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真假嬴政(28)
韓非一行人才出城半日,就收到鹹陽來信,得知韓國居然有刺客用床弩遠程行刺秦王政,甚至還啓用了早就埋伏在秦國三十多年的兩家密諜,從王翦到韓非和其餘諸将,都覺得此事簡直匪夷所思。
嬴政被諸國懸賞之事,從他繼位為秦王後,就已經取消了懸賞,至少在明面上,各國諸侯和貴族都不敢直接再針對秦王懸賞刺殺。
至于暗地裏有沒有,那大家只要不承認,也就與他們無關了。
可這次嬴政派兵出征韓國,打的旗號就是因為韓王派間諜亂秦,當初也是韓王一時得意,看到秦國開始大肆修渠,耗費了無數民力財力,便将自己的“疲秦之計”說了出去,當做是自己的得意之作。
他的計謀得逞,至于鄭國被發現逮住以後的死活,根本與他無關。
甚至在他看來,鄭國就算被秦人抓出來殺了,那也是為國盡忠,死得其所。
只是沒想到,秦人不但沒殺鄭國,反而重用于他,連他在秦川修的那條數百裏長,堪稱當世第一的引水渠,都被命名為鄭國渠。
剛剛炫耀完自己智計無雙老謀深算的韓王,被打臉打了個頭暈眼花不說,轉頭秦太子成了秦王,還十分鄭重地派人送了信函給他,請他将鄭國的親人和族人都送去秦國。
“願以十城交換。”
韓王當場就掀翻了幾案,嗯,這會兒還沒桌子這種家具。
想也知道,秦國可能拿出十座城池交換鄭國的家人和族人嗎?
秦國來使很是厚顏無恥地向韓王說道:“吾王本欲取韓二十三城,因鄭國故,只取十三城,以十城換鄭國親友,不知韓王意下如何?”
神他媽本來要奪取你家二十三城,先拿其中十城來換鄭國的家人,摔!那本來就是我的城我的人好不好?!
韓王十分憤怒……然而……韓王能怎麽辦?
當初秦國攻打上黨十九城,韓王一轉頭把上黨十九城的地圖給了趙王,說寧可送予趙國,不願給予秦國,否則秦國日益強大,則韓趙兩國會更加危險。
趙王被白撿的十九城沖昏頭腦,跟秦國對上。
結果……大家都知道,長平之戰,趙國四十多萬将士被坑殺,自此一蹶不振,只有防守之力,再無與秦國争鋒之兵。
現在韓王就算想拿這些城送給其他諸侯,人家都不敢收了。
結果,還被秦王拿他的城來換他的人,這口氣憋屈得他悶在胸口三日,嘔出一口血來都沒能咽下去。
只能仰天長嘆:“無恥之尤!無恥之尤!為何世上就有如此無恥之人,竟為一國之君!”
問題是,如果他能拿出人來,換秦國少占這十城,其實他也不是不行。
大丈夫能屈能伸,韓王素來自诩君子之道,忍辱負重,卧薪嘗膽的故事看了不下二十遍。
可他拿不出人來啊啊啊!
當初鄭國被發現,秦國将他下獄之時,韓王為了撇清關系,已經打算咬死不承認鄭國是韓國人,自然不會留他的親友和族人在韓國,萬一被秦國暗探抓住,那豈不是坐實了韓王派奸細擾亂秦國之事,白送秦國一個攻打韓國的借口。
可他沒想到,鄭國的親友明明都已經死的死跑的跑,壓根沒留在韓國,秦國居然還能用這個來當借口!
就讓他十分憋屈吐血。
雖然都已經到這份上,諸國有事沒事都會打一仗,尤其是秦國,三天兩頭出征,以戰養戰,之前就算沒法真正占領和統治各國城池,可打下來做補給,還能讓各國諸侯出錢贖回去,既練兵又賺錢,大家還能賺賺軍功,何樂而不為?
