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修】邊樾,讨厭,gay?
邊樾:他不是。
邊樾:你認錯了。
邊樾:我也沒有這類朋友。
師兄隔着手機尬笑,你沒有?我不就是。
反應過來,哦,敢情他只是個跟項目的,不是朋友啊。
師兄:沒認錯。
師兄:【照片】
師兄:不就是他麽。
林一年已經想走了。
他成年之後就去清吧玩兒過,有時候約朋友看球賽也會在類似的音樂酒吧,見得多,什麽低中高端、有特色的、奢華的,都去過,今天孟燃帶他來的這個着實沒什麽稀奇的。
可見是他高估gay這個神秘群體了,清吧就是清吧,不會因為客人直彎有什麽特別。
反而因為有人纏過來要號碼,不給就不讓走,還圍過來其他朋友起哄幫着要,弄得他有些無語。
“我們走吧。”他沒給對方面子,示意孟燃,徑直就要走。
孟燃也沒想到每次來都好好的,今天有這麽一群人。
他很尴尬,也覺得歉意。
“哎哎,不給面子啊,怎麽就走了?”
渾身酒氣的男人擡手就要搭孟燃。
孟燃吓了一跳,從沒見過這種陣仗,下意識就喊:“你幹嘛?”
被林一年拉到一邊。
林一年個子高、瘦,雖不是邱坤鵬那種常年健身舉鐵的大塊頭,但尤為好運動,寬松的衣料下該緊實的地方處處緊實。
往常他在男生群裏嬉笑打鬧慣了,站沒站樣,坐沒坐姿,真的抻直了背,氣勢說來就來。
他冷了些臉,把孟燃拉到自己身後,側眼去瞧那幾人,神色間帶着警告,說:“別太過分。”
那幾個男人看孟燃就猜到他們是學生,根本不怕,外加喝了酒,醉意上頭,人多、好面子,就十分不知輕重。
“兩位弟弟這是幹嘛呢?來都來了,不用這麽掃興吧?多沒面子?”
說着,有人用露骨的眼神打量林一年。
林一年在心裏翻白眼,覺得今天要是不能順利走,打一架估計免不了了。
正要捋袖子,卻見不久前還撂狠話、眼神帶色的男人往他身後看了幾眼,愣住後,下意識往後退了半步,又和身邊的同伴忌憚地對視了幾眼。
很快,那些人灰溜溜地走了。
“真巧啊。”
林一年帥不過半分鐘,聽到身後熟悉的嗓音和那淺淡的腔調,頭皮瞬間麻了。
邊、邊樾?
他轉身,還沒看清來人,忽然後頸被抓住,連脖子帶人地往前傾,撞上了一道硬闊的胸膛,熟悉的氣息随之而來,噴灑在鼻尖。
“來這種地方,長本事了?”
邊樾按着他的脖子,貼近在眼前。
林一年第一反應:我可以解釋。
第二反應:等等,這是哪兒來着?
Gay吧。
林一年:我死了。
孟燃已經在邊樾側頭審視的目光下,結結巴巴地開口解釋道:“我我我我我……我就帶他來看、看看。”
邊樾從沒和孟燃說過一句話,一個字都沒有,三年來,這是第一次,語氣幽幽,話裏有話:“你的看看,可真是讓人大開眼界。”
孟燃心底兩行淚,也是真的怵邊樾。
TVT
他都說了邊樾讨厭他,林一年以前還不信。
現在信了吧。
這眼神明明白白,就差寫上快滾了。
“我,我走了。”孟燃嚅嗫着和林一年打了聲招呼,迅速閃人。
林一年還被抓着後頸。
頭皮麻完,回過了神。
來個gay吧而已,你不也來了,校外那麽多地方,兩人大晚上還能碰巧遇見,可不得說明他們關系好到緣分擋都擋……
林一年:好吧,那些不重要,重要的是,在這個直變彎的重大“交接”之際,他來了gay吧,還被最不想在這裏見到的人撞了個正着。
林一年開始琢磨怎麽糊弄過去。
可不能直接暴露他變彎的事。
林一年沒和邊樾鬥嘴,态度良好:“我二十分鐘之前才來的,就坐了一會兒。”
邊樾放開了他,損完孟燃開始損他:“這裏離學校至少一個小時車程,大老遠跑過來就為坐一會兒,你最近很閑?”
