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雲兒你吃醋了? (2)
遞給蕭淩夜,解釋道,“我們的人查到冷宮中的栩妃乃是十三年前進入皇宮的,聽說她容顏傾城,是承天皇一次微服私訪中帶回宮的,并且一回宮就封了妃位。不過按查到的消息來看承天皇雖然對栩妃無限寵愛,但是栩妃對他從來都不假以顏色!”
“若是說有什麽巧合的話,那便是十三年前風輕雲的娘親柳飄絮亦是在那個時間段去世。而且傳聞柳飄絮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且同樣的姿容絕世貌美無雙。并且從那天開始風莫離就由一個小小的進士慢慢的被承天皇提拔了起來,甚至在十多年前把和王殿下的母妃,也就是宇默蘭從大頌帶回賜給了風莫離做了正室。”
提到宇默蘭,蕭淩夜的手指微微頓了頓,半晌沒有說話。
蕭淩夜用內力銷毀了手中的紙條結合暗影和風輕雲夜探皇宮的舉動,唇角楊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怪不得總覺得風輕雲和風莫離父女兩個總是比陌生人還要陌生,原來有這件事在裏頭。”
暗影也能猜出個大概來,他沒有說話,只是心裏着實鄙視風莫離。
一個男人為了自己可以得到權力,竟然不惜把自己的結發妻子送給別的男子,這樣的男人太讓人看不起。
而承天皇亦是卑鄙,竟然将一個有夫之婦帶回了皇宮,讓風輕雲和風輕塵年幼失母,怪不得風輕雲要刺殺他。
“都說承天皇是疼愛妹妹才把宇默蘭從大頌帶回天漠,卻又一轉手就把她當做禮物送人,啧啧,只是可憐了六皇弟在大頌痛失生母。”
蕭淩夜提到大頌六皇子和王蕭和的時候眸光中帶着淡淡的憐惜之意,他雖然不喜宇默蘭但是對于心思單純的蕭和卻是真心疼着的。
整個大頌皇宮的皇子,也只有蕭和和他的關系最好。
甚至這些年他不在大頌,都是六皇弟在暗中給他收攏勢力。
提到蕭和,暗影忽然有些欲言又止。
“有什麽話就說!”
“王爺,大頌傳來消息,太子已經開始對和王下手了!”
聞言,蕭淩夜含笑的眸子頓時染上涼涼的冰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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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氣晴朗萬裏無雲,絲絲冷風吹拂揚起院落中飄零的落葉,帶着凄絕婉轉的味道。
這一天風輕雲起的極早,前一天的晚上蕭淩夜就送來了兩套衣裳,一套很簡單的太監服飾,另一套則是一身格子的緊身勁裝。
風輕雲沒有疑問的把衣裳裹得一層又一層,她在皇宮中已經呆了十多天再不回去恐怕擔憂她的就不止哥哥和蝶兒翎兒了。
而且她預測承天皇會在這兩日委婉的下旨解除賜婚的事情,到時候承天皇恐怕是要召見她的,蝶兒雖然沉穩,但承天皇老謀深算狐貍般的狡猾恐怕以蝶兒的易容術很難在他的面前僞裝。
所以她必須要盡快趕回去!
最外面的衣裳是一件很普通的太監服飾,帽檐蓋下她低頭斂目倒也看不出有什麽不同。
今天她正式要裝扮成小太監光明正大的和蕭淩夜一起出宮。
蕭淩夜進來的時候她已經一切都準備妥當,看到她裹成厚厚的衣裳,蕭淩夜唇角一抽卻立馬恢複正常,笑道。
“既然準備好了,那我們也該走了!”
“嗯!”
風輕雲輕輕的應答了一聲,乖乖的低着頭跟在蕭淩夜的身後。
看守的侍衛們見到蕭淩夜帶着太監出門也沒有什麽異色,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風輕雲眸光一閃,蕭淩夜應該是為了帶她出宮耗了不少的心神,這些天每次出宮都帶着太監出門。
不然侍衛們也不會淡定如初。
“等一下自己小心行事!”
