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十八只小骷髅

依舊是天還未亮，曲微塵來到訓練場上時，四個精靈小姑娘就已經來了。

三個小精靈很不情願的樣子，哈欠連篇甚至連眼睛都睜不開，在這未明的天色裏沒有那麽多人，她們的僞裝便盡數卸下。曲微塵看出來她們三人很想把圖薇爾希打一頓，但因為睡不醒而沒有那麽多的力氣。

“我們精靈族從幼年到成年是一段漫長的過程，我們需要更多的時間成長。”奧洛娜說這話時忍不住又打了個哈欠，“我想睡飽覺。”

“烏維諾學院的學習只有五年，我們五年後就要回到精靈族了，只是五年而已。”圖薇爾希勸慰道，“再說了，昨天明明你們都答應了的。”

“……可我還沒起這麽早過。”格西菲神情恍惚，她深深嘆了口氣，而後伸手一揮，光元素随之而動，下一瞬，劇烈的強光在她們身前炸開，炸得她眼淚直流，卻也清醒過來。“先說好，我們不是武道班，我們可不跑那麽久。”

四位精靈都努力清醒過來，而後便跟着曲微塵一起活動筋骨。

不過，等跑到第三圈時，除了圖薇爾希之外的三位精靈就已經呼吸紊亂了，等到第五圈，哪怕是圖薇爾希也有些跟不上曲微塵的步伐了。

曲微塵勻速跑着，這幾位精靈跟不上很正常，她想圖薇爾希應該也是一時興起，真的能來這兒陪她訓練就已經很不錯了，倒也不必強求什麽。可她跑到第十圈時，這些精靈臉色已經落後了兩三圈，臉色也難看極了，但她們卻仍小跑着繼續這圈數，沒放棄，也沒走。

[倒也不是跟你較勁，估計互相也較勁的。]九號看了一會兒，還是覺得有趣。

“你們跑十圈就好了，我也是一步步提上來的。”曲微塵忍不住開口勸慰。

“我…我們心裏有數……”圖薇爾希連說話都費勁了，但還是回了一句。她看了眼好友，“我想覺醒…武師，你們…湊什麽…熱鬧？”

到了體力不支時，跑下去就全憑意志支撐了，這倒令圖薇爾希想到武師覺醒時的淬體來，她雖然沒體會過，但聽別人說也是萬般艱難的。此時有了鍛煉的機會，再加上曲微塵都堅持下來了，她哪裏肯只跑一會兒就休息了？

不過奧洛娜和格西菲都沒空理她，氣都喘不上了還講話呢？安小楠倒是回應了她，只不過回的是個白眼。

等曲微塵跑完二十圈在場邊休息了會兒，精靈們也陸陸續續結束了十圈的慢跑。她快步上去将腿一軟就要坐在地上的精靈們挨個提起，強迫她們再慢走一會兒。等她們呼吸平穩後才讓她們躺下休息。

“好了，體驗也體驗過了，可以了吧？”曲微塵在場地裏打了套拳，感覺體內“氣”充盈，這才從空間戒指裏取了幹淨毛巾擦拭。

“晚上，我教你魔法。”圖薇爾希極為堅定。

曲微塵：“……”

“就算你對魔法不感興趣，學一點基礎魔法也是好的。學習魔法的過程中也能鍛煉你的精神力，這對武師也有幫助。”圖薇爾希認真道，“而且，你明明對魔法很感興趣。”

“好吧，我跟你學一個月的魔法，如果一個月後我什麽魔法都發不出來，那以後就不要再提這事了，好嗎？”曲微塵嘆了口氣，又覺得小孩子的好心真是既單純又固執。

就由着圖薇爾希折騰吧，等她把這小精靈炸一個月，她怎麽也得死心了。

“行！”圖薇爾希眼前一亮，一口答應下來。

此後，曲微塵的早晚訓練都有了人作伴。她發現圖薇爾希的身體素質和戰鬥反應比魔法班的三位精靈确實是強多了，難怪她會來武師班。

等到月底時，學院便放了三天的假，曲微塵是要回檢獄聖殿看看的。康斯坦絲還要檢查她的修煉成果與學習成果。

“回來了？進屋，把這張卷子寫了。”一月過去，高大的巨人族沒有絲毫改變，曲微塵只一踏入院子，就發現康斯坦絲早已等待多時。

“好。”曲微塵跟着推門進去，取出筆後接過卷子粗略一看，便發現出的都是基礎題，關于魔法師的，關于武師的，還包括歷史與深淵等等，應是将她學的那幾門課出的題揉在一張卷子裏了。

都是基礎題，考得就是她有沒有好好上課了。曲微塵認認真真将這張卷子答完，時間也才過去四十分鐘。

“可以嘛，換上訓練服。”康斯坦絲粗略将卷子看了一遍，并沒發現什麽錯處。她爽朗一笑，拍拍曲微塵肩膀，便要帶她去訓練場瞧瞧。“氣的循環穩定了嗎？”

“很穩定。”曲微塵說，“我可以一邊聽課記筆記一邊修煉了。”

“不錯，來，打我幾拳。”康斯坦絲活動了下手腕，便令曲微塵出擊，“不必留手。”

