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在港口mafia大樓

半個小時前的審訊室裏。

太宰治神色冷漠地看着面前已經差不多只剩下一口氣的兩個黑發男。

一天下來, 經過他手的人,基本上都或多或少地說出了一些東西。只剩下這兩個雇傭兵首領,依舊緊閉着嘴巴什麽都不肯說。

現在的情況是, 雖然已經從那群人嘴裏知道了他們是受人雇傭的, 但是并不知道雇傭他們的到底是誰。

而現在唯一可能知道背後人是誰的, 也只有眼前的這兩個領頭人...這兩人都有着可以逃脫的空間能力,只不過使用的時候需要花一些時間, 但是太宰治還是需要時刻看着他們以免他們使用能力逃脫。

看着面前這兩個長相有幾分相似的男人,太宰治面無表情地用力地揮了下手裏的鞭子。

鹽水浸潤過的鞭子抽到皮肉上後發出了清脆的聲響,血花一下在空氣裏綻開,太宰治一旁的部下光是看着就覺得有些牙酸。

而兩個男人卻低垂着頭,在痛哼了一聲之後, 依舊咬着牙一言不發。

太宰治在看到他們兩人這樣子後冷笑了一聲,但是在他剛想再下一鞭的時候, 忽然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他只覺得自己兩頰的發絲忽然被什麽東西帶着飄動了一瞬間。

可是, 審訊室在密不透風的地下, 又怎麽會有風吹過來。

太宰治警覺地握緊了鞭子, 然而下一秒, 他眼前的兩個被綁在審訊架上的男人, 竟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憑空消失了!

下屬們發現情況後,紛紛慌亂了起來:

“他們消失了!”

“快去附近找找!”

不過太宰治的眼底依舊相當冷靜,他的仔細觀察着四周, 突然發現挂在左手邊牆上的一個木制刑具忽然輕輕晃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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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沒來由的“風”。

就是在那裏。

太宰治立即飛身上去, 伸手觸碰到了那塊牆面上:

“異能力——人間失格。”

瞬間, 三個身影一下子滾落到了地面。

裏面除了剛剛被綁在審訊架上的兩個男人外, 又出現了一個身形較為肥胖的男人。

此時外面的下屬們已經紛紛圍了過來, 舉槍對準了那三個男人:“再輕舉妄動的話, 我們就開槍了!”

太宰治仔細地看了下,發現三個人都擁有着極其相似的眉眼,他忍不住笑了一下:“是親兄弟嗎?所以都擁有着和空間有關的異能力,也難怪會一個一個前赴後繼地過來送死啊。”

三人的臉色都相當的不好看,尤其是新出現的那個身形肥胖的男人,他也沒想到自己的空間能力會這麽快就被太宰治破解,導致營救行動徹底失敗。

他的能力需要利用介質逃脫,剛剛他慌不擇路選了近路,想要直接通過牆壁傳出去,卻被太宰治一下發現了。

胖子怎麽也想不通,面前的這人是怎麽在短短幾秒內就識破他的空間能力的特點的。

太宰治伸了伸手,示意下屬們将面前的三人全部重新綁到審訊架上。

他揮了揮手裏的鞭子,語氣裏卻又故意帶上了一絲為難:“真是的,給我增加工作量嗎?”

而這副模樣看在被包圍着的三人眼裏,卻讓他們感到無比發寒,尤其是已經領教過太宰治的審訊能力的那兩個,臉色不禁變得更差了。

會死的。

一定會死的。

就在這時,太宰治攤手道:“不用太緊張嘛,只要你們把知道的說出來,就能好好放你們離開哦。”

年紀最長的瘦削男人眼底流露出了猶豫的神色。

而此時,三人中年紀最小的胖男人,忽然毅然決然地擡起了眼。

他迅速拉開了身上的上衣,裏面竟然露出了一大捆定時炸彈。

“快走!”

他對着身旁的兩人喊道,接着縱身擋在了他們的身前。

另外的兩個男人剛想說些什麽,可是胖子已經伸出手朝身上炸彈的按鈕按了下去。

他們只好不再浪費一秒時間,立即使用起了自己的空間能力。

mafia部下們的子彈全部被胖子擋了下來,可是當太宰治剛想上前阻止正在使用空間能力逃脫的兩人,最後關頭,身中數彈的胖子竟然顫顫巍巍地用了最後一絲力氣按下了炸彈的按鈕...