出了睿和宮,蕭淩夜低頭在風輕雲耳邊輕輕的道,他說出的話帶着淡淡的熱氣吹拂着風輕雲潔白小巧的耳垂。
她的臉頓時有些微紅。
不習慣的別過頭去,瞥了眼蕭淩夜面無表情的樣子,風輕雲想,應該是她想多了,蕭淩夜怎麽可能會故意占她便宜?
“我知道!”
而就在她的頭徹底轉開的那一瞬間,蕭淩夜的眸子深處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意。
蕭淩夜的馬夫是他自己的人,因此走到一處偏僻的地方且沒有巡衛的時候風輕雲就沒有忌憚的躍上了馬車,與此同時,從暗處也走出了一個穿着太監服飾的靜靜的跟在馬車的後面。
一路上都有巡邏的侍衛來查看馬車,而此時的風輕雲已經脫掉了那一身礙事的太監服飾,太監服飾裏面是一身格子的勁裝,風輕雲內力高深,前段時間受的傷也已經在慢慢恢複,她身子如壁虎一般借着身後的內力緊緊的貼在馬車頂端的凸槽處。
一身格子的勁裝和車頂用的是同樣顏色的布料,因此若不是知道車頂上藏了一個人還真的發現不了馬車的異樣。
香車美酒,蕭淩夜一身月白色的長袍斜斜的歪在馬車裏的軟榻上,這馬車做工十分的精良裏面的設備也都比較齊全。
輕啜了一口美酒,蕭淩夜似笑非笑的望着車頂的風輕雲,眸底閃過一絲促狹。
“雲兒的輕功果然厲害,如此都能撐得住,為兄佩服佩服!”
風輕雲聞着滿車廂的熏香味,在這深寒的秋季額頭竟然微微滲汗,聽到蕭淩夜的話她唇角一抽——她在上面幾乎用了所有的內力在支撐着才不掉下去,他還在那裏說風涼話。
眼見快到了皇城門口,蕭淩夜也不再調笑風輕雲,懶懶的歪在榻上,時不時的粘一粒葡萄放在口中品嘗,整個人就是一個纨绔子弟的樣子。
風輕雲眸光微微閃了閃。
到了城門口馬車果然停了下來,風輕雲屏住呼吸,咬住發絲,整個身體和車頂貼的緊緊的,不留一絲的縫隙。
“馬車中可是睿王爺?”
聞言,蕭淩夜起身打開了車門,馬車中頓時一覽無遺,蕭淩夜似是故意又似是無意,身子懶懶的歪着,外面的侍衛剛好能一眼看到馬車中的光景。
“正是本王!”
侍衛眸光微閃,拱手道,“擾了王爺的行程,抱歉了!”
“呵呵!”蕭淩夜擡手輕笑着,“進出宮都需要經過嚴格的搜查,本王體諒李侍衛職責所在。”
“多謝王爺體諒!”李侍衛象征性的往馬車裏看了幾眼之後便退到一邊,又看了看那個眼熟的小太監,做了個“請”的姿勢,揚聲道,“放行!”
車輪碌碌的從青石板上壓過,發出陣陣辘轳的聲響,片刻就隐沒在皇城大街中。
風輕雲是聽到馬車外人聲鼎沸的大街才一個松懈從車頂上掉下來的,懸空而立需要深厚的內力所支撐,她能做到已經不容易,還堅持了這麽久,更是讓蕭淩夜意外。
接住她墜落的身子,蕭淩夜不禁擁緊了懷中的溫香軟玉,拇指摩擦着她柔嫩白皙的臉頰,調侃道。
“雲兒投懷送抱倒是頭一遭,為兄能得雲兒如此青睐,真真是不勝榮幸。”
風輕雲面色一紅,聽到蕭淩夜脫口而出的調侃立即便恢複了正色,她微微一個用力就把蕭淩夜給推到一邊。
淡淡的從紅唇中逸出兩個字,“無聊!”
“雲兒傷了為兄的心了。”蕭淩夜做出一副西子捧心的受傷姿勢。
風輕雲唇角微抽,斜睨了蕭淩夜一眼,懶得跟他說話。
馬車趕得很快,車窗外的嘈雜聲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濃郁的青草香。
風輕雲皺眉,“你這是要去哪裏?”
