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将頭扭向一旁的葉時雨聞言一怔,心中也起些惱意,這幾日裏不許他自稱奴才,現下卻又拿身份壓他。

這回眸一瞥,帶着嗔,含着媚,撩人而不自知。

高長風只覺得心中一熱,倒有些悔了,本只想逗弄下他,卻把自己給撩撥了。

正想着,微涼的指尖扶上了他端着酒杯的手,一雙已經有些殷紅的唇湊上了細白的瓷杯沿兒上,而後微微用力将他手擡起,高長風眼見人鎖着眉頭閉着眼,紅透了的雙唇一張一合将酒液艱難地吞入口中。

這酒還是如此難以入口,葉時雨實在沒嘗出哪裏好喝,強忍着辣味将手逐漸擡高,直到下巴高高仰起,酒杯見底。

可下一秒手中酒杯猛然撤走,只聽得一聲清脆的碎裂聲,葉時雨驚詫地睜開眼,卻眼前一黑,粗重的呼吸堵上了差點兒驚呼出聲的雙唇,貪婪地闖入來汲取他口中殘留的酒液。

在外間的以安同樣聽到了瓷器碎裂的動靜,他幾乎霎時間掠到了內殿那扇緊閉的房門前,卻在推門的一刻遲疑地縮回了雙手。

碎響過後如此安靜,雖不知發生了什麽,可以安直覺這是他不可窺得的,他猶豫着守在門側,卻突聽得裏面一聲壓抑的嗚咽,複又無聲。

葉時雨只覺得腹中發燙,頭腦發暈,他想狠狠喘上幾口氣,可卻怎麽也躲不開糾纏着的雙唇。

緊貼着他的身軀讓他覺得有些燥熱, 一雙手想推卻推不開,無處緩解的葉時雨開始扯着自己的衣領,霎時間露出了大片泛紅的肌膚。

幾乎令人窒息的雙唇終于放過了他,葉時雨大口地喘着氣,可未能緩解燥熱,反倒被一雙手撩撥地更甚。

高長風幾乎是憑着強大的意志力才将其放開,胸口劇烈地起伏,只能不斷的告誡自己,他那傷處應是還沒好全。

身下的人大口地喘着氣,酒液熏染了他的每一寸肌膚,就連耳垂尖兒都泛着紅暈,一個念頭突然闖入了高長風的腦海,他伸出手捏住了葉時雨細嫩的耳垂,輕輕揉捏着,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

身上的重量消失不見,只有耳邊時不時地有些輕癢,葉時雨只覺得自己現下好似在雲端上飄着似的不着邊際,他弓起身子着急地向上尋找着方才與他緊貼着的身體,沒尋着,幹脆伸出雙手将撐在自己身前的人一把拉了下來。

重新貼上了溫熱的胸膛,葉時雨極為滿足地輕哼了一聲,将頭埋進了肩窩,尋了個舒服姿勢就開始犯困。

“你醉了。”

“哦……”

呼吸逐漸均勻地撲打在頸窩,輕輕癢癢地搔動着,讓高長風起了陣陣燥熱,他從軟榻上抱起已經靠着他開始昏昏欲睡的人,将其放在了床上。

剛想起身,白藕般的手臂又纏了上來,不情願地把人往下拽,

“幹嘛要走?”

“好,不走。”高長風目光灼熱地看着臉色已是緋紅的,嘴裏卻嘟嘟囔囔的人,慢慢俯下身子,“是你不讓走的。”

沒想到醉酒的葉時雨竟如此主動,一雙手雖沒什麽準頭,卻胡亂扯着他的衣服,一雙腳更是纏了上來讓二人之間幾乎沒了間隙。

“喂。”高長風用舌尖将他細膩的耳垂卷入口中,邊輕噬着邊含糊不清地說道,

“你又沒好,卻如此撩撥我,你說怎麽辦?”

葉時雨睜開滿是醉意的雙眼,縮起脖子喃喃地重複,“怎麽辦?”

