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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現在好像不在你父母家。”視頻通話時,蘇白看到司望身後牆壁,白淨得簇新,完全不似之前茶色的暗沉。

“嗯,這兩天住賓館。”司望說,“我真被我爸媽趕出家門了。”

“操。”蘇白笑罵,腦子轉了個彎,“你故意的。”

“嗯哼。”司望傲嬌地點點頭,随即神色一黯,“要跟他們住一塊,我這個年怕是都過不去。”

“這又是怎麽了?”蘇白順勢問道。

“感覺他們倆很矛盾。”司望說,“我有記憶以來,他們就是那麽矛盾,并且用他們的矛盾來折磨我和我的弟弟妹妹們。”

“年紀小的時候還期望他們能改,後來上大學了已經完全不奢望,只能自己遠離,讓他們愛怎麽樣怎麽樣。”

蘇白隔着屏幕摸了摸司望額頭,寬慰道:“是這樣,你也別太放在心上。”

“我曉得。”司望應了聲,轉了話題,“過兩天我就去司宇那邊賣慘。”

“你能演得像嗎?”蘇白失笑。

“不清楚,我沒演過,但我現在确實很慘。”司望跟他學壞了,這會兒還有心力開玩笑,“你的計劃實施得怎麽樣?”

“意外的成功。”蘇白調整了個更舒服的姿勢,“老人家是個頂心軟的人,我沒說兩句就答應了。或許他看到我想到了他自己的孩子,我也總覺得他像是我素未謀面的父親。”

“會不會……”司望眼睛亮了亮。

“沒那麽巧啦。”蘇白垂了眼,“當年的盲.流人口幾十萬呢,我可不敢相信這幾十萬之一的概率能被我遇上,何況我也不知曉我父親是生是死。”

我一直都不是那麽幸運的人。

“這世界上有七十億人,可你還是遇見了我。”司望說,“甚至我們分開那麽久,仍然能再次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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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能算一碼事麽?”蘇白無奈。

司望只笑,不答話。

大概是要蘇白問自己的內心。

而答案早已經有了,他确實抱着那樣的一絲期待,不切實際地硌上心頭發疼。

他想,他會去試一試的。

“你也別顧慮太多。”司望似乎也注意到他的情緒低落。

“曉得了。”蘇白學着他的語氣,也學着他轉移話題的方式,“那你過年打算怎麽過?我這邊早早地被安排,要陪張教授兩口子拜佛逛花市,逛的途中還得錄視頻給我老師們。”

“過年可能得回家一趟。”司望想了想,說,“司宇絕不可能回,司源呢又得留在婆家過年,我再不回去就不像樣了。”

“這些年,你怪不容易的。”蘇白由衷道。

他看到司望喉結動了動,追問了句:“怎麽了?”

司望搖搖頭,眼尾卻飛紅:“剛想起一點以前的事情。”

蘇白便又要抱歉,司望直接道:“你先住嘴。”

蘇白捂住嘴,嗚嗚問道:“為什麽?”

“我猜到你要說什麽。”司望挑一挑眉,眼尾跟塗了胭脂似的,分外動人,“現在換句話說我就允許你開口。”

咋這麽霸道呢?蘇白拿開自己的手:“我現在想咬你一口。”

“你還是住嘴吧。”

不知道怎麽聊起了小時候過年的事。

司望就說最值得回憶的還是每個除夕零點時到外邊放炮,那是他們一家難得的溫情時刻,畢竟除夕夜且是放炮驅邪保平安,罵罵咧咧的也晦氣。

蘇白就說高三那年除夕在廣場上,他有見過司望,當時司望還送了他一個蘋果。

“以前不太好意思跟你說這個。”蘇白睫毛于燈下撲閃。

司望看着心癢:“別又是道謝?”

“道謝我可臉皮厚,張口就來。”蘇白說,果真不好意思地別開眼頓了一會兒,又轉過眼來,“這個話題不該我頓一下就過去了嗎?”

司望搖搖頭,存心逗他:“我想聽到底不好意思個啥。”

“也沒別的……”沒別的卻又心虛,糾結一陣子了定定地和司望對上視線,“我大概是從那時對你有好感的。”

“那麽早啊……”司望聽得一愣,“我一直以為我動心得比你早。”

“我大概是在我們倆第一次開.房的時候。”

“難道是被我的技術征服了?”蘇白找回場子,立馬嘚瑟地擡擡下巴。

“去你的。”司望笑罵,“我沒把你踹床底下就算客氣的了。”

“謝謝您的客氣。”蘇白油嘴滑舌,很快目光一凜,“不過話說回來,我還是很想知道你的腺體損壞是怎麽一回事。”

“就繞不過這話題了?”司望嘆息,指腹摸索着屏幕裏蘇白的額發。

亂糟糟,但襯得那雙眼睛明亮。

“繞不過,總歸我們倆是要過一輩子的,你也不能瞞我一輩子。”蘇白從容不迫地步步緊逼。

司望下意識往床頭靠了靠,也确實沒有了回避的退路,只得先打好預防針:“聽完你得冷靜,不能唠叨我。”

“哦?看情況吧。”蘇白得寸進尺。

“就是不能唠叨我。”司望堅持底線道,“不然……”

“你說你說,我閉嘴。”蘇白立馬軟了氣勢。

司望便三言兩語挑三揀四地把自己的情況簡要說明,眼見着蘇白的表情越來越難看,連忙揚聲提醒:“不準唠叨我!”

蘇白也只嘆口氣,故作咬牙切齒:“我不唠叨你,我要在你跟前直接揍你。”

“我會還手。”司望冷靜道。

“正好我們倆互毆一場。”蘇白冷哼,“興致上來了,也可以發展成互幹。”

好死不死的,司望竟然對這個提議有一點點心動。

“咳。”于是沒憋住,驀然笑出聲,“這樣也好,省得聽我們倆抱歉來抱歉去的。”

“我最近是怕了這個詞兒。”

本來都是過去的事情,抱歉來抱歉去也只能讨得口頭上的安慰,不如向前看,看看他和蘇白将會擁有的下半輩子。

很明顯蘇白同意這個提議:“那到時候你最好把自個兒洗幹淨。”

“你也一樣。”司望眨了眨幹澀的眼,“我會把你這次易感期的份兒補上。”

“兩天哦。”蘇白吓唬他。

“兩天就兩天。”司望膽兒大得很,“要是細算的話,差的可不止這兩天。”

“對,還得加上你的。”蘇白倒吸一口冷氣,“從現在起,我們趕緊弄點兒補品。”

“那倒不至于……”

“怎麽不至于?你想啊,六年七十二個月,每個月有四天,一共就是二百八十八天,大半年呢。”

“不是,咱也不用……對哦,我可以,我又沒工作,但你有工作啊!”

“沒事兒,我那工作也清閑得很,來吧來吧。”

“你清醒點兒,會出人命的!”

原本純情的夜聊,在二人默契的有意為之裏,越聊越黃.暴。

司望對此……還挺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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