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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可能會死!”雲楉涵着急道。

“放心吧。”暮景曦摸摸雲楉涵的頭,安慰道,“這麽多年我都過來了,我撐得住的。這一株沒有了,我們再去找下一株。”

雲楉涵低下頭,眼底漸漸朦胧,“謹遵少主吩咐。”

偏方藥物已經配齊了,雲楉涵因着有暮景曦給的令牌,暢通無阻的一路到了照宸殿的前殿。

“站住!”暮梓煦似乎已經早早等在那裏了,看見雲楉涵立即攔在她前面,“你真有法子醫治我父皇?”

“成與不成,今晚自然見分曉。”雲楉涵提着一盒藥物,因着那一株雪域冰蘭的事,臉色不大好看,冷淡道,“煦皇子有何貴幹?”

“我想知道……那個藤蔓為什麽會勒住我?你難道是……巫師?”暮梓煦疑惑道。

“無可奉告!”雲楉涵說罷,直接進了照宸殿,回頭莞爾一笑,“煦皇子,人在做,天在看,你懂的。”

暮梓煦一張小臉頓時黑了。她的意思竟然是自己壞事做太多了,藤蔓勒他純屬被老天爺教訓!!這個女人太嚣張了!

自從那一場大火以後,雲楉涵發現自己擁有了親近植物的能力。據說,娘親在世的時候,是夏國最偉大的祭司。可以拈花問路,與草對話。自己雖然不及娘親的十分之一,但是,自重生以後,似乎隐藏在身體裏的傳承自母親的能力,開始慢慢覺醒。

目前的雲楉涵僅僅能簡單的操控藤蔓,感知植物的情緒。大概娘親只是想讓自己做一個普普通通的人,所以并沒有留下任何關于這一方面的記載。說實在話,這種能力也僅僅只能出其不意罷了。若是雲楉涵真用藤蔓和暮景曦對戰,不過一個回合,那些脆弱的藤蔓就得斷成一小節一小節的。

照例進去給皇上把脈,皇後就坐在床邊。這個雍容華貴的女人,雲楉涵這幾天已經不是第一次見到了,所以并沒有覺得稀奇。

皇後出身丞相衛氏一族,膝下僅有一女,即大公主。衛皇後和皇上青梅竹馬,又是一起上過戰場,為皇上擋過刀劍的人,深的盛寵,可以說,寵冠六宮。亦是暮景曦登位的最大阻礙。

不過,暮景曦現在想盡辦法為自己父皇續命,倒是和衛皇後的想法不謀而合,所以這些天也沒有為難雲楉涵。

在禦膳房專門的藥間,熬了一個多時辰的藥,總算是大功告成了。雲楉涵對自己還是很有信心的,雖然先前說過什麽反作用之類的,不過是給暮景曦找一個借口罷了。沒有把握的事情,雲楉涵不會做。這是給皇上看病,可不是給普通百姓看病。一招不慎,人頭落地。

☆、世界上最悲傷的事情(2)

端着深褐色的湯藥,剛剛進了照宸殿,便聽見裏面傳來激烈的争吵聲。

“衛氏族女,我一個也不會娶,您就甭想了。”

“若是我大去,能夠有衛丞相的支持,還怕帝位不穩嗎?曦兒。”

“父皇,我确實可以為了大秦江山,娶很多不相幹的女人。但是,衛氏一族除外。”

雲楉涵本想退出去,聽見兩人的談話,卻是再也移不開腳了。蹑手蹑腳向前走了幾步,隐匿在一根雕龍金柱後面,偷偷向前方瞄去。

只見暮景曦站在龍床前面,臉色冷漠。久病的皇上躺在□□,靜靜望着暮景曦。整個宮殿,除了他們兩個和雲楉涵,再沒有其他人。

暮景曦冷漠看着自己的父親,“你是在為我的帝位擔心,還是在為你的皇後擔心?你是真的關心我嗎?你不過是擔心我以後會對付衛氏一族,所以要我娶衛氏嫡女,讓他們借着我繼續家族的榮耀。”

“我告訴你,不可能。就算是你現在要更改皇位繼承人,我也不會娶衛家的女人。”

皇上苦笑,“曦兒,難道娶衛丞相的嫡女,不是你穩固現在局面最好的辦法嗎?”

