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北城昨夜的雨持續到後半夜,氣溫也就涼爽了清晨那一會兒。
不過九點便又恢複高溫的天氣。
火辣的太陽蒸烤着整座城市,像個巨型蒸籠,底下的火把越燒越烈。
“你突然回來,又把橙橙叫回來到底要做什麽?”
程家別墅大廳。
程景望着沙發上悠然坐着的婦人,聲色冷然。
付榮君手裏拿了一份報紙,一手将專用的茶盞放回桌上:“小景,這是你跟媽媽說話的态度嗎?”
程景皺起眉頭,她是早上剛下的飛機,聽到付榮君回來便知道不好:“她好不容易重新接受我,你為什麽一定要這麽時候……你到底想幹什麽?”
付榮君拿報紙的手腕上套着小葉紫檀,脖子裏也挂着佛像,身上穿着樸素的淺藍色絲綢衫。
聽完程景的話,她放下報紙,悠然的氣場霎時變得銳利起來。
付榮君道:“因為她的胡鬧,秦家和程家的名聲一個比一個難聽,秦夫人找過我,她的意思是,索性讓秦語芙和程季青結婚,算是程秦兩家聯姻,當然,好處都是你的。秦家沒什麽中用的苗子,秦夫人說了,今後在商場後程秦一家親,你該明白這個意思吧?”
“程家什麽時候需要靠聯姻來鞏固商場的地位了?”程景冷道:“更別說是用橙橙的婚姻大事來交換。”
“我以為你之前同意她們結婚,是已經想通了。”
“那是我以為橙橙喜歡秦語芙,但是現在她說了,她不喜歡。”
“荒謬!她說喜歡就喜歡,不喜歡就不喜歡?那程家毀掉的名聲誰來負責?你以為秦家就一點情緒沒有?”付榮君道:“再說,這件事對你,對程家都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程景:“秦家有什麽情緒?這件事難道只有橙橙的責任?秦家自己沒有在後面推波助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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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來不是為了跟我女兒吵架的。”
付榮君從沙發站起身,面色淡淡,似乎并沒有被程景的語氣激怒,她走到程景面前微微仰頭:“我為什麽非要橙橙結婚,還有一個原因。”
程景垂眸。
付榮君淺吸一口氣道:“這些年你心裏在想什麽,真的以為我不知道嗎?”
程景聞言,臉色一時煞白。
付榮君盯着她看了幾秒鐘,收回視線:“你自己有點數就好,還有一件事,橙橙最近和公司的人有聯系嗎?”
隔了片刻,程景仿佛從打擊中回過神,她道:“她從不管公司的事,又怎麽會有聯系。”
“那就好,她身邊的人你定期查問。”
“這又是為什麽?”程景面對付榮君,只覺疲累。
付榮君:“程蘭死之前,可能還留了第二份遺囑,而且事關繼承。但是不在橙橙手裏,我懷疑程蘭交給了公司幾個老股東中的某一個。”
“這都多少年了,要是有早就……”
“沒有拿出來不代表遺囑不存在,你以為我縱着程季青行事荒唐是為什麽?她越荒唐,越不堪重任。程氏是程蘭帶着那些老東西拼命打下來的,不會輕易讓人毀去。程季青那樣誰敢把公司交給她?”
程景感覺身上的血涼了一半:“我以為之前讓我不用管,縱着橙橙亂來,是因為跟我一樣感覺到愧疚,只是用錯方式。原來是這樣。”
她閉了閉眼,神情痛苦。
長久之後,她睜開眼睛:“這家裏誰都有錯,可是橙橙有什麽錯,要被你這樣對待。”
…
程季青回南景公寓休息了幾個小時,湊着飯點去的程家本家。
進門時,付榮君低頭在看報紙,與她想象中的相差甚大,和昨夜夢到的人也不太相同,這或許是因為她此刻穿戴的緣故。
像個清修之人。
但是當人擡起頭,程季青昨夜夢中那種窒息感便緩緩升起來。
夢中的片段在眼前重複,受到精神的影響,她似乎感覺到心髒的疼。
她雖然沒有感受過親生媽媽的疼愛,但園長給她的愛并不少,并且将她教養的很好。
因此她無法理解一個親生媽媽,為什麽要那樣對待自己的女兒?
