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三人回到村裏時, 天色已完全暗下來, 幽深夜色下的村莊,卻是燈火通明,熙攘熱鬧。

此時若是有其他地方的人來這裏, 必會覺得驚奇, 因為別處都是太陽落山後, 家家戶戶也就閉門休息了,有些大的城鎮,官府甚至會明令禁止夜裏出來,違者重罰。

但既靈、譚雲山和馮不羁三人知道,幽村百姓,等這個夜, 等得太久了。

路過早上歇腳的酒肆時,跑堂一眼就認出了他們三人, 立刻跑出來非要拉他們進去喝兩口, 說今兒掌櫃高興,開了十幾壇好酒請鄉親們喝。

馮不羁有些蠢蠢欲動,但瞄了一眼頭頂上仍飄着烏雲的既靈和看起來對酒香興趣缺缺的譚雲山, 還是把那句“好啊”生生轉成“不了”。

可跑堂的着實貼心, 立刻看出馮不羁的“戀戀不舍”,轉身回大堂手腳麻利地端回來一碗,說就喝一碗嘗嘗, 喝完可以繼續趕路, 不耽誤行程。

其實他們要是真趕路, 早上就經過這裏了,哪有入了夜又經過一次的道理,跑堂的心裏也明鏡兒的,但這樣講既勸了酒,又給馮不羁修了個極舒服的臺階。

既靈看着一口氣喝光一大碗,回頭意猶未盡拿手抹了把嘴的馮不羁,沉悶了一路的臉上終于出現一絲笑意。

她故意問跑堂:“不說是開壇給鄉親們喝嗎,我們是外鄉人,不是‘鄉親’。”

跑堂應得卻快:“你們一來,幽村就有天黑了,你們當然不是‘鄉親’,你們是‘福星’,是‘貴客’!”

既靈莞爾。

跑堂的當然不知道這“天黑”背後的來龍去脈,更不可能知道這終于降臨的夜同他們三個有關,但正因為一無所知,當下的喜悅才如此純粹,如此踏實,才會樂于把喜氣放到每一個見過的人身上。

最終,既靈還是問跑堂的讨了一碗酒。她一要,譚雲山也要,只不過跑堂給她的是桃花酒,清淡甘甜,給譚雲山的是米酒,濃烈醇厚。

回到黑府時,既靈覺得臉頰有些發熱,但思緒是清楚的,因為心裏仍記得自己沒有為幽村讨來一句道歉。

黑府也掌了燈,但并沒有外面街市那樣熱鬧喧嚣,下人們和平常一樣往來走動,偶爾交談,亦是低語,就是一派很自然的入夜府景。

然而黑峤卻是在得知他們回府後,第一時間擺了酒菜,要給他們慶功。

黑峤雖然和幽村百姓一樣并不知曉來龍去脈,但“妖怪”是被住在自家府內的三位“法師”驅除的,這一點他心知肚明。

三人婉拒了這頓慶功宴。

因為這場所謂的“勝利”實在不是那麽酣暢淋漓。

打更的梆子聲從外街傳到黑府的高牆之內。

二更天了。

既靈睡不着,來到客房所在的後園,挑了一處假山坐了上去。假山約兩丈高,其上岩石平緩,坐在山頂,可俯瞰整個後園。

幽村的秋夜,就像槐城的冬夜,既靈裹着披風,仍覺得涼。

但涼點好,涼點讓人清醒。

晴朗夜空,星河璀璨,一輪皎月挂在當中。既靈擡頭靜靜看着,心裏湧動着說不清道不明的淺淺低落。

“想什麽呢?”

假山之下悠悠飄來清朗聲音。

既靈低頭,正對上譚雲山笑盈盈的眼。

月光柔和了他臉龐的輪廓,多了一分清雅,多了十分溫柔。

“你怎麽出來了,”既靈疑惑道,“也睡不着?”

譚雲山嘆口氣:“本來要睡了,結果剛要關窗,就看見你跟這兒打坐,我趕緊過來看能不能沾點日月精華。”

既靈沒好氣地樂:“你還真是想成仙想瘋了。”

譚雲山不置可否,手腳并用地也爬了上來。好在假山之上夠寬敞,還有他的容身處。

“想什麽呢?”坐到既靈身邊,譚雲山又問了一遍。

既靈擡頭,望着夜空道:“我在想,九天仙界什麽樣。”

譚雲山陪着她一起看,淡淡地問:“想出來了嗎?”

既靈道:“想出來了。”

譚雲山:“如何?”