“是的,當然是的。但是,我絕對不能容忍這個世界上害死了我母妃的人,還在我的眼前晃來晃去。”

“淑兒她……”

“你閉嘴,你根本就沒有資格提起我的母妃!”暮景曦指着皇上的鼻子罵道,“如果不是你,我的母妃怎麽可能會死!是你,是你和那個賤人聯合起來害死了她!”

雲楉涵看着暮景曦,此時的他才是那個人人畏而遠之的冷漠少主。他英俊的臉龐上除了冷漠,再無其他表情。一雙漆黑如墨的深邃眼眸,靜如死水。雲楉涵甚至覺得,以前他對自己的溫柔,仿佛都是上輩子的事情了。

“淑兒的事情,确實怨我。曦兒,你就恨我吧,你不要傷害……”

“不,我怎麽會恨你呢。你可是我的父皇,我要你好好活着,我會不惜犧牲自己也要你好好活着。我要你這輩子……都活在對我的愧疚之中。至于那個三番五次想置我于死地的大姐,我怎麽會傷害她呢?我一定會給她找一個‘好歸宿’,才能不枉這些年,她對我的照顧之情!”

暮景曦說完,轉身就走。雲楉涵恰到好處的端着湯藥走了進來,一臉平靜似乎是剛剛才進來。

暮景曦冷着臉,對雲楉涵視而不見,直接出了照宸殿。雲楉涵按下心裏的擔憂,對着龍□□的皇帝說道,“陛下,您的藥來了,請服藥!”

皇上擺擺手,示意雲楉涵擱在一邊,嘆道,“這裏面肯定有對曦兒來說很重要的藥材吧。”

雲楉涵點點頭。她不能說出炎陽真氣,倒是可以用內傷來敷衍,“少主在回京的路上受了很重的內傷,裏面有一昧藥是治療少主內傷的主藥。”

“這孩子,要讓我一直記得自己虧欠他!”

雲楉涵也聽見了他們的對話,自然明白這個老人在想什麽,笑慰道,“陛下這話未免太失偏頗了。您貴為皇上,但是對于少主來說,您只是他的父親。兒子孝順父親,天經地義,哪有什麽虧欠不虧欠的。涵兒雖然不知道前因後果,但是看着陛下和少主似乎有什麽誤會。畢竟是父子,血濃于水,看少主平時那副冷冰冰的樣子,但是對您确實是關心在乎。”

“就說涵兒手上這碗藥吧。”雲楉涵将手上的藥擱在桌子上,“恕涵兒直言,陛下的病用正方已經無法醫治,這是偏方。少主為了您的生命,寧肯擔負起偏方的風險。陛下應該明白,少主若不是真心想您好,哪用得着這麽冒險?”

若是現在皇上去世,受益最大的就是暮景曦。畢竟他是少主,可以直接繼承帝位。但若是皇上現在還活着,他監國就經常有些跳梁小醜要跳出來。而且,指不定什麽時候這皇上還會改了繼承人。最重要的一點,若是雲楉涵的偏方治死了皇上,那麽暮景曦就要擔負弑父之名,與皇位絕緣。

皇上的表情很複雜,即是高興又是無奈,說道,“你去冷宮尋他吧。這碗藥,朕一定不會辜負他的心意的。”