那句‘不用管程季青的生死’,原身聽到的時候,那種心疼她都不願再感受第二次。
除非原身并不是付榮君親生的。
但這只是她的猜測,因為在書中她接收到的信息是,付榮君是她和程景的親生omega母親。
只是因為偏愛?
她在此時,突然想起白新來……
白新在沒有母親,生活在生父後母家裏的時候,看到他們疼愛白幸幸的時候,是不是也是這種痛心?
程季青調整情緒,短暫抽離思考,又将那種共情後的低落與疼痛感壓下去。
她有預感,今天和‘媽媽’這頓飯,不會太和平。
“到了就吃飯吧。”
付榮君站起身,朝着客廳旁站着等候的傭人招了招手,傭人便立時去廚房。
程景也從樓上下來,看到程季青她的表情頓了頓。
這氣氛非常古怪。
程季青留了個心眼。
事實證明,她的預感是正确的。
桌上菜色豐富,只是她面前的一樣都不能吃,因為都是各種海鮮。這不是讓她感到心累的,讓她心累的是,聽到付榮君平靜的說出接下來這段話——
“我這次回來就是為了把你和秦語芙的婚事辦了。”
“?”
程季青很難用詞彙形容這種心情,她心裏此刻只有一句話——你們這家人是不是都有病啊?
程季青把筷子放下,擦了擦嘴,本來就沒胃口,現在更是一口吃不下。
也有可能她今天的情緒從一開始就不太高漲。
“你們商量好了是嗎?”她擡眼去看程景。
程景坐在對面,面色也不好看:“你若不想,沒有人能逼你。”
這話是對着付榮君說的。
程季青心裏稍松一口氣,如此一來她心裏有了數。
從昨晚看到片段中可以得知,程景對原身這個妹妹還是很有感情的,大火的時候那樣的焦急,不會是假的。
之後走廊也可以聽出來,程景不認同付榮君的做法,甚至抗拒。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同樣的道理,至少現在她和程景是一個陣營。
她看得出來,付榮君在這個家裏說話的分量很重,她上午也查過一點,不為別的,只因為付榮君手中有程氏40%的占股。
“我不是跟你們商量,要麽結婚,要麽出國,橙橙,你可以自己選擇。”
程季青揉了揉太陽穴,她甚至有點想笑。
“真的挺可笑的。”程季青推開椅子站起身:“你是我親媽嗎?”
程季青這話不是随意問的,她觀測着付榮君的眼神,臉上還挂着笑,道:“你直接說不結婚就把我趕出家門不就行了?這也算選擇?而且我真不明白了,怎麽你們對控制我是特別感興趣嗎?”
程景:“橙橙……”
“景姐你別說話,我知道你現在是好人。”
“……”
付榮君看着程季青:“這段日子不管你,你還真是越發沒有規矩。”
程季青:“我沒規矩也不是一天兩天,之前沒管,現在就別計較了。我就說一句話,結婚還是出國只有我自己能選擇,誰也管不了。想怎麽折騰随便,最好把我踹出戶口。”
她說完便往大廳外走。
程景立時跟上前,桌上只剩下黑沉着臉的付榮君。
“橙橙!”
程季青聽到程景追上來,她停下步子,心道,抱歉景姐,我承認之前對你說話聲音太大了。你不是最讨厭的,你媽才是。
程景上前:“我不知道她回來。”
“沒事,反正我不參與家裏折騰,我只想安安靜靜過自己的日子。”後面那句話程季青說的是真話。
付榮君的态度也說明,過去原身是很容易被她左右的,但或許那時候原身還沒有聽到走廊的真相。
聽到真相後,原身難忍親人的背叛,她靠折磨自己企圖折磨她深愛的兩個人。
她所謂的折磨,是一種報複,也像小孩子闖禍企圖得到大人關注一樣。
按理說現在她不是原身,她手裏也有資金,況且她也是有股份的,程氏5%股份套現出來,她能躺幾輩子。
別說威脅趕她出門,就是趕出地球她也不慌。
可是程家家大業大,她不管在哪兒,尤其以後要進娛樂圈,恐怕都少不了程家的影響。
這是現實。
資本的力量就是實力。
不是說她靠着一腔霸氣,風骨,性格,或是那點資金就能脫離的。
所以在付榮君這邊,她需要隊友。
“姐,我就想過自己想過的生活,不行嗎?”
