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身後跟來的阿姨看到這情況,也不敢貿然上前——即便一開始看起來,是白新因為虛弱突然倒在這位程小姐身上。

程季青是下意識将人抱住的。

她眼前是白新那截染血的小臂,因為震驚她空白一秒,随即皺緊眉頭,将人扶起來:“怎麽弄的啊?你這樣還出來跑什麽?這不還在滲血麽?!”

阿姨聞言上前:“就是說啊,小姐還是先把傷口包紮一下吧,流這麽多血也不知道吃多少飯才能補回來……”

白新始終不說話,她也不知怎麽,原本也只是想程季青看看自己需要她的樣子。可是當看到程季青疾步沖到她面前的那一刻,她感到心髒在震動。

她竟然久違的,清晰的體會到委屈與心酸。

她想做點什麽,說點什麽,得到些什麽——來填補她的委屈。

白新由着程季青拉進門,好似那不是白家的地盤,而是程季青的。

她聽到程季青說話。

“有碘伏紗布是嗎?止血藥消炎藥有嗎?”

“沒有藥,就多拿點紗布。”

程季青帶着白新坐到沙發上,還能聽到樓上的争吵,她沒有想此刻自己的出現是否合時宜,只是想着得趕緊替白新處理。

她低頭去看白新左邊的手臂,沒發現白新已經眼神示意阿姨出去。

偌大客廳裏。

剩下程季青和白新并排坐在沙發上,二樓偶爾會有白趙良與周萍的争吵哭訴。

程季青将之前兩層浸透的紗布小心撕開,低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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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忍忍啊,可能有點疼。”

忽然間,白新覺得心底好似更委屈了。

她在白家的這些年,都沒有程季青這一句帶給她的委屈多。

她原本不疼,她可以不疼。

現在。

當然疼。

怎麽可能不疼。

紗布撕開的瞬間,程季青看到那條血淋淋的傷口,呼吸都緊了緊。白新的皮膚有多白有多細膩她比誰都清楚,看到血将皮膚染紅,她的胸腔都是燙的。

怎麽能把人傷成這樣?!

“怎麽弄得?”

“周萍砸的。”

白新低聲說完,默了默:“也是她砸過來的時候,我沒反應過來。”

程季青火氣直往頭頂冒,咬牙無意識咬緊:“她居然對你動手。”

語氣冷然,去拿棉花沾上碘伏去擦傷口的動作,卻很輕。

白新低眉瞧着她的動作:“很正常。”

周萍也不是沒有對她動過手,只不過那都是她很小的時候,也沒有這般嚴重。

一開始是在白趙良不在家時,冷飯供應,後來延伸到推拉,再道白幸幸把她推下水,周萍也不過一句——又沒出事。

就像白趙良那天在特管所說的一樣——你這不是沒事嗎?

直到她适當讓白趙良知道她的商業才能,日子才稍微好過一些。

“白趙良不管?”

白新沒有回答,只是看着程季青那雙修長蔥白的手指,拿着紗布一圈圈卷在她的手臂。

剛才阿姨卷的時候,她也沒覺得這麽好看。

程季青不知道白新在想什麽,但是她問完就知道自己問的可笑,若是管,又怎麽留白新一個人這幅樣子在這兒?

她想起自己上午也見過這麽一位‘奇葩’家長。

“程季青。”

“嗯?疼是嗎?你忍忍,這個不用力裹緊止不住血。”程季青裹紗布的空隙擡眸看了眼,與白新目光撞上,白新的頭微微靠在沙發,臉色和唇色都已經略顯蒼白。

但白新的呼吸并不平緩。

程季青往四下望了眼,低聲道:“你先抓一下。”

她到底沒忘記這是在白家的客廳,樓上白趙良二人随時出來,她眼神示意讓白新抓她手臂,先緩解,等包裹好出去再說。

說完注意力再放到白新手上。

下一秒,臂感覺到熱度的靠近,她聞到omega身上清淡的香味。

白新的手放在她的後腰上。

“行嗎?”白新問她。

程季青背脊一緊:“……小心點,你也不怕白趙良出來看到。”

“手臂沒那麽方便,就一下。”

有理有據。

并不是抱的動作,白新的手只是放在那裏,只是她離得近,加上程季青腰瘦,所以視覺上看起來像是抱着她。

但只是那樣放着,反而比真正的擁抱讓程季青敏感,程季青轉移思緒問:“她以前也這麽對你?”

