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章節

往外溢血的傷口。Aragorn筆挺的下身戳着他的小腹，Legolas便用手裹住那冒着前液的炙熱柱體，跟随沖撞的節奏上下套弄着，想從他身上逼出一些特別的反應。可是黑發男人的眼神紋絲未變，緊盯着他的視線也沒有片刻抽離，帶着深濃愛意的熱切目光正如他最美好的幻想。

可是，Aragorn的小腹上真的有這道傷口嗎？他的大腿內側真的這樣光滑白皙嗎？Legolas一點也不記得了，或許因為他從來就未曾知道。

Aragorn不會用這樣深情的目光望着他，不會在他的進攻下對喉頭黏膩的呻吟聲毫無遮攔，不會因為他留下的傷痕而低聲乞求。

前哨閉上了眼睛，他不敢去看那雙灰藍的眸子，只咬着嘴唇聽着Aragorn被撞得斷斷續續的呻吟，前後共同的刺激讓身下的人達到高潮，他也喘息着再頂弄幾下，最後射進了他的身體裏。

Legolas感到有些脫力，卻不知道這種疲憊感來自何處，他倒在Aragorn的身邊，瞥了一眼黑發男人的腿間，屬于自己的體液和未幹透的血跡混在一起滴到床單上，又被Aragorn胡亂蹭掉。他重新閉上眼，感覺身邊的人翻了個身，一只溫暖有力的手臂就環住了他的腰，Aragorn湊過來，卷發淩亂的腦袋枕在了他的肩頭，發梢撓着他的下巴微微發癢。

他想去吻他的唇，但他忍着沒有動，只默默數着自己的呼吸，第三次吸氣過後Aragorn支起了半邊身子，兩瓣薄唇随即貼在了他的唇上。一個蜻蜓點水的吻，黑發男人悠悠地開口，聲音低沉又平靜，“Boe echuiog, Legolas……”

那一瞬間Legolas只覺得自己悲涼得可笑。他可以随意地對待身邊的人，可以用剃刀或者更加令人觸目的東西讓他泣不成聲，可以将他粗暴地按在身下反複操弄，可以高聲向全世界宣告這個人只屬于他……他該醒來了，因為這一切都不是真的，而他從來就沒有分得Aragorn的絲毫愛意，更不用說他所肖想的滿腔柔情。

或許Aragorn正完全臣服于他，可他知道在殘酷的現實裏，他才是那個徹底輸掉了的人。Legolas并不是沒有機會，事實上最好的機會就擺在他的眼前，可他還固執地勸說自己那個人并沒有那麽好，他也并沒有那麽喜歡那個人。

現在他睜眼盯着被床頭的小臺燈染成橘黃色的天花板，喘着氣拔掉手臂上的PASIV針頭，再緩慢地在自己家的柔軟大床上坐起來。Elrond先生送他的獨家調配的藥劑實在太完美了，夢境真實又充滿彈性，在他可以随心所欲建造的同時能讓他睡得安穩，夢裏的投射又如此逼真。

宛若一個自然真實的夢境，Legolas頭痛欲裂，卻完全不是因為藥劑的後遺症，而是那過于真實的夢讓他體會到自己在現實中的無力。夢境固然美好，他在環境中塑造的Aragorn可以完美地領會他所有的心思，可那只是一個沒有靈魂的喜好投射，只是一個長得和Aragorn一模一樣的洩欲物品而已。令他心怡的根本不是那副充滿細小殘缺的身體，而是那本就讓他捉摸不透又欲罷不能的人。他再生氣，不過只是因為自己第一次失掉了主動權，可承認愛上一個人又有什麽可恥的呢？如果他情願用可悲的夢境來完滿自己的一廂情願，為什麽不在現實裏握住這最後一絲機會呢？什麽職業盜夢者的尊嚴，在無法欺騙的自己的心面前就那麽重要嗎？

當然不，你得清醒一點，Legolas一邊扼腕，翻身從床上跳了下來。那個人現在還住在他家的客房裏，他當然可以繼續沉迷于虛假的夢境，可以放手任由那人離去，但他如果再跟自己鬥氣不願把握這個機會，或許他們就再也不會有說好的“下次”相遇了。