既靈安靜片刻,緩緩道:“和這夜空一樣,美麗,但清冷。”

本以為身旁那位一心修仙的人會辯駁,可等了半晌,卻聽見譚雲山道:“人情味,自然只在人間有。”

既靈愣住,轉頭看他。

譚雲山歪頭,眨下眼:“是不是又一次被我對世事的通透所折服?”

既靈扶額。“又”、“通透”、“折服”……這人究竟是怎麽做到一句話裏愣是沒一個對的詞的!

“這位姑娘,能不能別每次對着我都露出‘心太累’的表情。”譚雲山風雅二十年,碰的壁都在既靈這兒了。

既靈不說話,就靜靜看着他,準備讓這人自己悟。

譚雲山還算有點自知之明,眼底終于浮起那麽一丁點心虛,不過很快又眸子一亮,朝既靈攤開右手手掌。

既靈不懂,愣愣看着空無一物的手掌。

譚雲山也不解釋,只屏息凝神,緊緊盯着自己手心。

霹咔。

毫無預警閃出的短促亮光和那一聲消逝速度快到幾乎讓人懷疑是幻聽的微弱雷電聲,讓既靈瞪大眼睛,她不可置信地看向譚雲山。

後者微微一笑:“厲害吧。”

既靈有點蒙,沒等細想,話已經先出去了:“再來一次。”

譚雲山十分配合,平攤着的手掌不動,很快,又一簇小小雷電出現在他的掌心,伴随着極微弱的霹咔聲。

這次既靈看明白了,也聽清楚了,雖然模樣和聲音都小巧得近乎可愛,但的的确确是打雷閃電!

“再來一次!”

霹咔。

“再來呢!”

霹咔。

“再來!”

霹咔。

“只能這麽小嗎?”

霹。

“……”

“還可以更小。”

既靈看着譚雲山難得露出的尴尬,樂出了聲。

譚雲山原本就是想逗逗既靈,如今見對方笑了,心裏也舒坦起來。

既靈當真把其他亂七八糟的事情都忘了,只對着譚雲山的掌心不住好奇:“怎麽弄的?”

譚雲山實話實說:“心念集中,想着降妖驅魔,雷就來了。”

既靈無意識抓住對方手掌,翻來覆去看,仿佛這樣就能參破其中奧秘:“什麽時候發現的?”

譚雲山大大方方任她看:“就在之前菜刀剁了宮燈卻沒任何效果的時候,我不知道還能有什麽方法降妖,一着急,掌心就有了動靜。”

譚雲山的手很漂亮,手指修長,手掌溫潤平滑,掌紋很淺,一看就是個養尊處優的命。

既靈驀地來了好奇,也張開自己的手放到旁邊比較,一比才發現,譚雲山的手足足比她大了好幾圈。

比較了沒多久,既靈又悄悄縮回了自己的手。

她的掌紋淩亂不堪,皮膚也略顯粗糙,還不如人家一個男子來得白皙好看。

譚雲山沒錯過既靈的任何一個小動作,但只看,不言語。

既靈不知道自己的舉動已被對方盡收眼底,只是為了壓下心中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迅速找話道:“我還是頭回見不用法器就能呼風喚雨。”

譚雲山莞爾,道:“這是雷。”

既靈點頭:“我知道,但風雨雷電都算一類嘛。”

譚雲山本意是想給既靈顯擺,沒想到既靈生生把他給捧得高處不勝寒,弄得他只能可勁兒往下謙虛了:“真能劈了什麽才叫雷,現在充其量就是聽聲響,還得找個靜一點的地方。”

既靈眼睛一轉,忽然用食指點到譚雲山掌心,然後道:“你再弄出來一下。”

“劈……你?”譚雲山這輩子沒聽過這種要求。

既靈幾乎要等不及了,白他一眼道:“快點!”

譚雲山無語,但佳人催促,他只得硬着頭皮,又來一次。

霹咔。

明顯比前些次都小的電光,咻地一下就沒了。

既靈看向譚雲山,燦爛笑開來,:“麻酥酥的。”

譚雲山總算鬧明白她在幹嘛了,跟着樂起來,小聲咕哝:“傻乎乎的。”

既靈沒聽清:“嗯?”

譚雲山笑着搖頭:“沒事。”

靠在假山根底下的馮不羁輕嘆口氣,聽了這麽半天,終是徹底絕了上去跟夥伴彙合的念頭。

難得那二位不掐架了,還頗有點“你侬我侬”的味道,他一老漢爬上去,實在天理難容。

假山之上,兩夥伴還在熱絡讨論——

既靈:“你這個招式如果修成了,威力無窮!”

譚雲山:“說得簡單,怎麽修?”

