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幫你

正想個屁!

他直的!

林一年差點摔了手機。

本想再看其他搜索結果,直接不看了,關屏。

他撐着額頭,手機盤在掌心,表情依舊沒有:怎麽回事啊這兩天。

又是突然在邊樾面前有反應,又是做春|夢的。

想到那個夢,回憶到那些清晰的現在還被他記着的夢境細節,林一年撐着腦袋的手改掐天靈蓋:忘掉忘掉通通忘掉!

記這些幹什麽?!

以前哪個夢被你記住了,就記昨天晚上那個?把你能的!

忽然靈光一閃,對了,他昨天不是承諾過小兄弟,還問邱坤鵬要片兒了嗎。

全忘了。

林一年松了口氣,果然是因為沒纾解的關系啊。

也是。

他前段時間忙着籃球賽忙着考試、模拟,女生都沒接觸幾個,身邊盡是一群臭男人,有反應、接着做了個對象還是同性的夢,不算不正常吧。

只能說外部客觀條件擺在這兒,環境就這麽個環境。

退一步說,夢到邊樾算好的,這要是夢到其他男生,比如邱坤鵬、宿舍另外兩個,乃至gay友孟燃,他還活不活了?

林一年這麽一琢磨,徹底想通,舒坦了。

他給邱坤鵬發消息:坤兒啊,你昨天的片兒沒發我。別光顧着妹子不顧着兄弟啊。

邱坤鵬:年爺,一大早的,你聊點不帶顏色的。

講臺空蕩蕩,林一年:老周到了。

老周是他們的管理課老師。

林一年:說等會兒你上臺分析案例。

邱坤鵬:……

邱坤鵬:靠,不是吧。

邱坤鵬:這還不如聊點帶顏色的。

邱坤鵬:【雙手合十】

邱坤鵬:年爺,年爸,年爹。這方面您最厲害。

邱坤鵬:您去跟老周說說吧,您上行嗎,別叫我,我多菜逼。

林一年怕自己轉頭又忘了。

林一年:發,現在就發。

林一年:你發完我去跟老周說。

邱坤鵬:馬上!等着。

邱坤鵬為了給林一年發片兒,本來都已經在食堂吃飯了,特意折回寝室拿電腦。

宿舍區的樓下剛好遇到邊樾,迎面打了個招呼:“邊總。”

邊樾見他回寝室,擡手看看時間,随口問:“不是有課嗎?”

他知道工管的課表,知道林一年他們班早上有課。

邱坤鵬沖他賊眉鼠眼地挑挑眉:“回去‘伺候’年爺。”

邊樾:“他還在寝室?”

邱坤鵬:“哪兒啊,早走了,我還沒起來他就出門了。”

邊樾對此不奇怪,林一年雖然皮,對功課一直很上心,別說在班上,成績在系裏都是名列前茅,為了專業課早起晚睡是日常。

不日常的是邱坤鵬接下來的揶揄:“早起的鳥兒有蟲吃,年爺這大清早的,也在給自家小鳥兒操心呢。”

說到“小鳥兒”的時候,目光往下,是男人都懂的部位。

邊樾原本沒想和邱坤鵬多聊,要去寝室拿東西,邱坤鵬顯然也急着拿電腦發完片兒去上課,說完就要擦肩而過。

邊樾突然問他:“操什麽心?”

頓了頓,“他沒上課?去約會了?”

林一年可不止在男生群裏人緣好,系裏院外,不少女生也喜歡他。

邱坤鵬開這種玩笑,邊樾以為林一年翹課跟女生約會去了。

——雖然這種事以前根本沒發生過。

邱坤鵬笑:“哪兒啊,誤會。”

低聲掩唇,“他大早上發消息給我,讓我給他傳點帶顏色的片兒。”

邊樾一頓。“耳霸無泠咦叭六九靈”

邱坤鵬:“唉,我走了,有課,要來不及了。”

邱坤鵬上完一整節管理課,都下課了,也沒見老周叫誰上去分析案例。

反應過來,意識到自己被林一年驢了,“靠,害我早飯吃了一半跑回去。”

“那些片兒都在我電腦裏,什麽時候不能傳啊,你是怕它們跑了還是怕我跑了不給你發啊。”

兩人一起往教室外走,林一年勾住他的肩膀,哥倆好地拍了拍,說:“我這不是怕自己又忘了嗎,別生氣,中午請你吃飯。”

邱坤鵬擡手指他,眼色間有些露骨:“急色。”

接着道:“你的話,這不好解決麽,追你的女生那麽多,挑個喜歡的,直接談個女朋友呗。”

林一年無語:“我上哪兒談啊?”忙得社團最近都不去了,還女生呢。

當晚,圖書館出來的路上,林一年短暫地思考了一下,那片兒到底是在寝室看、看完在浴室或者躺被子裏幫小兄弟一下,還是索性去校外邊樾租的房子。

考慮寝室人多,不方便,發片兒給他的邱坤鵬又能知道他晚上會做什麽,決定還是去邊樾那兒。

這樣的話。

林一年想:也不用回寝室了,邊樾那邊有電腦。

邱坤鵬反正把片兒發他Q郵箱了,借邊樾的電腦登陸下載、随便看看好了。

林一年去了房子那邊,邊樾剛好在,正坐在餐桌邊用電腦。

林一年邊換鞋邊問他:“你電腦要用多久?完了借我。”

邊樾在筆記本電腦前忙碌着,頭都沒擡:“借你搞黃色?”六二二零五九四一二

林一年:……

靠,他怎麽知道?