突然一只手指按上了已是殷紅的唇瓣,輕輕摩挲着,

“用這裏也可以。”

驟然瞪大的雙眼努力地将眼神聚起,卻再也無言,只有讓人無限遐想的輕聲悶哼和窸窸窣窣的糾纏,瘦小的身影幾乎被整個籠罩,只能瞧見白淨的雙腳在光滑的被褥上難耐地蹭着,時不時蜷縮起腳趾。

“唔……不要了,累。”

抱怨地聲音忽地響起,葉時雨伸出手指揉了揉僵住嘴角。

“可顧林還沒将脂膏配來。”上方的人突然起身,難耐地喘息了幾下,可身下卻伸出一只手摸向床頭的案幾,

“那個……那個藥也行。”

高長風一怔,繼而忍不住低低笑起,“好,這可是你說的。”

突然一聲驚叫打破了內間保持許久的安靜,以安驟然一驚,再次看向那扇門,短暫的寧靜後輾轉的嗚咽呻吟聲漸起,而後漸漸變得斷斷續續,支離破碎。

這聽起來應是痛苦的聲音裏卻帶着難以言說的甜膩,以安雖不明所以,卻漸漸退遠,臉不自覺地紅了起來,原來葉時雨身上的傷痕,是這樣來的?

第二日睜開眼,身邊已是空無一人,昨夜大約是醉酒後整個人遲滞,他倒沒覺着如上次那般疼痛,反而……有了些難以言喻的微妙感覺。

葉時雨緩緩将被子拉起,将整個人蓋得嚴嚴實實。

是了,雖是醉酒,可他什麽都記得。

記得皇上幾次想停下,可自己卻還不依不饒地纏上去,直到最後自己昏昏沉沉地,連何時結束的都不知道了,只是現下身上清爽,應是已清理過,只是過程已毫無印象。

周圍極靜,高長風與以安若不在,這座大殿內就空無一人。

緊抓這被角的手指微動,又緩緩将被子拉下,再露出的一雙眸子已平靜了許多,葉時雨試探着緩緩起身,這次果然沒上回那般難受,下了床,他去尋了來時穿的那身衣服,又坐在鏡前将散了好幾日的發一絲不茍地束好。

高長風進來時見葉時雨正在微微低着頭整理發冠,雪白修長的頸項上還有昨夜歡好的痕跡,讓他想起昨夜手掌壓在他漂亮的肩胛骨上馳騁的景象,那溫熱的觸感和悶在被褥中的喘息仍在耳邊。

只是很快葉時雨擡起了頭來,痕跡掩進了衣領。

“怎麽換上了這身。”

葉時雨轉過頭來,眸子裏還帶着驚訝和些許淡淡的笑意,

“這樣才是葉知秋。”

高長風神情漸斂,二人之間的默契不必多言,就知道他心中作何打算,

“你打算跟德太妃回去?”

“皇上,德太妃既已知道了真相,奴才獨自留在這裏恐怕才是最危險的。”葉時雨邊說邊替高長風除去外袍,就如每個貼身近侍該做的那樣,

“奴才若在她身邊,她反而更要保住奴才,才能護住襄王。”

高長風其實也曾動過相同的心思,只是他不願将葉時雨的安危再輕易交與他人之手,但不可否認短時間內這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你若跟了她走,即便同在皇城之中,也不可輕易相見。”

“奴才不怕。”葉時雨的眸子閃着如星子般晶瑩的光芒,攀附着高長風肩膀踮起腳在他唇角輕輕印下一吻,狀似淡定,可紅透了的耳尖依舊暴露了他心中的羞赧,

“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高長風彎下腰,一雙手扶起他的後腰深深吻下去,這吻不似之前的情欲糾纏,而是帶着憐惜與一絲淡淡的無奈,分開後二人竟一時無言,直至窗外一只飛鳥撲着翅膀而去,高長風才嘆道,

“之前假死出宮算是順勢而為,但如今若想讓你名正言順的立于身側,還需些時日。”

“看來皇上已有對策。”葉時雨嘴角勾起,一雙眼甚是明亮。

高長風倒是一怔,繼而失笑,“我的心思倒是被你看了個透,只是需要多久尚不好說。”

