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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再遇見對的人。”最合适的未必就是對的,不管她是好是壞,他都甘之如饴。

胡小塗捂着嘴巴,感動的發出嗚嗚的聲音,小腦袋止不住的點着。等尚品把戒指戴在她的手上,她已經淚眼模糊哭的不能言語。

尚品的心就要融了,目光溫柔,輕輕的拍着她的背,慢聲細語的哄着。就像小時候,她大哭不止,他一手晃着搖籃,一手拿着奶瓶輕輕的哄一摸一樣。時間的軌道慢慢重合,直到那個像永遠都長不大的人漸漸安靜下來,綻出一抹比花更嬌俏的笑,他才安下心,緊緊的抱住她。

胡小塗吸吸鼻子,圈着他脖子,腦袋卡在他肩頭看着自己手上的鑽戒,越看嘴角咧的越大,最後吸吸鼻子咯咯咯的笑起來,幼稚的讓尚品發笑。

自己被嘲笑了,胡小塗小嘴一扁,小手順着他胸口滑下去,尚品以為她鬧他,任她玩,大不了把人丢床上運動一下,更是有益身心。誰知這小丫頭手滑下去,沿着他腰身來回摩挲,他正享受,卻突然被狠狠掐了一下,疼得他差點沒跳起來。可他還沒叫出聲,胡小塗已經蹭的跳離到門口,大叫着“我去給尚心打電話,通知她我馬上就是她名正言順的嫂子了。”

尚品坐在地上無奈看着門口,搖搖頭,還是忍不住笑出聲。這一生得她,大概永遠不會寂寞。

尚心接到電話的時候,臣知墨正在坐莊,那邊尚心高呼一聲,“真的?我哥真的求婚了?”這邊手上的牌掉在牌桌上,翁思恩立馬叫“胡了”。

伴着嘩啦啦的麻将聲,尚心高聲宣布喜訊,歡喜一方,落寞十裏。八圈牌,三家贏,一家輸。

臣知墨對着團圓吃甜品,嘴巴甜的發膩,卻怎麽也到不了心裏,怪不得人常說甜蜜是種感覺不是味覺。團圓吃的肚子圓圓端着剩下的跑到小飯廳給因為白天在學校跟小朋友打架而罰站的雙胞胎。雙胞胎長得極像母親尚心,尤其是犯錯時大眼睛滴溜溜轉的時候,跟媽媽簡直一摸一樣,因此也讓邵非凡又愛又恨。

臣知墨看着偷吃的兩個孩子跟站在一邊放風的團圓,轉向另一邊,邵非凡的小女兒正窩在他身邊賣乖讨賞。一家人有老有小,整整齊齊團團圓圓。看着這熱鬧景象,原本該分外溫馨的,可偏偏落寞的感覺愈發濃重,重的似乎壓在心頭。

臣知墨不得不承認,此刻,她心生羨慕。弟妹們都兒女繞膝,愛人相伴,而她還是一人獨處,消遣着寂寞。

“女人二十歲的時候要的是情愛,三十歲的時候要的是家庭,四十歲的時候什麽都不放在眼裏,唯一寶貝的就是孩子。”譚雅雯不知何時走到了她身後別有深意卻狀似無意的說。

臣知墨仰頭看看母親,眼裏的情緒早已收起。她略微牽動嘴角,似笑非笑。看着她這不入心的樣,只恨的譚雅雯狠狠咬牙。

吃了晚飯,臣知墨就住在了大宅裏,洗完澡坐到書桌邊看相冊。看着照片上的自己漸漸長大,回憶裏也是又酸又甜。三歲時候爺爺抱着她舉得高高,她笑的又甜又憨。五歲的時候,被男同學掀了裙子,她掐着腰一腳将其從升旗臺子上踢了下去。七歲的時候,她偷偷的把自己的數學作業跟尚品的調換,結果尚品還是得了優秀。八歲呢?八歲的尚品已經拉着鼻涕挂在嘴邊的小糊塗一副保姆的樣子,她嫉妒憤怒,卻什麽都做不了。在以後,童年的記憶都模糊了,只是斷斷續續是那個少年逐漸成長,慢慢成熟的樣子。

每個女孩都有少女時代的夢,可臣知墨的夢早在童年沒結束前就變得蒼白了,落寞了,漸行漸遠了。她合上相冊,閉上眼趴在桌邊,疲憊由心而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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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冉剛喂陳橋吃完飯手機就響了,“舅舅,找我有事?”

