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2)

豫的讓大內總管蘇和去請太醫。

一旁沒有去狩獵的風莫離見此眸光亦是一閃,他快步奔到風輕雲的身邊,看着她緊閉的雙眸和冷汗浸濕的發絲,故作驚慌的道。

“雲兒,你這是怎麽了啊?”

蕭淩夜看着承天皇面色猶帶着淡淡的驚惶,他拱手面色帶着淡淡的不自然道,“皇上,夜前去林中狩獵在外圍正巧遇見了雲兒姑娘,便上前……問候。”

衆人面色了然,原來是睿王殿下武功不行去外圍打獵卻意外遇到容顏傾城的風家二小姐,起了色心,便上前搭讪啊!怪不得他說話之時面色扭捏。

“然後呢?”承天皇淡淡的問道。

此時的太醫已經來到看到風輕雲腹部的約莫四五寸深的刀傷,面色一變,拱手打斷蕭淩夜還沒有說完的話,面色凝重的道。

“皇上,臣請皇上邀其他太醫一起診治!”

承天皇面色一變,他方才看到風輕雲流的血雖然多,但是礙于傷口被風輕雲捂住并沒有看清她的傷勢,聽到太醫如此說,不由得面色一變。

沉聲道,“很嚴重嗎?”

太醫面色凝重,“風二小姐是劍傷,若是劍再入身體一寸,那便是大羅神仙也救不回來了!”

承天皇眸光中的懷疑消失殆盡,沖着太醫怒聲道,“那你還在等什麽,還不速速帶雲兒去帳篷中醫治!”

太醫冷汗淋漓,“臣遵旨!”

風莫離把風輕雲抱回帳篷跟随着太醫一起走了,承天皇望着蕭淩夜擔憂的視線一直跟随着風輕雲,一直到她的身影徹底的消失在視線之後才轉開了目光,不由得在腦海中快速的閃過一個想法。

“淩夜,究竟發生了何事?雲兒怎麽會受傷?”

蕭淩夜凝眉接着方才的話頭道,“夜和雲兒在林中呆了不過片刻,夜正想勸雲兒姑娘離開卻見六個黑衣人從暗中湧了出來,臣不敵,害雲兒受了一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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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他面露憐惜和愧疚。

“那些黑衣人呢?”承天皇沉聲問。

聞言,蕭淩夜的面色更加的不自在,臉色也更加的愧疚,“先前夜碰到雲兒的時候特地讓侍衛在遠處候着,因此他們趕之不及,才令雲兒受了傷!後來侍衛們聽到動靜趕了過來将黑衣人都殺了。”

衆人恍惚,有些鄙夷的看着蕭淩夜。

從他欲言又止和斷斷續續的解釋中,他們總算是搞明白了。原來是睿王殿下見色起意命令了侍衛不許打擾,這才導致了風二小姐受傷啊。

承天皇面色亦是青了一青,怒視了蕭淩夜一眼,幸好風輕雲沒有出事,否則他如何和絮兒交代?!

不過卻也慶幸當時蕭淩夜在場,否則風輕雲恐怕真的就在劫難逃了。

想起那些刺殺風輕雲的刺客,承天皇不由得怒由心來,沉聲道,“可問出刺客什麽嗎?”

蕭淩夜面色微黯,“本來是抓到了一個活口,但是後來還是用沾了毒的劍自殺了。”

承天皇面色微微一沉,大手一揮。

“你也受了驚吓還是先回去吧,此時朕會徹查!”

蕭淩夜起身對着承天皇拱拱手,面露感激,“謝皇上!”

蕭淩夜消失之後,承天皇面色陰沉的對着身後的侍衛道,“去看看蕭淩夜說的是不是真的!”

……

森林深處

此刻正進行着一場精心設計的殺戮,鮮紅的血染紅了秋日的黃葉,一具具冰冷的屍體橫七豎八的倒在地上。

那些年輕有為潛力非凡的少年要麽是一劍封喉要麽是一劍穿心,可見刺客的動作利落幹脆。

太子宇默奕只帶了兩個人進入森林,一個是骠騎大将軍之子劉景之,一個則是溫和如玉的風輕塵。

“殿下,我們還要深入嗎?”