Chapter End Not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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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e echuiog - 你該醒來了 （第四章葉子原句）

A winter’s d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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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golas心事重重地往Aragorn留宿的客房方向走，他三十年的人生裏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猶豫不決，他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麽，或是想做什麽，只知道他的心正逼着他靠近那個人。自家的走廊也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麽長，Legolas差點習慣性的直接推開走廊盡頭的房門，意識到确實有客人住在房間裏的時候又猶豫了一會兒，才終于勸得自己擡手敲門。自己要和Aragorn說些什麽？這件事他還沒想好，不過先見到那個人再說——

片刻後房門被打開，Aragorn挑起眉毛，又很快收回了驚訝的神色，似乎完全沒有想到來敲門的人是自己。Legolas忍不住朝他身後多看了一眼，房間整齊幹淨得像是從來沒有留宿過的痕跡，除了他打開在皇家藍色床墊上的小型手提箱，分明一副收拾行李準備離開的模樣。

“你這是要去哪？這麽快就要走了？”Legolas幾乎脫口而出，Elrond一家原本計劃要留在加拿大至少一個星期的，這才第二天，怎麽Aragorn就要離開了？

“啊……”Aragorn垂眼，“我以為你不想讓我留下了呢。”

“不是這樣的！”Legolas矢口否認，又因為自己語氣裏的急促而有些難為情，“Estel……呃，我可以這樣叫你嗎？”他發現自己用辛達語的名字喚那個人，Aragorn是個英氣十足的名字，但他更喜歡辛達語在他的舌尖缱绻的音調。

希望……綠葉和希望……

Aragorn點了點頭，跟他一樣是一臉欲言又止，他偏開身子讓Legolas走進房間裏，關上門轉回頭之前深吸了一口氣。“Legolas，對不起……有些事情，我真的不是有意要瞞着你，拿你尋開心的。”

“為什麽跟我道歉？”Legolas覺得臉頰發燙，雖然他向來白如雪瓷一般的精致皮膚鮮少會透出紅暈，“你又沒做錯什麽。”這可不是客套話，綠葉先生向來不喜歡多餘的客套話，他現在只真的覺得這一切都是自己古怪的脾氣，Aragorn一直都沒做什麽對不起他的事，更加沒有道歉的必要。

如果說初遇之時結下了梁子，那其實也只能怪自己和自己的團隊不夠小心，才讓人有了截胡的可乘之機。換句話說，如果當初他們的位置對調，自己下手之時肯定也會毫不留情。大概只是高傲的自尊心在作祟，讓他不斷告訴自己被一個毫無名氣的僞裝者偷襲這件事應該耿耿于懷，梵拉啊，Legolas幾乎要對自己翻白眼，我又不是我ada，怎麽還能這麽記仇呢？

“怎麽說都好，我……我确實是想解釋給你聽的，但是，”Aragorn搖了搖頭，“有些東西我從來沒跟別人說過，我不确定自己已經做好說的準備。”

“沒有關系，”Legolas被對方表情裏的凝重震懾，“我不應該逼你，我只是——我只是不習慣被人蒙在鼓裏，不習慣兜圈子說話。但我能理解，呃，能理解不是什麽事情都可以直接攤牌，所以我會……等你，等到你準備好為止。”

Aragorn終于展開了笑顏，低下頭緩慢地眨着眼，他把一個長方形的黑色綢緞小盒子收進了手提箱裏，Legolas看到了他PASIV設備旁邊放着的兩個淺藍色玻璃管，是他曾經見過的特效藥，具體成分是什麽他到現在還無從得知。

“你不能留下來？”他以為自己說到這份上，對方就會理解他的心意。

“我已經買好機票了，”Aragorn合上了公文箱，“而且，Gimli說好要在機場接我呢，他要帶我去參觀他在洛杉矶新買的房子。”

事後Legolas回想起來，才發覺當時他根本沒有考慮到自己就這樣溜走的話，那位脾氣暴躁的父親大人會不會怒氣沖天地派人将他捉回去。只是面對着一個下決心要離開的Aragorn，他二話不說：“那我跟你一起走！”

洛杉矶國際機場比Legolas記憶中的還要繁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