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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不識時務的雨非但沒有停的意思，還越下越大。

導游給大家一人發了一條保溫毯，原計劃的晚間活動正式宣布泡湯。

裸裝上陣的沈槐序此刻笑不出來了，山上的雨夜寒風刺骨，帳篷裏洇進潮意，溫度直線倒退回兩個月前。

他用保溫毯把自己包成粽子，趴在睡袋裏，捧着手機和段喆聊天。

段喆從下午開始就不太對勁，一直在QQ上沒話找話地跟他尬聊，從“你們的帳燈亮不亮”，問到“晚飯吃得飽不飽”，又問到“你們的帳篷潮不潮”，但都沒有現在這句離譜。

新世紀做題戰士：你們的位置能不能看到月亮？

序神：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新世紀做題戰士：你幹嘛呢？

序神：和傻逼聊QQ。

新世紀做題戰士：……

新世紀做題戰士：紀春山幹嘛呢？

沈槐序扭頭看了眼，紀春山背對着他躺在睡袋裏，戴着耳機，一動不動。

序神：不知道，好像睡了。

新世紀做題戰士：這才九點。

序神：睡眠過少影響大腦發育，你反省一下自己是不是睡得太少。

新世紀做題戰士：你把蔣夢南的情書給他了？

這人怎麽哪壺不開提哪壺。

序神：給了。

新世紀做題戰士：他什麽反應？

序神：什麽反應都沒有。

發完這句，段喆也跟着一起沒了反應，兩分鐘後才彈出一條新消息。

新世紀做題戰士：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序神：有多大膽？

新世紀做題戰士：非常大膽。

序神：你無不無聊，不說我看小說去了。

新世紀做題戰士：紀春山不喜歡蔣夢南。

序神：多新鮮，我還是第一次聽你這麽說。

新世紀做題戰士：……

序神：看小說去了，拜拜。

新世紀做題戰士：你是怎麽看紀春山的？

序神：？

序神：什麽意思？

新世紀做題戰士：算了，當我沒說，你還是看小說吧。

新世紀做題戰士：你還是睡吧，睡眠過少影響大腦發育。

沈槐序不知道這人在發什麽神經，他放下手機，鼻子發癢，猝不及防地打了個噴嚏。

紀春山翻了個身，朝他看了一眼。

“吵醒你了？”沈槐序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沒有，我沒睡着。”紀春山的嗓音中帶着些疲憊的啞，他坐起身，從包裏翻出長袖校服和一件輕羽，一起丢給沈槐序，“穿上這個。”

“不用，我不冷……”沈槐序話沒說完，“啊秋——”又打了一個。

紀春山面容倦怠：“你感冒了也得傳染我，咱倆同桌。”

沈槐序讪讪撿起衣服，老老實實地穿好了。

紀春山眼睛發直，擡手搓了把臉。

“你在聽什麽？”沈槐序問。

紀春山眨眨眼，消化了一下沈槐序的問題，摘下一只耳機遞給他。

沈槐序接過，戴在耳朵上，半天都沒聽出名堂。

紀春山遲鈍地反應過來——帳篷外正下着暴雨。

他把另一只也給沈槐序戴上。

“……雨聲？”沈槐序猶疑道。

“嗯。”

沈槐序指了指頭頂：“你放着天然的不聽，聽這個？”

紀春山笑笑：“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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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确實想不起那個年代的手機到底能不能聊QQ了。

嗯……反正文裏這個世界線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