秦語芙說過以前周萍對白新很不好……

白新道:“嗯。”

程季青用膠帶将紗布用力固定,再用手去按住傷口止血。

她聲色發冷:“真是喪心病狂,瘋了吧。”

“你都沒問為什麽?”

白新的意思是,沒問為什麽,就幫着她罵人了。

程季青猜也猜到了,周萍還能為什麽打人呢?無非是白幸幸的事以及程景将項目交給白新的事。

聽說那些項目原本都是白幸幸和周萍在管。

程季青還未回答,白新又再問道:“萬一是我的問題,我的錯呢?”

“手肘酸嗎?”程季青沒有馬上回答,白新的手肘已經支了一會兒,人本來就沒什麽力氣,她怕白新撐不住。

因為話題猝然被程季青轉開,白新微微怔然,她望向程季青的側臉。

白新說:“酸的。”

程季青便将膝蓋擡起來,讓白新的手肘能有支撐點,她再擡眸去看白新。

“就算是你的錯,她也不能對你動手。”

這是回答她前面那句問題。

白新的睫毛顫了顫,今天是個好天氣,陽光從玻璃能照進來,于是她看見程季青褐色眼瞳裏的光亮。

熱烈又溫柔,通透又幹淨。

她的唇角輕輕彎起,露出梨渦來:“我還以為你不管我了。”

臉色蒼白緣故,給人一種脆弱的美感,好似輕輕一碰就能碎。

程季青撇了下嘴,收斂目光:“我沒說這話,你別冤枉我,我只是說……不跟你結婚好吧。”

最後一句聲音很低。

白新說:“那不是一樣。”

“要是一樣,我現在在這兒做什麽?”程季青低聲說。

話音剛落下,樓上的房門突然打開。

白新緩緩将手從程季青腰後挪開,不知有意無意,程季青感覺那指尖隔着薄薄的布料,撓了下她的後腰。

“小程總?!你怎麽來了?”白趙良和周萍一起出門,顯然是已經哄好了,手在拍在周萍的肩上。

周萍看到程季青也愣住。

尤其發現程季青正抓着白新的手,二人靠的很近。

二人幾步從樓上下來,程季青沒有因為他們出現便把白新的手松開,因為血還沒止住。

她按着白新的手臂,掌心溫度越熱,她的表情越發冷淡。

“本來路過想就最近的合作跟白總聊聊,沒想到會看到一場家暴。”

程季青張口就來。

白趙良和周萍剛踩到最底層,一聽這話,雙雙一驚。

這兩個字放在任何一個企業臉上,都絕對能掀起軒然大波。

“你說誰家暴!”周萍條件反射的拔高音量。

白趙良一把将人拽住:“閉嘴!小程總這是什麽話?哦,你說小新這傷是吧?剛才她媽媽不小心摔碎杯子……”

“你們自己心裏清楚,我也不愛管別人的家事。”程季青冷冷打斷道:“回去之後我會把程家跟白家的合作都停掉,以後我們兩家也不用再合作了。”

白趙良看着程季青幫白新的動作:“小程總,這話可不是随便說說,兩家的合作怎麽能說斷就斷呢?”

程季青:“我說能,就能。”

白趙良心裏微微‘咯噔’一下。

周萍:“你別聽這個小賤人胡說什麽!根本不是家暴,我剛才就是不小心的!”