“戈爾草原!”
“去那裏做什麽?”風輕雲皺眉,她現在急着回家!
蕭淩夜笑而不答。
又行了片刻,馬車停在一片廣闊的草原上。蕭淩夜先下了馬車,而風輕雲則是把身上那奇怪的格子勁裝給脫了下來露出裏面的粉白色的紗裙。從袖中拿出那把很久沒有用過的折扇,晃晃悠悠的出了馬車,紅唇揚起一抹似笑非笑,似諷非諷的弧度,轉眼間又變成了江湖上那個亦正亦邪的素冰妖仙!
看到風輕雲如此穿着走出馬車蕭淩夜并不意外,笑着站在迎風處看着一望無際碧草深深的草原。
他自顧自的道,“我第一次看到戈爾草原的時候那種震撼的感覺一直都留在心中,每次來到這裏看着一眼望不到頭的草原我就會想到那至高無上的寬闊遼廣的江山,所以我幾乎每隔幾天就會來一次,每次都提醒自己,萬萬不能忘了那畢生的恥辱,而想讓那些侮辱過傷害過我的人付出代價,就必須有絕對的權利勢力和財力!”
“而權力勢力財力只有一個位置能徹底的擁有,那就是皇位!為此,我一直在努力,鋪在我腳下的或許是浮屍萬裏或許是血染天地,我都不能退卻!”
風輕雲心中忽然便是一動。
一望無盡的草原她傲然而立,絲絲清風吹拂而過,她一襲薄紗水裙在風中飛揚,折扇輕搖,妖精般的笑容蠱惑人心,“或許我們可以合作。”
“哦?”他精明的桃花眼肆意的流轉,多情的眼眸中泛出淡淡的深邃。他知道這次合作和上次不同,這一次她是回傾盡全力的幫助他!他能聽出她言語間的鄭重和嚴肅。
“我助你登上高位,你答應我一個條件。”
“可是——”他心中一動,故意不懷好意的打量她,“比起你助我,我更需要一個溫柔體貼,賢惠美麗的王妃。”
“一個暖床的女人和一個左右手,我相信這個選擇題對于睿王殿下來說,并不難做。”
呵呵,又叫他睿王殿下,又生氣了呢!
蕭淩夜有些好笑的掩唇輕笑,看到風輕雲危險又威脅性十足的鳳眸立馬止住臉上的笑容,但是眼裏的愉悅卻怎麽都掩不住。
“你的條件是什麽?”
蕭淩夜掩住笑容,面色正了正,眉頭卻是一挑斜睨着風輕雲,“還有雲兒搞不定的事情?”
風輕雲眸子一暗,揚起的折扇剛好能擋住她面部的表情,蕭淩夜也只能看到她一雙似笑非笑的鳳眸。
“我的要求很簡單,在你一統河山之後,承天皇和風莫離的命交給我處理。”風輕雲眸光森冷。
“沒問題!”
蕭淩夜答得爽快。
“在這之前不許你和你任何的勢力動風莫離一根汗毛,若是他死了,那我們便……不死不休!”
猛的合上折扇,風輕雲語氣森冷鳳眸如電的直射蕭淩夜,看到他眸光中淡淡的不解疑惑和被威脅的一閃而逝的冷芒。
“他的命只能由我親自取!”
蕭淩夜一雙桃花眼嚴肅而深涼的盯着風輕雲半晌,片刻後廣袖一拂,“我……應下了!”
“還有別忘記上次你答應過我的事情,不管在任何條件下,都不能傷害我哥!”
蕭淩夜張開懷抱擁着狂烈的秋風,“我蕭淩夜答應過的事情,從來不會反悔!”
聞言,風輕雲這才收斂了嚴肅的表情,恢複成了似笑非笑的樣子。
片刻後,蕭淩夜忽然側目看着風輕雲,笑道,“一直都是你在提條件,現在是否該讓為兄見識一下雲兒的誠意呢?”
