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不是他不行

“暮陽, ”裴清将被蛇咬的血淋淋的手指,大搖大擺地展示給江暮陽看, 緊蹙着好看的眉頭, 額上的青筋都爆出來了,“奇怪,為何突然如此之熱?暮陽, 你熱不熱?”

江暮陽:“……”

在短暫的沉默之後, 他突然像根彈簧一樣,瞬間從原地彈了起來。

張牙舞爪地破口大罵:“我看直接掐死算了!一而再再而三, 事不過三!養不熟的白眼龍!”

而後,江暮陽就被裴清順勢攔住了,裴清一手護着玄龍, 一手攔腰直接将江暮陽整個人抱了起來。

裴清微微一笑,眼底滿是悲天憫人的神色, 像個玉面菩薩一樣地輕聲道:“算了,暮陽,也不是什麽大傷,只是被淺淺的咬了一口, 算了, 他應該也不是故意的。”

他瞥了一眼, 手裏豎瞳怒睜的玄龍, 又看了一眼氣得直喘粗氣的江暮陽,溫聲細語地勸道:“好了, 別生氣了,暮陽, 消消氣。龍就是龍, 終究不是個人, 靈智未完全開化……好在他咬的是我,若是咬了旁人,興許會有些麻煩。”

江暮陽:“……”就是咬了裴清,才最最最麻煩啊。

萬一是咬了別人,江暮陽不會自願當解藥的。撐破天了,也就是出去尋幾個幹淨點的爐鼎來。

該死的玄龍,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這已經是第三次了,第三次!

咬誰不好?每次都去咬裴清!

如果是裴清,那也就算了,只當順便享受一下裴清了,江暮陽也是個正常男人,裴清願意主動送上門,為他解決生理|需求,這也沒什麽不好的。偏偏現在出現的人是前輩!

江暮陽氣得要死,他雖然認為,前輩十之有九,就是裴清的心魔。

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前輩不是裴清的心魔,只是個陌生的游魂野鬼,暫且寄居在了裴清身上,那又該如何?

江暮陽自認為,自己還是個比較傳統的人,不好一身侍二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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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轉念又想,此前師尊留了裴清單獨說話,修為高深如師尊,又那般了解裴清,難道真的發現不了任何端倪?

可師尊壓着沒說,是不是隐晦表明,這個前輩就是裴清的心魔?

名門正派的弟子,滋生了心魔,傳揚出去丢人現眼。

江暮陽顯得很猶豫,他很敏銳地察覺到了,摟他腰肢的手,漸漸發——熱,發——燙。

隔着幾層輕薄的衣衫,裴清手指冒出的熱汗,直接潤透了江暮陽的衣衫,好似一塊燒紅的木炭,直接貼在了他的皮膚上。讓他難忍地小幅度扭動。

江暮陽艱難地吞咽着口水,鼻間滿是裴清身上,淡淡的降真香氣,隐約還能嗅到幾分清洌的雪松味。

玄龍氣得更狠了,他不會說話,又實在打不過裴清,只能懊惱地使勁甩着尾巴,抽得裴清的手背,啪啪亂響,沒一會兒就抽紅了。

“孽畜!”

江暮陽有氣也不好沖着無辜的裴清,就只能沖着罪魁禍首了,“前輩,你快放開我!我今天非得拿锉刀來,把玄龍的利齒磨平不可!”

玄龍吓得眼淚汪汪,趕緊對着江暮陽瘋狂搖頭,大張着嘴,卻說不出話,只能發出嗷嗚嗷嗚的可憐聲音。

還用尾巴尖尖,點了點裴清,意思是,裴清冤枉他。

然而,江暮陽沒懂其中深意,眉頭狠狠一揚,咬牙道:“做錯事了,不知悔改,還要繼續打人?我就是平時太嬌縱你了!”

江暮陽順勢,從裴清的手裏掙脫,擡手要去搶龍,裴清趕緊護住玄龍,心平氣和地說:“算了,暮陽,咬的也不痛,一點小傷。”

“什麽一點小傷?前輩,你是不知道!這小畜生不是第一次咬人了!他前科累累!”

江暮陽冷着臉,下定決心要教訓一下玄龍,省得他以後再亂咬人,偏偏裴清攔着不讓教訓。

這讓江暮陽有氣都沒法撒,餘光一瞥,見裴清的手背一片通紅——都是臭小龍用龍尾巴抽出來的。

哪裏就沒事了?手指被咬,手背被抽,不管這個前輩到底是什麽來頭,但他也不能不愛惜裴清的身體吧?

即便是心魔,也不能這麽糟——蹋裴清的身體!

江暮陽不甚高興了,把臉偏轉到了一旁,抿了抿嘴,也沒再說什麽。

裴清将玄龍放了出去,玄龍趕緊要游回江暮陽的身旁,裴清立馬一記眼神殺了過去,玄龍吓得尾巴一卷。

探頭看了看裴清,又可憐巴巴地看了看江暮陽。

見江暮陽神色冰冷,看起來像是要吃龍肉羹,玄龍知曉,自己不會說話,也沒辦法證明自己的清白。

真是倒了大黴,居然遇見了裴清!

