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自取其辱
這個節骨眼兒上,南威竟然被人殺了!
這不僅意味着獵鷹的行動計劃被徹底打亂,還意味着有人在背後拆南坤的臺!
原本南威雇了黑虎團的山狼,準備在下個星期四南坤去市裏參加海關關長的生日宴時徹底拔掉這個眼中釘,哪料自己竟先遭了暗算,還死得那般凄慘——身首分家,首級至今下落不明。
這樣一來南坤不僅沒法再借機懲治他大舅那一家,甚至還無端惹了一身麻煩。
因為在南昊心裏,只有南坤才會那麽心狠手辣,也只有南坤才有那個能力只手遮天,現在他看南坤的眼神都跟看殺父仇人似的,要是兇手一直沒找到,指不定他會怎麽折騰呢。
南坤知他心中所恨,也沒空和他計較,将消息封死,暫時秘不發喪,暗地裏出動了大量人馬追查兇手,但那兇手卻像是有如神助,任你掘地三尺,依舊尋不得他半點蹤影。
最後迫于無奈他們只得讓人雕了個一模一樣的蠟像頭補了缺,對外宣稱南威因病去世。
結果出殡那日,一個木盒子從天而降,事先突然出現在墓穴裏,生生讓南家的對外宣稱成了個大笑話,因為那盒子裏裝的東西不是別的,正是失蹤多日的南威的頭顱。
悲痛欲絕的大夫人看到那頭顱時一口氣沒提上來直接就厥過去了,南珍也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只有南昊,死勾勾地盯着盒子裏的頭顱,眼裏血絲密布,握拳如石,恨得渾身發抖。
相比于南家老少的滿腔憤怒,作為密謀夥伴的西蒙,對于南威的死倒表現得非常淡定,不光是表面上,背地裏也沒見他寝食難安,心神不寧什麽的。
展瑜覺得這事兒簡直是從裏到外都透着詭異:“你們說那兇手究竟是出于什麽目的呢?他如果是針對南坤,直接一槍崩了南威豈不是更省事,竟然把人頭砍了下來,倒弄得好像跟南威有什麽深仇大恨似的。”
穆翰沉吟片刻,看向對面的南坤,問:“有沒有可能是你二舅搞的鬼?”
上次南威設計栽贓,不僅讓南仲憑白背了個殘害至親手足的罪名,還被剝奪了話事權,趕到金門島上去了,這等奇恥大辱,以南仲那睚眦必報的性格,真能忍得下來?
南坤一動不動地坐在辦公桌前,微微擰着眉頭,似是若有所思。過了好一會才聽到他那低沉卻不帶情緒起伏的聲音:“他沒那能力。”他的聲音不大,但語氣篤定。
展瑜知道他不是個愛說大話的人,又問:“那段國雄呢?”
南坤的視線看過來,原本水波不興的眸子裏難得多了絲溫柔:“段國雄如果要讓我下不來臺,那晚就不會特意邀我去參加慈善晚會,而且他跟我大舅私下裏交情很好,沒必要殺他,更沒必要那樣羞辱他。”
展瑜想想也是,于是心裏愈發疑惑了:“現在南威死了,西蒙卻反應平平,好像南威的死對他來說根本無關緊要,那他之前幹嘛又費那麽多周章去勾搭南威?”
南威死了,西蒙既沒急着去找新的傀儡,也沒向南坤提出想增購軍火什麽的,私下裏非常安分,平時見了面,笑容可掬,話裏話外都聽不出半點端倪,卻着實讓人納悶。
穆翰:“會不會南威只是個幌子,他真正的合作對象其實另有其人?”