曲微塵同樣活動一下，便擺好架勢，“氣”随拳出而至，只一剎那，便連出三拳，破風聲“嘭”地擦起，三拳已全數打中康斯坦絲掌心。

這三拳打出，曲微塵面色不變，心底卻仍有些驚嘆：她這拳打在康斯坦絲掌心，卻感覺比打在學院訓練館那合金上還要堅硬許多，康斯坦絲甚至不曾動搖半分……

“不錯，你已經熟練掌控了。”康斯坦絲滿意一笑，便回身指了指武器架，“選個武器學吧，接下來，你就要練習如何将氣灌入武器之中，與你體內聯系不斷了。”

“既是操縱氣，自然也得讓它流及全身。你如今只有雙臂，下肢也該鍛煉起來。”康斯坦絲頓了頓，又問，“站樁修煉得怎麽樣了？”

“我每日都有修煉。”曲微塵應答道，她看向那滿架子的武器，一時也不知該選什麽學着好。

“我們巨人族愛用闊刀、重劍、巨錘、重斧等，畢竟我們天生力大。”康斯坦絲見曲微塵猶豫不決，便開口道，“不過其他兵器也各有各的好，如果你實在難以抉擇，可以先學匕首。它器具小，與氣貫通也比較容易，之後再擇其他兵器學習也可。”

“等你武師三階，便可使氣離開體內，倒是威力雖不怎麽樣，但也能灌入暗器中，作遠程使。”

曲微塵便端詳那小巧的匕首，雖是小巧，但拿在手中也頗有分量。曲微塵一想到自己如果讓這匕首在手中随意翻轉靈活使用，似乎也不賴。這樣小的，直接放入儲物格也好，意念一動就能出現。像康斯坦絲愛用的那些大開大合的兵器，現在其實也不太适合她。

[好歹也是亡靈法師嘛，要麽你學棍法也行，以後得了魔杖也能湊合用上。]九號看着架子上木棍提議道。

曲微塵無視掉腦子裏的機械音，将匕首捏得更緊了：“那我就學這個了。”

“那就拿兩個，練雙匕。你回學院記得也帶上。”康斯坦絲說着，走到架子邊又拿了一匕首扔給曲微塵，這才給自己也拿了個，随意在手中翻了個花，“匕首用法也就那麽些，所謂‘刺、紮、挑、抹、豁、格、剜、剪、帶’，這些基本多練習練習就行。用匕首戰鬥，重要的還是身法靈活。”

“正面打鬥，一擊不中就退，再擊再退，靈活起來。使這雙匕就得将它們當作你的左右手。這兵器短，就得貼身格鬥，對身法要求就更高。你三階之前，它可不能當遠程。”康斯坦絲笑着說，“不過如果用作偷襲，一擊致命，也就沒什麽可說的了。你練這個也好，正好能促進你身法修行，将下肢循環也快些修起來。”

“我知道了。”曲微塵捏着雙匕擺了個架勢，不過還是有些不太習慣。康斯坦絲給她糾正了姿勢，便開始一一教她各種攻擊招式。

“靈巧些，有悟性些。心要靜下來。”康斯坦絲頓了頓，又說，“武師一道與‘氣’息息相關，而‘氣’最是千變萬化，将之融入你的一招一式，它便随你心意變動。”

[噢，對的，确實不能太古板了。]九號附和着，不過它想了想又說，[不過你才一階，對“氣”感悟不多，想有新意也難，還是先打好基礎吧，這些聽聽就行了。]

[等你武師三階，亡靈法師說不定都多少級了呢，不愁那些。]只是想到這裏，九號看到曲微塵遲遲沒漲的技能點就發愁，這都多久了，還是這個數啊！這老關在學院裏練習哪裏是個頭，什麽成就都觸發不到……就算期末考個滿分可能會有成就激活吧，可那也就一個啊。

[你問問她，有沒有出去歷練的機會。不說亡靈，你去獵些魔獸也行的。]

曲微塵本不想聽九號廢話，不過九號最後的提議倒是真的，她也不想悶頭修煉。“護衛長，我有沒有機會外出歷練？殺殺魔獸也行，我想實戰試試。”

“實戰？你不是才打過何暮漫嗎？”康斯坦絲倒是沒想到曲微塵有這份心，她心說這有什麽可急的，你才一階，才入門的一個十四歲小孩子就想着去打魔獸了？那又不是什麽過家家。

“她是魔法師，而且她當時不認識我，是我偷襲。”曲微塵到底沒有把“毫無戰鬥體驗”六個字說出口，她頓了片刻，又繼續說，“本來學院中還總有人找我麻煩，我想着等我打好基礎就把他們挨個約上擂臺，結果他們最近突然清醒了，也沒找過我麻煩了。”

“等我問過殿主再說吧。”康斯坦絲一想到那些蠢貨就沒了興趣，不過既然曲微塵想要正兒八經的實戰，能安排就安排吧。真刀真槍殺出來的苗子總是與學院裏養出來的不一樣，她看着曲微塵，“殿主送你去學院，便是願意讓你慢慢修煉、成長。”

“我知道的，只是想試試。”

作者有話要說：

匕首用法“刺、紮、挑、抹、豁、格、剜、剪、帶”源自百度。

以後用匕首戰鬥的描寫靈感就是源于“永劫無間”的實戰了，嘻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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