黎諾誠聲音很低,“事情有頭緒了嗎?”

“沒有。”陳冉拍拍兒子的小屁股讓他去客廳完,自己則轉身進了廚房,“一切都按照手續走,沒有一點違規。”

“你在她身邊的日子太短,要是這麽快能抓到嚴重違規,她的招牌就不會這麽亮了。盡快取得她的信任,加快步伐搜集有用的資料,你知道有些事不能拖的。”

陳冉遲疑一下,應聲道:“我知道,舅舅放心。”頓了頓,又問:“那邊有消息嗎?”

“還沒有什麽動靜,不過我猜他忍不了多久的。”

挂了電話,陳冉臉色陰沉,極為俊美的五官此刻帶着一絲凝重。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對于一個完全沒有把握的局面,他憂心忡忡。

陳橋舉着游戲手柄跑回餐廳,“爸爸,跟我玩一會兒游戲好不好?”小孩子撒嬌的口吻極惹人愛。

陳冉笑起來,大步上前抱起兒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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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臣知墨讓人心疼哦~~~~胡小塗是個幸福的小醋缸

☆、Part 08 你是我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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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家女主人大擺筵席邀請城內未婚男女,凡是跟臣家、尚家有些牽連的,無不賞臉盛裝參加。此宴擺的排場極大,包下金鼎三層,一層休息室,一層宴會廳,另一層備用。

臣知墨宴會前直接去了傾會館,傾心早就翹首企盼,她進了VIP室,掃一眼角落裏的禮服盒子,彎彎嘴角。傾心讓店裏小妹一一打開,供她挑選的同時不忘打趣。“上次你誰的禮服都沒穿,這次禮服都送我這兒了。快,奴家伺候女王翻牌子。”這翻牌子是有典故的,臣知墨每次參加宴會總有傾慕者送衣服,她倒是看着順眼就穿上,不喜歡的也不管是誰送的,順手就丢。可穿者無心,送者有意。不知何時開始,這臣女王穿了誰家的衣服,第二天總要被人說成是誰家的準兒媳,緋聞生生不息八卦遠遠不止,臣知墨自己都聽得膩味,偏偏外人總不厭倦。

臣知墨掃一眼禮服,随便指了一件經典款的黑色短款禮服,坐到梳妝鏡前,就着傾心的玩笑道:“小心子,還不趕緊來伺候鄙人。”

幾個拎着衣服的小妹聽見自家老板被這麽稱呼都忍不住笑出聲,傾心也繃不住咧着嘴,狠狠捏一下她的肩膀,“你這張嘴,還真是個律師,半分不讓。”

臣家是主人,臣知墨早早趕到金鼎幫着母親招待。譚雅雯見她盛裝出席,暗喜自己的話還是起了作用,心裏已經在度量誰家的兒子能配得上自家女兒。

宴會是自助的形式,大片的空地作為舞池。一連跳了好幾曲,臣知墨躲到一角偷懶,端着紅酒杯悠閑的晃着。只不過,這種悠閑總有人擾。她坐在最角落的位置,半人高的花瓶遮了椅子,不饒到窗臺看不見有人。

幾位名媛不知何時走到了花瓶外側,聲音不高的談論着臣知墨。“瞧瞧這臣夫人,尚品才傳出婚訊,她家立馬給女兒辦這種‘選夫宴’,還真是抓緊時間呀。”

“怎麽能不抓緊,臣知墨都三十了,再大些,怕是金山銀山都嫁不出去了。”

“嫁不出去人家也不怕,臣家這麽大的家業,臣知書一個人也吞不下,分給她這個姐姐些也是應該。只不過,不知道尚品要迎娶的胡小姐會怎麽想。”

“嘻嘻,怕除了臣夫人最希望臣知墨趕緊嫁出去的就是胡小姐了。”