風輕雲并不意外蕭淩夜的要求,她将折扇放入水袖中,雙手做成一個哨子的形狀放在唇邊,吹了一個晦澀難懂的音符。
“雲兒這是?!”
風輕雲含笑倚在一棵小樹上,目光眺望着遠處,像是在等待什麽,笑而不答。
見此,蕭淩夜也不多問,含笑看着風輕雲,和她一起等待。
片刻之後,在草浪的盡頭忽然奔來兩匹駿馬。
蕭淩夜雙眸驀然一亮。
只見那越馳越近的馬匹乃兩匹全身呈銀白色,體型飽滿優美、頭細頸高、四肢修長、皮薄毛細,步伐輕靈優雅、體形纖細優美,再襯以彎曲高昂的頸部,勾畫出它完美的身形曲線。
行到近處,馬匹傲然仰頭停下,全身的毛發在陽光下散發着奪目的光澤。
而此時的蕭淩夜盯着這兩匹馬匹的眼神已經不能用亮來形容了,他眸光灼熱,若是對面的馬匹換成女子,風輕雲絕對相信蕭淩夜是愛上了那女子!
“竟然是汗血寶馬,傳聞汗血寶馬日行千裏乃骊馬變異之後産下的馬匹,有‘神駒’之稱,更是天漠王朝的國寶,至今便是見過這馬匹的人數也是少數,存世的汗血寶馬更是不過寥寥十數匹!”
蕭淩夜眼神灼熱動作卻還算優雅,他眸光灼灼的看完馬匹,然後把視線轉到風輕雲的臉上,這一次的目光隐隐的變化了些。
“這般珍貴的馬匹連為兄都只是聽說過,卻沒想到雲兒竟然能一人擁有兩匹。”
單單是這個能夠制服馬匹并且收為己用的能力,就讓小淩夜不得不刮目相看。
傳言,汗血寶馬乃馬中王者,生性野傲,一般人別說馴服它們,就是接近它們都不敢,因為這寶馬識人,并且性子高傲,一般人接近它們,它們會鄙視并且進行攻擊,一旦被它的堅硬的蹄子踢到,不死也是個殘廢。
此時,兩匹馬都溫順的走到風輕雲的面前,兩匹馬兒有一匹上了缰繩,另一匹卻沒有上,在風輕雲的撫摸下低下了它們高貴的頭顱,風輕雲笑着撫着馬兒的鬃毛,笑道牽起馬兒的缰繩。
“汗血寶馬馬兒識人且性子高傲無比,但是若是能馴服必定終身只認一個主子。”風輕雲含笑騎上馬兒,略帶挑釁的看着蕭淩夜,指着那匹沒有捆上缰繩的馬兒,“那匹馬名為疾風,是我坐下逐雲的夥伴,兩匹馬兒能相互感應到對方,所以出生到現在也沒有分開過。”
風輕雲笑道,“若是你能馴服疾風,那以後疾風便是你的。”
蕭淩夜眸光一亮,“那為兄便不客氣收下了!”
風輕雲挑釁一笑,“能不能制服疾風還要看你的本事,當初我可是訓了整整三個時辰才将逐雲收為己用的。”
蕭淩夜到旁邊的馬車中拿出一套勁裝換上,他眉頭微揚,自信滿滿。
“既然雲兒能做到,那為兄自然也能做到。”
蕭淩夜沒有急着立馬馴馬,而是先有友好的視線和疾風對視着,像汗血寶馬這種靈物,都是有自己的思想的,眸子也比較人性化。
對視了片刻之後,蕭淩夜開始緩緩的接近疾風,而風輕雲則是坐在逐雲的背上,似笑非笑的看着蕭淩夜的舉動。
疾風哪有這般容易就被收服了?!她忘了告訴蕭淩夜,疾風不但是汗血寶馬而且和逐雲一般都是汗血寶馬中的王者,其他的汗血寶馬見了它們也是要乖乖俯首的。
果然!