程季青壓根沒聽進去周萍的話,面色冰冷,語速不疾不徐:“我說白幸幸怎麽會這麽惡毒,沒想到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程家怎麽能和這樣的企業合作?倒是白小姐能力出衆,以後在白家幹不下去,程氏随時歡迎。”

白新低着頭,旁人看不見的角度,嘴角淺淡勾起。

“那就先謝謝小程總了。”

“好說。”

“當初原本就是看在白小姐幫我的面子上,才留着這幾個項目,現在看起來你應該不太願意做下去,那就算了吧。”

她低下頭稍稍看了看白新的手,沒有新的血滲出來,便讓白新自己按着。

然後作勢起身,随時要走的樣子。

白趙良見狀,是真信了程季青是突然造訪,也信了是因為白新幫忙所以才對白新另眼相看。

現下白新若真撂挑子,程季青說不定真幹得出來斷合作的事。程景這麽溺愛這個妹妹,什麽都可能答應。

周萍聞言,更覺得白新可惡,害了她女兒不說還拿程季青來壓她,程季青自然也不是好東西。她撇開白趙良的手:“你昏頭了嗎?就光聽她一個人的話,想斷就斷——啊!”

白趙良一個巴掌打在周萍臉上:“我看你才會昏頭了!”

周萍被一巴掌扇的踉跄幾步,難以置信的看向白趙良,後者走過去咬牙說了兩句話。

這不僅僅是幾個項目的問題,還涉及他最看重的Y2項目。

Y2一共三家投資,白家,程家,還有另外一家大頭周氏。

一旦一家撤股,誰都能扛住這損失,只有白家不行。

白趙良聲音又拔高:“都是你平時沒有管教好女兒,程家沒有怪罪已經是給了臉面,你還這麽無禮!今天還傷了小新!”

說完,白趙良轉身:“小程總,這都是一點家事,讓你看了笑話,錯的确實我們白家的錯,白家一向是把程氏當成最好的合作夥伴……小新今天受了委屈是我這個當爸爸的沒做好,但是她是個懂事的孩子,項目這麽大的事她不會因為私事影響的。小新。”

白趙良給白新眼神示意,剛才程季青既然說了都是看在白新面子上,那現在還得靠白新把事情拉回來。

白新像是沒有聽到。

程季青則看了眼捂着臉的周萍,也不知道白趙良說了什麽,方才跋扈的婦人竟然安分下來。

不過着白趙良還真是在她意料之外,當着女兒和她這個外人的面,竟然直接動手。

不過她不覺得周萍可憐。

一巴掌就能抵這一手的‘血債’?

那是白趙良給自己打的,不是給白新打的。

“我看她會。”

程季青說。

白新擡眸看她,恰好二人視線對上,程季青淡淡說:“除非她剛才的确不是被家暴,也沒有計較白家的想法。我才相信她還能好好完成之後的工作。”

這話沒有說透,但在場的人都懂。

程季青這是要給白新撐腰,剛才那個巴掌沒有讓她滿意。

白新眸光柔和,玻璃刺破皮膚時她很平靜,也藏着怨恨,更有幾分後悔——如果她沒有忽視身體狀态,沒有過來,也就不會因為反應慢而受傷。

但是現在,她覺得很值得。

不,或許從程季青出現的那一刻,她便覺得很值得了。

白趙良看向周萍,默了默,走過去:“剛才雖然是你不小心,但是也确實讓小新受了傷,還叫小程總誤會。你給小程總道個歉,再給小新道個歉吧。”

周萍眼眶裏都是淚,眼眶通紅,聽到這話雙目睜了睜,因此看起來表情有些猙獰。

程季青摸着手腕上的白玉菩提,瞧着沒耐心,白趙良看了眼周萍:“周萍,別忘了剛才我跟你說了什麽。”

周萍深吸一口氣,極其不情願開口:“不好意思小程總讓你誤會了。剛才是我不小心,是我的錯,你,別放心上。”

她說完直接把嘴皮咬破,似比殺她還艱難。

白新怎能不知,讓周萍給自己低頭,比要命更讓她難受。

“白小姐覺得呢?”程季青低頭去問白新。

白新道:“小程總滿意就好。”

程季青點頭:“行吧,那就先這樣,我也沒空管你們這麽多。我還有事先走了。”

白趙良:“……”

你這不都管完了嗎?