“哼,幾位小姐莫非有猜心的本事,連我怎麽想都能猜出來?”諷刺的味道十足,這聲音臣知墨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

胡小塗已經聽了好半天,不知是這幾位聊得太認真,還是真膽大的在人家的宴會上就敢随意的批評編排他人,根本就沒注意到她。她揚起笑,卻有些讓人發顫的冷意。“我沒記錯,你們一位是長隆商超的季小姐,一位是慶達快運的汪小姐,一位是景春影院的景小姐。”

三位被點了名的小姐臉一變色。

胡小塗嘴邊的笑更冷,說出的話更是讓這三位臉色發黑。“三位倒是極為相似,站在一起正好是西游記裏面的妖怪組合,虎力大仙、鹿力大仙、羊力大仙。季小姐腦袋大脖子粗,汪小姐臉長不脖子也長,最妙的是景小姐,您家的剃毛刀不好用嗎?怎麽連山羊胡都不舍得剃下去呢?”

“胡小塗,你竟敢出言不遜?”景小姐就是汗毛重一些,平日裏最忌諱就是別人說她有胡子,這會兒被胡小塗當衆說出來,惱羞成怒。“你別以為有嚴氏給你做靠山你就可以随意的侮辱人。”

“就是,你不能仗勢欺人。”另兩位明顯是跟羊力大仙站到了一起。

胡小塗噗的笑了,翻個白眼很不客氣的看着三人,不輕不重的道:“我不是以為有嚴氏給我做靠山,而是嚴氏本身就是我靠山,我親舅舅的産業憑什麽我不能靠着。我還真就告訴你們,我不僅靠着嚴氏,還靠着我爸爸的馳遠集團,我姐夫的靳氏企業,再不濟我媽媽也給我一個HT。我還真就仗勢欺人了,你們倒是想仗勢欺人一回,可惜沒勢可仗。警告你們,下一次說話小心一些,說人是非就也別在人家的地界說,不然因為你們幾句話連累了自己的家族企業成了過街老鼠,得不償失。”幾句話說得霸道,狠厲,三位嬌小姐哪裏被這樣對待過,無不是蒼白着臉,大氣不敢出,眼淚個噶就要掉下來了。

胡小塗拍拍裙擺,見她們三個傻愣愣杵着,嘴角一彎,“三位不去跳舞嗎?還要站在這裏說是非?”

“不……”三位幾乎是落荒而逃。

“沒意思,這種水平也敢跟我犟嘴,換了知墨姐非卸了你們胳膊不可。”胡小塗撇着嘴看着狼狽的三個背影不屑的吐槽。

臣知墨忍不住笑了一下,端着酒杯從花瓶後走出來,“怎麽小糊塗也會猜心的本事,都猜到我要卸了那三個人的胳膊?”她挪揄着,眼裏是滿滿的戲谑。

胡小塗一臉的驚喜,轉瞬又是狐疑,“你一直在後面?”

臣知墨點頭。

“那你怎麽不出來卸了他們的胳膊。”她咬牙道,似乎恨不得把人再拉回來讓臣知墨教訓。

臣知墨眨眨眼,“這種水平還用我出馬嗎?你一個人不就搞定了。”

兩人對看着,幾乎同時噗一聲笑出來。

“謝謝你,小糊塗。”

胡小塗上前挽住她的臂彎,“知墨姐,你是我姐姐,我們是一家人。”

“是一家人。”是一家所以不用說謝謝,是一家人所以要守望相助而不是相互傷害。“婚禮籌備的怎麽樣了?”

提起婚禮胡小塗竟是皺起眉頭,“亂成一團,尚品原本要交給策劃公司的,可我想自己弄,誰知道婚禮也會那麽複雜,被我弄的一團亂。尚品就是去給我收拾爛攤子才沒能來參加宴會的。”她分外懊惱。

臣知墨嗤笑,胡小塗真是跟尚心有一拼,尚品剛嫁出去一個笨妹子,卻又娶一個笨媳婦,看來他這輩子就是收拾爛攤子的命。

兩人正讨論着婚禮的事宜,臣知墨猛的被撞了一下腿,一回頭竟是小陳橋。陳橋抱着她的腿,笑的眼睛彎彎,“媽咪。”叫的那叫一個親。

臣知墨已經懶得跟他計較了,轉身揉着他的頭發,“小子,你爹帶你來的?”