爆炸過後,太宰治用盡力氣坐了起來。

他雖然及時靠着反應躲出了一段距離,但還是被波及到了。

而此時的另外兩人已經成功利用空間能力逃脫掉了。

線索斷了。

在那兩人逃走後,太宰治也再沒有繼續呆在審訊室的必要。

他低着頭,拒絕了一旁下屬的攙扶,站起身自己離開了審訊室。

太宰治走向自己停在不遠處的車,驅車趕往了自己的家裏。

走進家門後,太宰治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在浴缸裏放滿了水,然後直接躺了進去。

躺在浴缸裏的他,不斷思索和回憶着已經得到的線索。

怎麽樣才能把那兩個人再次揪出來...背後雇傭他們的人到底會是誰..

想了一會後,太宰治忽然低下了頭,看向了自己的身體:

沒有想象中的痛啊..甚至沒什麽感覺。

太宰治睜着眼睛,看着自己不斷滲出血的腹部,在鮮血的滲透下,整個浴缸的水都快變了顏色。

在電視上看過的自殺方法,這次也算是試了一下了。

太宰治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不知道這次會不會成功死掉呢,好期待哦。

雖然已經知道了問題的答案,但是太宰治還是慢慢地放松了身體,想讓自己沉沉地就這樣睡去。

不久後,意識已經漸漸開始模糊的他,忽然聽見了門口處傳來的一陣巨響。

是誰。

太宰治有些懶得睜開眼睛了。

因為他能感覺到自己正處于成功的邊緣。

就差一點點就要成功了啊...

然而,随着腳步聲的漸漸靠近,太宰治感知到,那個人走了進來。

煩死了。

太宰治打算睜開眼,想看看是誰在這種時刻打擾了他。當他慢慢睜開眼的時候,看見的是伸手觸碰到他身體的今井,那人并沒有注意到他的蘇醒,此刻眼神裏還帶着慌亂與擔心。

太宰治能感受到今井對他使用了異能力,但是被無效化了。

他心裏忽然有些煩躁,于是用力伸手将不設防的今井也拉進了浴缸。

随着水花濺起,太宰治有些心煩意亂地看向了那人無措的眼睛:“你想要幹什麽?”

...

西萊沒有想到太宰治會忽然中途醒來,也沒有想到太宰治會忽然把他拉進浴缸。

渾身被打濕的感覺并不好受,更何況此時他身底下躺着受傷的太宰治,浴缸雖然不是很狹小,但是容納下兩個人還是有些吃力,西萊只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貼到了太宰治的身上,他能鮮明地感受到身底下太宰治身體的溫熱觸感。

西萊有些吃力地用手扶住了浴缸的兩邊,想要把自己的身體騰空一下,免得壓到太宰治的傷口。

然而,太宰治卻不知道怎麽了,伸出手抓着西萊的衣領用力往下拉去,這讓他整個人被迫一下子重新整個人沉了下去,并且再次碰到了太宰治的身上。

西萊心裏不解,一擡眼,卻對上了太宰治晦暗不明的視線。

太宰治的聲音比往日低沉了許多,也許是因為失血過多,此時顯得有些沙啞:“你,要做什麽。”

太宰治一字一句地重複了一遍之前就問出了口的問題,語氣裏似乎有着風雨欲來的架勢。

西萊抿了抿嘴唇,最後看着太宰治的眼睛直接說道:“我想要救你。”

太宰治在聽到西萊的話後,幾乎是在瞬間就輕笑了一聲:“呵。”

裏面的輕蔑滿地似乎都快要溢出來了。

西萊忽然感覺心頭一動。

有什麽東西徹底斷掉了。

一直标榜冷靜是美德的他,忽然被自己堆積許久的一陣情緒徹底淹沒。

是憤怒嗎。

一直想要救太宰治,卻不斷地被他蔑視嘲諷後産生的憤怒?