在蕭淩夜緩緩接近疾風的時候,疾風就已經開始煩躁的刨着蹄子,精亮的眸子不善的望着越走越近的蕭淩夜。
然而,疾風雖然眸光不善卻沒有對越走越近的蕭淩夜進行攻擊。
風輕雲見此不禁微挑秀美。
蕭淩夜先是撫了撫疾風漂亮的鬃毛然後一個閃身便到達疾風的左側,雙手緊抓住疾風的鬃毛,一個淩厲漂亮的翻身,動作行雲流水偏又帶着貴氣和優雅,眨眼間便已經穩穩的坐到了馬背上。
這一次疾風怒了,它何時吃過這般大虧?它長嘶而起,懸空瞪着兩支前蹄,試圖将身上那個人給抛下馬背。
而蕭淩夜也不驚訝,面上帶着淡而柔的笑容,雙手緊緊的抱住疾風的脖子,身子緊緊的伏在馬背上。
疾風眼見甩不掉他,便發狂似的在遼闊的草原上肆意而狂亂的東跑西竄着,風輕雲一直騎着逐雲跟随着疾風,而此時的疾風眼看甩不脫蕭淩夜,終于收起了不屑的心理,頗有人性化的眼睛掃視了蕭淩夜一圈之後,雙眸也出現了些許的熱度,它忽然猛的在地上一個翻身,試圖将蕭淩夜壓制住,或者是甩脫。
“呵呵……”蕭淩夜足尖一點便離開了馬身,望着疾風又迅速的起身奔跑,暢快的道,“果然是好馬!”
他動作淩厲施展輕功,深厚的內力支撐下竟然和疾風的速度不相上下,甚至是略略過之!讓一路跟着他的風輕雲不禁微微側目。
蕭淩夜再一次躍上馬背,這一次馬兒沒有太多的反抗,只是在草原上肆意的奔跑了幾圈之後才漸漸的停了下來。
停下了的時候太陽已經漸漸偏西已經是未時時分,疾風竟連續跑了三個時辰之久!
因為馬身上沒有馬鞍,蕭淩夜算是吃足了苦頭,雙腿內側被磨得火辣辣的疼,并且有隐隐的血絲滲出,不過他神色卻是飛揚愉悅的,經過今天這一次,疾風算是認他為主了!
下馬時,蕭淩夜雙腿微微打顫面色發白,頭昏目眩的,狂笑了一聲之後就偏過頭去大吐特吐。
在這般烈的馬兒身上颠簸了這般許久,而且還是疾風故意為之,便是鐵打的人也受不了。
風輕雲幸災樂禍的坐在逐雲的背上,扯着缰繩笑望着那一人一馬,笑道。
“恭喜蕭大哥了,疾風竟然這麽快便被你馴服,小妹真是佩服佩服!”
蕭淩夜吐完手腳有些發飄,他雙目微紅因為嘔吐的關系眼淚也滲出了眼角,猛然一看竟然有種被人蹂躏的斷袖之人。
風輕雲眸光泛出點點的微光,從逐雲的馬袋中掏出一個手掌大的鏡子,樂呵呵的遞到蕭淩夜的手中,不懷好意的道。
“蕭大哥看看自己現在這般樣子像不像斷袖之人被壓後蹂躏的樣子!”
蕭淩夜唇角一抽,沒有接風輕雲的鏡子,似笑非笑的瞅着風輕雲,直把風輕雲給看的微微不自在才笑着在她的耳邊道。
“為兄是不是斷袖難道雲兒還不知道?!”
風輕雲微愣,這話是什麽意思?
蕭淩夜不懷好意的湊過來,在風輕雲的耳後吹拂了一口熱氣,暧昧的道,“難道雲兒忘了那日你躲避追查是在帳中發生的事情了?!”
風輕雲只覺腦中轟然一聲輕響,面色頓時漲紅,那天他的堅硬抵着她的柔軟險些就要控制不住走勢,那次過後,兩個人都心照不宣的不提那天發生過的事情,連平日中對對方的神色和語言都沒有變化。
誰知道今天蕭淩夜竟然會提出來!
并且還是在這種情況下!
