拒絕程逾,讓她以後想起就鐘先生,還真是惡劣的方式。
顧濛微微沉思,回複:「謝謝喜歡,你會找到所愛之人的。」
發出去後,顧濛就默默将程逾的消息删除,雖然傷了別人的心,但這是最好的結果。
微信裏除此之外,還有林雪兒的關心,聽說她發高燒請假,緊張兮兮的。
顧濛便和林雪兒聊了會兒天,今天熱搜上挂的都是明星出席京藝校慶上的照片。
令人意外的是她跳的白鷺舞在網絡上也有熱度,收獲一衆好評,不少眼尖的網友都找到她的微博來了。
顧濛翻看着評論,林雪兒的消息還不間斷,談論着昨天的活動,還說她要到了秦褚的簽名。
雪兒:「對了,那個鐘總昨天出席活動,無名指戴的好像是婚戒,好多媒體都在猜測他是否已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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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濛暗暗思索,的确是已婚了,要是雪兒知道她是鐘先生的已婚對象,會不會驚掉下巴。
對于鐘沉憬而言,他們的婚禮從來都不是秘密,只是不想被打擾,比較低調而已,所以任何時候他都很坦然。
小濛:「鐘先生這個年紀也差不多該結婚了吧,婚姻之事,人之常理,這些媒體就是閑的。」
雪兒:「還是有很多人關心的好吧,不過這位鐘總的熱搜降得很快,才一會兒就被壓下去了。」
說到這,還真是那麽回事,媒體多少會有報道,但大部分鐘先生的新聞很快就沒水花了。
顧濛指尖在屏幕上點動着,某人的消息彈出。
Z:「好點了嗎。」
一如即往的深色頭像,一點都不夠活潑生動。
都是這個家夥害她起不來床,小感冒變成高燒,身子難受又酸累。
顧濛沉思幾秒,耳尖微燙,點開他的備注修改:衣冠禽獸。
小濛:「哼!不理你。」
發完,顧濛就不再玩手機,精神萎靡地靠回被褥裏休息。
李嫂在她睡前還測了下.體溫,比起今早退燒了點,但還在38°C左右徘徊,只不定夜裏又得燒。
***
傍晚時分,天色漸暗。
鐘沉憬從公司回來時,李嫂已将晚飯做好,放在桌上,她做了兩份,因為顧濛病着,所以做了份好下食的。
鐘沉憬将黑色大衣脫下,詢問李嫂:“濛濛好點沒。”
李嫂說道:“還在歇着呢,胃口不好,晚飯都沒吃。”
鐘沉憬看向顧濛的那份晚餐,眸色淡了淡,說道:“嗯,你回去休息吧。”
李嫂看着年輕有為的鐘先生,有點欲言又止,擦擦手才說道:“鐘先生啊,太太畢竟是女孩子,不比您的體力好,您還得悠着點來。”
雖說新婚正是如膠似漆的時候,但鐘先生着實是太折騰人了,太太身上的痕跡可不少。
聽言,鐘沉憬微微默然,像是在思量什麽,片刻後才淡然地回:“知道。”
李嫂尴尬地将圍裙解下,不再打擾他休息,讪讪地離開餐廳區。
鐘沉憬獨自在餐桌前用完晚飯,便将顧濛那份晚餐端到房間。
床褥間的少女還在小憩,精致的容顏上有些許蒼白,僅穿着綢緞睡衣,無意識間流露着慵懶和嬌媚。
鐘沉憬坐在床邊,伸手探了探顧濛額頭的溫度,顯然已經退燒。
顧濛睡得淺,很快就意識到某人的到來,她眼睫輕擡,就和他對視幾秒,不高興地背過身去。
鐘沉憬緩和神色,溫和開口:“起來吃點東西。”
顧濛搖搖頭,不予理會。
鐘沉憬看着顧濛的身子,溫熱的大手握住她的手臂,“別賭氣。”
顧濛依舊不動,她說不理就是不理。
鐘沉憬并未生氣,只是沉默片刻,雙手伸進被褥裏摟住那溫軟的身子,未等她反應過來,便将人抱出床褥。
力道頗大,他掴着她的腰肢,使得顧濛不得不坐起身子,只見睡衣微亂,胸口一小片如般的膚色。
鐘沉憬道:“我喂你。”
他極少哄女孩,例外都用在她身上了。
顧濛看向鐘沉憬的面容,有着她始料不及的耐心,莫名有幾分拘謹,別開眼道:“不想吃。”
鐘沉憬松開她,用排骨湯泡上香軟的米飯,“多少吃點。”
明明是和商量的話語,語氣着透着強硬。
僵持不下,好女不吃眼前虧,顧濛只好将鐘沉憬喂的一小碗湯飯吃完。
待碗筷被傭人端走後,顧濛瞧了瞧鐘沉憬的神情,便躺下休息,發燒使得她一整天頭腦都是隐隐脹痛的。
鐘沉憬在一旁忙着處理公司的文件,顧濛則昏昏沉沉看着戀愛綜藝,腦袋拉聳着沒過半個小時,便拉進了睡眠裏。
...