玄龍委屈死了,都怪自己之前太笨了,咬了裴清兩次,前科累累,怪不得小主人這次不相信他了。

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玄龍把心一橫,龇着牙,身子一弓,直接要往一旁的柱子上撞。

他要把牙撞下來,以牙明志,告訴小主人,他真的是無辜的,裴清才是那個欺負龍的大壞蛋。

可身子才飛起來,就被江暮陽擡手掐住了。

“自殘是沒有用的!”江暮陽冷着臉道:“我希望,類似的事情,再也不要發生!”

而後,一把将玄龍從窗戶丢了出去。

“出去守門!不管是誰來了,也不許放進來!”

江暮陽吩咐完之後,又擡眸望向了裴清,見裴清已經面色酡紅,熱汗淋漓,玉頸上淡青色的血管都清晰可見。

一看就是藥——效發作了。

裴清難耐地扯了扯衣領:“不知怎麽回事,突然有些熱……”

“……”江暮陽面色十分複雜地問,“前輩,你之前說,你一千多歲。”不過,這一千多歲,在他看來,就是心魔給自己構造出的假的世界觀。

“那你懂不懂怎麽解淫|毒?”

裴清故作迷茫:“何來的淫|毒要解?”

江暮陽面露羞愧道:“我那條玄龍,他牙齒上有淫|毒,若是被他咬上,就會中淫|毒,須得那樣才行。”

裴清聽罷,故作震驚地道:“怎會有這種事?”

“是我不好,我已經警告過玄龍,不許他再随意咬人,但他不聽話。”

裴清道:“靈寵野性難馴,也是常有之事。這樣罷,我這裏有本馴養靈寵的書籍,你閑來無事時,可以翻閱。”

江暮陽面露詫異:“馴龍的嗎?前輩怎麽還有這種東西?莫不是以前也收過龍當靈寵?”

結果裴清拿出的書,上面赫然寫着一行大字:馴|狗指南。

裴清見江暮陽嘴角抽搐了,便解釋道:“其實,馴服什麽靈寵不重要,道理都是相通的。”

江暮陽覺得此話有理,便接了書,随口問了句:“前輩以前養過狗?”

裴清搖頭:“沒養過。”他是沒養過狗,但是被人當狗馴過。

不過,那都是很久之前發生的事情了,久到現在的江暮陽都不記得了。

江暮陽「哦」了一聲,也沒太在意,裴清本來就喜歡看書的,身上揣本書再正常不過了。

馴|狗指南只是名字聽起來,有些令人浮想聯翩,但仔細想想,不就是寫怎麽馴服自己的靈寵?

算不得什麽不可見人的東西。

江暮陽撓了撓頭,猶豫着到底怎麽幫裴清解毒。難不成,還是自己來?

這不太好吧,多難為情啊。

要不然,出去找個人來?

顯然也不行,江暮陽不忍心弄髒裴清的身體。

可裴清的臉,已經很紅了,雙眸泛起了淡淡的水霧,朦胧的情——欲,讓他看起來更有風情。

濡濕的額發,有幾分淩亂地貼在面頰上,更顯得楚楚動人,我見猶憐。

前輩還在忍耐,即便衣服都被熱汗浸濕,也沒有對江暮陽作出任何傷害,或者強制的動作。

這讓江暮陽對他的好感,更多了一分。

江暮陽讨厭被人強制,讨厭身不由己的感覺。

好久之後,江暮陽才輕輕咳嗽起來:“要不然,用手?”雖然用手沒用,已經親測過兩次了。

但也聊勝于無,起碼能稍有幾分爽意。

還有就是,他還挺好奇,前輩會不會用手。

反正裴清是不會的,讓他用手簡直跟要了他的命似的。

前輩不管怎麽說,性格上沒裴清那麽小古板,也許,應該,大概會吧?

畢竟命才是最重要的。

江暮陽正暗暗考慮,怎麽勸說前輩用手,哪知眼前一晃,那道白影不知何時,已經坐在了床榻上。

并且,修長的手指一勾,又一挑,腰帶就松了……江暮陽驚愕地睜大了眼睛,親眼看見,裴清在他面前,用了……用了手!

天吶!

這是裴清第一次當着他的面,用……用手!

江暮陽也是第一次,親眼看見裴清用手!

滿臉酡紅的裴清,衣衫不整地坐在床邊,用手,用手!

江暮陽被眼前發生的事情,直接驚得睜圓了眼睛,看了好長一段時間,他才反應過來,非禮勿視!

“前輩,抱歉,抱歉,我不該看的!”

江暮陽的心髒,撲通撲通亂跳的厲害。

此話一出,他又覺得不太對勁兒。

那可是裴清的身體啊,有什麽不能看的?

他跟裴清今世,的确幹的次數比較少。不是他不行,是裴清太別扭了。

但在前世,九百多個日日夜夜,行遍了夫妻之間恩愛術法,那可不是開玩笑的。

光是民間廣泛流傳的那種,十八歲以下,禁止觀看的話本子,都足足翻爛了幾百本。

當時兩個人玩得很開,就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江暮陽為了追求刺激,也為了毀掉裴清,就直接玩游戲。

他和裴清輪流去翻話本子,翻到哪頁,那就按照哪頁的姿勢實踐。

因為是禁——書,偶爾還有一些很變——态的內容。

譬如荒野求生——就是說,把江暮陽手腳戴上枷鎖,封了靈力,喂下丹藥,蒙上眼睛丢進深山老林。

然後讓裴清去尋他,尋到之後,就可以直接幕天席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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