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十七只小骷髅

曲微塵最後也沒能上場。

雖然她已經做好了與巨人族戰鬥的準備，但七班的巨人族同學顯然不願意給她這一機會。

一直到許老師也姍姍來遲，這次争奪場地賽結束，曲微塵都沒能打上一架。

當然也有好消息，她如今已知道了班上大部分人的名字，在争名額時也跟他們有了交流，也算是初步認識了。

就在曲微塵開始了學院的住宿修行生活時，烏維諾城又出了個離譜的事。何暮漫被那将軍接回了家，雖然有些丢臉，但仍在學院進修，這件事似乎就這樣過去了。

直到檢獄聖殿殿主帶人出城狩獵魔獸時，還未來得及離開烏維諾，那平遠将軍的兒子，也是何暮漫的哥哥，竟不知抽了什麽瘋，竟在大庭廣衆之下将狩獵車隊給攔停了。

後來發生的令人懷疑是做夢。這位“哥哥”竟就在城門口，指着檢獄聖殿殿主的鼻子打罵了一通，那些污言穢語簡直不堪入耳。如此做法，那位殿主卻攔住左右沒有第一時間将那人拿下，而是等他狂言放完，才派手下直接将他押去了檢獄聖殿牢房。

這消息傳得沸沸揚揚，讓人懷疑要麽是平遠将軍瘋了，要麽就是做戲，甚至有人覺得這是檢獄聖殿編出來的故事。但那日的事不少人都看見了，也做不得假。

至于被關起來的将軍府長子，自然也是平遠将軍硬着頭皮接回去的。

學院外被這消息弄得沸沸揚揚，學院內曲微塵三點一線極為規律。她幾乎已“兩耳不聞窗外事”了，鍛煉、理論課、午休、實踐課、鍛煉、睡覺。她的生活規律得不能再規律，令圖薇爾希嘆為觀止。

至于外頭傳平遠将軍家裏人都發瘋的消息曲微塵也不是不知道，不過她一聯系到何暮漫那夥人來下馬威的樣子，便覺得一窩這樣也是情有可原的。可如果真是這樣，這将軍又是怎麽當上的？只是她更懷疑這其中是那殿主自導自演的了。

而這消息對她學院生活的影響嘛，大概就是有部分人看她很不爽，想給她使絆子，但同級的打不過她，高年級的也不敢明面上找她。擂臺比試？曲微塵可不傻，專心修煉，拒絕一切越級挑戰。

別的不說，她現在甚至能在理論課聽課時一邊紮馬步令氣流轉修煉，一邊奮筆疾書汲取知識，一心兩用還不出差錯。

她這種姿态，連帶着圖薇爾希都有了些危機感，訓練都認真起來。“你怎麽這麽拼呀？”

“十四歲一階武師的話，不算落後啊！就算是高年級也與你差不多的。”圖薇爾希知道曲微塵之前苦，但她還是無法去切身理解。就像她可以以鎮守通道為夢想，但她還未見過殺戮，也沒真正看到亡靈入侵的情景。

“是我差得多。”曲微塵倒也沒多解釋什麽，“好啦，你還要我的筆記嗎？去食堂買只炸雞吃吧？”

“要！”圖薇爾希果然答應下來，也沒繼續之前的話題，她将曲微塵筆記認真收好，便興沖沖與她一塊兒朝食堂奔去。

……

日子就這樣過去，烏維諾的各種消息也終于傳入皇城。就在不少人暗自猜測三皇子會如何做時，卻發現那位皇子沒有任何動作。

當然，那是明面上。

……

“差不多也行了吧。”

沒人知道那男子是如何進的檢獄聖殿，也沒人看清他的行蹤。只一眨眼，在那書桌旁的沙發便下陷下去，男人慵懶地靠上去，眉頭微皺：“收起你那些無用的手段。”

殿主依舊看着書，手邊清茶騰起絲絲白霧。房中突然出現一人，卻對她好像沒有絲毫影響。“這不是給你的回禮麽？比起你送我的大禮，這可不算什麽。真正的大禮，可還沒到呢。”

“……”男子舌尖抵了抵後牙槽，很是忍耐了下，“還未到開戰的時候，何必與我這般撕破臉皮。”

“臉皮？”殿主嗤笑出聲，她輕輕合上書頁，身子後仰拿起茶盞小口飲下，“我只是不喜征伐，所以，你以為我徒有虛名？迫不及待想試試我的斤兩？”

“好呀，這不就讓你試了麽？我左右不過再換一副皮囊罷了，你這身份，可不好再找吧？”殿主語氣輕緩且溫柔，嘴角的笑意也一直不曾褪去，她輕輕将茶盞放在桌上，“蠢貨。”

男人臉色一下子難看起來，他眼睛赤紅手背，青筋暴起，這駭人的表情像極了吃人的獸。可幾個呼吸間，這一切便如潮水般退去。他表情淡漠下來，“開個價。”