畢竟,連周天子的政令都不下諸侯國,各國諸侯當時的國家管理,也大多是管理一城之地,下面的小城都是由公族世家自行管理封地,從地到人都是封地城主自己的。這些世家若是坐大,同樣可以取諸侯而代之。
就如同當初趙魏韓三家分晉,便是從世家到諸侯的升級。
又如齊國田氏代姜氏,便是權臣幹脆滅了原諸侯王取而代之。
所以真正管理各地城池的,還是這些封地的貴族和縣令。秦國就算拿下這些城池,當時也沒有那麽多人去管理,若是繼續啓用當地貴族和官員,也不過是換湯不換藥。
就連前世嬴政在一統天下滅了六國之後,設立郡縣制,可各地的郡守和縣令,依然大多數任用的是六國貴族和世家,這些人不過改換一下門庭,手中依然有人有錢有地有兵,并不願意遵從中央的政令,便給未來大秦帝國的覆滅留下了隐患。
于是在戰國初期,各國征戰都是以争霸為主,打到對方臣服,割地賠款,真正奪城滅國之戰,是在幾個強國争霸後,自身強大到足以消化占領區,才真正使戰争從春秋的君子之戰,變成了戰國的混戰。
春秋時講究個約戰約架,大家約好時間排兵布陣,沖鋒厮殺,拼得是國力兵力,講的是周禮大義,孔子都能憑嘴仗從齊國要回被侵占的八百裏國土,可到了戰國。
從兵不厭詐到合縱連橫,今天聯姻明天反目,昨日連橫今日合縱,各國公子走馬燈似的互為質子,可誰也沒真正把質子當回事,該打打該殺殺,一代霸主都能被餓死在宮中。
秦國還肯拿鄭國當借口,在諸侯之中,已經算是很給韓王面子。
我本來沒想打你,可你自己先派間諜來算計我們國家,想要我們勞民傷財,那我們不打你打誰?
不光打你,我們這勞民傷財消耗掉的人力財力,都得你來賠償。
誰讓你先派間諜來搞事情的呢?
先撩者賤,打你也是理直氣壯。
素來霸道慣了不講理的秦使,都覺得自家的新大王十分講理,不愧是儒門大家荀子的徒弟。
以前他們想打就打,還需要跟誰講什麽道理嗎?
秦國那麽多将士等着上陣殺敵立功,等得眼都紅了,尤其是這兩年秦王又頒布了新政,從軍立功的秦國士兵不但可以脫離奴籍,還可以分得土地,根據戰功分享五十年一百年甚至永業田不等。
要是大家再不趕緊出征,多搶一點地盤回來,這大秦的地都不夠分的了!
秦國這個政令一出,不光秦國世家差點瘋了,其他諸侯國和貴族也差點瘋了。
因為他們都很清楚,如今天下的土地,除了被周天子分封諸侯,諸侯分封公族之外,都已經被世家豪族權貴占領,沃土千裏,負責耕種的都是農奴,平民在夾縫中艱難生存,沒有世家的舉薦,根本得不到上升的機會,甚至随時都有可能淪為奴隸。
公卿世家掌握着土地和知識,無論諸侯紛争,誰人為王,最終真正治理一方的,始終是他們。
嬴政推行郡縣制,不在分封土地,而是統一國家由分授給百姓,再由百姓交稅給國家,跳過了公卿世家這個環節,等于奪去了他們做“土皇帝”自治的權利,讓他們如何能答應。
可沒辦法,嬴政不光心狠,手也狠。
有曾為稷下學宮祭酒,儒家天下師的荀卿坐鎮鹹陽,萬卷藏書樓收盡天下讀書人心,那些世家從仁義禮孝上的攻擊,被一一化解,非要講道理的,嬴政就根本不跟人講理。
反正就是一句話,寡人就是不肖子孫,為大秦百姓故,這罪名他擔了認了,你們愛說說,愛罵罵,愛咋咋,他依然故我,權當耳旁風。