劉景之輕嗅着空氣中飄散着揮之不去的血腥味,他們早已棄馬,此刻正身處在一顆參天大樹上,茂密的枝葉擋住他們的身影,看着前方一面倒的殺戮,便是在戰場呆過的劉景之都不由得心顫。

那些刺客眸中沒有一絲的感情,揮刀劈掌間沒有半絲的猶豫,被砍了手臂便用腳踢,四肢皆殘便是咬也會将對方給咬死,其殺伐之态讓人見之便遍體生寒!

宇默奕幾人躲在大樹上看着前方一個個倒下的官員或勇士面色第一次出現了淡淡的怒火,他手握樹枝,面色複雜沉重。

半晌終于開口道,“這林中定然有針對我們的刺殺,這麽好的機會宇默染怎麽可能會輕易放過,我們現在立刻出去,憑我們三人之力必然不是刺客的對手,此刻便是出去救人也不過是賠上我們三人的性命而已。”

“殿下,你的意思是說這些刺客都是清王派來的?”劉景之不由得面色一沉,若是清王殿下有這麽強悍的死士,那他們可就麻煩了。

宇默奕搖搖頭,面色晦澀難懂,“不一定!”

“嗯?”

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劉景之不太明白的撓撓頭。

宇默奕卻沒有解釋的打算,看到那些殺完人離開并且迅速收拾殘局的死士離開之後才從樹上跳下來。

他擡頭看着一顆顆參天的大樹遮住的天際,那星星碎碎的天空被一片漆黑的烏雲所遮蓋,他喃喃道,“恐怕要……變天了啊!”

他的聲音太小,劉景之和風輕塵都沒有聽到他說的話。

正要詢問卻聽到他繼續道,“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速速回去!”

劉景之見宇默奕面色凝重便不再多問,三人一起施展輕功避過一場場刺殺快速的離去。

快出森林之際卻看到十二個全身裹着黑色背背弓弩的人正嚴陣以待的守在森林的外圍,看樣子是在專門等着他們自投羅網。

三人躲在枝頭,面色凝重的看着渾身散發着陰冷殺氣的殺手,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狩獵日整整九天,今天才是第二天,按照正常的推算他們這些人便是在森林中呆上個兩三天也不會有人進來查看,因此拖時間那肯定是行不通的。

現在他們還能和這些個殺手搏上一搏但是若真的等上個兩三天他們沒有水沒有幹糧力氣耗盡,那便只有等死的份了。

“殿下,怎麽辦?”

劉景之擔憂的看着宇默奕,“我們要不要請求支援?”

宇默奕搖搖頭,森林中樹木太高恐怕煙花便是放出去也沒有人能看到。

“那該怎麽辦?”

“死亡森林這麽大,宇默染的勢力不可能完全滲透,我們現在去找其他的路。”宇默奕沉吟了片刻後緩緩道。

“塵的看法呢?”

宇默奕側首看向風輕塵。

今天的風輕雲尤其的沉默,看着宇默奕的眸光也是前所未有的複雜,聽到他的問話之後只是淡淡的點點頭。

“殿下做主吧!”

“那就這樣辦!”宇默奕眸光沉沉,“走!”

三人悄然飄走,然而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風輕塵躍起時不小心碰到一處樹枝,樹枝發出“咔嚓——”的一聲輕響。

三個人面色均是一變,暗道不好!

果然!

聽到聲音,十二個黑衣人頓時如流水般快速的湧了過來,将三人以包圍之勢困在圓圈裏。

一片落葉悠悠的飄下被毫不掩飾的殺氣震裂成無數個碎片。

氣氛頓時冷凝而肅然!

沒有疑問沒有寒暄,十二個黑衣人幾乎不給三個人反應的機會便一擁而上,刺目的寒芒冷厲而森涼,在這樣的秋風中更顯得冷的刺骨。

“殺!”