程景沉默了片刻,聲色同樣認真,似是某種保證:“我永遠會站在你身邊。”
程景将程季青送到門口時,突然又喊住。
“橙橙,過兩天有空來趟公司吧。”
“為什麽?”
“以前媽媽還在的時候,公司很多長輩都很疼你,你也該來看看,和他們見見面。”程景道。
程季青原是想拒絕,又聽程景道:“只需要一個上午就好,好嗎?”
…
餐桌上,付榮君抿了一口白葡萄酒。
濕巾擦了擦手,再去拿手機。
電話那頭接的很快,付榮君露出典雅的微笑:“秦夫人,事情恐怕需要你那邊多使點勁兒了。”
“她從前喜歡你家語芙,如今稍使點手段,心也就回來了。”
“我沒意見,我們的目的都是一樣的,希望孩子們好。等她們結婚,少不得要感謝我們做長輩推一把。是呢,你想用什麽辦法做就好了,我這邊配合你。”
“好,時間地方你安排,我會讓橙橙準時到。”
程季青還是答應了程景。
只是簡單見一面,倒也不費事兒,畢竟現在她和程景在一個戰壕,付榮君肯定是個厲害的對手,現在是多一個朋友多一條路。
程季青一個晚上沒睡好,在公寓又休息了兩天。
順便補了幾部這個世界的電影,晚上的時候就翻翻那本《上岸》小說。
上岸開頭的第一句——這個世界有很多無法解釋的事,比如愛。
‘又是一天醒來,世上還是只有我一個人。
所以我跳下大海前,抱着尋死的心情。’
‘可是當我被那個女人抱住的那一刻,我的心奇跡般活過來了,她緩緩湊近我的唇,吻住我,将氣息度給我……那時候我還不知道金色魚尾翹起,是動情的象征,就像我的腳趾也在用力蜷起來。’
程季青身體一震,突然醒過來。
她坐起身揉了揉眼睛,看了眼床頭的書,大概記憶過于清晰她居然直接夢到了這個場景。
只不過夢裏女人不是什麽水中女王,而是白新。
她把腿夾住的被子往邊上一踢,在寂靜的夜裏,她的臉頰有些發熱。
下床打開房門,去洗手間路過隔壁的客卧。
程季青無端往裏頭看了眼,她從那天五點多離開白新家裏,她們就沒有過聯系了。
房門沒有關,程季青走進去,床上粉色床單和被子都還在。
桌上還有一個小紙袋,那是那天她給白新的。
她上前把紙袋拿起來,裏面的一次性內,褲,沒有用。
恍然想起來,白新那晚半夜起來寧可用吹風機重新吹幹自己的,也不用一次性的。
“嬌氣包……”
程季青嘟囔着出門,去了趟洗手間,再回自己房間。
時間是淩晨四點。
她望着昏暗的屋頂,腦中又想起白新跟她商量協議結婚的事。
這兩天睡覺機械音也沒有停過,仿佛是在一遍遍提醒她——想要保命,她需要和白新結婚。
但她還是想不明白,白新黑化和結婚之間的聯系。
胡思亂想着,程季青迷迷糊糊又睡過去。
第二天早上醒來時,她收到唐佳的微信。
【程小姐,今天下午方便過來嗎?】
她簡單回複一個了ok。
迷蒙的眼睛眯了眯,她退出微信,看到短信和紅點。
是城市高溫預警的短信。
她又想起白新。
到現在她和白新也沒有加過微信,現在已經很少有人會發短信聯系了。
反而讓她看到對話框,有一種特別的感覺。
這兩天白新沒有找她,應該是還好吧?或許已經不需要她也可以好好的。
再說了如果有什麽,唐佳也會管……
她要是主動發消息詢問,似乎沒有必要。
畢竟她确實想要保持距離。
因此她最後沒有去問白新。