就是這麽狂妄、自大、無禮、不孝……的少年君王,硬生生地從世家手裏摳出了私田,分給了平民。
至于罵他的,他都記着筆賬,有空時,慢慢算。
反正,他有記憶宮殿,現在的記性好着呢,全國,甚至全天下的信息彙總到他這裏來,他都能過目不忘,一條條一筆筆記着,想算的時候,随時都能拿出來算。
韓非雖然口舌不便,但對這個師弟的性子,比別人更了解。
他主動提出随軍征伐韓國,也是為了避免秦軍殺性大起時,給韓國百姓造成太大的損傷。
至于那些王侯公卿,韓非當初幾次上書,被他們嘲諷驅逐時,就對這些寄生在百姓身上的蠹蟲全然失望。當初他上書建議韓王改制,以法治國,遠離佞臣小人,結果他自己被貶被排斥,不得不黯然離開。
三十年前,屈原被楚王流放,最終在楚國國都被攻破時,滿懷悲憤,投江自盡。
韓非從小就因為口吃被人嘲諷欺辱,卻是個不甘忍辱負屈的性子,才能寫出那般犀利的文章,言辭之鋒銳,當世無人能及。
由文見人,他并非拘泥于世俗禮教之人,對公卿世家也并無好感,更看重法制規則,希望能以統一的大國代替諸侯分封,以君主集權代替割據統治。
看到嬴政對秦國未來的構想,甚至參與其中後,韓非就更加希望,能夠讓自己故土的百姓,也成為其中一員,能使耕者有其田,願意讀書的人皆有書可讀,人人依法行事,在王法面前,無公卿平民之分。
可在他朝着理想國邁進的時候,韓王居然還敢派刺客行刺,這次還動用了韓國弩……
韓非頭疼地想,韓王這是生怕秦國下手輕了,以為還像以前那樣,打幾下就撤,頂多還是割地賠款,打不啦就賴着不給……于是這次就故意往死裏作嗎?
可韓王并不知道,如今主政的秦王政,與歷代秦王都不同,雖然是史上最年輕的國君,可他的眼光和思想,遠超過韓非所見過的任何一個諸侯王。
以前的諸侯王,最多是想稱霸諸侯國,讓其他諸侯稱臣,只要表示臣服,送錢送糧,甚至連被打下的城池都能贖回來。
可如今的秦王政,他年輕的胸懷中,根本沒有其他諸侯王存在的位置。
他想要臣服于他的,是天下所有人。要天下一統,再無諸侯割據,才能徹底消弭戰亂,讓百姓們可以安心耕種生産,而無需擔心兵禍之亂。
韓王并非不知張良的計劃,甚至是默許他從軍中“借走”床弩,并讓埋伏在秦國三十多年的密諜進行接應。
一旦失敗,這些人都會被秦國抓獲,根本跑都跑不了。
或許他還以為,當初嬴政連曾經行刺過他的蓋聶和荊軻都收下了,一個成了秦王親衛隊的隊長,一個負責守衛萬卷藏書樓。
這些無法無天的游俠劍客,嬴政都沒要他們的命。
韓王派去的刺客不過是射了一箭……又會怎樣?
張良幾乎是以一天一套題的速度在肝作業,這些術數題,涉及到水利土方,兵糧計算,運糧統計,投石器和床弩的射程距離,田畝産出計算等等,有的他接觸過,有的連見都沒見過。
一開始的抵觸到後來做進去以後,他甚至食髓知味,投入得不吃不喝,做完一套題才發現早已饑腸辘辘。
嬴政早就安排了人看着他,不光守着他,還給他提供了飯食和住宿的房間,倒是一點兒也沒虧待他,完全是以上大夫的規格相待。
張良倒也不在乎,反正吃了睡睡了吃,其他時候就是做題做題繼續做題。
如此不知過了幾日,忽然有個小胖子興沖沖地跑進來。
“聽說你計算的床弩,精準得差點射中大王?”