西萊自己也不清楚。

反正等他清醒過來的時候,他已經用力将太宰治整個人都壓在了身下,伸手将太宰治的兩只手直接束縛住,并且用腿直接按住了太宰治的下半身。

太宰治的眼神裏流露出了不解,而西萊卻繼續壓緊了他,雖然意識到了自己的反常,但是西萊卻決定放任。

因為,看着身底下使用任何異能力都會被無效化的男人,西萊已經産生了一個想法。

很快,太宰治聽見了壓住自己的今井輕柔的聲音:“太宰先生。”

“你死了的話,人間失格是不是就無效了?”

太宰治怔忡了一瞬,但是還沒有等他回應,今井已經整個人都朝他壓了過來,兩個人炙熱的身體貼在了一起,但是更加鮮明的是驟然而至的窒息感。

今井用溫柔但是令人無法抗拒的力量捂住了他的口鼻,與此同時,太宰治看見了今井臉上那充滿歉意的神情:“對不起,太宰先生,但是只能這樣了。”

太宰治從未發現自己這個下屬的力氣有這麽大。

很快,他就成功體驗到了他想要體驗的死亡的感覺。

雖然只有一瞬。

瞬間的死亡過後是無比清晰的意識,太宰治只覺得自己原本的傷口處再也絲毫沒有任何疼痛的感覺。

他睜開了眼睛,看見今井從他的身體上站了起來,然後走出了浴缸。

浴缸的地面被濺地到處都是淡紅色的血水,看起來詭異又恐怖,空氣中的血腥味也經久不散,可是太宰治卻只覺得一身輕松。

他低頭看了眼,發現自己之前的傷口已經全部都愈合了。

連一個月前割大動脈留下來的傷疤都消失了。

而此時的西萊,語氣裏帶着濃濃的歉意開口道:“對不起,太宰先生,因為我的異能力會被你無效化,所以我只這樣才能幫你治療了..”

好爽啊真想再來一次。

西萊看着坐在浴缸裏那個被自己按死一次的氣人上司,回憶起剛剛自己用力按住那人然後讓他窒息的細節,只覺得心情頓時都舒爽了。

當然一切都是為了救人啊。

西萊眨了眨眼睛在心裏辯解道。

而此時的太宰治,起身站了起來,一邊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下屬,一邊走出了浴缸。

此時在他面前站着的今井,黑色的西裝上衣在剛剛有些激烈的動作下早已被掙開了大半,露出裏面白色的打底襯衫,濕潤的白襯衫透着肉,配合着打濕後顯得更加細瘦的腰肢,有種讓太宰治說不出的感覺。

水流順着男人的頭發慢慢往下低着,而男人好像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現在看起來是什麽樣子,正垂着眼用着抱歉的話語和自己道着歉,太宰治最常關注的纖長睫毛此時也像是因為害怕被責怪而微微顫動着。

太宰治忽然覺得有些熱。

而那邊的西萊,還在回憶着剛剛用力按住氣人上司的那股快感,頭就忽然被飛過來的一個東西打了一下。

西萊一臉懵地接住了那個東西,卻發現那是條浴巾。

“你自己擦一下。”

太宰治說完了就走了出去。

然而,還沒等他走出浴室多久,就聽見了浴室裏傳來的聲音:“請問我可以借用下浴室洗個澡嗎?”

太宰治愣了一下,最後只得道:“快一點,等會我也要用。”

西萊在得到允許後舒了一口氣,接着伸手脫下了身上濕噠噠的帶着血腥氣的衣服,并且将浴缸裏的血水全部都放掉了。

熱水的沖洗下,西萊只覺得整個人都放松了下來,身上的血水也被沖刷殆盡。

雖然他可以出門然後進自己的空間洗,但是他總覺得一身血濕噠噠地在太宰治家裏走不太好。

既然這裏就是浴室,借用一下洗好了再出門也差不多。

西萊邊想邊按下了一邊的沐浴露。

三分鐘後,洗完澡神清氣爽的西萊,在看見自己濕透了的一堆衣服後,忽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自己好像,并沒有換洗的衣物啊?