風輕雲終于體會到什麽叫自作自受了。
“哼!”她故作無所謂的撇過頭去,卻沒有能控制住自己紅了脖頸,眼睛一瞥看到蕭淩夜依舊暧昧的視線,她大怒,“殿下是不是太閑了,蕭爍都開始對付你在大頌的勢力了,你竟然還有心情和我開玩笑,看來殿下是對一統天下自信滿滿了。”
蕭淩夜含笑的眸子頓時凝重了下來,“這次秋獵之後我會想辦法離開天漠!”
“承天皇會放虎歸山留後患?”
“呵——”蕭淩夜望着天漠皇宮的方向,冷冷一笑,“他不會阻止我,若是我不回去,大頌的哪個皇子是蕭爍的對手?到時候大頌內亂一平,以蕭爍的陰鸷,怎麽可能忍受的了對天漠年年進貢歲歲朝拜?但若是我回去了,便能讓大頌的皇宮再亂上一亂,到時候不管是我和蕭爍哪個能勝都必然是兩敗俱傷的局面。”
“而到了那個時候,大頌就更不是天漠的對手,承天皇畢生的心願便是能一統天下,到時候他大舉進攻,還愁天下不姓宇默?!”
“既然你知道承天皇的打算,你還打算和蕭爍鬥?!”風輕雲因為不了解蕭淩夜的底細和勢力所以對他能不費摧毀之力打敗大頌太子和皇後有些不太相信。更何況蕭淩夜在天漠呆了三年了,三年的時間他能保證那些以前支持他的大臣們不反戈相向?!
“當然要鬥!”蕭淩夜傲然一笑,“蕭爍雖然陰鸷狠厲,但是謀略不高,他做成的大事哪件不是他母後在背後給他出主意。而且他的手中只有大頌四分之一的兵權,他想反,那也要看看有沒有那個能耐!”
“哦?”風輕雲眸光一閃,“據我所知乾和帝已經被蕭爍母子軟禁了起來,難道乾和帝手中的兵權沒有落到他的手中?”
蕭淩夜面色凝重的搖搖頭,“你不了解我父皇,他是一個不論是心機還是智慧都是非常高之人,萬事必定給自己留了後路,若是蕭爍得了兵權,怎麽可能不反!”
“那還有四分之三的兵權在哪裏?”
蕭淩夜眸光一閃,不過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了,現在他和風輕雲是合作關系,風輕雲已經在他的面前露了太多的底,若是他什麽都瞞着她,以後他們的合作關系必定會産生間隙。
“剩下的四分之三有四分之一是在我的手上,還有四分之一在我父皇的手上,而最後剩下的四分之一則是在我父皇的同胞弟弟,也就是現今大頌江南的藩王蕭峰手中。”
風輕雲立馬找出重要的信息,“也就是說現在蕭峰的态度是這場皇權争鬥決定性的人物!”
蕭淩夜贊賞的看了她一眼,“他現在保持中立,如果他一直堅持不插手,那我便有信心能打敗蕭爍。”
“這樣把決定權放在別人的手裏還真是不安心。”風輕雲搖搖頭,他們這樣的人已經習慣了決定所有的問題,不在自己掌握之中的事還真是不放心啊。
“所以我必須盡快會大頌,想辦法見父皇一面,不然日子久了總是讓人擔憂的。”
蕭淩夜面色沉重的道。
“那若是你得到了大頌二分之一的兵權,你有把握能同時對付蕭爍和蕭峰嗎?”風輕雲追問。
蕭淩夜眸光一沉,面無表情的看着風輕雲,“你到底想說什麽?”
風輕雲也不隐瞞,端坐在逐雲的背上面色凝重的看着蕭淩夜,“據我所知,近期大頌皇後頻頻召見蕭峰之子蕭朗!”