眼看躲不掉劉景之首先拔出霸刀,狠狠的迎上一個黑衣人的劍鋒,兵器相交立馬生出一串串刺目的火花。

劉景之自小學藝,內力渾厚。原本想着這一擊定能将這黑衣人給震飛,卻沒有想到他自己反被真的手臂發麻,心中大駭,宇默染從哪裏找到如此武功高強之人?!

和他交手的黑衣人亦是大驚,他幾乎整條手臂都要廢掉,眼看劉景之的一刀又刺了來,他立馬換了左手持劍,冷哼一聲便又迎了上去。

十二個黑衣人個個武功高強,其中兩個對付劉景之,兩個對付風輕塵,另外的八個則是将宇默奕給包圍了起來。

“看來為了除掉本宮七弟果然費盡了心思!”宇默奕冷冷一笑,遮住眼底的一抹深深的悲哀,他右手持劍,挽起數道劍花,密不透風的劍光竟然讓八個黑衣人一時之間占不了上風。

幾個黑衣人面對宇默奕突然淩厲起來的攻勢并不意外,其中一個黑衣人陰陽怪氣的笑道,“殿下所料果然不差,宇默奕的武功果然有所保留!”

另一個人接口道,“不過就算如此也改變不了什麽!”

黑衣人話音一落,從暗處又湧來了三個黑衣人,他們和之前的八人一起攻擊宇默奕,宇默奕的情況頓時落于下風。

好幾次都是險象環生。

“兄弟們加把勁,幹掉他!”

“哧——”

宇默奕一個躲閃不及,手臂上頓時被劃開一道口子。

“殿下——”

一旁的劉景之目赤欲裂,想要上前幫忙卻脫不開身,失神間黑衣人瞅準他招式的空隙,一掌拍上他的胸口。

“噗——”他頓時踉跄着退後幾步噴出一口鮮血。

“景之——”

“景之——”

兩聲驚呼一聲來自宇默奕,一聲來自風輕塵,眼看黑衣人的劍尖便要刺進劉景之的心髒處……

與此同時,暗處的幾雙眼睛正打量着他們。

其中一個身着大紅色勁裝的男子手中捏着一塊大紅色的手帕,看到三個人險象環生的樣子,輕搖着嘴唇。

“我們要不要出手?”

渾身散發着生人勿進一臉冰霜的老四風延末冷冷的斜睨了風無邪一眼,“小姐只讓我們保護公子周全!”

言下之意是不打算多管閑事了!

老二風鏡冷漠的閉上眼睛抱着長劍壓根就沒有打算動手。

而老三風絕焰則是有些躍躍欲試的興奮樣子。

老六風凡衣則是一雙大眼睛滴溜溜的轉着,仔細的看着場中之人淩厲的招式,興奮之意不言而喻。

幾個人均把目光轉至老大風羽潇的身上,風羽潇一身銀色的長袍,手中握着一柄畫着山水畫的折扇,若是看背影還真有幾分風輕雲優雅從容的樣子,他淡定的分析。

“我們來的時候小姐特地吩咐過我,若是看到宇默奕有危險定要出手相助!”不過他話音随即便是猛然一轉,“但是宇默奕死對小姐來說是一件好事,宇默染陰鸷淫亵不是善類,若是他登上了皇位恐怕要不了兩年天漠便會民不聊生不攻自破!到時候小姐報仇也簡單上許多!”

幾人聽完便沉默了,小姐的話他們從不違抗!但是若是結果對小姐好的話,那他們便是違抗命令亦是要為小姐考慮的!

……

暗處他們沉默的當口黑衣人的長劍已經刺向劉景之的心髒,這一劍下去定然沒有半分生存的可能!

電光一閃!

一道白影迅如閃電!

狠狠的撞開黑衣人的劍柄不顧受傷的肩頭和胳膊便去擋那一劍!

“輕塵閃開!”

劉景之沖着沖過來的風輕塵厲喝道。

“輕塵——”

暗處的六人立刻面色大變!

