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我曾聽聞, 魔族大陣——”江危樓笑了下,放下茶杯,翠綠色茶湯激起片片漣漪, “最是耗心勞神。魔尊再是法力高強,若要在一日內畫出這陣法, 也絕無可能。”

他話音落下, 便看向仲長貍。

江危樓面上的傷還未好透, 其中一道狐貍爪痕最是狹長,幾乎要蔓延到眼角下。如今他言笑晏晏,氣度翩翩,卻因眼下的微紅顯出幾分惑人來。

仲長貍本就機敏多疑,如何聽不出江危樓話中意思。他入魔界再到亂魔宮,最多不到一日時間,裴澹又是何來的辦法能布下這大陣, 只等他入甕呢?

要不然便是消息走漏,要不然便是這裴澹早已料到。

仲長貍微微挺直了背, 九條尾巴看似仍是放松的下垂着, 然而尾巴尖卻已擺動起來。他捏着扇子, 垂眸帶笑, 看向裴澹, “魔尊看來也不是白當的,眼觀六路耳聽八方, 倒是有些意思。”

“八海帝君婚宴之事鬧得如此之大, 你再來鬧這一趟,難道很難猜麽?”裴澹仍在把玩着腰間的玉佩, 如凝脂的手比玉還要再漂亮幾分, “衍衡帝君莫不是看着調解不成, 便要來從中作梗,是本尊與治山帝君更多些隔閡麽?”

這解釋看似合理,但江危樓知道,懷疑的種子只在仲長貍心下埋得更深了些。

他自然是拿不準裴澹是當真早已布下,還是仲長貍自己消息走漏有了細作,但這并不重要。無論是哪一樣,都夠仲長貍自己折騰了,他要的便是如此。

江危樓笑吟吟地道:“我不過是心直口快了些,有疑惑便提了罷了,如今得了解答才更只魔尊果然料事如神啊。”

他恍然大悟一樣的表情,卻只令裴澹與仲長貍更為不喜。

世事愛磋磨,如此互相不喜的三人卻偏偏要坐在一桌,還都需各自笑臉相迎。

裴澹又道:“所以,莫非衍衡帝君還是拿不準該如何解決麽?或者是,覺得本尊是個耳根子軟的,打算用拖字訣再拖些時日?”

他盯着腰間的玉,話音淡淡:“恐怕衍衡帝君的算盤打得不夠好,本尊有的是時間,便陪着耗又如何?”

“你這咄咄逼人的樣子,本君看你倒是很着急啊。”仲長貍向來牙尖,語氣輕佻戲谑,“魔尊若是實在着急着找人給你主持公道,直說也無妨,畢竟很是委屈啊。”

他點完炮又開始挑釁江危樓道:“當然,衍衡帝君若是怕我身後這青丘一脈,不如便少說些片湯話,直接讓這位委屈得不得了的魔尊死心如何?畢竟說本君仗勢,本君也仗勢這麽些年了,連天君尚且要敬我幾分,你一個小小帝君怕也是正常的。”

“哦,原是如此。”裴澹也表現出恍然大悟的樣子,看着江危樓,面上有些驚愕,“本尊聽聞衍衡帝君素來嚴明慎獨,恪勤匪懈,不少神魔都說比天君更有手段,卻不曾想竟也是想欺我魔界?”

江危樓仍是在笑,道:“正如治山帝君所言,我也只是小小一帝君,怎麽能有能耐欺到魔尊的頭上呢?那我便說出一法,定教魔尊看到我天界的誠意,何如?”

裴澹放下了腰間的玉,道:“那本尊便洗耳恭聽。”

“魔宮所有損毀建築,包括禁制陣法,我親自下魔界去修繕,如何?”

江危樓道。

“倒是不錯,有衍衡帝君在,這禁制陣法本尊自然是不必擔憂的。”裴澹頓了下,又笑道:“但本尊沒記錯的話,來擾我魔宮的可是治山帝君吧?”

江危樓點頭,眉語目笑,朗潤的聲音又道:“幾日後,似乎正是青丘族的祈福大典了不是?那一日,青丘百無禁忌,只等上古降福。”

仲長貍頃刻意識到他的目的,咬牙:“江危樓你——”

江危樓并未理睬,光明正大地道:“那一日,天界也正值休沐,想必是不會收到什麽消息的。魔尊大可盡興而為,以致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天界絕不插手。”

裴澹心下一凜,卻仍不住想笑。

難怪,難怪随之游那樣的滑頭,再見時身上居然還能背個禁咒。

百聞不如一見,果然真是機關重重,算無遺策。

祈福之日不得設限,只因要放狐族歸山,同時亦會特許其他有緣之進入。若是共同祈福,則福澤連綿,若是想要搗亂,卻正是彰顯狐族神力之時。也因此,祈福之日向來是按照青丘族族歷推算,一般人輕易算不出來。

如今江危樓直接将此事揭出來,讓他裴澹自己去還治其人之身,堵了他的嘴。

但他裴澹能去麽?