林一年一張嘴不是白長的,本身也不怕邊樾,這會兒無非就是心虛。
他挺起胸,回道:“不閑也可以出來放松放松啊。”
邊樾單手插兜,拖了把身邊的椅子,在之前林一年的位子坐下:“你放松來gay吧?”
林一年:“gay吧怎麽了,它開我就能來啊。”
邊樾看了看兩人面前的小圓桌,在兩杯飲料之間掃過,準确地找到之前林一年喝的那杯,伸手端起,喝了一口。
林一年:敢情你也來放松了?
林一年這才發現邊樾不是一個人來的,還有他公司的一些同事。
大家都穿着正裝,一些人手裏抱着文件夾和電腦包,邊樾更是西裝領帶皮鞋,一全套正裝下來,配着他濃黑銳利的眉眼、深邃挺立的五官、身長寬肩的體魄,端得是成熟穩重、精英派頭,還是不好惹的那種,又帶了這麽多跟班,大部分還都是年輕力壯的男人,難怪剛剛那幾個難纏的男人會見了邊樾扭頭就走。
一下來了這麽多人,清吧的服務員過來接待,讓他們坐小圓桌旁邊的長沙發。
林一年和邊樾公司的同事基本都認識,問他們:“你們有工作,剛好在附近?”
一個同事:“是啊,剛結束,才出來,邊樾打了個電話,知道你在這兒,就帶我們來了。”
果然不是巧合,是有人告訴邊樾他在這兒。
林一年的餘光下意識掃視周圍。
邊樾又沒往他身上安監控,哪兒能知道他在哪兒,也不會是孟燃告訴他的。
只能是這gay吧裏剛好有人認出了他,又和邊樾熟識,順口和邊樾說了。
誰?
林一年腦子轉得快:那人沒聽到孟燃和他說的一些話,不知道他彎了,沒告訴邊樾吧?
轉而在心底掐自己的脖子:兄弟,你都來gay吧了,你還擔心被別人發現?
你就差在自己臉上寫“我彎了,所以我來了”!
林一年顯然不想這麽快被人識破彎身,其實別人無所謂,主要是邊樾,他從腦神經到潛意識,根本不想邊樾知道。
“噢,我跟朋友來玩兒。”
林一年和同事們打招呼,解釋自己為什麽會來,其實是特意說給邊樾聽的:“我那個朋友是gay,我好奇,他就帶我過來了。”
同事們覺得沒什麽,一個清吧麽,說是gay吧,也有不少不知道的尋常人誤入進來消費休閑的,老板更沒在門口豎個牌子說非gay勿進。
再說了,他們不也來了。
林一年的說辭在所有人聽來都很合理。
剛好今天的工作都忙完了,本來就在讨論晚上去哪兒,來都來了,索性這邊坐了玩兒會、放松放松。
服務員拿來菜單,大家點起了吃的。
林一年和邊樾單獨一桌。
見他原本那杯喝的被邊樾喝光了,林一年拿起手機掃碼點單,問邊樾:“想喝什麽?”
一頓,擡眼:“你晚上喝酒了?”
邊樾:“甲方公司的人敬了一杯,推不掉,喝了點。”
林一年開始翻菜單上的熱飲,最後給邊樾點了一杯玉米汁。
點的時候,孟燃的消息切進來:現在信了吧?邊樾是不是讨厭我?
孟燃:就問你是不是?!
孟燃:是!
林一年:他那是兇我,沒沖着你。
孟燃:TVT是沒沖着我。
孟燃:也就是很讨厭我。
孟燃:我招他惹他了,我不就是追過你,順便剛好是個gay麽。
這句“讨厭”和“剛好是個gay”一起出現,林一年一眼看到,心底一跳。
邊樾,讨厭,gay?