陳橋用力點頭,擡頭一看胡小塗,扯扯臣知墨的裙角,“這個漂亮姐姐是誰呀?”話說的稚氣,可眼裏的戒備倒是不像孩子。

臣知墨立馬意會這孩子的想法,蹲身把他抱起來,“是誰跟你沒關系,反正不會當你後媽就是了。”

胡小塗聽得一頭霧水,什麽後媽不後媽的?“姐,這就是你上次說撿到的兒子吧!”

“就是他。”臣知墨撇嘴道,話才說完,陳橋就眼睛一亮的召喚自己老爹。“爸爸,我在這裏。”臣知墨順着他看過去,只見陳冉挽着上一次在宴會見過的那位英氣的女子,若是她沒猜錯,應該就是黎諾誠的獨女——黎珂。不過,這黎珂看她的神色怎麽滿是敵意,她可是沒得罪過這位大小姐的。

陳冉是一個人走過來的,接過陳橋,經由臣知墨介紹與胡小塗握手。閑聊兩三句,開了兩個無傷大雅的玩笑,便有禮的離開了。人一走,胡小塗就板起了臉,極為嚴肅的告誡臣知墨。“尚品說過他很可疑的,姐,我看他對你居心不良,這種人一點都不适合當我姐夫,你一定要當心。”

怎麽這麽多人跑來告誡她陳冉不是好人呢?臣知墨莞爾一笑,忍不住逗小糊塗,“那你認為什麽樣的人合适當你姐夫呢?”

“自然是正直善良的人。那個陳冉眼帶桃花,男生女相,過于陰柔,我看妖氣過重必是妖孽。”

“噗……妹子,你就差說他采陰補陽,禍害良家了。”

臣知墨送完客還在笑胡小塗對陳冉的評價,越想心裏越樂和,以至于出了金鼎看見倚着QQ一身禮服的陳冉之時,腦袋裏浮現的仍舊是“妖氣過重”“必是妖孽”八個大字。

陳冉看着對着自己笑的臣知墨心裏有些發毛,不自然摸摸臉,下意識看看自己的衣着,在确認一切無恙之後才仰頭問她,“什麽事那麽好笑?”

“你。”臣知墨說完,又是側頭笑了好一會兒,等笑夠了才正色看他,“還不走站這兒幹什麽?”這家夥難道不知道自己妖孽的臉多吸人嗎?還弄個奢華平民的混搭。她瞄一眼他的車,“陳冉,過分低調就顯得矯情了。”

陳冉自是知道她的意思,拍拍QQ的車頂,“這你就不懂了,就咱們那事務所的地,我們這種沒固定車位的人停個車跟現實版搶車位似的,我真開個大車,別說上班了,光找車位就得繞着大樓轉個五六七八圈,還不一定能找到。我這QQ就不一樣了,車身小、價格低,我随便撿一處就能停下,刮了劃了也不心疼。”

“歪理。”臣知墨嗤之以鼻。

陳冉滿不在乎,拉開車門,紳士的躬身,“不知在下與在下的QQ可有榮幸送臣女王一程,算是謝臣女王賞臉,穿了在下送的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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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胡小塗就是那種霸氣隐藏的主,臣知墨是霸氣外露的主!

默念,撒花的瘦十斤,撒花的瘦十斤……

☆、Part 09 除非我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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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裙子你送的?”臣知墨微微訝異。

陳冉也訝異,敢情這女人收衣服都不看誰送的,他真心的為那些送衣服的人惋惜。一臉哀怨的看着臣知墨,那模樣倒是跟陳橋裝委屈的時候極為相似。

“謝謝你的裙子,陳橋呢?”臣知墨無視他的可憐相,看看空着的車問。

陳冉執着的開着車門,直到她坐進去,才轉回駕駛室回答她,“小家夥跟我舅舅舅媽住一起,已經被黎珂帶走了。”QQ轉進車流,不過明顯不是送臣知墨回臣家的路。“去吃點夜宵再回去吧。

臣知墨嗤笑一聲,“我這算不算是上了賊船呢?”

