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鬥園會
鬥園會, 初聽這個名字時,蘇南也不了解,後來才知道, 這鬥園會正是周朝的一件獨有的盛會。
在周朝剛剛建立之時, 地位不穩, 又飽受突厥進犯憂慮, 雖然自允為**上國,各方各國雖然派遣使臣來,言語卻并不尊敬,反而沾沾自喜,自以為是。
記得有一次各國攜帶禮品面見先帝時,有一位婆娑國的使臣在宴請各方使節時, 曾經出來挑釁。炫耀自己國家能人輩出, 有一位力大無窮, 武器高強的士兵,為婆娑國立下汗馬功勞。随即便叫那位士兵上前, 果然是身材高大, 身強力壯,當即表演了力舉三百斤。
彼時周朝剛剛建立, 威信不穩,明知對方是炫耀挑釁, 自然不可能淡笑退縮。先帝當即就決定了三樣比賽,分別為文試與武試,另外一樣則是各方商議後決定出一樣別出新意的比賽。
先帝在衆使臣面前誇下海口, 若是有人贏得了一場比賽,無論男女屬國,每人獎賞黃金千兩,當時所有人嘩然,卻紛紛提起了興趣。
文試當時派出來周朝有名的才子,當朝丞相,比的是詩詞,毫無疑問,自然是周朝這一方贏了。武試就簡單了,比的就是打鬥,聽說當時正是由骠騎大将軍夏元興出戰,将婆娑國打得是節節敗退,毫無懸念,看得先帝是拍手大笑。
最後一場比賽就顯得有些兒戲了,比的是鬥酒,就是說誰喝得酒多,就獲勝了,最後獲勝的人也是周朝這一方,聽說是禦膳房的一個小廚子。
先帝說到做到,當場便擡了三箱黃金出來,賞了獲勝的三個人。
後來這三場比試就一直保留下來了,三年一次大比,自此以後,周邊國家對此紛紛具有濃厚的興趣,每當比試的時候早早的來到京城準備。文試與武試是向來不變的,武試簡單,就是比誰的武功更加高。
文試則是由各國出題,最後在筆試當天當場抽簽決定,考的不但是一個人的智慧與文學能力,還要看他是否掌握知識全能。
文試與武試倒是固定,不過第三項筆試項目就完全是稀奇古怪了。當年先帝為了以示公平,讓剩餘國家輪流自行決定比賽項目,只需要提前三個月将決定出來的比賽題目告知其餘國家即可。
所以各個國家為了獲勝,紛紛出一些有利于自己國家獲勝的題目,有舞曲、鬥酒、香道、茶道.......這些還是正常的,聽說還有鬥雞、鬥狗、玩蛐蛐這種比賽項目。聽京城裏面的老人說,當年為了找一只骁勇善戰的蛐蛐,足足花了兩個月的時間,全國範圍內尋找,當時鬥蛐蛐風盛行了不少時間,一直到現在都尤為火熱。
蘇南聽的時候差點沒笑哭,鬥蛐蛐就算了,居然還有鬥雞,真是笑死。
先帝自此,在皇宮單獨建了一個花園子來做每三年一次的比賽,賜名“鬥園”,所以幹脆稱這比賽為鬥園會。一直延續至今,聽說這鬥園會,是各國彰顯實力的地方,為了贏得一場比賽,各國紛紛謀劃。
三十多年過去了,鬥園會卻越發聲名顯赫了,若是有人在鬥園會上贏得一局,名滿天下,名利雙收不在話下,更別提為國争光了。
實際上,這鬥園會選人并沒有限定,無論是達官貴族還是平民百姓,只要你符合題目要求,就能參加,也是不少寒門學子,懷才不遇之人夢寐以求的比賽。更別提這第三項比賽了,什麽古怪要求都有,更需要全民參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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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順口提一句,記得前年的鬥園會武試,是魏國公夏修新奪得魁首。
後來這鬥園會流落民間,各地紛紛模仿,衍生出各種版本,特別是在京城,改成了每年在京城南面的游園舉行,地域廣闊,時間從七月初七到十五舉辦九天。
九天中,游園完全對外開放的,你只需要租一個閣樓或空地,搭一個臺子,抛出題目和獲勝獎品,便可以吸引人參賽。鬥園會的項目也保留了皇宮的三項比賽,稀奇古怪,再加上東家各種奇怪的要求,增添了不少變化,也更加精彩了。
這鬥園會發展至今,越來越火熱了,玩得噱頭不計其數。不知道多少技巧精湛的匠人,才高八鬥的才子佳人,都是從這鬥園會聲名鵲起。更是吸引不少人專程到京城觀看熱鬧,每逢這段時間,客棧的價錢都是水漲船高。
這鬥琴幾乎是鬥園會上的必備項目了,不少人偏愛才貌雙全的佳人,多少佳人才子想在鬥園會上出頭,這鬥琴的難度可想而知。