“烏維諾是我的地盤。”殿主笑盈盈道，“既選了皇宮，手便莫伸得這般長了。”

“身份，還是遮掩些好。”她意有所指地提點，最後才拉開抽屜拿出一卷地圖來，像是早就準備好一般，遞了過去，“獸鳴山的空間似乎要穩定了，将你的人手撤出去吧。”

“哈。”男人回以冷笑，本想諷刺這人胃口竟這般大，思忖片刻卻也接下地圖，“單我撤出，其他人可還會去的。”

“那就不勞你費心了。”

等至那人憑空消失，這位殿主才低笑一聲，指尖點着桌面，淺棕色的眸子微微放空，似又在籌謀什麽了。

于是，這天以後，曲微塵的學院生活一下子就平靜下來。那些總時不時想找麻煩，但又經常犯蠢的人像一瞬間清醒過來，沒再做這些事了。

“怎麽回事，檢獄聖殿最近做了什麽大事嗎？”這天回到宿舍，曲微塵洗漱完畢躺倒在床上，突然疑惑道。雖說她生活規律，但自從何暮漫的開端後，她的行程也被別人掌控住，無論是食堂還是訓練場，總有人故意過來拿鼻子看她，又或是路過時撞上一下什麽的。但突然的，這些人一下子就正常了。

曲微塵也打聽過，有的是貴族，有的則是試圖攀附貴族的，總歸是想靠打她的臉去給別人出氣。可惜沒人成功。她還以為她要一直應對這些麻煩到明年呢——她打算等自己基礎打牢就把那幫人挨個拎上擂臺。

但沒想到，那些人居然一下子就正常了。她甚至還去看過，圖薇爾希也幫忙打聽過，卻發現他們好像突然清醒了一樣，甚至對檢獄聖殿的畏懼情緒也一下子回憶起來了。

太古怪了。

曲微塵忍不住問：“既然我能有系統綁定，那其他人會不會也有？”

[……系統與系統之間是能感應到的，而且每個系統都有各自的任務，一般不會在同一位面。]九號回答道，它是亡靈法師成長系統，一般它這款系統都是霸占一整個位面的，根本不跟別的系統合作。

不然你綁定個亡靈法師成長，他綁定個龍傲天成長，她又來個法神成長系統，哪有那麽多資源呀。這不就是競争關系了嗎？

除非——[除非是另一派系的系統，不過它們不是我們的對手。]九號在記憶庫裏找到之前遇到的那什麽“萬人迷系統”，只是想到便嫌棄地撇撇嘴，就一個簡簡單單的“魅惑光環”也能稱得上一個系統？也太跌份了。

曲微塵将這念頭放下，便回憶起今日學的歷史。今天學了深淵通道一事，便是圖薇爾希說她想要去鎮守的通道。“你說，我有沒有機會去鎮守通道？”問出這話，曲微塵又有些頹敗，她就算能去鎮守，估計也只能以武師的身份了。

[檢獄聖殿沒有鎮守的通道，這通道一般在各族中心，也是由各個種族去鎮守的。人族這邊的通道在皇城。]雖是最危險的地方，但也是最為核心、最為安全的地方。

如今的出現的通道并不多，不過也有空間紊亂之地未來可能會形成新的深淵通道，但這不是百分百能成形的。空間也可能一直混亂下去，最後化為虛無，同樣不能穩定。

精靈族那兒一個，龍島那兒一個，皇城一個，獸族草原那兒一個。如今出現的通道也只有四個罷了。不過那些空間混亂出現的地方也都有各種族鎮守，深淵處應該也是一樣。畢竟如今這些通道當年穩固之時，那深淵亡靈破道而出、盡情殺戮，給足了浮餘大陸血一般的教訓。

[與其想未來的事，你不如想想怎麽打消你精靈朋友想教你魔法的熱情。]九號毫不客氣道，[雖然你天賦被鎖了，但學是可以學，釋放與吟唱也都可以，只是出來的不是魔法，是爆炸。連你一起炸的那種。]

曲微塵：“……”

是的，自從她在魔法課上過度表現自己的廢柴和不懂之後，貼心且熱情的圖薇爾希突然就有了某種使命感。一想到圖薇爾希認真寫下的各種魔法技巧與元素溝通要訣，曲微塵根本就不知道如何是好。

尤其是，圖薇爾希居然說要給她補課！曲微塵說了自己每天早上起來鍛煉的時間試圖勸退這位精靈，但她震驚且沉默地盯了曲微塵良久後，居然堅定地說她也要跟曲微塵一起訓練，甚至要帶上自己的精靈小姐妹們。

七點半上課都要踩點來的精靈，居然願意五點鐘起來跟她去操場跑步？

曲微塵想到這事就頭疼。她是想努力沒錯，可她沒想帶着朋友們一塊兒卷啊。

作者有話要說：

圖薇爾希：卷起來卷起來！

魔法師武師等階都是十階，就是一階魔法師、一階武師、二階魔法師、二階武師這樣。（偷懶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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