從那天白幸幸出事之後,白新就沒有再和白趙良,周萍見過面。
因為沒有那個必要了。
今天回白家是因為與程氏的幾個項目都落到她頭上,而這些之前都是周萍和白幸幸在管,但是現在程景那邊指了她,只要她接手。
周萍接受不了。
周萍說今天若是不回去,要拿她項目組的那些人開刀。
實際上,她也不在乎。
項目組的人就算被周萍開了,她也能給他們找到更好的去處。
她只是想看看黔驢技窮的人還能耍出什麽花樣。
但是白新犯了一個錯,她忘記了當下的身體狀況,更忘記了距離上次程季青的安撫已經過了三天——
白趙良和周萍坐在沙發上,白新則坐在對面。
“程景的秘書說了,過兩天的讨論會,只需要你一個人去。你倒是說說你到底在背後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短短幾天就讓程景刮目相看?”
周萍雙手抱胸,臉色鐵青,身旁的白趙良表現的沒有那麽明顯,卻也沒有阻止周萍的話。
白新淡淡道:“不是我讓程景刮目相看,是你女兒讓她恨之入骨。白幸幸做的那點事兒,程景還沒有抽出資金,你就應該燒高香了。”
“你!”
“至于你說見不得人的事……你大可以去程季青面前問問。”白新擡眸,無懼無畏的回應。
周萍恨得咬牙切齒:“你現在了不得,你的野心還有誰看不出來麽?白新,你害了幸幸,現在終于藏不住你的嘴臉了是吧?!以前多麽低眉順眼,現在你是什麽都不裝了!你以為自己很厲害是不是?!白家和程家的項目我和幸幸廢了多少心血!你用點手段說拿走就拿走,你眼裏就算沒有我,你起碼也得有你爸爸吧!”
“我說了,那不是我決定的,是程景。如果你能讓程景收回這個提議,那是你的本事。只不過現在是程家一定要我來負責……”白新說了一半,忽然小腹與腺體一陣酸脹,她皺了皺眉。
是後遺症的症狀。
她能分辨出來。
只要現在馬上打兩支抑制劑,也能熬這一關,等到藥效消失,再打兩支,今天就算勉強度過。
她坐在沙發上,看到對面二人嘴臉,白新這個時候想到的不是抑制劑,而是程季青。
她不知道這時候程季青在哪兒。
她還是拿手機找到程季青的對話框……
“你聽聽她說的這是什麽話?!白趙良,你管不管?!早知道當初就不該讓她進公司!現在倒好樣出一個白眼狼來!”周萍忍無可忍,一巴掌拍在桌上:“最可恨的是,還毀了我的女兒!我告訴你白新,這件事沒完!白幸幸的事我更不會原諒你!”
白新望着手機上秒回的消息,擡眸,将黑屏的手機握在掌心裏:“我不需要你原諒,而且白幸幸變成這樣,你就沒半點責任?自是你是怎麽教她,她就怎麽做事。”
“好了!”
沉默已久的白趙良終于開口。
“白新,跟程家的事既然程景指了你做,那你就好好做吧,我相信你能做好。”白趙良摁住發作的周萍,再去看白新,語氣如常:“但是Y2的項目你就別管了,我看你最近也無心在上面,走了好幾個核心人員的你知道嗎?”
“您忘了讓我最近休息,所以我也沒過問。”白新喝了一口水,将微微攀升的熱度緩解一二。
“這個項目一直是你負責的,準備交接一下,我打算親自來管。”
白趙良說完,身邊的周萍登時怒了。
“白趙良!你這是什麽意思?!”
白趙良蹙眉,眼底浮出一絲嫌棄,和程家那幾個項目雖然重要,可比起他重點投資的Y2,算得了什麽?