陳冉故作一副色狼樣瞄她,還猛踩油門打着口哨,好不輕佻。不過只換來臣知墨嘲笑的聲音。

陳冉左轉右拐,走的全是胡同,邊走邊吹噓自己的QQ,“看吧,就這個巷子,你那跑車的寬度肯定進不來,我這QQ就不同了,穿梭自如。”

臣知墨倒是無法辯駁,這巷口子怕是能進來的車也真就QQ或是BYD了,別的車估計還真懸。不過,誰沒事開着跑車鑽巷子玩呀?她斜眼瞪他,深深鄙視之。

不知轉了多少個彎,陳冉總算是踩了剎車。臣知墨搖下車窗往外看,看着前面排了兩行的人,又傻了眼。這等排到他們,不得下半夜呀,還宵夜什麽呀,改成早餐得了。她轉頭示意陳冉。

陳冉卻沖着她暧昧眨眼,“放心,小哥裏面有人,不用排隊。”

臣知墨白眼一翻,毫不客氣的給他妖孽的小臉蛋一巴掌,撂下句“別跟姐小哥小哥的,姐會背唐詩三百首的時候你還穿尿不濕呢”就下了車。

陳冉的臉頓時扭曲,左臉熱辣辣的疼,靠,這女人下手要不要這麽狠。他捂着臉下車,臣知墨看都不看他。這倆人,一身華服,長得又都是過人之姿,引得排隊的年輕男女都頻頻側目,還有好事者拿出手機照相。

臣知墨被猛的一扯,只見小妖孽拉着她從門口邊一人寬小過道穿進去,繞到了後廚,拉着她就進了廚房。大廚正翻着油鍋,一聽他叫一聲“哥”回頭就笑了,嗓門極大的招呼,“小間給你留着呢,快進去吧,菜一會兒就給你送上去。”

陳冉點點頭,引着臣知墨進了所謂的小間,別說還真是小間,也就三四平方米,擺了一個一米見方的小桌子,四張圓凳子,滿滿登登的,好在尚算幹淨。因為地方小,臣知墨有些不自在,深深後悔怎麽就答應跟他吃什麽宵夜了。

陳冉倒是坐的自在,歪在凳子上,背靠着牆。似乎看出她的不安,彎着嘴角道:“別看店小,從中午到淩晨,絕對不會有空桌。最悲催的時候是你排到了桌子了,招牌菜卻賣沒了。”話說着,服務員進來送菜。

先是一個砂鍋,掀開蓋子,裏面是平常的菌湯。接着是一盤鍋包肉跟一盤小雜炒,最後上的一盤煎餃。要說特色,也就那盤鍋包肉有些特別,除了炸好的肉段之外還有大塊的黃桃。

“這都是他們家的特色菜,不預留這會兒根本吃不上。老火菌湯,黃桃鍋包肉、特色小炒。”陳冉給她盛了一碗湯,“你喝了不少酒,喝點湯暖暖胃。”

就這麽一句話,臣知墨拿起筷子的手稍稍一顫,放下筷子,接過湯喝了一小口。不同于一般的菌湯,入口的湯水格外的清淡,卻有着菌香跟骨頭的香味。“加的是骨頭熬得老湯,臨出鍋加了老黃瓜。味道不錯。”自家就是開酒店的,她也算是個饕客,這種小地方能熬出這一味不亞于金鼎湯水部的菌湯,實屬不易。

喝一口就品出這麽多,陳冉對着她豎起大拇指。

臣知墨淡笑夾菜,兩盤菜都是各有特色,鍋包肉酸酸甜甜還有黃桃的香味,小炒清淡爽口很家常。煎餃煎的火候正是恰當好處,夾起一個咬一口,外皮酥脆的竟能嚼出聲,用的絕不是一般的餃子皮。臣知墨叫了服務員問皮子是用什麽做的,服務員只回了一個字“面”,說完就急匆匆出去招待客人。臣知墨洩氣,這丫答了跟沒答一樣,看也看出來是面了。

陳冉看着吃癟的臣知墨笑的筷子上的菜都掉到了桌子上,“臣大律師也會有反駁不了的話?”