看着雲楉涵福身退下的身影,皇上暗自喟嘆,你這番話,才是讓我真正陷入無法補償的虧欠。

雲楉涵在一個小太監的帶路下,才找到了這個隐藏在後宮最深處的冷宮街。

冷宮,不愧為一個冷字。這裏除了幾顆歪脖子老樹和麻雀,就是街道兩側宮殿傳出來的各種怪異聲音。

暮景曦的母妃,當朝陌太師的嫡長女。因誕下暮景曦,被封為貴妃。後因争風吃醋謀害皇後,被幽禁于冷宮碎玉閣,于大秦156年病逝。年僅25歲。

當然,是不是真的争風吃醋謀害皇後,就不确定了。這只是官方的說法,雲楉涵更傾向剛才暮景曦話裏行間裏透露出來的意思——陌貴妃是被皇後和皇上聯合害死的。

徒步來到碎玉閣,只見那座閣樓因為長期沒有人居住,已經變得破舊不堪,灰塵蛛網密布。

暮景曦靜靜的站在閣裏,背對着門所以雲楉涵看不見他的表情。但是僅僅是那個背影,卻讓雲楉涵覺得前所未有的悲傷和寂寥。

自己的父親和別的女人一起,害死了自己的母親,還有比這更讓人難過的事情嗎?自己明明可以看着這個殺人兇手去死,卻還是舍不得,寧肯不治自己的病也要治療他,還有比這更讓人難過的事情嗎?

雲楉涵沒有上前去打擾他,只是默默的站在門後。有一種傷,無法用言語來安慰。我僅僅只能陪你站着,就這麽站着,一直站着。

☆、詩友會,挑釁(1)

雲楉涵的偏方見效了,景王府的賞賜一下子多了起來。皇上的、太後的、皇後的、各位妃子的,雲楉涵也一下子成了炙手可熱的人物。

雖然沒有挂着禦醫的職位,但已經是皇上的專職禦醫了。暮景曦忙于國事,有時候一整天呆在宮裏,有時候把奏折帶回景王府,一整天呆在書房。雲楉涵還真沒見過像他這麽勤政的少主。

“夫人,郡主差人給您送了一份請柬。”芸娘福身,遞上一個紅底鑲金的請柬。

雲楉涵伸手接了過來,眉頭微蹙,“品荷詩友會?”

時值盛夏,因着暮光之城靠近漠北,倒也不至于夏熱難耐,時常有陰天和暴雨。暮光之城太明湖現在正是賞蓮游玩的好去處,今兒個卻不知是被哪家大手筆整場包下了。

雲楉涵帶着芸娘徒步而行,她出身在将門世家,自小就是在馬背上長大的。坐轎子還真不習慣,一晃一晃的有點暈。而太明湖離景王府亦是不遠,很少出門的雲楉涵也想在街上多逛逛。

“讓開!讓開!”一輛華貴的馬車在繁華的街道上飛馳而行,街上的老百姓迅速朝兩邊閃開,生怕晚了一步就成了馬下冤魂。馬車兩旁的護騎則是臉上挂着獰笑,揮動着鞭子驅趕那些還沒來得及閃開的百姓。

一個書生裝扮的年輕人,正在一個地攤上翻看一本書卷。太過入神,等反應過來的時候,護騎的長鞭已經要劈頭蓋下了。

雲楉涵秀眉一揚,腳尖一點,直接提着那個年輕人,躲過長鞭,回到了人群之中。那護騎失去目标,惡狠狠的瞪了雲楉涵一眼。

“書呆子,看到書了連命都不要了是吧?”雲楉涵說道。

“夫人,我看您才是連命都不要了,剛才那麽危險,吓死我了,老天保佑!”芸娘又是急惱又是慶幸說道。

“行了,芸娘,本夫人的功夫還沒有那麽差勁。”雲楉涵不以為意道,這才發現自己救的這個書呆子貌似,有些眼熟。

“屬下宋致遠,謝夫人救命之恩。”宋致遠抱拳躬身行了個禮。

“原來是你啊!”雲楉涵對這個人有點印象。一介布衣能在那麽多王公貴族裏面脫穎而出,真材實料是必須的,為人處世的氣度亦是非凡。暮景曦對這個人很滿意,任為王府長史,可謂是王府文官裏面最高的官職了。

“致遠方才見書心喜,竟然沒有發現飛奔的馬車,多謝夫人出手相救。”宋致遠再次致謝道。

“沒什麽事,不過是舉手之勞。”雲楉涵擺擺手,她還至于計較這點小恩小惠。向着芸娘問道,“方才那是誰的馬車?怎麽這麽嚣張!”