此話一出,南坤深黑的眸子裏一抹寒光稍閃即逝,明顯心裏有事,但他什麽也沒說。
恰好這時有人在外面敲門,南坤臉上早已恢複平靜,淡然道:“進來。”
阿東進門後也沒顧得上和穆翰他們打招呼,快步上前道:“四爺,華叔他們來了。”
他口中的華叔是老爺子那一輩的元老級人物,五個人都是老爺子當年極其信任的心腹,至今手中還握着赤水百分之十的股份,在赤水雖然不比南坤位高權重,但在南家卻有舉足輕重的地位。五人現今年事已高,平時輕易不出面,一出面必然是南家有重大事情發生,要讓他們出來主持公道的。
南坤眸光一凜:“怎麽回事?”
“兇手抓到了。”阿東也是滿臉凝重,頓了一下,繼續道,“是鬼手。”
這下連穆翰和展瑜都同時一驚。
因為鬼手是黑虎團的人,也就是說殺南威的兇手是南坤那支禁衛隊裏面的人。
別人也許不知道,但華叔他們知道,老爺子留給南坤的那支秘密部隊裏的人,除非南坤親自下令,否則這世上沒有人能有那能力指使他們去殺南家的任何人。
難怪之前他們死活抓不到人,有南坤這麽一個天然屏障幫他掩人耳目,抓得到才怪。
人家的家務事,外人不便插手,南坤回主宅去了,穆翰和展瑜也各自回崗了。
此時南家主宅的大廳裏吵吵囔囔,有人怒火滔天,有人義憤填膺,也有人悲痛欲死。
南坤一進門,鋒利的視線齊齊掃射過來,如果能化作實體,他身上已是千瘡百孔。
“解釋一下吧,四爺!”
南昊将人推上前,滿臉陰鸷地看着南坤,那眼神,真恨不能在南坤臉上剜出兩個洞來。
南坤看都沒看他一眼,跟幾位長輩打了個招呼,沉聲問那人:“我大舅是你殺的?”
那個叫鬼手的人,手腳被束,跪在地上,低着頭,背脊卻挺得筆直,渾身上下完好無損,聽到南坤的聲音,他緩緩擡起頭,渾濁的雙眸中噙着濃濃的歉意:“四爺,對不起。”
這話表面上聽起來好像是在跟南坤道歉,但只要不是傻子都能聽明白他是在默認。
啧,這屎盆子可真夠大的。
南坤淩厲的雙眸微微眯起,眼中閃過一抹厲色,沒說話。
南昊卻炸了:“南坤,你他媽少在這裏演戲了!誰都知道禁衛隊裏面的人只聽你一個人的命令,如果不是你下的令,他敢殺我父親?!這混蛋都承認了,你他媽還在這裏裝什麽裝!”
他這邊罵完,大夫人和南珍哭得更大聲了,而且邊哭邊指桑罵槐。
那尖利的聲音刺得人陣陣肝顫。
華叔幾位元老看那母女倆哭得傷心欲絕,這時也忍不住開口了:“阿坤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南坤沒吭聲,視線一一掃過衆人,臉上的表情平靜到麻木,卻無端端讓人不寒而栗。
南昊以為這回‘鐵證如山’,南坤也啞口無言了,心裏氣焰愈發高漲,恨不得能沖上去撕了他,正想開口再罵時,卻見南坤滿是鄙夷地扯了扯唇角,那笑容又冷又諷刺。
他說:“我的人怎麽可能在事情敗露之後還能讓你們抓到。”他們會在被抓之前自我了斷。
五位元老聞言先是一愣,繼而回過味來,眼中多出一絲了然。
禁衛隊裏的人一生都只絕對效忠并聽命于南家的掌權人,如果南坤下了密令要他們殺自己的大舅,他們就算死也不可能讓別人抓到南坤的任何把柄的,怎麽還會傻到親自來跟南坤道歉!
南昊見狀憤怒難抑,還想說話。
南坤卻沒給他機會,語氣倏然轉冷:“這人不是鬼手,鬼手半個月前就已經死了。”
此話一出,衆人又是一愣。
南昊滿心不甘,惡狠狠地質問道:“你有什麽證據證明他不是鬼手?!”