憑崔雪茹這樣的半吊子就想出頭,癡心妄想。
公孫十娘翻了個白眼,毫不掩飾自己嫌棄,光是舞蹈這一項,她當時多辛苦啊,才得了一個魁首,因此才聲名鵲起。後來她深知自己年紀太大,沒有勝算,便幹脆不參賽,才苦苦保下來她的名氣。
“我自然不是讓雪茹上去便奪魁了,”蘇南眼睛微微眯着,笑的只露出來一條縫隙,透着精光,“不過那種熱鬧情景,張家公子不可能不去,然後嘛......”笑的宛若一只狡猾的狐貍,蘇南眨了眨眼睛,一臉心照不宣。
在場的兩人瞬間明白了他的意圖,崔雪茹臉上微紅,眼波流轉低垂眼簾,不敢看蘇南。公孫十娘心裏暗罵了一句“老狐貍”,片刻想起了什麽,臉上挂着莫名笑容,端起了袅袅熱煙的茶水抿了一口,語氣愉快的說道:“蘇先生在這方面倒是意外的有天賦啊。”
“那...前段時間顧家小姐的事情...和你有關嗎?”十娘目光灼灼,意有所指,語氣奇怪,裝模作樣的問道。
說起了那位顧家小姐,戳到了他的痛處,嘴角扯了扯,心中不屑,臉上卻還是和煦的笑着:“當然不管我的事了,我只不過賣了她一些妝品,至于她嫁給了左探花,那我就不知道了。”
十娘覺得有趣,臉上笑容意味不定,蘇南卻突然開口問道:“你怎麽會突然問起顧家小姐的事情?”他有些警覺,京城的八卦來的快去得也快,大家的談資早就換了幾波,最近也沒聽見幾位當事人的消息,漸漸蘇南都快忘了。
十娘心中“咯噔”一跳,心中暗叫不好,于是擡頭笑嘻嘻的說道:“倒也沒什麽,只不過前幾日聽相關的幾位姐妹說,那左存近日最喜愛去**找一位寒露姑娘,我就是想着那顧家小姐的孩子也快生了,也不留在家中陪陪自己的妻子。”
莺歌坊做的只是歌舞生意,那**雖然也做些歌曲,可是更多的便說不清道不明了。先不說之前左存退婚到底是誰對誰錯,可是抛下待孕家中的嬌妻夜夜不歸宿,想必也不是什麽好人。
十娘心中不屑,言語難免帶上幾分輕傲。蘇南倒是這段時間第一次聽說那家人的消息,只是笑笑,難免唏噓兩聲,這顧家小姐從那以後便未在他這裏出現過了,算算時間,也應該快生了。
趁着林雪瑤不在,十娘本想和蘇南說一件事情,可是被他一打岔,嘟囔了個嘴,撇了撇眼睛,沒有直說,玉臂微擡,給他将茶水滿上,笑:“看你總是自得滿滿的,倒是很想見你陰溝翻船的那一日呢。”
蘇南以為公孫十娘又在和他說酸話,沒有在意,反而笑了笑,“哦?那你慢慢等,這輩子說不定等得到那麽一次。”
十娘眼角抽抽,蘇南說的話總是那麽欠揍,聽的人想打他,她還真的期望見到那一日,“呵呵”的笑了兩聲,便不再理蘇南了。既然效果也看到了,也不好賴賬了,她還是早日将剩餘的錢備好才行。
蘇南回去之時,還專門去了一趟玲珑軒,漆金的招牌挂在二樓,在日輝下熠熠生輝,富麗堂皇的店鋪外,讓利的紅綢标示還挂在外面,随意的吹過一陣風,紅綢随風輕蕩。
他只是随意瞟了一眼,店鋪中的生意顯然不如前段時間好了,零散的七八個人,對比之前的人山人海差距着實有些大。
他心中偷樂,看自己自己預估的果然不錯,想必過了幾天,玲珑軒就不會再打折了。
果不其然,過了幾日,聽蘇陽說,玲珑軒恢複了原價了,只是這客人就更少了,偶爾望過去,只有一兩個零散客人,聽說一連幾日都是這樣。
倒是自家店中的生意,随着時間越長,生意越好,沒有限購後,賣的越多,店中的東西還時常缺貨,就連走在路上,都能遇見不少和他打招呼的婦女。
“蘇先生,您家的東西,什麽時候也給我留一份啊。”一位體态婀娜,笑意妍妍的婦人,用一柄圓扇捂住檀口輕笑,半是抱怨半是談笑的和他說道。
“一定一定。”雖然不認識面前的婦人,蘇南還是帶着笑容一臉賠笑,和她确認。
等人走後,蘇南又是嘆氣一聲,直到松竹匆忙的跑進來。
“先生先生,”小臉上滿是汗,有些急切:“那個,那個麻生又過來了,說是給您送貨....”還帶着一個拖車,大包小包,可惜話還沒說完,蘇南就疾步出去,将松竹抛在房中。
“等等我啊...”松竹不甘不願的跺腳,立馬跟了出去。
作者有話要說: 哈哈哈,趕出來了,時間已經顯示到了6月4號了,其實這是6月3日的分量,今天(應該這麽說吧)稍晚會更的,各位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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