“夫人,那是魏侯府的馬車。”芸娘答道。

雲楉涵點點頭,對着宋致遠說道,“以後上街小心一點,這暮光之城達官貴人多不勝數,真有什麽好歹王府也不好出面。我現在要去太明湖,就此別過了。”

“等一等,夫人,屬下也是受到郡主邀請,參加太明湖的詩友會。如果夫人不棄,致遠請同行。”宋致遠立即說道。

☆、詩友會,挑釁(2)

雲楉涵一愣,“嗯,好吧。這一次詩友會你可得多給咱們景王府長臉!”

“夫人說笑了,致遠的文采不及夫人十分之一。”

“我只是略懂文治,要說詩詞歌賦,還真是不擅長。”

……

來到太明湖,才發現這裏已經停了數輛馬車軟轎,包括那輛橫行霸道的馬車也在內。守門的童子繳了請柬,立即有兩個侍女帶着雲楉涵一行往太明湖深處而去。

太明湖經過數次的修建改造,如今不止岸邊有一處綠蔭花園,湖裏亦是有着九曲回廊、湖心涼亭之類的建築物。此次書友會的地點,便是在這湖心涼亭。

太明湖的湖心涼亭被稱為二星拱月,由兩座小亭和一座大亭組成。雲楉涵站在九曲回廊上望去,只見那三處涼亭上已經是坐滿了人。

“姐姐,你怎麽這麽晚才來啊?”洛玄月看見雲楉涵,立即起身迎了出來。

“路上遇到了點事情。”雲楉涵微微一笑,拍拍他的頭,“玄月又長高了,比姐姐都要高了。”

“那是必須的!”洛玄月洋洋得意,随即撇嘴道,“姐姐,快過來坐。那些人好無趣,只知道談論什麽對聯賦詩。”

“這裏是詩友會,自然是賦詩論詞了。我看郡主是請錯人了才會把你也叫過來!”

雲楉涵跟宋致遠打了個招呼,任憑洛玄月拉着自己坐在大亭之中。一進入亭裏,這才發現這裏有好多熟人。

昭敏郡主笑道,“嫂子,快點,人都來齊了,就等你了。”

雲楉涵微笑,“敏敏,今天這場盛會這麽多才子才女我可當不了主角,就做個旁聽好了。”

“誰不知道景王府的雲夫人文采斐然,才貌無雙。能夠做文試的主考,哪能不懂詩詞啊。雲夫人是瞧不起我等嗎?”一個衣裙華麗妝容豔麗的女子譏諷道。

雲楉涵微微蹙眉,昭敏郡主倒是知道雲楉涵的底細的人。別看雲楉涵文武雙全,但這大家閨秀的琴棋書畫作詩吟詞,還真不是她擅長。倒也不是完全不懂,但是比上在座的□□,只有墊底的份。

“魏小姐這話太過分了。”昭敏郡主怒道,“嫂子是我請來的客人,誰敢逼她作詩不成?!”

“青蓉,人家可是景王府的夫人,少主最寵的夫人。”一個穿着白紗裙看似頗有大家閨秀淑女風範的女子說道,“既然人家不願,我們也不能強迫嘛!能夠做文試主考,自然不是我們能比的。”

雲楉涵望向這個話裏藏針的女子,看來自己那一戰,雖然讓衛氏灰頭土臉,卻也是把自己推到風驚浪頭上了。

原先雲楉涵已經決定直接說明自己不會詩詞,在她看來,不會詩詞也沒什麽大不了的。但看這些人這幅嘴臉,若是自己這麽說,自己因賭局坐上主考之位,勢必要被他們說成是迷惑少主,紅顏禍水了。

當下微微一笑,傲然道,“這位姑娘說的不錯。本夫人能任為主考,就這麽跟大家比試,未免太不公平了。若是,有人能勝過今年文試的前五名,再來和我談詩論詞吧!”

陌瑾瑜也是知道雲楉涵老底的,立即一臉配合的說道,“瑾瑜之才,不及夫人十分之一。若是有人想和夫人對詩,還是先過我這一關吧!”