既靈:“呃……”

譚雲山:“不過倒是可以先起個名字,萬一将來修成呢,出招式的時候也潇灑。”

既靈:“你能不能想點有用的!”

譚雲山:“有了!”

既靈:“啊?”

譚雲山:“譚氏仙雷,好聽否?”

既靈:“……否!”

夜風過庭院,吹起池水漣漪。

譚雲山:“咦,哪兒來的桃花香?”

既靈:“轉移話題可以,但好歹節氣要對得上啊,現在是秋天!”

譚雲山:“你身上的。”

既靈:“……”

譚雲山:“哦對,你剛才喝的是桃花酒。”

既靈:“我困了,你繼續吸月光精華吧。”

譚雲山:“哎,最後一件事——”

既靈:“咳,說。”

譚雲山:“我收回先前的話。”

既靈:“什麽話?”

譚雲山:“一笑而過。”

馮不羁無聲地長吐一口氣,若不是躲到現在,再出去容易說不清,他真想出聲附和譚雲山。

的确,雖然他和譚雲山總說既靈太過較真,但正因為世間能做到如此的人實在少之又少,才顯得這份赤子之心可貴。

“譚雲山。”

假山上的既靈忽然嚴肅喚了譚二公子的大名。

山下的馮不羁和山上的譚二公子一并豎起耳朵。

如水夜色裏,既靈的聲音清亮而幹脆——

“這一次我肯定是追不上九天仙界了,但是下回再遇見為禍人間的,管他神仙妖怪,殺無赦。”

寂靜,良久,久到既靈的尾音在夜風中消散殆盡,馮不羁才聽見譚雲山心情複雜的聲音:“也別把話說得這麽死……”

然後是既靈驟然升高的音調:“你不是說收回‘一笑而過’嗎!”

譚雲山的聲音明顯弱下來:“那我再收回‘收回一笑而過’行嗎……”

既靈沒再說話。

只是一瞬後,譚家二少“撲通”一聲落到了假山之下,并一臉驚訝地對上了馮不羁的臉。

馮不羁無聲蹲下,幫着夥伴揉被踹疼的屁股。

既靈最終也沒發現“隔牆有馮不羁”,踹完譚雲山後,她就施輕功直接從假山頂躍到了閣樓下,悠悠然回房。

這一夜,既靈沒夢見宮燈、塵華上仙或者羽瑤上仙,倒是夢見了譚雲山。

夢中的她和對方仍坐在假山之上,她還是翻來覆去研究譚雲山的掌心仙雷,研究到一半,照例攤開自己的手掌比較,一切都和先前假山上發生的一樣……只是最後,譚雲山抽走了自己的手,然後淡淡調侃,你的手怎麽那麽粗糙,一點都不像姑娘家的。

那之後既靈又睡了很久,又夢見了很多其他的東西,可清晨蘇醒時,記得最清晰的,仍是那一剎的狼狽。

不過很快,這些就被抛到腦後,因為洗漱完畢走進院子的她發現,天上飄起了雪花。

幽村下雪不奇怪,進墨州的時候他們就遇上了,可昨夜還晴朗無比的天空,今晨就陰雲密布,下了雪,這天變得着實有些快。

去偏廳用早飯,譚雲山和馮不羁已經吃到一半,見她來,馮不羁直接問:“看見外面下雪沒?”

既靈點頭,而且也明白馮不羁的意思:“有些蹊跷。”

待既靈坐在桌邊,丫鬟也全都退下,馮不羁才道:“之前我們以為幽村無夜是崇獄做的,現在證明和它無關。那可不可以反過來想,它之所以遲遲沒動靜,可能也是忌憚仙燈,如今仙燈沒了,它終于可以動手了?”

既靈第一反應也是這樣,但又覺得說不通:“普通妖魔可能會忌憚仙氣,但上古妖獸也會嗎?之前的應蛇可是幾次三番奔着譚府的仙氣去,不僅不怕,還千方百計想吞了仙物。”

馮不羁眉毛重重皺起,一時也不知該如何解釋了。

既靈正琢磨,就聽見譚雲山說:“反正仙緣圖上标了崇獄在這裏,就不會錯,除非它能掩蓋住自身妖氣,否則方圓幾裏就這麽大點地方,我們一寸寸搜下去,不可能搜不到。”

既靈挑眉看他:“怎麽忽然這麽積極?”

