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溯光看着眼前的少女, 不明白她為何是這樣一副漲紅着臉, 果決堅毅的表情。誠然他剛剛是一派胡謅,雖然也不明白自己為何如此,但是他也并不覺得自己胡謅有什麽不妥。

可是,看着這樣近乎是不避斧钺模樣, 他有些沉默, 最後還是沒再逗她,重新躺了下來:“無妨。”

嘉魚怒了, 她終于說服了自己下了決定,他有什麽好躲的?!溯光躺下的的那一剎那,她不知哪裏來了的勇氣,幹脆直接撐在了他身側,把交領一扯,露出一片胸肌和傷口,她深吸了口氣, 從旁邊拿過藥膏:“我幫你上,你自己掐訣。”

溯光一愣,沒有動。

嘉魚咬牙, 手裏沾了藥膏,卻不敢擡頭看他,只是盯着那個傷口:“還不快開始?”

即便是上次的負距離接觸,他們衣服都好好的穿在身上。嘉魚并沒有好好看過溯光,如今觸及上去的時候,才知他胸口并沒有他的手這麽涼, 肌肉緊繃,觸手溫暖。

明明已經做過那種事情了,可是他碰一下都覺得緊張,眼下還得給他上藥,讓她覺得整個人都無所适從,可是已經答應下來了,也不能臨時反悔。嘉魚拿着準備上藥的面膜勺,忽然有一瞬間的呆滞,他們這個進展的順序是不是不太對?

……不對,好像一直是不對的。

溯光躺在那裏,若有所思的看着嘉魚,從這個的調度,可以看見她微紅色臉頰,更有逐步升溫的趨勢,眉頭雖然是皺,卻沒有什麽厭惡,反倒只有滿滿的羞赧。

溯光視線忽然變得恍惚,時日今日,他心中遲鈍的升起一個猜測。

她過去不喜歡他碰她,或許并非來自厭惡。往日,就像上次把她從分魂那邊救下,抱着她的時候,她也并不讨厭。

陪她逛街的時候,他往自己手裏塞刀叉時候,她也沒有露出厭惡。

或許,她之前那些反應,并非來自與厭惡。

遲疑間,為了驗證猜測,他伸出一只手,輕輕碰了碰她的臉頰。

嘉魚很快反應過來,想打掉他的手,有些發怒:“不準捏臉。”

溯光沒有捏,但是動作卻也沒有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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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覺到他的力道,嘉魚整個人毛發皆立,卻忘記了掙紮,只是感覺到那只手劃過她的臉頰,游離到她下巴上,最後輕輕一擡,她便随着他的力道,僵硬的擡起頭。

溯光不知何時已經從床上坐起來,微涼的手指牢牢的捏在她的下巴上,靜靜地看着她,那雙深邃眼眸,如閃爍着萬丈星河,深邃廣袤,仿佛在那裏等待了許久。

嘉魚被他捏着下巴,轉不開腦袋,只能讓視線拼命的往下,試圖躲避他的目光。即便看不見,但是臉上溫度熾熱,嘉魚估計這張臉已經紅得甚是明顯。想到這裏,她更加不好意思,一張臉紅得就更加厲害,擡手就想把他的手打下來。

溯光卻先一步止住了她的手,把她手腕壓在床上,一派強勢。

他這個動作太羞恥,又捏着死死讓她避不開,嘉魚臉色一瞬間,紅的及其徹底,還讓他一覽無餘。

嘉魚摸不清他到底要幹什麽,不過也總算找回了聲音,她的視線落下,停在被單上,聲音結結巴巴,還有些哆哆嗦嗦:“你,你想幹什麽?”

溯光沒有說話,看着這樣的一張臉,以及這樣一個反應,他總算明白了。眼中劃過笑意,如寒冰乍破,春寒乍暖,盡顯柔和。在嘉魚漲紅臉色裏,看了好一會,終于慢慢放下了手,聲音聽着比往常都要柔和許多:“無事,看看你。”

嘉魚沒看見他眼中的笑意,也不知應該怎麽回答這句話,“……”只是覺得心口被這句話蕩開了一圈又一圈的漣漪,又仿佛被羽毛拂過,她有片刻的怔松。

所幸,溯光之後也總算不再犯病了,很快放下了手,開始動手掐決了。嘉魚反應過來,垂下腦袋,匆匆忙忙把藥膏擦上去,直到抹開勻稱之後,幾乎是跌跌撞撞的下了床,抓着面膜勺直接就去了浴室。

溯光跟随着她的幾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眼眸深深,最後慢慢整理了下衣襟半坐而起,眼中升起笑意。

……果然并非是厭惡,莫非她是對着自己不好意思到這個地步?