被包圍的宇默奕面色亦是一沉,恍神間,一柄冷厲的長劍狠狠的刺進他的肩頭,頓時血染天地,宇默奕唇角溢出血色卻顧不得自己,渾身的內力凝在劍端狠狠的一劈,暫時擋住了數名黑衣人的攻勢。

後發先至!

毫不猶豫的擋在風輕塵的身前。

頓時!

血流如注!

長劍沒入胸口,生生刺穿了宇默奕的肩胛骨然後刺進了風輕塵的胸前!

暗處的六兄弟面色狠狠的一變,再不猶豫,各自沖出!

風無邪當機立斷的按住風輕塵的動脈,面色冷沉的拔出長劍然後迅速給他止血醫治,順便給他喂下一個保命丸!

風輕塵身上三處大傷,此刻見了風無邪卻不顧自身,把他推到宇默奕的身邊。

“拜托你,救他!”

風無邪面色微微猶豫。

風輕塵掙紮着給他下跪,“求你,救他!”

風無邪不敢承受他的一跪,連忙扶起他,“你怎麽能給我行禮,我受不起!”

風輕塵還想說話,唇角卻溢出了鮮血,咳出了幾口血再也說不出話來,只是用祈求的眼神看着他。

大紅色的衣裳終于緩緩移動,風無邪看了一眼昏迷過去的宇默奕,看到他肩頭上生生刺穿的傷口時微微動容,想着他是為了救風輕塵才受的傷,他面色複雜轉換了半晌終于還是點點頭!

“我救!”

說到底還是宇默奕救了他們兄弟幾個,若是今天風輕塵在他們兄弟六個的保護下還受了傷并且屍埋此處,他們兄弟六人恐怕再也沒有臉面見小姐一面了。

而且若是小姐知道宇默奕是為了救風輕塵而受傷,他卻沒有出手相助,小姐也必當會對他失望透頂吧!

他們兄弟七個不怕小姐的大罵責備但是卻害怕看到她失望痛苦的眼神。

無邪話音落下之後便堅定了信念,先快速的點了宇默奕的穴道,然後給他上了點藥,現在不是拔劍的最佳時期,因此劍便暫時未拔。

風輕塵見此終于松了一口氣,他面色複雜的看着昏迷的宇默奕,心頭沉痛異常。

他承認他是故意弄出聲音被刺客發現的,他當時不知道自己是以什麽心情來這樣做的,他知道娘親的事情之後便在心裏恨上了宇默奕。

縱容知道娘親的事情和他沒有半點關系!

可是他畢竟是他仇人的兒子,讓他再無間隙的和他相處那亦是不可能的事情!

然而,剛剛看到他為了救他毫不猶豫的挺身而出,他頓時變羞愧的無地自容!

便是要報仇也是該光明正大,他不該把仇恨發洩到殿下的頭上。

而看到殿下面色蒼白的失去意識躺在地上的時候,他終于确定自己并不想讓他死,便是要報仇亦是該去找承天皇。

“對不起!”

蕭淩夜在心裏默默的念了一句!

六兄弟加入之後戰局頓時成一面倒的趨勢,兄弟幾個的武功是和風輕雲的師傅一起學來的,按理來說他們也算是風輕雲的師兄,但是因為當時師傅的條件便是讓他們奉小姐為主,終身不的背叛,否則便不教他們武功。

幾人的性命本就是風輕雲救下,對此當然沒有異議,因此便答應了下來。

幾兄弟的悟性都很高再加上又刻苦練習,因此除了身子孱弱的風藍瑾每個人都習得了一身好武藝,放在江湖上也是頂尖的高手。

“大哥,好痛快!”老三風絕焰一根長鞭甩的漂亮,啪啪的打在黑衣人的身上,高深的內力加上鞭子上的倒刺頓時讓黑衣人皮開肉綻,連聲尖叫。

老大風羽潇的折扇是根據風輕雲的折扇制作的,扇柄出彈出十二道鋼刺,鋼刺前端烏黑油亮,顯然是啐了劇毒的。

他殺人如同吟詩,優雅自若衣不沾風。聽到風絕焰的話也微微一笑,是很久沒有這麽暢快的殺過人了。

黑衣人的武功雖高,但是比起更高的六兄弟明顯不夠看的,方才他們和宇默奕交手不過是占了人數的便宜,此時六兄弟一來,自然優勢全無!