“致遠為景王府下屬,願意為夫人分憂!”宋致遠方才在來的路上,已經知道了雲楉涵實際上是不通詩才的,在佩服雲楉涵的大膽和急智的同時,也是攔在了前面。

“弈塵為詩會主辦方,鬥膽請夫人為我們今日詩友會的出題人和點評人,大家意下如何?”暮弈塵慢悠悠說道,“若是有人能夠勝過我們幾位新科士子,再與夫人論詩如何?”

衆人面面相觑,也只能默認同意。而不明真相的人還在暗自竊喜,幸好這個雲夫人不參加,不然豈不是更加沒有我等的出頭之日了。

☆、再遇殺手,九死一生(1)

雲楉涵畢竟有些底子,作詩不成,品詩出題倒是沒有什麽問題。昭敏郡主也暗自給雲楉涵介紹了一下在座之人。

此次詩友會的前五名,除了已經遠赴秦西的衛皓軒,全部在場。而兩個挑釁雲楉涵的女子,分別是魏侯府的三小姐魏青蓉和衛丞相府的大小姐衛玉瑤。除此之外,能坐在大亭之中的還有年、謝兩家的才子才女。

除了葉家,大秦最權貴的子女,幾乎都在此了。而葉家作為将門世家。自然是不會來湊這個熱鬧了。

衛玉瑤和魏青蓉死咬着雲楉涵不放,謝家兄妹也是向她們倆靠攏,幸好有陌瑾瑜和宋致遠這兩個擋駕的,不然還真是兇多吉少。

不過一個時辰的鬥詩,雲楉涵卻覺得精疲力竭。也不顧剩下的人會有什麽想法,自己帶着洛玄月泛舟游湖去了。

太明湖畔,荷綠蓮紅。碧空如洗,微風拂面。陣陣清香撲面而來,金色鯉魚頻頻跳波。一葉扁舟上,雲楉涵和洛玄月并排而坐,芸娘跪坐在一旁煮茶,舟頭一個老船夫撥開層層荷花,将船駛向荷池深處。

“姐姐,那兩個女人為什麽老是針對你,真讨厭!”洛玄月憤憤不平。

雲楉涵微微一笑,“魏青蓉大概是因為她姐姐的緣故,衛玉瑤應該是為了他哥哥被分配秦西。這大秦的水啊,深着呢。”

“那姐姐的大仇什麽時候才能得報?那暮景曦怎麽答應了的事情,也不知道兌現?”洛玄月更加不滿了。

“他啊,倒真的是很想擺平華國呢。”雲楉涵擡起頭望天,“只是,身不由己。他是少主,但還不是皇帝。”

洛玄月悶下頭,“姐姐對他這麽好,這種事情都要為他開脫。”

雲楉涵忍俊不禁,“玄月在吃你姐夫的醋?你呀,好好經營你那家客棧,若是能夠做出一番大事業,日後倒也是能在攻華之戰上幫點忙。養兵,練兵,打戰,哪一樣不花錢?偏偏大秦首富卻是謝氏,誕有煦皇子的謝貴妃一族。”

洛玄月弱弱說道,“其實,姐姐……現在我們的事業,已經有很大了。”

雲楉涵不以為意。從他給洛玄月銀子到現在,也不過兩個多月的時間,能有多大成就?

“哦,很好,說說看。”

“我們現在在暮光之城有三家客棧,一家青樓,一家賭坊,一家當鋪,我還打算再開兩家布莊和金銀首飾店。”

雲楉涵瞪大了眼,“玄……玄月,你是怎麽弄來的?”

洛玄月撓撓頭,“賺來的啊,以客棧盈利為本金,迅速盤下青樓和賭坊,這兩個可是來錢最快的了。然後再借青樓賭坊之利,做別的生意。怎麽樣?姐姐,我應該沒有錯吧?”

“沒有,沒有,你真是太厲害了!”雲楉涵高興道,“不愧是做生意的料!哎,術業有專攻啊!若是能夠大量積累資金,少主想要練兵就不成問題了!”