張良有些無語,這小胖子是秦人吧?口裏叫着大王,居然如此興高采烈,好像比我還興奮,甚至比我還遺憾沒真正射中的樣子……你們秦人莫非有什麽大病?
“差之毫厘謬以千裏,良已一敗塗地,又何必再說。”
小胖子搖搖頭,說道:“你也不用難過,大王那是運氣好,還有蓋聶在身邊護着,就算你一點沒差,也射不中他。”
“不過,你是怎麽算的?韓國弩真有那麽厲害嗎?”
“哦,忘了跟你介紹,我叫張蒼,弓長張,蒼天的蒼。我爺爺是張儀,聽說過吧?”
他一串話如同蹦豆一般,一口氣噼裏啪啦蹦出來,砸得張良有點暈。
“張儀?當初以連橫之計,破六國合縱的張儀?”
張蒼點點頭,拍着肉乎乎的胸脯,說道:“以前是我爺爺有名,等以後,人人都會說,他是張蒼的爺爺!大王都說了,如果我将《九章算術》重新編撰完善,以後青史留名,絕對可以超過我爺爺!”
小胖子人不大,心不小。
張良看看他,忽然問道:“你今年幾歲?”
張蒼一怔:“十歲……虛歲得有十一、十二了!”
呵,再怎麽個虛法,你也是個沒成年的小屁孩。
同樣未成年的十五歲少年張良滿懷滄桑地看着他,說道:“這些題……你都會做?”
在韓國被稱為神童的張良,術數一道連他父祖都說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可沒想到,到了秦國,先是被十三歲的秦王政一個下馬威,接着又來個十歲的小屁孩……他突然間就有些開始懷疑人生。
是他在做夢呢?還是夢在做他!
張蒼湊過來看了一眼他正在做的題,點點頭:“是啊,這些題都是政哥給我出的,哦,政哥就是秦國大王,是我師兄!”
他一臉驕傲的樣子,插個尾巴當場就能豎起來搖成風車。
張良冷哼一聲,說道:“術數做得再好又有何用,小道而已!治國當以王道,作戰當推兵家,術數……陰陽五行,機關營造,非正道也。”
“放屁放屁!”張蒼卻跳起腳來大罵:“什麽旁門左道,我看你才是胡說八道!”
“還以為你會做術數題,是個明白道理的人,誰知道不過是個糊塗蟲。什麽王道霸道,什麽兵家法家,哪一家哪一派離得開我們算術的?”
“枉你做了那麽多道題,簡直都是白做了!”
他氣得一張臉漲得通紅,腮幫子鼓鼓地瞪着張良,痛心疾首:“你這樣,簡直是白學了!”
張良見他氣成這模樣,莫名地有些心虛。
“當今世上,諸子百家之中,術數本就是末流小道,我哪裏說錯?更何況,你可曾見過,有哪一國國君,會以學術數的人為相?”
“當然是我大秦啊!”
張蒼挺起胸膛,驕傲地說道:“政哥說了,我以後會是大秦第一個計相!你懂什麽是計相嗎?”
“不懂,”張良不恥下問,低頭看着面前比自己矮了一個半頭的小胖子。
“何為計相?”
張蒼:“以計算為相,掌管全國財政、稅收、度支,天下錢糧,皆入我手,官兵俸祿開支,均自我出。你說,這計相厲不厲害?”
張良聽得深吸了口氣,“這也是你政哥說的?”
“那當然!”張蒼點頭:“光會讀詩經論語周禮有什麽了不起,我政哥都能倒背如流。可要算錢糧開支,掌管一國財政,不會術數怎麽行?”
說着,他鄙夷地看了張良一眼,“還以為你算學好,是個腦子靈活的,沒想到也是塊榆木疙瘩,哼!活該你行刺失敗,略略略!”
他故意做鬼臉,朝着張良吐吐舌頭,得意地笑道:“政哥還讓我轉告你,你家父祖已經攜族人舉家投降,要來鹹陽向大王請罪。再過幾天,你們就一家團聚了,哈哈,怕不怕?”