蕭淩夜面色猛然一沉,蕭峰一生只娶了一個妻子,而蕭朗正是他的獨子,聽說自幼便對這個世子寵愛有加,從來都沒有反對過他的任何妥當的不妥當的要求。更甚者江南傳言,世子在江南的地位便如皇太子一般尊貴。
若是皇後當真拉攏了蕭朗,恐怕他的處境便堪憂了……
“看來你回大頌的時間要提前了。”風輕雲見到蕭淩夜凝重的面色不禁面色沉重的開口道。
“不!”蕭淩夜嚴肅的搖搖頭,“現在不是最佳時機,而且我在天漠還有沒有完成的事情,現在還不能走。”
風輕雲眉頭一挑,沒有想到到了這個時候他還能保持一如既往的冷靜。
不過片刻蕭淩夜面色便恢複了正常,只是眼底微微還有點點的凝重,他笑看着風輕雲,“沒想到雲兒的情報系統竟然這般的迅捷。”
風輕雲輕哼了一聲,看到蕭淩夜眼底的凝重不禁也斂了開玩笑的心思,她凝眉沉思了片刻,然後緩緩的道,“等秋獵之後我和你一起會大頌,看看能不能幫到你。”
聞言,蕭淩夜猛地一愣,随即眼中的沉重被淡淡的愉悅所代替。
“那自然是為兄求之不得的事……”
和蕭淩夜告別之後風輕雲一個人策馬回到了風府,在風府的後門處卸了逐雲的馬鞍之後就讓它自己去找地方躲起來。
風輕雲施展輕功很快就避過府中的侍衛和丫鬟仆人回到了柳絮院,院落中已經清冷安靜如故,她屏着呼吸能聽到房間中幾個人的呼吸聲。
風輕雲秀美微挑,她的院子中一般除了蝶兒和翎兒是不允許任何人進入的,那麽現在是誰進了她的房間呢?!
躍上房頂揭開了一片青瓦,赫然看到房間中的熟悉的幾個人,蝶兒翎兒都在,還有兩個是哥哥和無邪。
風輕雲一陣無奈,她從來都沒有想過要把無邪他們幾個介紹給哥哥認識,因為她手下的那七個兄弟性格都比較怪異,她實在是擔心哥哥那般溫和的性子和他們處不來。
風輕雲發出一陣幽幽的嘆息。
“誰?!”
屋中無邪聽聞到那一聲淺淺的嘆息,一向妩媚的雙眸電一般的冷厲,随着他話音的落下,一枚長長的銀镖已經帶着破空的尖銳飛了過來。
風輕雲可不敢忽視風無邪帶着殺氣的銀镖,她臉頰一側,右手如電的伸出兩個手指夾住了風無邪的銀镖,感覺到微微發麻,不禁在心裏為無邪開心——他的功力好像又進了一層!
“風無邪,你膽子肥的很吶,連我都敢動手啦?”風輕雲一個躍身就下了房頂從窗口躍進了房間,語氣帶着淡淡的調侃道。
聽到風輕雲的聲音再看到她安然無恙的站在窗口,屋中的幾個人都是微微一愣,風無邪妩媚的大眼睛立馬充斥着粼粼的水霧,他掐了自己一把,确定不是做夢之後立馬大哭着撲到風輕雲的懷中。
大紅色的衣裳随着他的動作而飛舞像是一只展翅飛翔的蝴蝶,絕色傾城!
“嗚嗚嗚……”風無邪頭埋在風輕雲的懷裏,一只手穿過風輕雲的手臂使勁的捶着她的後背,眼淚鼻涕都狠狠的擦在風輕雲的衣裙上,他哭的好不狼狽,聲音都帶着哽咽,“你這個沒良心的臭女人……嗚嗚……你知不知道我們有多擔心,七弟聽到消息之後擔心你會有危險,連夜從大頌騎馬跑到天漠……大哥他們也陸陸續續的都到了天漠,你怎麽這般不讓人省心……皇宮藏龍卧虎危險重重,是你能闖進去的地方嗎?你這個狠心的臭女人,你就是想抛棄我們兄弟七個……”
本來風輕雲面色還滿臉的無奈聽到七兄弟都趕到天漠之後便緩緩沉了臉色,她推開一個勁把臉往她胸部埋的風無邪,看着他滿臉淚痕可憐兮兮的小臉,本來怒斥的話到了嘴邊就變成了詢問。
“他們幾個都到天漠了?”