臣知墨眯眼,伸出食指指着他,“嘲笑師父就是對師父不敬,小心我逐你出師門。”

陳冉依舊是笑,不過擡手快速的握住她的食指,遽然收緊,眼內神色竟是幾分強勢。

臣知墨蹙眉,手沒動,眼角一挑,“幹嘛?”調戲她可不是明智的事。

“臣知墨,我追你好不好?”他說的極為認真,認真到有那麽一秒,臣知墨相信他是真心的,不過也就那一秒。一秒過後,她忍不住大笑出聲,強硬的收回自己的手指,語帶諷刺,“小子,不是什麽人都能當楊過,你師父我也不是沒見過世面的小龍女。”

陳冉失笑,眼睛越發的晶亮,一副勾引她的樣子。“我自認絕對比楊過要帥,而師父你自然比小龍女更有眼光才是。”

跟她玩口舌,小子還嫩。臣知墨拿起筷子把玩,眉眼微垂,嘴角微挑,有人曾說,她這副表情凡是個男人都要動情。玩勾引,他也很嫩。紅唇微啓,“陳冉,勾引我你也拿不到你想要的東西。”

這副表情,這副姿态,每一下眨眼,每一下嘴角牽動都是無處不風情,可話卻讓人冷到骨子裏。陳冉看着她,橘紅色的燈光下,微微殘掉的粉沒讓她顯出絲毫的狼狽,就算是坐在如此簡陋的房間裏,她依舊是個令人臣服的女王,這種氣勢跟氣場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因此,她這個人也不是一般人能駕馭的。可,這何嘗不是一種挑戰。

臣知墨也在打量陳冉。

不得不再次感嘆,老天實在偏愛這個男人,給了他一張精致到令人嫉妒的臉。哪怕是細微的皺眉,都讓人忍不住擡手去撫平。

兩個人眉眼糾纏,情狀纏綿,本就相互勾引,看誰先敗下陣,鬥室之中自然升騰起一股帶着硝煙的暧昧。

“小陳,總算是看見你帶女朋友來了,特漂亮了。”洪亮的嗓門猶如一把大斧,将暧昧的氣層劃破,“嘭”的一聲,驚了二人。

陳冉回頭,正是廚房的大哥,起身介紹,“哥,這是我師父臣律師,不是我女友。”

大哥見自己誤會了,立馬一臉歉意,連忙道歉,一看就是個實在人。臣知墨笑臉相迎,不吝啬的對大哥的手藝誇獎一番,那位足有二百斤的大哥被美女一誇竟是紅了大半張臉,看上去着實好笑。

兩個人也吃的差不多了,陳冉買單大哥說什麽都不讓,只道下次再說,這次師父在,怎麽也得他這個老板請。陳冉也不推辭,道謝,帶着臣知墨出了小飯店。臣知墨看着門口還等着七八個人,直感嘆真是酒香不怕巷子深。

陳冉送臣知墨回家,倒是難得安靜,一路無話。到了大宅,車子停穩,臣知墨解開安全帶,“多謝,再見。”說罷開門,下車。腳跟沾地,手腕瞬時被攥住。

陳冉側身看她,表情嚴肅,連嘴角都是微垂。他說:“臣知墨,我現在要的不是你認為我想要的東西,我要的比那個更加珍貴。”

臣知墨笑,“不管你想要什麽,都是一樣。我的東西除非我心甘情願的送,被人硬拿,那只能做夢。”

“沒有例外?”他問。

她答:“沒有。”

“那……尚品呢?”第一次見面的宴會上,她對那個男人的袒護可不是一星半點,不過現在怎麽會這麽平靜的看待那場即将舉行的盛世婚禮。

臣知墨眼神一凜,陳冉一驚,豁然松手。看着臣知墨進門的背影,眼神暗了又暗。直到她被人迎進門,才發動車子離開。

深夜。臣知墨仰在床上,失眠。

尚品呢?算是例外嗎?應該不算,尚品重來都沒有屬于過她,不是她的,又怎麽會被硬拿。

蒙上被子,閉上眼,開始數羊。

……

“昨天誰送你回來的?”譚雅雯看着坐在餐廳吃飯的女兒立馬開問。昨兒臣知墨剛上陳冉的車,門口的保安就把消息傳到了她這兒。

臣知墨頭沒擡的接着翻看報紙,放下咖啡杯,随意的答,“我新帶的徒弟,在宴會上碰上就一起吃個宵夜,正好談談新接的案子。”