張良聞言,平靜地說道:“若是我父不認我這兒子,我倒是害怕,既然他們舉家來請罪,我又有何懼?”
張蒼眨眨眼:“難道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就連死也不怕?”
張良淡然地說道:“秦王若要殺我,又何必等到此時?而我父祖……既然舉家都來鹹陽請罪,那生死歸于秦王之手,韓王便管不到了。”
張蒼呵呵一笑,“韓王啊,說不定再過幾日,就沒有韓王這個稱號了呢!”
“為何?”張良問道“難道以韓非之功,還不足以封王?”
“當然不是。”張蒼說道:“是政哥說,一統天下之後,就不再分封諸侯王,而是從文人中選拔人才,以郡縣分治,皆歸中央統領。到時候,計相可不是一國之相,而是天下之相,厲害吧!”
“厲害……”張良聽得不禁神往,“原來,秦王不僅想要統一天下,還要廢除分封,集權中央……妙啊!”
他是韓非的擁趸,自然看過韓非所有的著作,早就對韓非提出的大一統思想心有向往,只是礙于當下局勢,并不覺得可以實現。
可他沒想到,他以為絕無可能之事,竟然是秦王政正在做的事。
難怪……以韓非之大才,竟如此心甘情願地任由驅使,哪怕會被韓國的公卿世族唾罵,也毫不退縮。
“原來……如此。”
“是在下淺薄,方才多有冒犯,還請見諒。今日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啊!”
張蒼見他誠心道歉,一揖到底,頓時也眉開眼笑,伸手将他扶起來。
“其實你也不錯啦,能将床弩的射距定位計算的那麽精準,嗯,就比我差了那麽一點點……以後你若是肯留在,跟我學……咳咳,我們一起交流,一定可以将術數一道,發揚光大!”
張良起身,和他相視一笑,“正好,我還有一題不解,想向蒼弟請教。”
于是,兩人開始愉快的刷題活動。
至于秦國打到了哪裏,還有多久滅了韓國,已經不是他們關心的事情。
他們此刻,更關心那道堤壩的土方問題。
若是能精準計算出來,便可早日安排民夫的工作,趕在明年的雨季之前修好河堤,使百姓不再受洪澇之苦。
這可比跟那些世家公卿們讨論君臣之禮,誰要穿什麽樣的衣服,吃什麽樣的酒菜,乘幾匹馬拉的車……要有意義的多。
張良全然忘了,自家五世相韓的父祖,如今正帶着全族人,乘坐着牛車,千裏迢迢地趕來鹹陽“負荊請罪”。
他的祖父張開地,父親張平,父子兩人曾為五代韓王的宰相,張平亦曾為當今韓桓惠王之相,可如今秦王拿住了張良,問罪于韓王。
王翦和韓非率軍攻韓,一路所向披靡,韓王終于意識到這次秦國是來真的,正在糾結如何向秦國解釋刺殺之舉并非自己主使,張平便主動請罪,願意以自己全族人性命交付秦王,無論為奴為婢,還是車裂腰斬,任聽發落。
韓王與張平相對痛哭一番,最終還是将張家人交給了秦軍,還請韓非在秦王面前解釋,并願割地賠款,以求秦國退兵。
張氏一族老老少少,被押送到秦國之後,從先前的悲悲戚戚慘慘,忽然就變得來精神了。
“真是不容易啊!終于到秦國了!”
張開地捋着胡子,教訓兒子:“回頭一定要好生教訓良兒,既遇明主,怎能獨自一人跑了呢?”
“真是豈有此理!”
正在跟張蒼畫圖的張良:“啊——阿嚏!”
好像……感覺,有什麽大事不妙?!
作者有話說:
啊啊啊,心态不穩,今天夾子撲街一直看數據就無心碼字,只寫了兩更出來,剩下一更明日補上!
上章2分評論小紅包已發,感謝!
同類推薦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