“撤!”

眼看不好倒下了五個兄弟,一個黑衣人雙眸驚懼的道,“快撤!”

劉景之紅着眼便要去追!

老六風凡衣甩着自己的銅錢劍插入劍柄中,長劍一伸攔住劉景之,圓溜溜的大眼睛加上一身布衣着實不太起眼,他收起身上的殺氣,笑的如同鄰家的小兄弟。

“窮寇莫追!”

……

風輕雲的帳篷裏,幾個太醫面色惶恐的給她傷藥開方煎藥,喂下她喝完藥之後便自行離開向承天皇報告去了。

等腳步聲漸漸遠去之後,風輕雲才緩緩坐起身,靠在軟枕上感受着包紮整齊的傷口泛着清亮的感覺,她心中微微一嘆。

又受傷了啊!

她撫着傷口諷刺的揚起唇角,還是不夠強大,不然就不用刻意在承天皇面前裝柔弱了!

帳篷外傳來沉沉的腳步聲。

風輕雲眉頭一挑,似笑非笑的看着用托盤端着藥汁的風南晚。

“風南晚?”風輕雲眸中厭惡一閃,“你來這裏作甚?”

風南晚眸光中憤恨和不甘一閃而過,轉瞬便換了小臉,她自顧自的把藥汁放到桌子上,拿起一旁的椅子就坐到了床邊。

“妹妹啊,姐姐聽說你在林子裏遇到了刺殺,所以特地來看看妹妹!”

風輕雲對那張笑裏藏刀的臉厭惡不已,冷淡的拉高被角。

“那你看過了,是不是該走了?!”

氣惱一閃而過,風南晚把端起桌子上的藥汁遞給風輕雲,“這是姐姐特地給妹妹熬得傷藥,妹妹快快喝了吧,對你的傷有幫助的!”

風輕雲眸光一寒,似笑非笑的看着臉上堆滿假笑的風南晚。

見此,風南晚手腕一抖濺出了一些藥汁,滾燙的藥汁燙的她險些将藥碗丢掉,然而她沒有丢!

她面上堆起淡淡的委屈,拿出錦帕擦拭掉手上的藥汁。

“以前啊,姐姐對妹妹确實不是太好,但是方才爹爹已經教訓過我了,爹爹讓我多和妹妹培養感情呢,這不,姐姐就熬了藥來送給妹妹了。”

說完她還把藥碗往風輕雲的唇邊湊了湊。

風輕雲的臉微微一側,躲開藥碗,嗅到藥碗中的一絲奇異味道後眸光寒芒更甚,她冷冷的瞅着風南晚,擡手便打碎了藥碗。

“嗤嗤——”

那藥碗落地之後濺在地毯上,白色的羊絨地毯生生的被燒傷了一個大洞出來,能看出那藥碗中的毒藥何等的生猛。

風南晚面色一變,“妹妹這是作甚?姐姐和妹妹相親相愛特地為以往的事情給妹妹賠罪煎藥,妹妹不領情也就罷了何必如此對待姐姐?”

風輕雲淡淡一笑,捋了捋兩鬓的發絲,漫不經心的道,“我風輕雲只有一個嫡親的哥哥風輕塵,何時出來了一個姐姐?”

眼看風南晚變色,她又冷然道,“更何況,你以為我會喝一碗加了砒霜的藥嗎?”

風南晚面色驚駭的倒退一步——她是怎麽知道碗裏是砒霜的?!

風輕雲唇角嘲諷更甚,“我以為你會忍多久,今天的刺客我本來沒有猜到你身上,但是從剛才你看到我第一眼眼裏閃出來的不甘我便知道,今天的事情和你脫不了幹系!”