程季青說完,又看了看白新,低咳一聲,轉身就要往大門口。

下一秒白新喊住她:“小程總。”

“嗯?”

“我要去趟醫院,但是不太方便開車,能麻煩你送我一趟嗎?”

“當然。”

程季青和白新上車,門關上,二人看向對方,兩秒後都露出笑意。

白新:“小程總演技不錯。”

“那肯定啊。”

程季青對這個誇獎很是受用,但她沒忘記現在要緊的事:“先送你去醫院,看需不需要縫針,挂消炎水什麽的。”

“不縫。”

程季青聞言,聲音不自覺溫和:“看着應該不需要,但還是再讓醫生看看放心點。”而且還得去開點消炎藥。

程季青自己都沒聽出來,裏頭有哄的意味。

白新說:“嗯……”

車開了一會兒,前方正好是紅燈,停下車,程季青側頭去看白新,白新靠着椅子眉心微蹙,沒什麽精神。

顯然,心情也變得不太好了。

“很疼嗎?”

“不完全是。”

剛才和程季青觸碰的時間短,她現在還處于需求當中。

但是手臂也的确是疼的。

兩樣糅雜在一起,讓人處于一種很焦躁的狀态。

程季青轉移白新的注意力,說:“剛才白趙良和周萍說了什麽?”

“大概是小心以後女兒從監獄出來,喝西北風吧。”白新淡聲說。

白趙良把絕大部分資金都放進了Y2項目,如果程家不管不顧抽身,白氏岌岌可危。

周萍什麽都豁得出去,唯獨那個女兒。

二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程季青在适合範圍內提高車速,很快到了醫院。

提前和唐佳聯系過,所以還是直接上的十六樓。

唐佳先程季青安排抽血,然後讓護士單獨給白新換藥。程季青抽完血進唐佳辦公室,白新還沒好。

她在唐佳對面坐着,說起剛才在白家別墅的事。

唐佳輕哼一聲,先将白趙良和周萍諷刺了兩句,然後道:“白新以前也遇到過這種情況。”

“什麽情況?”

唐佳白皙的指尖推了推眼鏡,道:“她的身體素質差,尤其發情期的那段時間比較會更弱,反應速度下來之後,即便感知危險也無法很快躲開……上一次,她差點被人拖進巷子裏。”

程季青心口一跳。

沒有多餘贅述,單是聽到那一句‘拖進巷子’,她便覺得渾身發涼。

“好在有人幫忙,沒有顯露身份,也沒有出什麽事。”

唐佳說的那次,白新實際已經提前打了抑制劑,只是因為雙腺體同時躁動的原因,導致反應過大,弱化了她本身的反應。

當危險靠近,她根本沒有辦法立馬躲避。

“她現在是打了抑制劑維持的時間也會很短,沒有你安撫的作用大,你們上次見面是不是還是那天?”唐佳補充:“就是你們把我關在門外的那天。”

程季青:“……”

程季青點點頭:“是。”

“白新剛才說她這三天都沒有打抑制劑,她現在這種發情期和後遺症紊亂的時期,你的一次安撫也只能讓她維持三天……”

後面其實還有一句,那還是在臨時标記的情況下。

程季青聽着,耳邊一刺!