洛玄月不情願的撇撇嘴,姐姐這時候還是念叨着暮景曦,哼哼。

☆、再遇殺手,九死一生(2)

老船夫低着頭顫巍巍走上前,道,“夫人,少爺,這裏已經是太明湖荷花最深處了。”

“好了,你也歇一會吧,就停在這裏了。芸娘,等會給船夫也送壺熱茶去。”雲楉涵站起來,深深吸了口氣,這裏确實很涼爽很美啊。

老船夫作了個稽,卻是突然沖上前一把雪亮的匕首向雲楉涵心口刺去。雲楉涵本來是背對着船夫,尚未反應過來,洛玄月直接撲在了雲楉涵身上。

“玄月!”雲楉涵驚怒叫道,抽出腰間的長鞭,向船夫攻去。

那老船夫被雲楉涵逼下了舟,立在一片荷葉之上。雲楉涵對着芸娘吼道,“快點,把玄月送上岸!”

看着洛玄月背部嘩啦啦流下來的鮮血,雲楉涵就覺得心窩子裏鑽心般疼痛。說罷,自己也是一躍下舟,一掌将舟送出老遠,立在荷葉上,和老船夫遙遙相對。

“千影!”雲楉涵咬牙切齒看着面前的人。自己太大意了,怎麽忘記了這個神出鬼沒的殺手。

“承蒙夫人記得在下。”千影僞裝的老臉上笑容滿面,聲音卻是格外年輕。

雲楉涵心裏警兆頓起。這個千影,要是說話也應該是僞裝成老人的聲音,怎麽可能用這完全不搭調的年輕聲音,甚至有可能本來就是他自己原本的聲音!

神出鬼沒的千影竟然能以真實的聲音示人,這是不可能的!除非,他當我是一個死人!

雲楉涵悄悄提起內力,這才發現自己的內力竟然正在慢慢削弱,所剩無幾了。

千影似乎對雲楉涵的所作所為了如指掌,笑道,“夫人果然聰明,這就發現不對勁了。可是,你中了我的化功散,現在已經晚了!”

化功散,又是這可惡的毒!千影是怎麽下毒的?雲楉涵回想了一下,卻沒有頭緒。

“我想知道,你是怎麽下毒的?”雲楉涵看着千影說道。

“嗯,反正你也是個死人了,告訴你也沒什麽關系。夫人還記得自己吃了幾個蓮蓬嗎?”千影臉上是玩味的笑容。

他……他竟然是直接把毒下在這滿湖荷蓮上。自己剛才和洛玄月說話太過專心了,竟然沒有分出一點神念和這些荷花溝通。

這也是雲楉涵太不在乎這種能力了,而且如果和植物溝通以後,會很累很難受,往往要休息幾天才能恢複過來。所以,雲楉涵除了必要,很少會和植物溝通。

雲楉涵悔不當初啊,沒有了內力支撐,身子砰的一下摔入水中。

千影得意一笑。正想給雲楉涵補上一劍,卻發現自己腳下的荷葉和周邊的荷葉絞在一起,把自己的雙腿纏住了。

怎麽回事?

千影心頭湧起一絲不好的預感,砍下荷葉,向雲楉涵摔倒的地方,一個猛紮入水。沒看見雲楉涵,倒是周邊的荷葉荷花全部向他纏了過去。

可惡!千影在水底幾乎寸步難行。不論他游動到哪裏,哪裏的荷葉就會纏上來。千影以自己的武功,硬生生清理了一片無荷區,卻是已經沒有了雲楉涵的身影。

竟然讓她跑了?!千影火冒三丈,随即突然詭異的笑了起來。

“雲楉涵,很好,好久沒有遇到這麽有挑戰的事情了。”

雲楉涵拼命的指揮植物,終于逃出了千影的視線。這個殺手太恐怖了,必須想辦法把他抓住!