林一年懵了下。
剛好服務員過來,收拾掉桌子,将他點的玉米汁放到桌上,林一年這才回神。
有嗎?
沒有吧。
林一年一聲不吭,沒留神到自己安靜得反常,探究的目光落向對面。
邊樾端起玉米汁,擡眼,見林一年在看他,看得一聲不吭,問:“怎麽,還是我不該出現在這兒,打擾了你的約會?”
林一年确實反常,還有點應激,張嘴就回:“我沒和孟燃約會,就是好奇,過來看看,點了杯飲料,坐了會兒,剛剛都要走了,就你進來的時候。”
邊樾挑眉:“我說什麽了?你反應這麽大。”
林一年想扇自己的嘴。
穩住啊兄弟。
林一年故作他很有理的态度,也挑挑眉,學着平時的樣子,怼了回去:“是你剛剛一上來就抓我脖子,還那個态度,兇完孟燃兇我,就跟過來‘捉奸’一樣。”
邊樾嗯了一聲,沒說別的。
實則眉峰輕跳,暗道剛剛大意了,沒克制住。
主要一進門就看到幾個喝醉的gay用那麽露骨的眼神打量林一年,他一時沒忍住。
“嗯,好,我的錯。”邊樾從善如流地退了一步,半個人陷在椅子裏,松了松領帶,松散中露出了幾分疲态。
幾不可見,別人看不出來,但林一年了解他,看出來了。
林一年坐起身:“在附近見客戶?幾點來的?”
邊樾:“十點多。”
“才結束?”
“嗯。”
“晚上在哪兒吃的?被甲方接待應酬了?”
“嗯。”
“喝了幾杯啊?”
“不多。”
“很累?”
“還行。”
林一年“嚯”了一聲,從早上一直到現在這個點,又要伺候甲方又要應付接待,不累就怪了。
林一年:“那你們結束了還不趕緊回去?”
邊樾幽幽地看向林一年,手一擡,掌心一攤,無聲反問:你說為什麽沒回去?
林一年:……
好吧,為了我。
林一年接過服務員送過來的草莓汁,喝了口,說:“你聽說我在這兒,可以不來啊。”
邊樾露出一個“你是我祖宗”的表情。
祖宗在這兒,他能不來?
也得虧他來了,否則想想那幾個惡心的男人碰到林一年,哪怕是半根毛,他都要不痛快好久。
林一年:“對了,誰告訴你的?”
特意四周看看,奇怪道:“沒看到熟人啊?”
邊樾:“你之前在店裏見過的師兄,幫我跟項目的。”
原來是他。
林一年:“他人呢?”
邊樾:“已經走了。”
林一年鋪墊了這麽久,終于能問了:“真巧啊,他也在,他來這兒玩兒,不會也是gay吧?”
邊樾無甚在意的态度:“應該吧。”
林一年一步一步地探究邊樾對gay的态度:“他在你那兒怎麽樣?你們處得來嗎?”
“我看他人還不錯,那天在包廂和你挺聊得來的,又是師兄,可以交個朋友。”
邊樾喝不慣這邊的玉米汁,伸手去拿林一年那杯草莓汁,語氣淺淡,态度堅決:“沒必要。”
林一年心底一跳。
邊樾喝着果汁,語氣不明地說:“一個孟燃不夠,再來一個?沒那閑心給自己添堵。”
林一年後背激出了半層冷汗,聽出了邊樾話裏不待見孟燃不待見gay的意思。
邊樾竟然真的……
林一年鎮定了下,繼續問:“為什麽啊?孟燃怎麽了?那個師兄也沒什麽吧?還幫你跟項目。”
恰好有人過來,男人,站在邊樾身旁,想要號碼,邊樾搖頭拒絕,順便回複林一年:“我對gay印象欠佳。”
林一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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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