然而他也無論如何開不了口讓太宰治送衣服過來,從空間裏拿衣服出來也一定會讓太宰治懷疑。

啊,為什麽剛剛沒有想到呢。

西萊有些苦惱地皺了皺眉:

果然不該為太宰治家的地板着想,現在好了。

就在西萊無措的時候,他忽然瞥見了一旁架子上的浴袍。

外面的太宰治,忽然聽見了浴室裏又傳來了一個聲音:“太宰先生,那個浴袍可以借我穿一下嗎?”

...

十分鐘後,西萊穿着浴袍走了出來,太宰治看着自己的浴袍穿在了黑發屬下身上,并且他身上還散發着平時自己用的的沐浴香波的味道。

浴袍穿在他身上,明顯就大了一個尺寸。

太宰治盯着西萊看了一會。

西萊察覺到了太宰治的視線,有些不好意思道:“謝謝太宰先生,那我就先走了...”

太宰治聞言像是被逗樂了,忍不住笑問道:“你打算就這樣穿着浴袍走嗎?”

西萊不禁沉默了。

雖然他也不想,但是有什麽辦法呢,他又沒有衣服,等會只好找個地方溜進空間換衣服了。

但是被太宰治問了,所以西萊也只能厚着臉皮嘗試性地問道:“那..太宰先生可以借我一套衣服嗎?”

太宰治像是就在等他問這一句,眼底流露出一絲狡黠後笑着搖頭道:“不可以哦~”

西萊頓時感覺自己心裏有個名為理智的東西碎了。

他默默地移開了視線,不再想看自己的氣人精上司:

不可以你問個屁啊問!

平複了一下心情後,西萊剛想告辭離開,卻又被劈頭蓋臉丢了幾樣東西。

他敏捷地接住一看,發現是幾件普通的日常服。

太宰治轉身走向浴室,只扔下了一句話:

“都是不穿的準備當抹布的衣服,借給今井你了哦~”

西萊擠出了一個笑臉,捏着手裏的衣服,心裏忍不住吐槽着:

啊,那您家的抹布還真高級。

明顯就是挺好的衣服啊。

可能是太宰治太有錢了?

西萊也懶得去想了,看了眼拉緊的窗簾和太宰治關緊的浴室大門後,就在原地脫下了浴袍換起了衣服。

只是剛穿完上衣,西萊看了眼手裏那條沒有撕吊牌的嶄新胖次。

他翻開吊牌看了一個,上面的xxl讓他不由得噎了一下。

太宰治都買的這個尺碼的內褲嗎...

但是西萊也不想在人家家裏挂空擋太久,于是他沒有再多想,而是快速撕下吊牌穿了上去,接着直接套上了褲子。

西萊穿好衣服後,想了想還是決定等太宰治出來後打個招呼再走。

坐在沙發上的他,回憶着剛剛看見的xxl,心裏默默吐槽道:

按照太宰治的性格絕對是故意買了大一個尺碼吧。

絕對是的吧。

另一邊的浴室裏。

太宰治洗完了澡,換上了衣服,換衣服的時候,他看了眼一邊的浴缸。

浴缸內外竟然已經被沖刷幹淨,看不見一點血跡。

怪不得剛剛那人在浴室裏呆了那麽久。

想到這,太宰治又不禁回憶起了之前今井看着他的眼神。

瀕死之時睜開眼,捕捉到的卻是那人眼中無法僞裝出來的慌亂和擔心,以及無論如何要救起他的堅定決心。

這種過度的情感似乎也真的能那樣解釋。

喜歡..嗎。

太宰治推開浴室的門走了出去。

門外,穿着常服的人擡頭看向了他:“太宰先生,謝謝你的衣服。”

那是一件很普通的米色毛衣,完全是太宰治路過賣衣服的地方的時候順手随便拿的一件,卻在今井身上穿出了一種不一樣的味道來。

衣服的尺碼對于今井來說有些大了,過大的領口幾乎将他的鎖骨全部露了出來,長長的衣袖被他往上提起了一點,但是還是遮住了手腕。

簡直像整個人被套在了裏面..