對了,我的玄月,他受傷了。雲楉涵正打算游到亭子上,腦中一陣困意□□。該死的,怎麽後遺症這麽快就來了。最後對荷葉下了一個指令,雲楉涵閉上了眼睛。

☆、後院第一次交鋒(1)

黃昏,太明湖上數十只小舟打着燈籠在荷花叢中尋找。

暮景曦一襲華服,立在舟頭。冷漠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四處搜尋的目光卻是透露了他的心思。

“回禀少主,屬下未曾發現。”一支小舟上的漢子說道。

“回禀少主,屬下未曾發現。”

“回禀少主……”

暮景曦眉頭一揚,“生要見人,死要見屍。繼續搜!”

“是!”剛才合攏的數只小舟,又向四處駛去。

暮景曦望着天邊漸漸升起的明月,心慢慢涼了下去。已經三個時辰了,還是沒有發現。雲楉涵她……兇多吉少。是自己太大意了,不把千影當回事。可惡,千影,本少主一定要把你碎屍萬段!

暮景曦轉身,忽然看見荷花叢裏有一個發光的東西。暮景曦立即指揮着小舟向着發光處駛去。

“嘶!”暮景曦一聲驚嘆,只見這茂盛的荷花叢中赫然有一個人頭。那人頭被一片大荷葉擋住,若不是頭上的金釵映着月光發出亮光,就算是人站在邊上也不可能發現。

暮景曦一躍而下,将水中的人兒撈了上來。她泡在水中的身子,被無數的荷花荷葉糾纏着,不然早就沉入水中了。暮景曦萬思不得其解,雲楉涵有這閑工夫把自己纏成這樣,怎麽不游上去。

他還不知道雲楉涵有這種說出去也沒人信的古怪能力。

“噫……”一聲微弱的叫喚,立即驚醒了趴在□□睡着的芸娘。

“夫人,您醒了?”芸娘驚喜叫道。

雲楉涵慢慢睜開眼睛,卻覺得頭似乎還是暈暈沉沉的,輕聲道,“我怎麽在這裏?”

“您在湖水裏泡了三個時辰,還是少主把您尋回來的。可擔心死奴婢了。”芸娘說着眼眶就紅了。

雲楉涵心裏一陣安慰,突然想起為自己擋了一刀的洛玄月,着急問道,“玄月……玄月他怎麽樣了?”

“回夫人的話,少爺背部中了一刀,不過不是很嚴重。奴婢送少爺上岸,昭敏郡主就把少爺接到逍遙王府去了。”芸娘答道。

“敏敏啊……有她在,定然是會想方設法為玄月醫治的。”雲楉涵松了口氣,“給我更衣,備車,我要去逍遙王府。”

“可是……夫人,您身子還很虛弱,不宜出行。不如等身子好些了再去。”芸娘勸道。

“沒什麽,我就是去看看他,不看他一眼我真不放心。”雲楉涵搖搖頭說道。從相識以來,這個不谙世事的少年,像個跟屁蟲一樣的跟着自己。自己,是真的把他當做了親弟弟。在回京的路上,那麽兇險的追殺,自己也沒有讓他受傷,這回卻讓他負傷了。不看看,如何心安?

芸娘拗不過自己的夫人,只得下去收拾。不過,那碗據說是少主親自吩咐了熬好的補湯,卻是親眼看着雲楉涵喝下去了才罷休。

雲楉涵喝了碗補湯,也覺得力氣恢複了些。雲楉涵一邊走着,一邊尋問自己昏迷以後的其他事情。

“喲,這不是我們才貌雙全的雲夫人嗎?這是打算去哪啊?”一襲蜀繡華裙的魏夫人看着雲楉涵,幸災樂禍道。

☆、後院第一次交鋒(2)

雲楉涵擡起頭,看着魏夫人微微一笑,“姐姐的腿好了嗎?都能出來走動了啊,王府大夫的醫術真不錯。”