風南晚被戳破了僞裝,索性恢複了本性,她笑着看着風輕雲,“就算你知道了又如何?你以為你今天能逃過一死,方才在林子裏是你好運才遇到了蕭淩夜,你以為你次次都這麽好運嗎?”

風輕雲聽着她自說自話,淡淡的噙着一抹笑,斜睨着她。

“風輕雲我告訴你,今天你必須死!”風南晚見風輕雲面色不變,臉色更加的陰郁,她該死的就是想打破風輕雲臉上的平靜,腦中靈光一閃,風南晚忽然道,“噢,對了!差點忘記告訴你,別期待着有人會來救你,你哥哥風輕塵現在正在死亡森林裏和太子殿下一起慢慢的進入死亡吶!你說你哥哥死了還會有誰來救你呢?”

她低了頭大眼睛藏着狠毒死死的想要從風輕雲的臉色中看出她的驚慌失措。

然而……

她再一次的失望了!

風輕雲的臉色确實變了,但是不是擔憂的變而是嘲諷明了的變!

風南晚的一句話透出了太多的信息,比如,她沒有在死亡森林裏怎麽會知道裏面有針對哥哥和太子殿下的刺殺?

那只有一種可能,因為她和刺客是一夥的!

換句話說,她是宇默染的人!

風輕雲猜到宇默染會在今天派人刺殺宇默奕,所以她才把六兄弟安排在了哥哥和宇默奕的身邊,為的就是可以保護他們不受到傷害。

不過風南晚是宇默染的人她倒真的沒有想到。

“你和宇默染果然狼狽為奸了!”

風南晚面色一變,這才發現自己脫口而出的話讓風輕雲猜到了她是清王的信息。

宇默染曾經鄭重的囑咐過她,讓她務必不能洩露兩個人的關系,否則便有大難降臨,可她為了刺激風輕雲竟然說了出來。

她面色閃過狠厲,看來風輕雲是不能留了,不然宇默染知道了她恐怕不會有好果子吃!

慢慢走近風輕雲,看着她盡管蒼白但也不失絕色的臉,她眼中的嫉恨藏都藏不住,走到床邊拔出布靴中的匕首,她惋惜的看着風輕雲。

“你知不知道,一個人知道太多的事情,會短命的!”

“哦?”風輕雲面色含笑不以為杵,“那你打算殺了我嗎?”

“誰讓你長了這樣一張臉,誰讓你是哥哥手心裏捧着的寶貝,他也是我哥哥可是卻從不多看我一眼,他能疼你入骨卻棄我如敝屣!就算我和他不是一個娘親但是他也不能如此的厚此薄彼吧!你明明除了一張臉處處都比不上我,憑什麽他對你這麽好?”

“當你在柳絮院裏享盡富貴的時候我卻在小院裏看仆人丫鬟的臉色,我是風家的大小姐是原本的嫡女,憑什麽要受到如此待遇?!”

“宇默蘭的出現搶走了我嫡女之位,今天你先下去吧,過不多久宇默蘭和風靜幽都會下去陪你的,包括你最愛的哥哥!”

她拿起匕首眼眸恨恨的瞪大,右手緊緊的握着匕首就要插進風輕雲的心髒。

風輕雲忽然雙手握住她的手腕,讓她的手無法刺下,然後對着她詭異一笑。

這一笑,讓風南晚冷了眼寒了心!

只聽得風輕雲對着帳篷外嘶聲的喊道。

“來人啊,救命啊——”

風南晚見她只是喊叫渾身冷意消散,看着她強自掙紮,不屑的笑道。

“外面的人早就被我支走了,你以為我要殺你還會留下侍衛救你一命嗎?”

風輕雲卻不管她,一個勁兒的扯着嗓子叫道。

“救命啊,救命啊——”

風南晚冷冷一笑,使了內力便要把匕首刺進她的心髒……

便在這時!

風南晚只覺得背後一寒!

還未反應過來便已經被一股大力踢到在地,因為力氣過大,還在地上滾了一個圈。

她內髒受損,在半空中噴出一口血霧!