太宰治看着對面正眨着大眼睛,小心翼翼看着自己的部下,輕笑了一聲:“不用謝,反正是準備當抹布的舊衣服~”

今井一臉吃癟地抿了抿嘴:“...還是謝謝您。”

道謝之後,今井就告別離開了。

太宰治躺倒在了沙發上,感受着身上久違的輕松感,緩緩地閉上眼睛。

黑暗中,他好像再次看見了今井的那雙充滿着對他的在意的眼睛。

為什麽以自殺為喜好呢。

與其說是因為孤獨,不如說是因為感覺整個世界其實都是虛無,無論什麽謊言都能瞬間識破,無論什麽答案都能輕易地得到。

沒有可以追求,值得追求的東西。

太無聊了。

活着太無聊了。

所以喜歡嘗試各種擺脫這種狀況的方法,向往着死亡。

許多人都知道他的這個癖好,但是在他自殺的時候,大家都像是在岸上觀望的人。

偶爾也會有人上前想要救起水裏的他,但是,被救起之後,他還是會義無反顧地再次跳下,沉溺于接近死亡帶來的解脫感中。

這樣反複幾次,再熱心的人也收回了手,退了回去,變成了在岸上觀望他的一員。

大家并非都不能理解他,森鷗外是放任,芥川是不敢,織田作和安吾都能理解太宰治的孤獨,但是他們也都沒有伸手救太宰治上岸。

不是他們的錯。

太宰治靜靜地想着。

是我自己的錯。

是我對世界沒有任何美好的期待,也覺得沒有任何值得追求的東西,織田作和安吾只是在尊重我的想法,他們也不是沒有勸慰過,不過是我沒有聽。

嘲笑的,漠然的,擔憂的,驚恐的,不理解的,冷眼旁觀的...這些從“岸上”投來的目光,不斷奔赴死亡的太宰治都曾感受過。

但是,他從來沒有遇到過哪個人,會如此堅定地對他一次又一次地伸出手。

用那麽渴望他繼續活下去的眼神,一次又一次地将他帶上岸。

就算太宰治一次又一次地推開,甚至對那雙救起自己的手表達憎惡,那個人卻依舊堅定地奔赴向他,把他帶着脫離死亡。

太宰治不得不承認。

某一瞬間,習慣了奔赴死亡的他,在被那雙手拉起的時候,竟然有了一剎那想要回握的想法。

太宰治用手遮住了眼睛,接着深深地呼了一口氣:

明明不該有的。

...

另一邊的西萊,回到空間裏,開始脫起了上衣,接着全部換回了自己的衣服,并且将太宰治的衣服放進了洗衣機裏去洗。

聽着洗衣機運作的聲音,西萊坐倒在了沙發上,拿出了手機,點開了和太宰治的通訊界面。

想了想後,西萊編輯了一條簡訊發了過去:

【謝謝您借我衣服,我洗幹淨曬好了帶到大樓還給您。】

西萊很快就收到了回信。

他心情略微有些緊張地點開了太宰治給他發的簡訊,卻在看清太宰治發來的那行字後有些失語:

【沒事,反正都是準備用來當抹布的衣服,別還給我了。】

好吧。

西萊熄了屏,準備打開任務系統看看任務情況。

可是還沒等他點到手腕上的銀色手環,忽然,被他放在一邊的手機再次響了起來。他有些奇怪地拿起了手機看了一眼。

是太宰治發來的信息:

【啊對了,不要拿我的東西做什麽奇怪的事情哦~】

看完了這條信息的西萊手一抖,差點把手機直接扔出去。

臉刷一下就紅了的他只感覺臉已經開始發燙了:

在說些什麽東西啊??

這麽可能做什麽奇怪的事情...太宰治到底在想些什麽..

到底是什麽會讓他覺得我是會做那種事情的人啊!這個自戀狂。

臉已經快紅成蝦子的西萊忍不住咬牙切齒地在心裏暗暗道:

等會就拿你的內褲當抹布!

另一邊躺在沙發上的太宰治,盯着手機看了一會,在遲遲沒有得到回複後,心裏卻并沒有什麽焦急的情緒。

他反而想象到了自己的黑發屬下那紅着臉,不知道該回什麽的樣子。

太宰治将手機扔到了一邊,繼續閉上了眼睛靜靜地躺在那裏,像是睡着了。但仔細看就會發現,躺在那的人不知什麽時候已輕輕勾起了唇角:

也太好耍了吧。

蠢兮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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