魏夫人臉色頓時變得鐵青,那一日在書房外腿中了一劍,還被暮景曦驅逐,可謂是她的心痛。這次被雲楉涵當面說出來,恨不得立即把周圍的人都殺了滅口。

“汀蘭給雲夫人請安!”魏夫人身旁的一個清秀女子,福身說道。

雲楉涵眉頭微揚,這個柳汀蘭是暮景曦回京途中納的美姬。柳汀蘭是一城之主的千金,而那個城池剛好在秦華交戰的邊緣。暮景曦為了籠絡那個城主,特意納了他的女兒。這一路上,暮景曦故意在柳汀蘭面前和雲楉涵秀恩愛,可謂是把這個女子氣得直咬牙。

“哎呀,汀蘭,你現在的身子可嬌貴着呢。”魏夫人誇張叫道,“少主都說了,你現在懷孕了,可以不用行禮,萬事小心腹中的胎兒。”

柳汀蘭嬌羞一笑,“魏姐姐,謝謝姐姐關心。可是,雲夫人可是少主的夫人呢。汀蘭若是不行禮,別人不是要說汀蘭不懂禮數嗎?”

雲楉涵看着面前這兩個女人一唱一和,終于沒了心思,“麻煩讓一讓,我現在要出府!”

“雲夫人是不喜歡汀蘭嗎?”柳汀蘭眼圈頓時紅了。

魏夫人立即板着臉道,“雲妹妹,我知道,你深受少主眷寵,卻還沒有懷孕,因此嫉妒也是很正常的。但是,你怎麽能這樣子對我們,破壞姐妹之間的感情呢?”

雲楉涵忍無可忍,“讓不讓開,再不讓開可別怪我手下無情了。”

芸娘立即提醒道,“夫人,那位柳姬懷了身孕,您不能動手啊!”

柳汀蘭扯了扯魏夫人的衣袖,眼中流露出惶恐,似乎害怕雲楉涵動手傷了她腹中的胎兒。

看着這兩個難纏的女人終于讓出了位置,雲楉涵也不管她們臉色有多難看,徑直走了過去。

“哎喲,雲夫人,你為什麽要推我啊?”柳汀蘭倒在地上說道。

雲楉涵面色一冷,這個女人竟然敢陷害她。

魏夫人立即扶住柳汀蘭,大呼小叫,“快點請禦醫,這可是少主的血脈。若是出了什麽事情,誰擔當的起啊!雲楉涵,你別想走,傷了天家血脈,還想一走了之嗎?給我攔住她!”

雲楉涵臉色如冰,直視地上的柳汀蘭,“你說……是我推的你?”

“雲夫人,我……我不敢說了。”柳汀蘭畏畏縮縮道道,“不是雲夫人,是……是我自己摔倒的。”

魏夫人立即護在柳汀蘭前面,“你是要仗着自己受寵,威脅柳姬嗎?我可是親眼所見,就是你推倒的。”

雲楉涵寒聲道,“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魏夫人,柳汀蘭,你們兩個最好考慮清楚!”

“這是怎麽回事?”暮景曦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參見少主!”衆人行了一個禮。

“少主,您要給柳姬做主啊!”魏夫人立即跑到暮景曦身側說道,“雲夫人嫉妒汀蘭懷孕,将汀蘭推倒,意欲謀害天家血脈啊!”

暮景曦似笑非笑的看了雲楉涵一眼,握着柳汀蘭的手,問道,“柳姬,是涵兒推的你,還是你自己摔倒的?”

柳汀蘭掉下兩行清淚,“妾身……妾身不敢說。”

“這有什麽不敢說的,本王在這裏,誰敢動你不成?”暮景曦一臉正氣道。

柳汀蘭瞟了一眼雲楉涵,不敢說話。

雲楉涵知道暮景曦是想給自己找些麻煩,他比誰都明白,自己才不會嫉妒什麽懷孕不懷孕的。現在還故意做出這番姿态,委實讓雲楉涵生氣。

“哼!”雲楉涵惡狠狠瞪了暮景曦一眼,甩袖離開。

“少主,你看看,雲楉涵她恃寵而驕,把您都不放在眼裏。”魏夫人立即說道。

“閉嘴!”暮景曦冷下臉,看來這個女人确實不喜歡勾心鬥角,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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