徒弟?那就是剛出校門的小破孩了!案子?也就是說工作宵夜跟談情絲毫沒有關系了。譚雅雯腦袋裏劃了兩個大大的叉,頓時失望透頂。“臣知墨……”

“哎呀,上庭要遲到了,媽,什麽事等我回來再說,我先走了。”臣知墨作勢看表,只不過那速度怕是連時針指哪裏都沒看到就放了手臂,動作迅速拎起手包,在譚雅雯還張着嘴的半秒內,瞬時閃人。等譚雅雯意識過來,人早就跑沒影了。

上班的路上,臣知墨心情好的哼起了歌,不用想也知道此時的老媽定是在轟炸老爸跟老弟的耳朵,又要說她的态度惡劣了,咧嘴一笑,踩着油門的腳加重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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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譚雅雯是急着嫁女呀~~~~

繼續默念,撒花的一出門就能碰見大帥哥~~~~~啦啦啦啦

☆、Part 10 尚品小糊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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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知墨到了車庫門口,猛的撒車,快速打舵繞着大樓前的車道走過去。她來的算是早,可大樓前的公共停車場已經停滿了車,繞着大樓轉了三圈,竟真的一個車位都找不到。此時,陳冉紅色的QQ入眼,撅着小屁|股紮在兩個車之間,半個轱辘壓了草坪,氣焰嚣張。

臣知墨抿嘴一笑,大廈巡邏的保安正走過來,她探頭揮手,保安跑過來順着她手指指着的方向看去,瞬時眼睛一瞪,立馬拿出對講機呼叫其他人。

臣知墨進了事務所,嘴角始終保持着一抹弧度,前臺小妹見她都問了句,“臣律師遇見什麽好事了。”她答:“哪有什麽好事。”可嘴角卻揚的更美。

這一天,臣女王可謂是和顏悅色,笑的有些令人匪夷所思。以至于,事務所內的助理小妹秘書們全部都八卦着,老板是不是戀愛了?莫非昨天跟猛男OOXX了。還是一夜情碰上一個七次郎。

陳冉靜靜聽着女人們八卦,不過越聽心尖越擰巴,尤其是看見對桌跟莉莉安擠眉弄眼似乎意會一般的暧昧,腦袋竟是浮現臣知墨一身蕾絲在酒店大床上欲|仙|欲|死的景象,只不過當幻想中令她欲|仙|欲|死的那個男人變成自己的樣子,陳冉猛的一個激靈。

下午GTL的法務到事務所開會,臣知墨将自己對案子的看法與對方代表分析讨論,對方聽罷,竟是激動異常,一掃前些日子灰心喪氣,徒生出幾分信心。會議開完,莉莉安去送客,陳冉對臣知墨又一次刮目相看,也再一次被打擊。臣知墨這種女人的存在就是對男人的藐視。

下班歸家,陳冉跟同事說笑着出了大廈,可走到停車的位置,發現自己的QQ不翼而飛。找了保安詢問方知,只因他壓了草坪的邊邊,就被舉報違章停車被拖走了。

丫的,誰那麽賤,舉報他的QQ。這年頭仇富的看多了,這會兒哪來的仇窮的。正是氣焰,臣知墨的紅色跑車停了下來,車窗降下去,露出一張笑臉。“怎麽,陳助理萬能的QQ被拖走了?”

一句話,陳冉立馬知道賤|人是誰了。他抿抿嘴,拎着公文包快速的上了臣知墨的車,俊美的小臉上絲毫不掩飾的情緒讓臣知墨格外愉悅。而她愉悅的表情又讓他格外憋屈。閉眼一靠,丫的,她就是嫉妒他的QQ體積小靈活好。“勞煩臣律師送我回家。”

“我不是計程車司機。”臣知墨挑眉,發動車子。

陳冉冷哼,“補償我被拖走的QQ。”意思再明白不過。

可臣知墨卻是哼笑,手上的方向盤朝着每天回家的方向打着,等停車的之時陳冉看着臣家的大宅子,有點不敢置信,這女人就真這麽小氣。

臣知墨還就真那麽小氣了,睨着他問:“要在我車上過夜,還是下車打車回去?”