去不得。

江危樓親自去魔界布陣法,正正需要多少日還不是他自己說的算,他裴澹若是去了,可就是讓天界未來的帝君在魔界老巢一個人待着了。

仲長貍那邊也是快咬碎了牙齒。

他萬萬沒想到江危樓能想出這麽損的招數,居然敢将祈福大典的時間說出來,甚至揚言天界那日絕不插手。

若是裴澹真敢來鬧出岔子,他于情于理都難以下臺。

裴澹若是顧忌江危樓不來,但這事情一旦說出去,誰知道祈福大典會湧入哪些勢力!

看着裴澹與仲長貍眸色明滅不定,江危樓心情倒是好了些。

牙尖嘴利有什麽用,逞一時之快罷了。

雖然江危樓這段時間被他們擠兌冷語許久,但他并不打算再欣賞他們如今的姿态,只想快些解決這些事。畢竟放那澹臺游在門派兩天了,從之前與她的對話來看,他知道她一個人定然是要鬧些岔子的。

江危樓道:“魔尊覺得如何?”

裴澹笑了下,“本尊看出來了衍衡帝君的誠意。”

仲長貍沒笑出來,捏着扇子看着明來要壞大典的兩人,低聲道:“若是祈福大典除了半點岔子,天界也罷魔界也好,本君絕不讓你們安生半日。”

他這麽些年鬧出來的事情倒也讓他的話有很大的威脅,可惜裴澹與江危樓如今并沒有人分神在他身上。

江危樓道:“魔尊滿意即可,畢竟天界絕不至于開罪魔界,更望兩界繼續交好。”

裴澹道:“不必。其實本尊前來只是為了看看天界的态度罷了,如今天界拿出了誠意,本尊自然也不必追着治山帝君緊咬不放。”

他看向仲長貍,笑得眉眼彎彎,“畢竟,狐貍本性便喜歡作亂,人何苦要與神狐斤斤計較呢。”

“本君看你裴澹緊咬不放的樣子,倒是比哮天犬還要賣力呢。”仲長貍冷笑一聲,“當了些時候的魔尊,太把自己看作人物了吧?”

江危樓抓住了裴澹話中的重點,只追問:“那按照魔尊的意思,似乎已有了決定。”

“自然。”裴澹頓了下,道:“本尊對狐貍聚會沒什麽興趣,魔界的法陣禁制自然也無需勞煩衍衡帝君,只是最近魔界事務頗多,本尊實在不願再多分神。”

江危樓挑眉:“所以?”

裴澹輕笑一聲:“不如便勞煩衍衡帝君現在便設下陣法,将治山帝君禁足如何?就禁足在他那青丘山內,只祈福大典那日可以依據習俗出山迎祝,以一月為期,讓他老實些時日,更專注于祈福大典,如何?”

仲長貍幾乎暴怒起來,也不堅持人形了,化作狐貍便要沖過去撕爛裴澹的臉。

他狠狠喊道:“禁足?你以為這就能攔住我?裴澹你——”

仲長貍這突然暴起的姿态倒是終于讓裴澹沒料到,一瞬間讓他抓到松懈時刻,耳後到脖頸留下了幾道抓痕。

下一刻,江危樓已經施法抓住了狐貍的後脖頸,然而他的四只爪子還在瘋狂撕着空氣,“裴澹!原來你打的是這個算盤!你故意——!”

“治山帝君,我聽聞神狐向來深藏不露,倒沒想過治山帝君如此特別。”江危樓将手中的狐貍放下,又道:“禁足這懲罰我想對治山帝君是極輕的,大可不必如此激動,況且——”

他看向裴澹,又道:“這期限的時間是一個月,如今你再惹惱魔尊,讓這期限白白延長了可就……得不償失了。”

九尾白狐周深金光畢露,一雙眼睛裏滿是恨意。

好你個裴澹,打的算盤無非就是禁足一個月,讓他錯過找她的最好時機是麽?

你想得美!一個月後,他也一定能找到她!

裴澹的手指輕輕撚起耳後的血液,看向狐貍,勾起唇角:“治山帝君不該如此激動的,這麽好的機會,偏偏又沒能如意,不是麽?”