“雲兒,你有沒有事?”

蕭淩夜焦急的看着面色蒼白的風輕雲,看到她面頰上的點點淚水眸光微微一閃。對着身後被他請來的承天皇和風莫離道。

“風大人,夜本意是想請您來看看雲兒的傷勢,誰知竟然看到風南晚如此喪心病狂的一幕,今日希望風大人能給雲兒一個交代,否則要群臣如何看待大人的家庭?”

承天皇早已怒極,他一腳把風南晚踢翻在地,看着她再一次噴出一口血,冷冷的道。

“方才你父親不是讓你給雲兒煎藥,讓你們和緩關系嗎?你竟敢如此害她,還想害朕的皇妹和皇侄女,朕看你是大膽包天!”

蕭淩夜時間把握的比較好,因此承天皇只聽到風南晚後面的一段話,他已是怒極,對妹妹他有所虧欠,此刻又聽得風南晚如此算計她,想着妹妹自小便錦衣玉食單純如雪,想着她嫁入風家便不是處子之身也該被風家供起來。

誰曾想,連一個庶女都想對她不利!

這讓承天皇如何不憤怒!

他側首冷冷的看着風莫離,再看看半躺在床上面色雪白臉上帶淚眼睛中猶帶着惶恐的風輕雲,心中的怒火更是壓制不住。

長袖一甩,承天皇冷聲道。

“風愛卿!你也是朝中的老臣重臣了,家教卻如此的不嚴謹,長女竟然想謀害皇室之人,你……看着辦吧!”

風莫離顫顫巍巍的跪下,他望着一旁萎縮在地上唇角溢血的風南晚,狹長的眸底深處閃過一絲蔑視。卻面色悲傷的對承天皇道。

“皇上,是臣教女無方!但是臣就這麽四個孩子,自小便疼愛有加,感情深厚。求皇上饒晚兒一命,老臣以後定當嚴加管教,讓她給她妹妹賠罪!”

他決口不提風南晚方才口中要謀殺宇默蘭的話,反口道,“公主這些年來在風府老臣也從未虧待過公主和郡主,公主身子虛弱要住到佛堂臣便給公主建了佛堂,誰曾想這逆女竟……”他老淚縱橫重嘆一聲,聲音哽咽到說不出話來。

承天皇不由得神色一怔,想起他把宇默蘭一個生過孩子的女子嫁給他為正妻确實有些委屈了他,不由得心中一軟,又想起探子的禀報說皇妹的風家一切安好,面色亦是緩了緩。

“哎呀,這個不會就是風大人讓風南晚給雲兒煎的藥吧。”蕭淩夜忽然擡高了聲音,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讓帳內的人都聽見,他看着那一塊被燒焦的地毯,慶幸而憐惜的看着床上拭淚的風輕雲,“可憐的雲兒幸好沒有喝,否則哪裏還有命在?幸好雲兒的娘親已經入了黃泉,否則恐怕是要生生的掐死這個要害死她女兒的女人的!”

承天皇這才發現地毯上的藥汁,看到被灼燒了一個大洞的地毯,承天皇面色一變,今日若不是趕得巧了恰好救了風輕雲,恐怕她已經命歸黃泉了!

那到時候絮兒還有可能原諒他嗎?!

思及此,他面色便是一沉,冷哼一聲拂袖便離去。

“風愛卿,朕相信你處理事情自有公斷,你的家務事朕就不插手了!”

風南晚聞言,面如死灰的萎靡在地。

風莫離起身冷冷的看了蕭淩夜一眼,方才若不是他多話,他便能從輕處置晚兒了。

蕭淩夜笑吟吟的不以為然,甚至還做到風輕雲的床沿,憐惜的拭去她眼角的淚痕,嘴中卻揚聲道,“風大人處理事情可要公正啊,兩個都是你的女兒想必大人是同樣疼愛的,若是大人不嚴懲風南晚不說皇上就是本王也要給雲兒做主的!”