譚雲山一本正經道:“生來就有仙緣的人,世間能有幾個?我既然占了這麽好的命格,就不能太懈怠了……”

既靈繼續斜眼看他。

譚雲山清了清嗓子,補完後半句:“否則萬一哪天老天爺看不過去了,一道雷劈下來……”

——所謂危機感,就是當你掌心有了雷,還沒等劈別人,就先有了或許會被別人劈的憂慮。

三人本想稍後去外面查探情況,不料天變得極快,等三人用完早飯,天色已徹底灰暗壓抑,北風呼嘯,鵝毛般的大雪撲簌簌往下落,又随着疾風的狂吹亂卷四下紛揚,于天地間一片茫茫。

這種天氣別說遇見崇獄,就是遇不見,單是暴雪,也夠人喝一壺。

三人當機立斷——等雪停。

可大雪什麽時候停呢?

沒人知道。

唯一明确的是等到正午,暴雪沒有絲毫轉弱的跡象。

黑峤差人過來請他們去正廳用中飯,前日已經婉拒了慶功宴,這會兒就不好再推辭了,三人便随丫鬟前去。

黑峤一見他們,立刻起身相迎,連說三位勞苦功高。

既靈覺得他客氣得有些過分,便故意調侃地問:“黑老爺知道我們做了什麽嗎,就勞苦功高了?”

黑峤笑得憨厚,也帶着一絲年長者的圓滑,道:“雖不知詳情,但三位法師出門時,幽村還亮如白晝,回來時,這三年未見的夜晚就來了,要說其中沒有三位法師的功勞,打死我也不信。”

說話間,酒菜已陸續上來,黑峤招呼大家別客氣,盡管動筷,三人也就沒矯情。

剛吃幾口,黑峤又好奇地打聽:“究竟是何妖物弄得我幽村三年不見黑夜?”

既靈其實不太想多談這些,但吃人家的嘴軟,拿人家的手短,現在他們在人家府上又吃又住,消解一些主人家的好奇也算分內事:“不算妖物,一盞仙燈,不小心落到白鬼山,其光照亮幽村,三年不滅,這才讓幽村的夜看起來也如白晝一般。”

黑峤聽得聚精會神,到後面幹脆張大嘴巴,待到既靈說完好半天,才感嘆道:“竟有這等奇事。”

馮不羁嘆口氣,湊過來用手指指窗外,插嘴道:“黑老爺,您別光為過去的事兒稀奇,眼前這場雪您難道不覺得蹊跷?”

黑峤怔了下,順着馮不羁的指的方向看一下窗外,片刻後,收回視線道:“還好,幽村處墨州北端,南面又靠山,南風過不來,一入秋就天天刮北風,這種雪很平常的。”

馮不羁将信将疑,喃喃自語:“很平常嗎……”

黑峤笑道:“法師終日捉妖,怕是看什麽都有古怪了。”

既靈低頭不語,似在沉思,忽然橫空伸過來一筷子青菜,放到她碗裏。

既靈心口漏跳一拍,微微擡眼,果然,是譚雲山。

沒來由的,既靈臉頰有些發燙,正不知是該道謝還是該給對方夾一筷子禮尚往來,就見譚雲山眨了兩下眼——哎,非得給你夾菜才能賞我一眼。

既靈怔住。

譚雲山又擠了一下眉——我覺得黑峤有古怪。

既靈恍然大悟,然後就有點懊惱自己的自作多情,什麽給她夾菜,那是屢次擠眉弄眼失敗後,人家譚二少為了喚起她注意的最後一擊,她竟然還想着要不要夾一筷子還回去!!!

譚雲山眼裏閃過疑惑——怎麽了?跟誰生氣呢?我幫你用雷劈他!

既靈想拿筷子戳他——那麽可愛的雷你自己留着用吧!

馮不羁給兩個夥伴一人夾了一塊魚肉,然後轉回頭,朝黑峤露出憨厚笑容:“我們的确在府上打擾太久了,現在幽村日夜交替恢複正常,我們也該告辭了。”

剛被喚回注意力的既靈和譚雲山愣住,不明白怎麽眨個眼的工夫,話題就進行到了這裏。

黑峤連忙擺手:“法師誤會了,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

馮不羁一把握住對方的手,無比真誠:“不不,幽村已無妖邪,我們必須盡快上路,多耽擱一天,就是放任別處妖邪多禍害一天。”

黑峤一臉不好意思,可除了一直重複“這、這……”,再無半點真誠挽留。

既靈和譚雲山面面相觑,心中了然——就在剛剛短暫的走神間隙,黑峤已經委婉下了逐客令,而馮不羁順水推舟,索性告辭。

幽村已無妖邪嗎?當然不是,至少崇獄還沒收服。

但相比尚未見蹤影的妖獸,這個迫不及待下逐客令的黑峤,更可疑;而觀察可疑者,退到暗處比站在明處,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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