不論是想要劃他的臉,還是想要想要找到她。

許多仙侍早已将仲長貍硬生生抱下去了,看着如今傷還未好透仍在掙紮着的狐貍,裴澹面上愈如春花綻放,“狐貍再狡詐,似乎也不及人卑劣,你倒是說對了。”

狐貍喉嚨溢出幾聲吼叫。

裴澹更覺有意思。

青丘主山外,一幫天機縱橫宮的弟子早已經正在列幾重陣法,這對治山神君的禁制陣自然要耗費更多神力,也更為複雜的。

最後一重陣法,是由江危樓所畫,也只能他才能畫。

仙宮弟子們準備完後,喚了好幾聲江危樓才回神。

他仍然沒想出裴澹此行目的何在,起初他以為裴澹是要借故與天界撕破臉挑起五界戰亂,但他的言行中卻并非如此。再後來他便又揣測裴澹許是為了借機發難,讓他與治山帝君徹底決裂,可惜這最後輕輕放下似的決定到底為何?

浪費了這麽多時間,卻只得多這樣的疑問,江危樓心中頗有些不甘。

不過沒事,他早已提前支會了閻王,到時候定能套出些信息來。

陣法将将畫完,閻王便已經來到了青丘山門。

江危樓正在用帕子處理畫陣法在手上留下的痕跡,并未看向閻王,只是道:“你來遲了些。”

閻王面露擔憂,“他如何了?”

江危樓手中的帕子染上了幾分紅,他只伸出三道手指,落下第一根道:“裴澹緊咬不放。”

他垂下第二根手指,“祈福大典的時間已經暴露出去。”

随後落下第三根,“如今已降下法陣禁制于青丘。”

閻王一句句聽完,面色十分難看,“沒有任何轉圜之地了麽?”

江危樓看着他,“到底是什麽,讓這件事沒有轉圜之地的,我覺得你最清楚。”JS

閻王移開視線,“什麽意思?”

“其實話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不是麽?”

江危樓笑了下,又說:“還是說你需要我要一件件列出來,裴澹與仲長貍的間隙,仲長貍在我臉上留下的傷口,亦或者是如今這青丘的法陣——”

他不說話了。

閻王垂眸思量片刻,知江危樓絕對實在詐他,只不知道江危樓到底知道多少,又要知道什麽。

他鎮定心神,只是道:“魔尊與治山之間的恩怨乃私人恩怨,若是談及與衍衡帝君的間隙,那我确實也不知道多少。但我知道一件事。”

江危樓看他,“若是些瑣事的話,閻王不如不說。”

閻王深呼了一口氣,道:“前不久,衍衡帝君找我查生死簿,向來是為了找那人魂不是?”

“人魂之事不必多言。”江危樓沒了興致,也終于擦幹淨了手上的髒污,又道:“閻王請離開吧,治山帝君所受之罰,過不久你便能知曉了,倒也不必着急。”

眼看江危樓這就要撒手不再管的樣子,閻王一時間也顧不得許多,只是道:“衍衡帝君找人魂如此勤勉,想必是為了失去的記憶。”

江危樓頓住腳步,回頭:“所以呢?”

閻王努力平複心氣,說道:“若是衍衡帝君感興趣,不妨先将治山所經之事告知于我吧。”

江危樓笑道:“他被禁足了。”

閻王愣了下,不可思議地看着他:“什麽?只是禁足?那這禁制——”

他話音頓住,這時候了哪裏還不明白,一時間氣得肺都要炸了,“你——”

江危樓眉若春風,和煦純粹,問道:“所以如何?”

話已經詐到這裏,閻王徹底沒了退路,只得拍了下額頭,再次恨起來了仲長貍。感覺自己有這個兄弟,許是上輩子造了太多孽,怎至于被這江危樓蒙騙成這樣。

閻王嘆了口氣,還是決定在再為難下江危樓,只道:“記憶之事且先放後,不如衍衡帝君先去南陽派看看。”

江危樓微怔,“什麽?”

這才三天,她又鬧出了什麽?

南陽派殿內。

随之游手中長劍肆意揮舞,只取姜照影。

下一刻,姜照影身形消散,坐在劍上,竟然确實高高坐着,打算靜觀一般。

掌門與兩位長老一時間也摸不清楚狀況,卻已經紛紛開始護法攻擊随之游。

三道法光從陡然間沖過來,直沖随之游命脈,皆被她手中劍意斬斷。

她身後浮起幾道劍光,又看了眼姜照影:“怎麽,你是打算等最後收割?”

姜照影沒有說話,只是閉目,然而自身上散發出極為濃厚陰郁的戾氣,它們蒸騰向下,瞬間裹住掌門與兩名長老。

不是吧,這怎麽還有剛開打就套加強buff的啊?

随之游無奈,身影卻未有片刻遲疑,率先沖向掌門。

掌門祭出兩輪燦燦金輪,威壓瞬間排山倒海般奔湧過來。

同類推薦

從零開始

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