“算你狠。”陳冉摔門下車。

臣知墨在車上樂不可支。原來,惹怒男人是件這麽有趣的事。

……

尚品的婚禮稱之為盛世婚禮一點都不為過。金鼎酒店包場,酒店門口的一整條街都是鮮花鋪路,進了會場,戴安娜玫瑰在滿天星的點綴下一叢叢的立在紅毯邊上。主會場內滿是早晨從荷蘭運到G市的郁金香。很少有人用郁金香布置婚禮會場,可偏偏胡小塗喜歡,尚品就不惜成本,只為給她一個完美的婚禮。

胡小塗的婚紗是淺淺的珍珠粉,層層疊疊的紗,複古的歐式樣子,肩膀上裝飾着水晶墜子,斜肩,掐腰,公主蓬裙。将她裝點的猶如桃花仙子,粉嫩誘人,美的不可方物。

尚品看着她走近,握着捧花的手緊了緊,竟是莫名緊張。胡定睿将胡小塗的手交給尚品的那一瞬,鄭重的囑托,“我把我最珍貴的女兒交給你。”

“爸,請您放心,她比我生命更重要。”一句保證,比誓言更重,新娘濕了臉龐。

交換戒指的一刻,胡小塗是哽咽着說“我願意”,臉上的幸福之色,令人羨慕。這場盛世婚禮,感動了無數來客,會場裏的女賓無不被司儀的煽情弄得眼眶濕潤。

臣知墨從始至終都是平靜的笑着,用一種盡全力祝福的心态,可卻遮掩不住那種跟某個人永別的悲傷,好在別人只會認為她也只是被感動了而已。

“喂,你現在的表情像是下一秒就炸了人家的婚禮。”臣知書不知什麽時候湊到她身邊,擡手攔住姐姐的肩膀。

臣知墨回頭狠狠瞪他一眼,沒說話,接着看向臺上,表情卻輕松了一些。典禮基本結束,新娘要開始抛花球。

胡小塗掃了臺下一圈,然後轉頭背對着賓客抛花球。紅色郁金香的花球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臣知墨只感覺身子被一推,眼前什麽東西一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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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普通山村小子,偶然下進入到當地江湖小門派,成了一名記名弟子。他以這樣身份,如何在門派中立足,如何以平庸的資質進入到修仙者的行列,從而笑傲三界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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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帝纏寵:廢材神醫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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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千歡難以想象月雲柔居然是這麽的惡毒殘忍!
絕望,心痛,恥辱,憤怒糾纏在心底。
這讓月千歡……[

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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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魂導科技的進步,鬥羅大陸上的人類征服了海洋,又發現了兩片大陸。魂獸也随着人類魂師的獵殺無度走向滅亡,沉睡無數年的魂獸之王在星鬥大森林最後的淨土蘇醒,它要帶領僅存的族人,向人類複仇!唐舞麟立志要成為一名強大的魂師,可當武魂覺醒時,蘇醒的,卻是……曠世之才,龍王之争,我們的龍王傳說,将由此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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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生花:穿越之霹靂皇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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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居心叵測,讓他身敗名裂;師兄騙她感情,讓他死無全屍;
小師妹給她設下生死陷阱,就讓她生不如死!彈藥師借屍還魂,辱她者,她必辱之,害她者,她必千萬回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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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子已死,天才重生。行走間,石榴裙下屍橫遍野!談笑中,舌燦蓮花怎敵得過步步血蓮!

醫毒雙絕:冥王的天才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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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賣盛宴上,擁有絕佳體質的少女被開出天價,人人哄搶。
陡然間,金色牢籠中的少女睜開眼,寒芒四射,懦弱不再。
她一朝穿越為神醫府人人欺淩的廢柴三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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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顏醜陋,沒人要?眨眼恢複傾世容顏
且看她一路破除萬難,走上巅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