雖說這江山能穩黃铮易功不可沒,但身為君王又豈能讓其一黨獨大,烹狗藏弓雖難聽,在帝王家卻又顯得太過尋常。

高長風既要護得這仁君的名,那也必然不會如高靖南那般大開殺戒,他現在最為重要的就是制衡。

當然,黃铮易雖鐵骨铮铮卻也不是無懈可擊,但凡事不可操之過急罷了。

歲山行宮的日子悠閑卻顯得極快,元宵夜宴後的第二日各宮便開始整裝離開重回皇城。只是德太妃好似昨日飲酒過多,早上竟沒能起來,直到所有人都已走出約一個時辰,她才啓程。

來歲山時共有二百一十七名宮人,走時是二百一十七,少了個粗使的宮女,可所有人都像沒發現一樣默不作聲。。

回了宮中後,積攢的政事滿滿堆在了案頭,高長風翻看了一下基本都是瑣事,他沉吟了下擡頭問了在一幫候着的洛清許,

“朕在歲山時都是黃相在批閱奏折?”

“回皇上,所有奏折都先交與黃相,然後再由黃相決定是否呈上。”

洛清許雖是狀元,卻只任了個翰林院修撰,但這只不過是歷來登科進士初入廟堂時都會經歷的職務。

高長風将奏折丢在案上,重要之事黃铮易已都批閱完畢,這剩下的不看也罷,他再看向洛清許,

“洛卿老家可是符陽府的,家中可還有什麽人?”

聽到皇上突然過問家事,洛清許忙答道,

“回皇上,正是符陽府,家中現在有老母親,夫人和兩個幼子,如今都靠夫人在老家照顧着。”

“母親妻兒都不在身邊又豈能安心為官。”高長風離開了座位,在洛清許略顯惶恐的神情中拍了拍他的肩膀,繇|藥

“朕已着人為你準備了一間宅子,你這幾日忙完就回老家去接他們進京吧。”

洛清許受寵若驚,慌忙跪下謝恩,高長風彎腰将其扶起,

“符陽府是當初暴民鬧得最兇的地方,洛卿當時也受了不少苦吧。”

“其實一開始他們只是圍了官府富戶想讨些救命糧食,可後來漸漸失了控制,燒殺搶掠無所不作。”洛清許面色沉痛,沉聲道,“幸而皇上出兵鎮壓又改革賦稅,不然又怎能這樣快的平息,夫人也給臣捎信過來,說家裏安定了許多。”

“所謂暴民又哪是天生殘暴,不過是被逼得走投無路罷了。”高長風語重心長,“能安居樂業,誰又願生死相拼。”

“皇上所言極是。”洛清許面色猶豫,“皇上可知其實符陽府還有一股暴民勢力躲進了山中,他們事先埋下石碑,做了一出所謂真命天子的把戲,引得不少信徒。”

“不過是一些在做春秋大夢的愚民罷了。”高長風道,“所以這也是朕讓你回一趟符陽府的原因。”

洛清許神色一凜,“是要臣去平定暴民嗎?”

“不,你只需帶封密信給符陽知府,其餘的不要問。”

“臣遵旨。”

符陽府的這夥暴民人雖聲勢浩大卻不堪一擊,但若平定乃是大功一件,回朝不說加官進爵,起碼能在皇上面前露個臉,得些賞賜的,所以明裏暗裏多的是人想攬下這件差事。

高長風這日獨将黃铮易留下,又屏退了左右後自龍椅上下來,親自為黃铮易倒了杯茶才道,

“黃相也知,符陽府的暴民現下日益龐大,朕不能再坐視不管了,而這前去平定之人,朕心中已有人選。”

黃铮易恭恭敬敬地接過了茶,心中雖驚疑面上卻是不動聲色,

“敢問皇上屬意何人?”

“朕決定由督查院左佥都禦史黃既明前往。”

黃铮易一怔,驀然瞪大了雙眼,“皇上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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