“大哥他們都到了,只有七弟還在路上!”風無邪瞅着風輕雲沉下的面容,抽抽噎噎的說道。
風輕雲擔憂的皺眉,七兄弟中藍瑾的身子最差,從大頌到天漠路途遙遠跋山涉水,更重要的是一路上有可能遭到他們仇家的追殺,藍瑾那般柔弱的身子怎麽能承受的了。
想起那個笑如春風蒼白孱弱的男子,風輕雲面色不由得一沉,語氣也急了些,“藍瑾身子不好,你們可有派人随行保護?”
風無邪對風輕雲的偏心很不滿意,撇了撇嘴,“最精銳的護衛都在七弟的身邊,你還不放心啊。”
風輕雲心中總是有些不安,她又說不上來這種不安來自哪裏。
皺了皺眉,風輕雲不放心的囑咐,“藍瑾不是你們,他離了兄弟們,如果再遇到刺殺根本就沒有自保的能力,現在立刻去給羽潇傳信,讓他立馬去接應藍瑾。”
說完她又加了一句,“讓絕焰也去!”
老三風絕焰在七兄弟中武功最高,再加上老大風羽潇的沉穩,相信應該不會出什麽事了。
“哦!”風無邪低低的應了一聲,看着風輕雲的目光沒有轉到他的身上,他立馬有些委屈,雙手攬住風輕雲的腰身就想再次埋到她的懷裏。
一旁早就忍不住的風輕塵見此一把将他拉開,他單手擁住風輕雲,沖風無邪不滿的道,“雲兒一個未出閣的女子怎的能讓你如此輕薄。”
要不是知道風無邪是雲兒的屬下而且方才雲兒也沒有推開他,他早就想把那雙礙眼的雙手和吃雲兒豆腐的腦袋給搬家了。
現在看他們談好了事情,他怎麽能還給那個男人占她妹妹便宜。
江湖傳言不是說無邪公子醫術高明性格孤僻嗎?他怎麽沒有看出這個孤僻從哪裏來,若不是從蝶兒和翎兒那裏知道了他的底細,他真的會懷疑這個男人究竟是不是無邪公子。
“嗚嗚嗚……”風無邪控訴的望着風輕雲,“人家和小姐一直都是這樣相處的……”
看着明顯不對盤的兩個人,風輕雲真的很無奈,她揉了揉有些發疼的太陽穴,已經開始慢慢愈合的傷疤又開始隐隐作痛。
不過讓風輕雲欣慰的是,風無邪只有在他認同的人面前才是這般的模樣,看來是在心裏接受了哥哥。
“咳……”她幹咳了一聲,臉上堆着滿滿的笑容,方才和蕭淩夜讨論的那些沉重感全部都消散,一手拉住風輕塵一手拉住風無邪,把他們兩個安置在座位上,然後分別斟了兩杯茶給他們,看到他們面色微緩才幹笑道,“都是一家人,都是一家人……”
她眼睛一瞥無邪,道,“無邪,叫人!”
風無邪立馬站起身臉上的委屈表情全部都消失不見,恭敬的給風輕塵鞠了一個大躬,雙手抱拳,面色誠摯,“羅剎七子老五風無邪拜見大哥!”
羅剎七子便是他們七兄弟,他們七個人非常清楚風輕塵在小姐心中至高無上的地位,也知道他對小姐一向自小愛護,因此雖然以前沒有見過面,但是早已在心中把他當做一家人對待,現在聽到風輕雲的介紹,自然是恭恭敬敬的行禮。
不過如此一來風輕塵倒是有些不習慣了,他也自座位上站起,扶起風無邪,心中這才有些确定面前之人是江湖上傳聞的那個無邪公子,他面色溫和了些。
“這些年雲兒在外都是那麽兄弟幫忙!”風輕塵面色無奈而自嘲,“倒是我這個親哥哥什麽忙都幫不上,該我謝謝你們才是。”他雙手抱拳,“請受風輕塵一拜!”
風無邪面色大驚,連忙托起風輕塵,“我們兄弟七人都是小姐救下的孤兒,若不是小姐哪裏有在下七兄弟的命在,小姐不但讓我們做自己喜歡的事還找來師傅教我們兄弟武功,甚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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