邊樾接下來的兩個字:“做、夢。”

林一年無語。

他總共就這一個小兄弟,平常除了上廁所、褲子歪了擺正會顧到,大部分時間都是忽略狀态。

難得他想起來,小兄弟又剛好需要,能讓他順順利利地“關照”“幫助”一下它嗎?

就纾解一下,連看片到解決,十幾分鐘的事,拖了兩個晚上,這麽難的嗎?

林一年當着邊樾的面大大地嘆了口氣,因為想把這事兒晚上就了了、不拖,便沒和邊樾你一句我一句的瞎怼,既然不借,林一年點點頭,“行吧,我回寝室”,轉身就走。

邊樾:“你要在你那張簾子都沒半片的寝室床上,還是門板都擋不住水聲的浴室?”

林一年:……

人生,艱難。

林一年走了一半折回來,覺得邊樾說的有道理。

這種事,發生的時候,就還是別和同寝的其他三位處在一個空間裏了。

但邊樾這兒無所謂。

別說清楚他要去做什麽,隔着門知道他在裏面正在做什麽,就算是當面……

林一年想起兩人十幾歲的時候,初中,他處在青春期最難熬的時候,真是一天24小時,做着功課、走着路、吃着飯、睡着覺,随時随地都可能來反應。

受生理所累,他煎熬又難耐,還不能和父母說,便和最親近關系最好的邊樾說了,問同齡的邊樾會不會如此,怎麽解決。

林一年委屈巴巴:“我有時候一個晚上自己弄好幾次,睡前弄,半夜醒了也要弄,睡都睡不好,煩死了。”

他當解決出來就好了,可身體受青春期蓬勃的激素影響,根本不給他好過的時候。

恨不得一天都在DIY,都想DIY。

很煩,太煩了!

某日,家裏沒人,邊樾過來,兩人一起坐在客廳的大電視前打游戲,林一年身上的感覺又來了,他當時握着手柄,正和邊樾打到關鍵的時候,忽然被生理反應掌控,令他無法集中精神,游戲上闖關失敗,煩躁得直接摔了手柄。

邊樾看過來。

林一年一臉煩躁,從地毯上起身,準備上樓回房間快速解決一下,被邊樾拉住,拽回地毯上、沙發前。

“我幫你。”

邊樾凝視他,不是玩笑,神情認真,眸光深邃。

“別人的手幫你,感覺會不一樣。”

邊樾和他面對面,聲音微沉,呼吸淺緩。

“真的?”他有些不信,但更好奇。

“真的。”邊樾拉開了他的褲鏈。

那是第一次。

後來還有一些次。

直到兩人上了高中,說來反應就來反應的青春期過去,不再因此難熬,這種互相幫忙的事才算結束。

所以在林一年的概念裏,他要DIY,邊樾知道,邊樾隔着一道門、一堵牆知道他在裏面做什麽,根本沒妨礙,完全OK。

他們兩個可是相互動過手幫過忙的,這種前提下,有什麽不能被邊樾知道、不能和邊樾在一個空間裏的。

“我進去了啊。”林一年說着往房間走,準備借邊樾的房間一用。

忽然一頓,想到床上沒浴室方便,索性直接往浴室走。

還嘴賤的扭頭來了句:“一起啊。”

“又不是沒一起過。”

邊樾的目光從電腦屏幕後緩緩擡起。

林一年随口一說,沒注意邊樾,走到浴室門口,進去之前脫了外套,把等會兒顯然會礙事的衣服往沙發上一丢。

林一年走進浴室。

他壓根沒真的邀請邊樾,也沒指望邊樾會來。

畢竟長大了,男生之間就不會像小時候那樣什麽都瞎分享了。

這個年紀更不會相互幫忙。

浴室幾面牆不是挨着馬桶、洗漱臺,就是裝了浴缸,林一年索性走進玻璃門後的淋浴間,門一關,忙活起來。

正開始有點感覺,一聲很輕的門鎖鎖上的“咔噠”聲響起。

林一年豁然回頭。

邊樾剛好拉開淋浴間的玻璃門,林一年扭頭看到他,吓了一跳。

“你幹嘛?”

邊樾聲音低沉:“幫你。不是你邀請的麽。”

……

……

……

一切結束,林一年一條胳膊撐着牆,低頭,大口大口地喘着氣。

他不知道有什麽可喘的,需要這麽激動嗎?反應是不是也太強烈了?

邊樾以前又不是沒幫過他,他一直知道被幫着出來是什麽感覺啊。

怎麽今天……

但有一點,林一年心底非常清楚,清楚得如同心底有一面明鏡。

那就是最後的關卡,他心底有個強烈的念頭:非常非常想轉身,想貼近邊樾,想抱他,抱緊他,死死的,甚至想……

吻他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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