風莫離面色一青,狠狠的瞪了蕭淩夜一眼,揚聲對外面的家眷道,“來人,把大小姐帶回她的帳篷,請家法!”

“哎哎哎……”蕭淩夜又開始發難了,他給風輕雲倒了一杯水遞給她,笑道,“本王和風大人一起去吧,不然誰知道大人是不是要包庇風南晚啊!”

風莫離怒極,喝道,“我們風家的家務事就不牢睿王爺插手了!告辭!”

他冷冷的一揮長袖,雙手負在身後便出了帳篷。

進入帳篷的風家侍衛連忙把風南晚架起來,拖出了帳篷。

待腳步聲全部消失之後,風輕雲才擦去眸中的淚水,眸子也許是因為淚水洗滌了的緣故異樣的明亮和冷厲。

“風莫離還指望着這個女兒給他利用,不可能下死手的!”

“我知道!”

不過經過他方才的提醒,想必風莫離也不會太過輕易的饒恕了她,畢竟還有個皇上在看着這件事的處理結果呢。

風輕雲側首看向懶懶的歪在軟榻上沒有一點客人意識的蕭淩夜,“方才風南晚的話你聽到了多少?”

“該聽到的都聽到了!”

他剛才看到風南晚端着藥進來就知道她沒有安好心,所以特地的跟了來,把她們兩個所有的對話都聽了來。

走的時候還故意弄出了點點的動靜,讓風輕雲知道他來過了,并且去給她請了皇上和風莫離來。

風輕雲也是知道蕭淩夜會出現所以才有恃無恐的。

畢竟她不能在風南晚面前暴露了武功,也不能在她在帳篷裏殺了風南晚。

她皺了皺眉,攏緊了被子,面色帶着淡淡的疲倦。

“你說的對,一個女子的妒忌心果然不可小觑!”

……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承天皇震怒的看着被劉景之攙扶回來的宇默奕和面白如紙的風輕塵。

“你們不是到森林裏獵物去了嗎?”承天皇氣的大掌猛地一拍,桌案上的水果茶盞立馬遭災,全都滾落到地上,“誰敢如此大膽,連儲君都敢刺殺?!”

劉景之跪倒在地,倔強的挺直背脊,“皇上,臣等和太子一起去圍獵,誰曾想竟然看到有數批刺客在截殺我們天漠的勇士和貴族子弟,太子殿下看他們人數衆多且武功高強便想回來搬救兵,誰知道在外圍被刺客發現,我們九死一生才逃了出來。請皇上立刻派兵前去救援我天漠的勇士們!”

劉景之一個重重的頭磕在了石板上,砰然作響青白頓現!

承天皇聞言卻是猛然一愣,“你說什麽?”

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風輕塵把話又給重複了一遍。

整個圍獵的露天環境下頓時氣氛緊張,劍拔弩張!

承天皇怒不可遏拳頭緊握,他眼前一陣陣的發黑,努力平複下來之後對着身後的六鷹(之前的那個七鷹被風輕雲大傷了,還沒有痊愈)怒喝道,“現在,立刻帶領一萬侍衛前去林中救援!”

“是!”背後的空氣立馬一陣扭曲,六鷹領命帶人前去。

肅然的腳步聲铮铮作響,承天皇俯視着下方戰戰兢兢冷汗直流身子顫抖的衆位大臣們怒氣更甚。

看到跪在地上的劉景之和昏迷的被風輕塵扶着的宇默奕再看看他刺穿的肩頭以及沒有拔出的劍柄,對着太醫喝道。

“你們都是死的嗎?沒有看到太子殿下受了傷,還用朕告訴你們該怎麽做?”

太醫們連忙拭着冷汗将宇默奕擡進帳篷中,順便也給劉景之和風輕塵包紮了傷口。

承天皇怒火不可抑止,等劉景之上好藥之後便命人将他帶到了明黃色的帳篷中,劉景之跪在帳篷裏的白虎皮地毯上,靜靜的等待着承天皇的發問。

安靜!

安靜!

很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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