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兄弟情誼
(男人大多這個德行,一說起喝酒,就仿佛世界上一切都不存在了似的。)
王好上前,奪走陳平的書簡:“好了,平弟,你可真沉得住氣,這麽大的喜事,你竟能像什麽都沒發生似的,真是入定了不成。”
陳平笑道:“只要你們開心,我就開心,這些外邊的事,很難讓我高興或不高興。”
王好看着陳平探究道:“我覺得這事兒,肯定和你有關,你和嫂嫂說說,你到底是怎麽做到的,能搬倒這一窩遭天殺的蛇鼠,就算是呂公在世,姜子牙重生,也不是件容易辦到的事。”
陳伯也恍然大悟:“噢,對對對,我說呢,你一點都不吃驚,一切都在你的預料之中,對吧。”
陳平笑了笑,搖了搖頭道:“這事兒确實與我無關,就到此為止,我倒是在想另一件事。”
“什麽事,你說。”陳伯問道。
陳平望了望院子,問道:“雍瓜出去收豆子還沒回來吧?”
一句話點醒夢中人,陳伯和王好似乎明白了:
“平弟,你是說,既然石家的威脅解決了,這內奸叛徒也該清理出去了,對吧?”
陳平點了點頭:“魚都沒了,我們還留着魚餌幹什麽?”
陳伯點頭道:“我明白了,等他一會兒回來,我就讓你嫂嫂給他結算工錢,讓他滾蛋。”
陳平點頭,“嗯,先提前另外找兩個雇工過來,這樣不會因為他離開,耽誤咱們的乳脂出品。”
“你說的對,我這就去,本來也有好幾個人問過我,想到咱們作坊來做工。可是,怎麽找兩個,一個不就夠了嗎?”
陳平道:“找兩個吧,我想在服兵役之前,再給咱們作坊增加一個新産品,這樣作坊會更忙碌,找兩個雇工回來,正好用上。”
陳伯道:“對了,剛才我打斷你了,你說又有了新想法,說出來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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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平說道:“這次我給兄長嫂嫂準備了一個新東西,這個東西叫饅頭。”
“饅頭,什麽是饅頭。”
陳平道:“這也是書上所寫,就是用石磨将小麥磨成粉,然後将粉和成面團,再用老面肥,把面團發酵,包上餡料,再上鐵釜蒸。這樣蒸出來的就叫饅頭。”
“當然,裏面的餡料,可以五花八門,多種多樣,可以是肉餡,也可以是豆餡,也可以是蔬菜餡,我又管它叫‘一饅包天下’”
“‘一饅包天下’,這個名字氣派,就是不知道好吃不好吃呢?”陳伯說道。
陳平笑着道:“呵呵,兄長,不急,這幾天咱們就做個試試。”
說過閑話,陳平斂容對哥嫂道:
“對了,兄長、嫂嫂,既然石府已經被籍沒,作坊的危機也解除了,再有幾天,我也要服兵役去了,這幾天,我想回家去住,你們看,可好。”
王好馬上應道:“應該,應該,剛才第一時間,我也這樣想着來,一高興,忘了跟你說了。快回去陪陪張姜吧,她現在更需要你呢。”
陳平立即起身道:“那好吧,兄長,嫂嫂,我現在就回去。等雍瓜回來,你們盡量要做到不露聲色,不要讓他察覺什麽,畢竟事情過去了,我們也沒受什麽損失。至于工錢嘛,可以多給點,打發他走了算了。”
王好點點頭道:“好的,平弟,雖然我心裏不情願,但你說的話總是有道理,我就按你說的辦,快去吧,這裏你放心就好了。”
說着,她催促起陳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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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陳平離開作坊不久,雍瓜就回來了。
陳伯和王好當機立斷,三言兩語,解決了辭退雍瓜的問題。
随着石家的覆滅,雍瓜也意識到了自己的處境,實際上他也得到了某種程度的解脫。當然和石家一起覆滅的,還有他那不切實際的“掌櫃夢”。
畢竟雍瓜心懷鬼胎,底氣不足,何況王好還多給了他一個月的工錢,雍瓜出了作坊門,頭也不回的回家去了。
不久,雍瓜攜家遷到他邑去了,再無音訊。
此是後話。
這邊,陳平快步走在出城的路上。
他惦記着張姜,小狗,還有......
雖然他不願意承認,但自那天見到如煙姑娘後,心裏始終感覺有什麽東西放不下。
一開始,他覺得是張姜和肚子裏的孩子,這确實令他很惦記。
但,這惦記,好像又與往常不一樣。
一想起自己家裏添的這個清秀小丫鬟,陳平心裏總是莫名地湧起異樣的感覺。
這感覺,朦朦胧胧,似甜似暖,說不出來的慰貼,也令他對家多了幾分挂牽。
陳平三步并作兩步,努力地往家裏趕着。
正疾走間,身後有個聲音在叫:
“陳平,哪裏去?”
陳平回過頭來,見是好朋友魏無知,就停下了腳步。
魏無知來到陳平面前:
“你這家夥,着急忙慌的趕甚路呢,我在後面緊走都攆不上你,難不成你也去城關看石家的熱鬧?”
陳平等魏無知靠近,一把攬住他的肩膀,說道:
“那有什麽好看的,大家看就行了,我才沒那興致呢。”
魏無知理解地笑道:
“我就說麽,平時走路遇見打架的,你連頭都不回一下,依舊自顧自地走,你向來這樣有性格,更不至于,為去看那些雜碎而走得匆忙。”
陳平笑道:“還是老朋友了解我。可你怎麽上來就開罵了,石家得罪過你?”
魏無知道:“得罪?陽武縣誰不痛恨他們惡霸加無賴的醜行,老子為非作歹,欺男霸女,奪人田宅,兒子橫行鄉裏,無惡不作,這才叫多行不義必自斃呢。”
說到這兒,他想起了什麽,“哎,我聽說,前一陣子,他們石家父子,還去你們乳脂店裏找過麻煩?”
陳平不置可否:“你聽誰說的?”
魏無知道:“當然是褚布了,他那天說起這事來,氣的不行,摩拳擦掌的,還要去找他們算賬呢。”
陳平心中一陣感動,忽而蒙起一個念頭,對無知說道:
“無知,說起褚布來,咱們也好一陣子沒聚了,再過幾天,我就要去服兵役,要不要叫上他,咱們去喝一杯。”
魏無知拍手道:“好啊,好啊,叫上褚布,石鬥,還去那個‘胡記酒舍’,來個不醉不歸,怎樣?”
陳平道:“好,一言為定,我現在去找褚布,你去叫上石鬥,我們‘胡記酒舍’彙合。”
“好,這就走。”魏無知匆匆去了。
男人大多這個德行,一說起喝酒,就仿佛世界上一切都不存在了似的。
這不,此刻,陳平把張姜和如煙這兩個女人,就忘到腦後了。
此所謂的重友輕色,或者說的好聽一點,見酒不要命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