“這人的外貌和身材都跟鬼手毫無差別,如果是假的,請幾個專家來鑒別一下吧。”
這次華叔站出來當了回‘調和劑’。
南坤不着痕跡地瞥了‘鬼手’一眼,對方微垂着眼簾,神色無波,眼睛裏隐藏着一片死海。
他皺了皺眉,冷然道:“何必那麽麻煩,傭兵基地那邊不是剛買了兩臺最新型的測謊儀回來嗎?聽周部長說,效果非常好,把主機鏈接到信息多普紀錄儀上還能将人腦中的記憶模拟成像。正好我也想看看我是什麽時候給他下的命令讓他來殺大舅的!”
原本‘鬼手’聽到華叔的話時眼中都還是一副視死如歸的淡定模樣。
結果南坤一開口他臉上的神情就有些繃不住了,現在聽南坤提到信息多普記錄儀,他心中猛地一跳,接着便毫不猶豫地咬破了事先藏在嘴裏的藥丸。
阿東他們都還沒來及阻止,就見他突然倒在地上,口鼻冒血,抽搐不止。
這情況真是令衆人始料未及,尤其是南昊,眼睛瞪得都快脫眶了,滿臉錯愕。
南坤看着他,目光是那種陰涑涑的冷:“這人你從哪裏找來的?”
“我……”
“擡出去,救活他,要救不活,明天你就給我滾出南家!”
語畢不等衆人再發話,他便赫然起身,拂袖離開了,晾了一幹人等在大廳裏自生自滅。
大夫人簡直都快哭得肝腸寸斷了,那尖利的嚎聲一路攻城掠地,直沖九霄。
南昊搬起石頭卻砸了自己的腳,臉都氣青了,急匆匆跟着人去了醫院。
幾位元老被他請來主持公道,卻沒讨到好,最後也唉聲嘆氣地離開了。
向來好脾氣的南坤下午在客廳裏發了一通火,回書房後就一直沒出來過,晚上傭人也沒人敢去叫他下來用膳,展瑜從阿東那裏知道了下午發生的事,晚上忙完之後也過來了。
南坤在書房裏處理公事,聽到敲門聲,也沒擡頭:“進來。”
展瑜端着餐盤進來,見他在那兒奮筆疾書,打趣道:“這麽廢寝忘食,莫不是真要變天了?”
南坤本以為是張伯,沒想到卻是展瑜,他擡起頭,也不說話,就那樣眸光柔和地看着她。
“張伯說你最近老失眠,給你炖了砂鍋人參雞,來點?”
南坤把人拉過來,按坐在自己腿上,叼着她的耳垂低聲道:“你讓我吃一次比我吃什麽養生藥膳都管用。”
“這麽龌龊的靈魂,不要一個足夠強壯的體魄怎麽撐得起它,所以還是先吃飯吧四爺。”展瑜單手捉住那只在自己身上摸來摸去的爪子,又騰出手把勺子遞給他,“吃完我有事和你商量。”
“你說。”
南坤也并非鐵了心要這會兒做,所以逗了兩下也就停了,拿着湯勺一勺一勺地往嘴裏送湯。
展瑜說:“下午的事兒我聽阿東說了,你不覺得整件事有點太詭異了嗎?你大舅死得蹊跷就算了,我們找了那麽多天都沒找到那兇手,最後偏偏給南昊找到了。而且以前他一直都不知道你和黑虎團的關系,這才幾天的時間他怎麽就打聽得一清二楚了?”
南坤把勺子一扔,抽了張紙巾擦擦嘴:“你是想說有人在背後幫他吧?”
展瑜略奇:“你已經知道他是誰了?”
南坤沒答話,側頭盯着辦公桌上的電話似是若有所思,又像是在等待着什麽。
展瑜滿腹疑窦,想問他在想什麽,還沒開口,電話響了。
南坤笑了笑,說:“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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