熟悉的機械音響起來。

——阻止反派黑化,完成自我救贖。

她揉了揉耳朵,暗罵一聲。

但同時又似福至心靈,這聲音每一次都會作為提醒出現,她将唐佳的話再聯系起來。

她一直在想和白新黑化和跟她結婚有什麽關聯。

現在好像一切都順了,程季青抽絲剝繭一般将事情捋了捋。

抑制劑對白新的作用短,效果差,而她的安撫能讓白新免于抑制劑,且維持的時間更長更穩定。

如果每天接觸,白新甚至可以脫離抑制劑,不用時不時被影響狀态,也可能不會遇到像今天這樣,無法反應而受傷的情況。

所以白新提出結婚,當然這對白新,也是一種安全感。

系統的提醒是告訴她,如果結婚不生效,白新還可能會遭遇唐佳說的那種事,在某個時間,因為身體的反應而陷入危險。

這種危險一定是巨大的,能讓這個人從好變壞,從善變惡。

白新依舊會像書中那樣黑化,成為反派……按照系統這句話,只要白新黑化,她就不會有好下場。

程季青:“……”

很奇怪的是,程季青邏輯理順後,想的事情并不是為保命馬上去和白新結婚。

她想的是。

希望白新永遠不會遇到那種危險。

白新在醫院打了兩支抑制劑。

手臂不需要縫針,開了點消炎藥,這幾天定時去醫院換藥就行。

程季青把人送到南陽城區樓下。

一路上白新因為疼也沒怎麽說話,車停下,程季青默了默:“你這幾天用手小心點,不行就找個阿姨。”

白新嘴唇發白,看她片刻:“嗯,我走了。”

程季青點頭:“行。”

白新說完,程季青幫人把安全扣解開,剛按下,聽得白新說了一句:“就這麽迫不及待讓我走?”

程季青:“……”

她沒那意思。

白新收回視線,什麽也沒說,也瞧不出生氣的樣子,她轉身去開車門,離開前輕聲說了一句:“今天麻煩你了。”

程季青透過副駕駛的車窗,看着女人消瘦離開的背影,心情複雜。

從白家出來之後,白新一直沒有提是否需要牽手或者……擁抱。

所以她沒好去問,但是現在看着那身影,她覺得該問一下。

程季青想了想,拿手機給白新發了一條消息:【實在不舒服別扛着,及時給唐佳發消息,給我發也行,我不忙。】

她就坐在車裏等,白新沒有回複。

程季青想着估計不會回了,又發了一句:【小心點,用手注意別用力,也別沾水。】

發完她關掉手機,将車啓動。

忽然手機一震,白新回複:【不如你來幫我。】

白新知道程季青不會上來。

這幾天程季青都在跟她保持距離,所以她也沒有很過分,她怕自己太過激進,真把人吓走。

除了在白家的時候抱的那一下,她一直忍着不去碰程季青。

包括一路上,到下車。

實際剛才程季青再不走,她會忍不住去要安撫。即便她已經在醫院打了兩支抑制劑……也會因為這個時期而更敏感。

白新光腳走進洗手間,她回家後最常做的一件事,就是先把裏面那層脫掉。

因為體質特殊,除了脖子上那一處,還有一處腺體。

因為第二腺體的存在,她過于敏感,也導致她不喜歡穿緊身褲子,尤其發情期的時候,更是穿不了。

包括內,褲。

即便那布料再柔軟,一整天下來,在現在這種特殊時期,也會讓她感到悶與難受。

她沒什麽力氣,但還是想着把髒掉的內、褲先洗掉。

心裏想着程季青剛才的消息,蒼白的唇瓣彎了彎,她一個人總歸要用力,又怎麽能完全不沾水?

白新剛打開水龍頭,忽然聽見外頭門鈴響起來。

動作頓了頓,她将那小片布料放在水池邊,走到玄關打開門……

程季青站在門口,摸了下鼻尖:“你有什麽要幫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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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程程:你有什麽要幫忙的?

白姐掏出小布料:這個你行嗎?

程程:我不行。

白姐:女人不能說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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