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裴郎,該喝藥了
那時江暮陽的膽子非常大, 靈力說封就封,眼睛說蒙就蒙, 沒有半點扭捏含糊。
江暮陽曾經也翻到過一次特別變|态的玩法。
因為是江暮陽翻到的, 所以倒黴蛋是裴清。
事先會尋套袈裟來,給裴清扮成小菩薩,然後給裴清灌點烈性的丹藥。
五花大綁地丢進廟裏, 江暮陽就站在菩薩像前, 居高臨下地欣賞着裴清狼狽不堪的模樣。
菩薩像在身後,地上又躺了個面若桃花的小菩薩。
而江暮陽能做的事情, 就是當着菩薩的面,欺辱地上躺着的小菩薩……
江暮陽就算閉着眼睛,都知道裴清的身體是什麽樣的。
比熟悉自己的身體, 還要熟悉裴清的身體。
所以,也沒什麽看不得的。
他不僅要看, 還得正大光明地去看,萬一前輩受不得淫——毒,把裴清的身體玩——壞了,那怎麽辦?
不得時時刻刻從旁盯着?
江暮陽一向堅持認為, 只要自己不尴尬, 那麽腳趾挖地的, 就一定是別人。
深呼口氣, 他故作鎮定地回了頭,嘴裏輕描淡寫地說:“我擔心前輩, 所以想從旁守着。”
眼睛卻已經直勾勾地盯上去了。
并且,還抱有一種學習的态度, 滿臉認真地觀察前輩的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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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暮陽發現, 前輩好似非常精通風月, 手法那是相當傳神,相當好。
而且,相當熟悉這具軀體,如果前輩是游魂野鬼,又怎麽可能如此熟悉裴清的身體?
比今世的裴清,厲害太多太多,倒是在某些手法上,和前世的裴清如出一轍。
江暮陽捏着下巴暗想,怎麽想都覺得,前輩這種手法,讓他分外熟悉。
深思熟慮片刻,他得出個結論。
那就是毫無疑問,前輩一定是裴清的心魔,否則,怎麽連細節,都那麽像前世的裴清?
由此也可見,裴清這個小古板,就是個道貌岸然的僞君子。
心魔這麽會,還不是因為裴清本身就無師自通,天賦驚人?
沒準啊,這個心魔還不怨魔域魔氣太重,搞不好就是裴清自己壓抑得太狠了,所以才滋生了心魔。
想到此處時,裴清悶哼一聲,手臂上爆起的青筋,一跳一跳的,那裏也同樣如此,鮮活又熱烈,生機勃勃地跳動着。蘊藏着如此旺盛的生命力。
江暮陽越看越是面紅耳赤,越看越是口幹舌燥,心裏暗罵,心魔這不就是在勾引他麽?
否則怎麽連悶哼聲,都這般動人心魄,銷魂蝕骨?
“前輩,這個淫——毒相當厲害,你可不能掉以輕心。”
江暮陽好心好意地提醒道,目光毫不避諱地盯着裴清看。
裴清道:“謝謝,我知道了。”
而後,也沒有開口求江暮陽出手相救,依舊有條不紊地……用手。
江暮陽:“……”
這讓他有點不會了。
裴郎這麽個絕世大美人,在他面前對着天打——飛——機,實話實說,這種香腮緋紅,熱汗淋漓,氣喘籲籲的模樣,實在勾人。
他自認為定力過人,也忍不住多看了幾眼,想知道裴清到底要怎麽解毒。
裴清卻突然發出一聲極沙啞,極低沉的聲音:“暮陽……”
“啊?怎,怎麽了?”
江暮陽差點被這一聲喊的,直接春風一樣,飛到裴清懷裏。他暗暗告誡自己,他要矜持,要高貴,要冷豔,不能像八輩子沒見過男人一樣吃相難看。
“我口渴了。”
“那你多喝水,”說出這話之後,江暮陽才突然反應過來,“算了,你別動了,我給你倒。”
他走至桌前倒茶,心思又活絡起來了,暗想,光這種程度,肯定是不能完全解毒的。
要是憋出毛病來,受苦受難的應該不止裴清,還有他江暮陽。
江暮陽琢磨着,跟心魔來一場,也不是不行,這個心魔看起來活兒不錯,還很知道疼人。
但就是難過心理這關。
要不然,給心魔下點迷魂藥,直接把人迷暈過去?
可這樣一來,豈不是跟死魚一樣,那在床上還有什麽意思?
江暮陽很快就暗罵自己葷過頭了,這都啥時候了,滿腦子還想着,怎麽來比較舒服。
他趁着裴清沒注意,偷偷在茶水裏,混了點迷魂藥。
出門在外,迷魂藥還是得帶的,萬一遇見陰險狡詐的小人,還能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江暮陽深呼口氣,将混有迷魂藥的茶水端過去,遞給裴清,結果嘴一瓢,他本來想說「前輩,你喝水」,結果卻說成了「大郎,該喝藥了」。
裴清立馬用那種很複雜的眼神看着他。
江暮陽一緊張,嘴也一瓢再瓢:“大郎,呸!我說的是裴郎!不是喝水,呸!就是喝水!水裏哪來的藥!”