溯光略有思索,嘉魚對着他原來這麽不好意思,那他應該怎麽辦?

嘉魚到了浴室,看也不看鏡子,直接那冷水洗了一把臉。等到心情漸漸平複下來之後,她才深吸一口氣,把臉擦幹淨了,重新走出了浴室。

溯光已經把衣服系好,半坐在床上,見她出來了,目光便落在了她的身上,眼中明明滅滅,幽深一片,閃爍着她看不懂的東西。

嘉魚沉思一口氣,盡量忽略他的視線,垂着腦袋爬上床,關了燈便躺下。只是如此場景,她實在有些睡不着,只能在心裏默默開始數羊。溯光果然沒有再碰她,但是如此的夜深人靜,加上剛剛給他抹藥……嘉魚腦子裏還是不可抑制的出現了一些畫面。

前日裏她不知道溯光是什麽感覺,總之她的感覺不到什麽愉悅。

微博那個科普又不由自主的開始在她腦海裏回放,最後,終于下定了決心,背對着他,咳嗽了一聲:“那個,明天幫我去買個東西。”

溯光還在考慮剛剛的事情,沒有睡下,猛然聽到嘉魚這個要求,似乎有些不解,微微一愣:“什麽?”

“買東西!”看見他猶豫的模樣,嘉魚不知哪裏來了脾氣,從旁邊了筆,也沒有開燈,歪歪扭扭地寫下這兩個東西,紅着臉反手伸到溯光面前,“去買,但是不要在這裏的藥店。”

溯光暫時沒有接。

嘉魚怒了,轉過臉:“你買不買!”

溯光沒說什麽,看了上頭一眼,那個試孕棒是什麽東西,他大致可以知道,但是順滑液是什麽就真的不知道了。他不喜在人世現身,過去只是陪着嘉魚的而已,但是現在看見嘉魚都要炸毛了,他沉默了一會,還是收了下來,應了一聲。

交代完這個事情,嘉魚終于放心了,卷過被子,背對着他,安安心心的睡了下來。

次日起來,溯光果然已經不再,她揉了揉腦袋,剛剛想翻下來,卻看見床頭放了一個東西。定眼一看,才發現是一塊白玉圓形腰佩,白玉色澤瑩潤,上頭吊着縷空圖文,下面垂挂青色流蘇。

一看就是價值不菲。

溯光留下的?

嘉魚盯着那個腰佩看了一陣,最後還是暫且收在包裏,準備先下樓吃早餐。

下去的時候,她琢磨了一會,還是重新拿出了這個腰佩看了看,上頭紋理雕刻精細,玉質通透,觸手溫潤,饒是她一個不懂玉的,也能看得出這是一塊極好的玉。而且,上面的章紋也從未見過,拿在手裏沉甸甸的一份,嘉魚甚至懷疑,這個不僅僅只是一個玉佩而已。

但是,昨日溯光沒有帶着這個腰佩,也沒有和她提過腰佩的事情,但是怎麽會突然把這個東西放在床頭?嘉魚思索了下,忽然升起了一個猜測……莫非,這是溯光打算送自己的吧?

但是他沒事給自己留個腰佩幹什麽?現在又沒什麽機會來佩戴這些腰佩了,嘉魚有些莫名其妙,剛剛想把腰佩重新收好,迎面就來個中年男人,是昨日才見到的風水先生。

先生看見嘉魚就立刻上前了一步,顯然欣喜不已;“小友考慮的如何?”

嘉魚過去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和她好好說話的道士,特別不習慣,後退一步,咳嗽一聲:“我,我想吃肉,不打算出家。”

“正一沒有那麽多戒律,小友就算想嫁人也沒什麽不可以的。”先生明顯不打算放棄,看着嘉魚一會,又不知想到了什麽“咦”了一聲,顯然十分困惑,“一日不見,小友身上的靈氣怎麽愈發的濃郁?”

怎麽能不濃郁!

她昨天沾了一晚上的仙氣。

嘉魚咳嗽一聲,也沒再說什麽,她繞過先生,找了個理由,手裏捏着這個玉佩,直接先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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