顧濛就這樣病兩天,期間又發了次燒,直到第三天她的胃口才好轉,開始試着在練舞室裏練功。
因為校慶的完滿結束,顧濛落的學分都補了回來,大三學生基本都是在校外跑,課業不重,校慶的任務完成,她也不必每天都去學校。
顧濛倒是收到不少導演制片人的邀請,不過在看過鐘沉憬的神色後,她基本都拒絕了。
在這件事上的看法,鐘先生和她爸爸一樣,專心跳舞就好。
練舞室裏,顧濛嘗試着壓腿,播放視頻的平板裏刷到一條采訪視頻,關于陵城的新城區開放的報道。
視頻中鐘先生面對記者的采訪,提到他手中婚戒,只見他颌首承認已婚的事實。
“希望各媒體不要打擾我的生活。”
顧濛微微出神,望着視頻裏的鐘沉憬,因為身體剛恢複,她沒鍛煉什麽高難度的動作。
一個小時後,顧濛便拿着吸汗毛巾從練舞室走出來,正這時母親打來電話。
“歪?媽。”
顧夫人語态關心:“濛濛,我聽沉憬說你病了,嚴不嚴重吶。”
顧濛淡淡笑着:“好多了,你和爸爸不用擔心,我會照顧好自己。”
電話裏忽聽到顧馳出聲:“一定是被那老男人欺負了,姐姐要打我電話呀。”
顧夫人立馬轉身去罵顧馳:“嘿,你這臭小子胡說什麽,鐘先生是你這麽稱呼的嗎。”
她又連忙對顧濛道:“別聽顧馳胡言亂語,你在鐘家要好好和鐘先生相處,別鬧矛盾,只要你好好的,我和你爸就放心了。”
聽着顧夫人的問候,顧濛在沙發處坐靠下來,姿态慵懶,安撫道:“鐘先生對我很好,不用擔心。”
雖然結婚三個多月,但她和鐘先生住在一起的時間也就一個月而已,還是會想念娘家。
顧濛環顧着客廳的陳設,高高一面的落地窗,屋外又下起小雪,往後的天色恐是會更冷。
和顧夫人通完電話,顧濛趴着沙發望着落地窗外的雪色,天地間一片雪白,比起前個星期的初雪,雪下得更加嚴重。
她喜歡下雪的冬天,會想到玩雪和溫暖的床,似乎很是浪漫。
屋外鵝毛般的大雪,仿佛要将世界都覆蓋成冰雪世界。
良久之後,顧濛已趴着沙發淺淺入睡,剛病愈的身子不如之前的精力好。
客廳的暖氣正足,她一頭卷發分外柔順,僅穿着黑色吊帶裙,搭配奶白披肩,慵懶随意地躺在沙發上,像只乖巧的布偶貓。
鐘沉憬工作回來便見到這一幕,偌大的落地面,雪色怡然,少女在沙發裏睡得香豔。
外面雪盛,回來的路上不好走,鐘沉憬的大衣上沾染鵝雪,帶着一身寒氣。
他神色自若地脫去粘雪的外衣,取來絨毯蓋在顧濛身上,他的貓像是察覺到他的回來,輕輕睜眼。
顧濛枕着面頰看了看鐘沉憬,支起溫軟的身子往男人懷中去,撒嬌般地蹭他的冷臉。
沒辦法,那就好好相處吧,她已嫁給鐘先生,得适應新的家。
鐘沉憬的衣裝還帶有淡淡的寒氣,發稍也沾有雪,顧濛似乎不太喜歡,便自己的披肩擦了擦他微濕的頭發。
若是讓外人見到這一幕,恐是驚得目瞪口呆,鐘先生從來沒有女伴,也從來不準旁人碰他的頭發。
顧濛弄舒服了,低下眸來盈盈一笑,鐘沉憬瞧着她眸光滟潋的眼睛,修長分明的五指捏着她的腿。
鐘沉憬俯首用鼻尖蹭蹭顧濛的鎖骨,溫香軟玉的味道,輕輕咬舐。
那熒白的指尖輕顫,直到幾分鐘後,鐘沉憬薄唇微潤,若無其事般地整理她的衣口,卻分外暧.昧。
顧濛眼眸染着霧氣,瞧着他英隽的面容,不免一時心間羞怯,便別開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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