他越來越心虛,聲音也漸漸低了,“水裏沒藥的,你別想歪了。”
裴清:“……”
氣氛一度詭異的死寂。
“好吧,不喝便罷。”
江暮陽心虛得厲害,眼神都開始躲閃,剛準備将茶杯放下,哪知從旁伸過來一只骨節分明的大手。
“你不必解釋,我相信你。”
不知道是有意無意,裴清接茶杯的手,正是他剛剛一直用的手。
裴清的手非常之熱,好像一塊燒紅的烙鐵,狠狠燙了一下江暮陽的手指,江暮陽一驚,端茶的手,立馬就松開了。
茶杯被裴清穩穩當當地接住了,裴清的臉色很紅,唇瓣微微翕動,越靠近裏面,顏色越豔,也越柔亮。
江暮陽的心髒砰砰亂跳,暗罵裴清真是過分,這深更半夜,孤男寡男共處一室,居然也不知道收斂,白衫松松垮垮,隐約能透過衣領,瞧見裴清膩白如玉的胸膛,還有兩點豔紅豔紅的,好似朱砂一般明豔……
他看了一眼,立馬很正人君子地偏轉過頭,然後忍不住又看一眼,再偏過頭,最後,他又看了一眼,就看見裴清喝幹淨了混有迷魂藥的茶水。
濃黑的眉頭緊蹙,臉上熱汗淋漓,似乎極痛苦,身形一歪,竟直接往床下倒去,江暮陽手疾眼快,趕緊沖上前攙扶。
手指才一抓到裴清的衣衫,便是一陣驚人的濡濕感,溫熱柔軟。江暮陽暗道,看來藥效要發作了,裴清開始暈了。
暈了也好,江暮陽能趁他暈倒,然後肆無忌憚地為所欲為了。
江暮陽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裴清的臉,心裏默數十個數,只等裴清這邊意識不清,立馬親上他的唇。
十,九,八……三,二,一!
江暮陽探頭去看,想瞧瞧裴清到底暈了沒有,他看見面色潮——紅,大汗淋漓的一張俊臉。
眼前驟然一黑,江暮陽眼睛立馬睜圓了,只覺得唇齒間,突然湧上了一股清爽的滋味,隐隐有幾分茶水的苦澀。
溫熱的大手,勾住了他的後頸,将他往懷裏一帶。
江暮陽暈暈乎乎的,喉嚨顫顫地滾動起來,等他反應過來時,一陣天旋地轉,已經倒在了床榻上。
意識昏迷之前,他唯一的念頭是,該死的前輩,該死的心魔,該死的裴清!
居然又把混有迷魂藥的茶水,渡到了他的嘴裏!
要完!
危!危!大寫的危!
玄龍在外頭乖乖守門,忽然聽見屋裏發出了好大的動靜。
還伴随着小主人依稀可聞的低泣聲。玄龍擔心小主人不是裴清的對手,趕緊要撞開房門。
哪知房門從裏面鎖了起來,真是蓄謀已久的裴清,居然還鎖門!
玄龍現在重傷未愈,也沒辦法恢複本體。
只好繞到窗戶邊,游上了窗臺,掙紮着,用腦袋使勁去撞窗戶,終于讓他将窗戶頂開了一角,剛好可以塞個腦袋進去。
腦袋才一擠進去,玄龍就嗅到了一股濃郁的古怪氣味,他是龍,龍性本淫,有些東西,天生就令他着迷。
更何況,他現如今已經分——化了。
才一嗅到,那腹部往下,靠近蛇尾的部位,又隐隐作痛起來,急需要小主人幫他揉一揉,按一按。
玄龍眯着眼睛,貪婪地吸食屋裏的氣味,不受控制地搖擺着尾巴,透過層層疊疊的床簾,他看見了一只白膩的玉足。
這只腳是小主人的,骨節分明,宛如玉石精雕細琢成一般。
此刻正吃力的,微微翹着,腳趾都蜷縮起來了。很快,就有一只大手追了出來。
僅僅一只手,幾乎就完全包住了玉足,将翹起的玉足,往床簾裏面拽去,從玄龍的角度望去,剛好能看見小主人被裴清整個抱了起來,好像擺弄什麽精巧的寶物,小主人嗚嗚咽咽的,一只手要去掀床簾,下一刻,又被裴清捉住,十指相扣地壓在床上。
玄龍越看,越覺得熱血膨脹,随即又氣惱得龍鱗寸寸炸了起來,立馬就要沖上去,咬死裴清,救下小主人。
該死的裴清!
冤枉他就算了,居然還欺負他的小主人!
看他不一口将裴清的脖子咬斷,為可憐的小主人報仇雪恨!
玄龍怒吼一聲,氣勢洶洶地沖了過去。
結果還沒沖進房裏,一只白皙的手就探出床簾,指尖夾了張黃符,輕飄飄地一彈,不偏不倚,正好貼在了玄龍的腦門上。
玄龍嗷嗚一聲,整條龍被打飛出去,身子嘭的一下,直接撞在了屋外的大樹上。
而後,又一張黃符從屋裏飛了出來,直接貼住了玄龍的尾巴。
可憐的玄龍,就這樣被兩張黃符,直接挂在了樹幹上,還動彈不得。他氣得渾身劇烈發顫,試圖用尾巴尖尖,将黃符挑開。
充斥着怒火的豎瞳,狠狠盯着半掩的窗戶,下一刻,窗戶嘭的一聲,徹底關嚴實了。
很快,屋裏就又傳來了小主人嗚嗚咽咽的哭聲。
并且,玄龍還聽了整整一夜。
玄龍落淚了:好可憐的小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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