以前看不出,難道現在他還看不出這個女兒的野心?
萬一把人逼急了,影響了Y2項目,那才是得不償失!
再要發作,也等資料交接完再說。
“我有我的打算,這兩天你也先別去公司了,好好呆在家裏,沒事就去特管所跑跑……”
“你的打算?!你的打算就是把我和女兒的心血,随随便便丢給她?!”周萍眼眶發紅,是氣是惱也是怨,當初就是白趙良非要把白新帶回來,否則她女兒又怎麽會落到這個地步?
“別說的你好像多關心幸幸!幸幸都變成那樣了,進了特管所啊!你現在偏心白新,把屬于她的東西給白新,要是讓幸幸知道,她得多痛苦?!”
白新冷眼望着。
她哪裏能不知道白趙良的打算,瞧着一副正派坐像,面色不顯,心裏卻将利益得失算的門兒清。
“夠了!我看小新說的沒錯,幸幸就是被你教壞了!”白趙良也沒了耐心,将周萍張牙舞爪的動作往旁推。
實際并不重,但對于此刻這樣精神的周萍而言,就是一次雙重打擊。
她徹底失了理智:“你混蛋!”
眼看白趙良不理她,周萍的怒火轉而偏向白新,她惡狠狠指着白新道:“都是你!都是你這個賤人!”
白新本能察覺到了危險,但是她這時的身體素質跟不上她的反應。
因此當周萍将玻璃杯砸在桌上時,她因為身體發熱發軟,而失去了最好的躲避機會。
割裂的刺痛從手臂傳來。
白新感覺到熱流從皮膚裏鑽出來,她垂眸看去,鮮血從小臂傷口不斷流出來……
幾分鐘後。
客廳裏只剩下白新和一個替她包紮的阿姨。
白趙良已經将周萍拉到了樓上,門關起來,隐約能聽到一兩句争吵與哭泣。
“哎喲,小姐一會兒趕緊去醫院看看,這麽多血,傷口可不淺啊。”阿姨簡單用碘伏清理了周圍血跡,但是冒的太快,只能快速先用紗布裹上。
一邊包裹一邊嘆氣。
“留疤可怎麽好?”
“可千萬要去醫院啊。”
白新臉色因為體溫稍有些升高,所以透着幾絲紅潤,但是她的表情很平靜,軟軟的靠在沙發上,像個漂亮的瓷娃娃。
讓人瞧着更是楚楚可憐。
她靜靜的看着垃圾桶裏的血,心想,剛才還在她身體裏,現在就在垃圾桶了。可見人死的時候,那堆骨灰是在垃圾桶還是骨灰盒,都沒什麽區別。
白新閉了閉眼睛,她的腺體在某種躁動中,但小臂卻泛着刺疼。一時間竟然不知道哪一種更受罪。
阿姨還在包紮,想要多裹幾層……忽然,門外有人進來:“小姐,外面來了一個程小姐,說是找您的。”
白新睜開眼,疲軟的從沙發坐起身。
她看到阿姨準備将最後一層裹上,淡聲道:“不用了。”
“這還滲血呢,得多裹……诶,使不得!”
白新起身的動作将阿姨吓了一跳。
白新站起來,垂眸望了眼手臂,默了默,将裹好的紗布一層層卷開,随着壓力漸小,血重新從傷口滲出來。
她只留了最裏面被血染紅的的兩層。
然後緩步朝門外走。
程季青把車停在門口,跟着白家的人進門,還沒走到玄關大門,門便從裏頭打開。
因為白新說後遺症發作,還是在白家,所以她來的步子很急,驟然停下的時候,身體往後退了一步。
定下神,她先是看到白新那微紅的臉頰,然後是粉白虛弱的唇,接着下一秒目光撞見白新的手臂 程季青眼瞳驟然一縮,兩步上前:“怎麽弄的?!你這……”
話未說完,白新軟軟倒在她肩上,聲色沉悶:“程季青,有人欺負我,你管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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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以後如果加更,也會晚一點。(但我肯定是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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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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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